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刚刚遇到了李老先生,他忘了把电视台的通行证交给你了,但是电视台有事他急着回去,所以由我代劳把通行证带给你。”顾钦言的语气还是那样柔和。
洪冲弯腰连连感谢,“麻烦你亲自送过来。”
“不麻烦。”顾钦言朝屋内扫了一眼没有看到小孩的身影,他勾起嘴角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好好,那你走好。”
送走了顾钦言,尉迟墨这才从沙发后面出来,“明明可以劳烦工作人员的……”尉迟墨轻声嘀咕着。
“偏偏自己送过来,是不是想树立老好人的形象。”章启程语气冷淡,紧接着说道。
林逸扶额,“阿启,怎么连你……”
洪冲走到他们面前,语气强硬地警告道,“你们啊!进了娱乐圈说话都注意点!”
第二天,洪冲带着尉迟墨四人如约来到电视台录制节目。
这期节目主题为“原创”,请来的两支乐队包括顾钦言都是创作型,此外还请来了一些素人,录制人员很多,录制内容丰富,所以尉迟墨估计他们很快就能完成这期节目的录制。
节目录制中场休息期间,顾钦言找来助理让他去买一些矿泉水。
助理正要抬步离开。
“等一下。”顾钦言笑了笑,继续道,“顺便再买一杯奶茶,要最好喝的那款。”
不消多久,助理拖着冷冻箱回来。
顾钦言打开冷冻箱拿出那杯奶茶,然后对助理说,“辛苦了,这些给大家分了吧。”说完转身离开。
尉迟墨这时坐在台侧的一个小角落里,突然一杯奶茶出现在眼前。尉迟墨被惊了一下,转头就看见顾钦言蹲在他身侧,“之前我好像惹你不开心了,给你赔罪的。”
尉迟墨尴尬地伸手接过那杯奶茶。
见尉迟墨迟迟不喝那杯奶茶,顾钦言笑着问道,“不喜欢?”
尉迟墨僵硬地摇了摇头。
“那……”
“小墨,录制快开始了。”清冽的声音突然响起。
顾钦言刚要开口就被打断了。
尉迟墨一看是章启程,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心想终于能摆脱这个尴尬的局面了,他连忙起身向顾钦言告别,然后赶紧朝章启程跑去。
看着尉迟墨跑开的背影,顾钦言愣在原地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招惹到那小孩了,他就对自己那么避之不及。
☆、风波不断
录制完综艺节目,尉迟墨他们在台湾的行程也告一段落。
CHILDREN获奖的消息被宣传得沸沸扬扬。论坛上关于CHILDREN的讨论度也是居高不下,不知不觉中尉迟墨他们拥有了一批稳定的粉丝群体,而且这个群体以惊人的速度日益壮大着。
起初尉迟墨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什么改变,他长得好看头脑又聪明,自小便习惯了别人的赞美与宠爱。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粉丝数量的逐渐庞大,他才开始感到了不方便。学校内倒还好,每次放学回家,都会有大批粉丝候在校门口堵他。实在困扰,尉迟墨才同意父亲派人接送他。可是,尉迟墨心里还堵着一股气,作为一名大学生居然还不能独自上学放学!
