凌粟躺在贺砚回的大腿上,闭上眼睛的时候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贺砚回的手指点了点凌粟的鼻子。
“突然觉得你想不想的起来,都不太要紧了。”凌粟笑得释然,“我之前总觉得,我遇见的是两个人。”
“捡回去的是一个,找上门来的是另一个?”贺砚回问。
凌粟点点头:“觉得是你经历过的事情,决定了你是谁。”
“那现在呢?”贺砚回的看着凌粟忽闪忽闪的睫毛,忍不住用手碰了碰。
凌粟干脆闭上了眼睛,两只手抓着贺砚回的手掌放在自己的眼睛上:“现在觉得……你太可怜了都没人要,我这不是本着一颗救死扶伤的心才把你领回来了。”
贺砚回也全都应下:“是啊,爹不疼娘不要的。”
“除了点破钱也没什么了。”
“那没有,长得还是很好看的。”凌粟坐起来掐了掐贺砚回的脸。
两个人对视着,也不知是谁主动的,唇就又贴在了一起。
柔软的,带着两个人身上令对方安心的熟悉气息。
被贺砚回轻轻放在地上的时候,凌粟顶着晕乎乎的脑袋想。
也许并不是经历过的事情决定了你是谁。
而是因为你是贺砚回。
所以我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想要陪你去经历这世间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收尾了!
之后是孩子以及世纪婚礼嘿嘿嘿嘿嘿(我怎么可能放过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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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chapter84
凌粟病房所在的这一层只有他这一个病号。
虽然贺砚回安排了一层楼的保镖, 但凌粟平常也看不见他们, 他们也没有机会看见凌粟挺这个肚子在走廊里晃荡的样子。
凌粟现在倒不大怕人了,每天带着两只猫和身后一个闲来无事去咖啡店打工回来的霸总遛弯。
所有医生经过会诊, 都表示以凌粟的身体状况,孩子在他肚子怕是里待不到足月,让凌粟多运动, 为到时候生产做些准备。身边人都着急,凌粟自己却倒看得很开, 早生一些没什么关系。
他感觉得到,小贺小朋友很健康。
大概是为人父母对自己孩子总有点莫名其妙的自信 ,他总觉得小贺应该能跟大贺同学一样省事儿。
Elizabeth说一不二, 在交接过后接过了大部分贺砚回手上的项目。而贺氏这边, 除了自己一直亲手带着的项目之外,贺砚回也把工作全交给了其他副总。
原本高速运转的贺氏在被这么突然一耽搁, 许多要过总裁审批的项目都耽搁下来了,竟是难得地有些乱。
而Elizabeth也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和贺家斡旋的最好时机。
凌粟总觉得他们俩似乎又回到了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两个人却反了过来。
————————————————
贺砚回做饭看店,不仅得付出劳动,还得出卖美色——凌粟店里大片的落地窗又发挥了他们的作用。
旁边学校最近临近期末考,学生们早有考试晚有自习,就趁着下午下课这么一会儿工夫出来打算给自己买点吃的。
一路过这个小巷子,一群学生就看见了站在吧台边的贺砚回。
这家店里有帅哥简直太常见了,前有凌粟,后有关牧洲和严青, 一人一个款,都是难得的帅哥。
但这个他们没怎么见过。
有人说见过,但当时的人坐着轮椅,漂亮得几乎都要透明,存在感在记忆里都微乎其微,和这个霸道的人着实不像。
贺砚回气质冷冽,他穿不惯太过随意的衣服,这会儿在店里也是一身白衬衫。宽阔的肩和劲窄的腰线被精心剪裁的设计勾勒得几乎完美。
学生对贺砚回的身价公司都没什么太大的概念,只知道这个男人气势凛冽,看上去像是个很厉害的。虽然围着暖色的格子围裙,但看起来却仍然霸道得很。
——只不过,很好看。
现在的贺砚回身上带着一种很奇妙的平衡。他能淡然地坐在贺氏大楼的最高层改文件,脱了西装外套却也可以毫无芥蒂地被一群学生围在中间。他看起来很安稳,没什么戒备,对人也不算冷淡。
那是很安稳的人才会有的样子。
有家的人。
————————————————
易行进到店里的时候,贺砚回正站在咖啡机旁边。贺砚回天生对所有事情都有一种成竹在胸的架势,站在咖啡机面前也一样。