一桩烦恼算是解决了,另一风波又起。论坛上谣传着他与多个女孩同时交往。当他的同学把这件事告诉给他听的时候,他简直又惊讶又无语,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只凭一些捏造的毫无依据、经不起推敲的只言片语,便在论坛上传得有头有尾。尉迟墨没空理这些无聊之辈,便不去理睬,任由他们去了。
可是,尉迟墨不在乎,有人在乎。
章启程看到论坛上的这些谣言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造谣人从屏幕另一端拽出来暴打一顿才能解心头之恨。
他注册了一个账号,在论坛上发帖澄清,澄清帖从几个角度出发,条理清晰,情理结合。很多理智的粉丝纷纷在帖下支持,章启程一点点的看着澄清帖盖楼数超过了造谣帖,这才心满意足。退出论坛之前,他把头像换成尉迟墨的照片,昵称改为“小墨的头号粉丝”。
或许是命运的作弄,它特意想要磨炼这支乐队,更大的风波还在前面等着他们。
尉迟墨等人在和洪冲的相处过程中开始出现了各种矛盾。
洪冲此人控制欲极强,他在潜意识里一直把尉迟墨他们当做是他的附属品,他认为是他一手打造并成就了CHILDREN的辉煌,所以他们就应该乖乖听从他的一切安排。
而且随着CHILDREN的大火,他愈来愈不满足于眼前的既得利益。由于尉迟墨四人尚在念书,所以他们只能在放假期间赶通告,正是因为这样,CHILDREN流失了很多合作资源。
洪冲开始不断向尉迟墨四人施压,试图引诱他们放弃读书全心全意投入演艺圈。
在尉迟墨四人一次又一次的放抗之后,洪冲再也按耐不住心底对利益的强烈欲望,他开始用合约来打压尉迟墨等人。
尉迟墨四人傻眼,他们这才看清洪冲的真面目。
之前被出道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尉迟墨现在仔细查看那份合约才发现自己一开始就被欺骗了。“无条件服从公司安排”、“合约期限为10年”这些字眼狠狠刺痛了尉迟墨的眼,他只觉自己深陷泥潭中无法自拔,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是他的疏忽,被一时的美好冲昏了头脑。
不要轻易相信“美丽”,它们还有更多的秘密。尉迟墨他们现在才发现,秘密之下原来掩藏着隐瞒、欺骗以及利用。
这几天林逸、李慕书不断跟尉迟墨联系商量,明明他们自己也都是从小被保护得很好、未经世事的少年。遇到这种事情自己都手足无措,可他们还是想着要安慰尉迟墨。
尉迟墨四人自知这次闯了大祸,他们迟迟不敢把事情跟各自父母说起。
但尉迟墨的低落情绪还是被父母看在了眼里,在不断追问之下尉迟墨才把事情全盘托出。
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舍得他受半点委屈,精明的母亲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盯着那份合约思考了好一会儿,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只吐露出四个字,“先发制人。”
而洪冲则还在洋洋自得之中,他估摸着这次用合约威胁尉迟墨四人,他们便会乖乖听从自己的安排了。
哪曾想到尉迟墨根本不可能会被他人随意摆布的。
两天后,洪冲收到了法院的传单,控告他的唱片公司未经工商管理机关审核注册、没有经纪业务从业资格,却在此情况下与CHILDREN签订了“艺人合约”。此外,洪冲公司从未出示过有关业务收入的账目涉嫌拖欠私吞艺人费用。
洪冲这下彻底傻眼了。他自知理亏便私下找尉迟墨他们和解。
相约好了时间与地点,尉迟墨四人与洪冲再见面时已是物是人非。
尉迟墨四人毕竟毁约在先,洪冲要求赔偿违约金。
“你要多少钱?”尉迟墨母亲请来的一位法律顾问率先开口问道。
洪冲浑沌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我不要钱。”
闻言,对面几人纷纷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洪冲那个疯子又要耍什么把戏。
“我要的是CHILDREN专辑的终身版权。”洪冲嘴角扯起一个充满恶意的诡异笑容。
林逸等人显然没有想到洪冲的这番要求,眼里满是愤恨与不平。
尉迟墨不动声色,语气平静地说道,“那就给你吧。”
“小墨!”林逸等人惊呼出声。
洪冲也没有想到对方那么爽快地就答应了。
“要是那么喜欢就给你吧,这种垃圾,我也不想要了。”尉迟墨说完便起身,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逸三人赶忙追了上去。
只有洪冲歇斯底里的怒吼声在身后响起,“是我一手培养你们的!是我!你们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吗!结果一出名就想把我一脚踹开啊?你们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吗?”
摆脱了洪冲,尉迟墨感到无比的轻松,像是身上的负担终于被移开,他难得的可以呼吸新鲜空气。
尉迟墨在前面走着,林逸三人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尉迟墨抬起头,他看到了久违的太阳。
伴随着欺骗和利用的几个月的相处,一张专辑,十三首歌的终身版权,这就是他们为成长付出的代价。
☆、再次相遇
同洪冲公司解约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尉迟墨把时间都放在学习上以及创作最新歌曲上面。
尉迟墨心里憋着一股气,他不会认输的,不会被打倒的。
等到重回众人视野的那一天,我会站在更高处看着你们的。尉迟墨在心里暗下决心。
林逸他们在忙着大学学业的同时私下里也尝试着作词作曲。
可是做出的曲子总是不尽人意。
林逸三人在北京,三人还是跟飞豹乐队的那两位成员有来往,CHILDREN解约之事,他们也早有所耳闻。他们为CHILDREN的遭遇打抱不平,对洪冲的行为嗤之以鼻。
“那孙子竟然连孩子都骗!”光头男人一拳打在桌子上。
“别让我再看到他,不然有他好看的!”男人愤愤不平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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