贺砚回的动作看上去还有些生疏,但却挺到位,远远看上去竟然还颇有些咖啡师的派头。
是凌粟教他的。
易行倚在门边,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脑袋边的风铃因为他的动作微微晃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您的拿铁。”吧台边,贺砚回递出一杯咖啡,撕掉贴在吧台上的单子,贴在后头一只小猫雕像的脑袋上。
——和凌粟的动作如出一辙。
“进来吧。”贺砚回早已经看见了易行,抬眸淡淡道,“靠着挡路了。”
易行抿着唇,非常吝啬地往里站了一步。
贺砚回解了腰间的围裙,把咖啡给客人之后从吧台后缓缓走出。
他比易行要高出一截,站在易行面前的时候,视线非常之居高临下。
贺砚回侧身,拉开了自己这边的椅子自顾自地坐下,架起了腿,十指交叉放在大腿上,像一只在自己领地宣告主权的雄狮。
对面的易行上任做总裁也快一年了,在贺砚回面前的表情也相当淡然。
他解开了西装扣子,拉开座椅:“贺先生,怎么有空到这儿来。”
“我爱人的店,当然帮忙打理。”贺砚回偏头,仿佛易行问出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凌粟和你离婚了。”易行最近操劳过度,整个人已经没有了上学时候的朝气,瘦脱形了的人看上去有些分外的刻薄。
倒是对面的贺砚回,因为被母母亲“夺了权”,整天在家研究婴儿和孕妇食谱,偶尔火气上来了就在屋子里跑跑步举举铁,偶尔为了逗凌粟,还能给他表演一下背顶两只猫单手做俯卧撑。
陪着孕夫早起早睡的,贺砚回如今看上去气色非常好,顾盼间的神采和对面人的死气沉沉截然不同:“夫夫间闹了点矛盾,倒还不用易先生过问关心。”
贺砚回小气吧啦地也不给易行倒水,自己倒是拿着一杯自制的奶茶,淡淡地抿了一口:“我倒是听说,易太太最近,又有好消息了?”
易家太太最近怀孕的事儿在海城的圈子不算是个秘密。这个贺家出身的女人几乎已经快成了海城上等圈子里茶余饭后的笑话。
好好儿的人,嫁给了条件样貌日后发展看上去一个都不差的易行。
谁知道半年之后就疯了。
疯了还没算完——贺家不肯离婚,而易家要孙子,这个女人流产小半年之后,再次怀上了。
贺砚回虽然每天宅在家里,但该知道的事情却还是一件不落。之前贺家给他安排的那些漂亮小姑娘们都乐意给他分享些最近的新闻,贺砚回自己没什么兴趣,但偶尔会拿出来和凌粟说说笑话。
贺砚回告诉凌粟这个消息的时候,两个人都颇有些感慨。
“这不是贺先生给我摊的好事。”易行面上冰凉,带着些嘲讽。
贺砚回在虽然不揽贺家的权,但在贺家的话语权却无人能及。他说一句“我贺家的姑娘难道要因为一点小病离婚?”,让旁系的贺夫人和易家就都停住了脚步。
一点小病。
就这么把易行和她永远绑在了一起。
“凌粟呢?”易行问。
贺砚回现场的眼睫抬了抬,继而敛住:“在家。”
“为什么他不自己来店里。”
贺砚回默默喝了口奶茶:“晚上睡得晚了,体力不支。”
经过的在店里帮忙的小姑娘脚底一滑,红着脸跑开了。
易行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波动,他盯着贺砚回的眼睛,仿佛坚定地要从里头找出什么东西来:“可为什么,她一直在说凌粟怀孕了。”
贺砚回这回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易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你们易家,是想要孩子想疯了?”
“她虽然精神恍惚,但不还不至于到……”
“他怀孕了,你们易家就让他跟你结婚?”贺砚回站起来,往门口站了站,敛着眼睛,嘴角带着些笑,送客的意思非常明显,“还是说,你想去找什么科研机构研究他的身体构造?”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易行站起来,咬着牙看贺砚回。
两双眼睛对视,平静中压着掩不住的波澜。
“我不知道易先生什么意思。”贺砚回倚着门框,单腿支着,看上去腿腿上腰窄,侧影的弧度在阳光中漂亮得像是勾画出来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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