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好
尉迟墨出车祸了。
消息一传出便占据了各大娱乐新闻版面。
这时的顾钦言还在台湾准备下个礼拜的演出,看到这则新闻的他当场脑子一片空白,一股冰冷的寒意自脊髓升起传达到四肢,车祸现场的照片仿佛化作了刺骨的铁针,时时刻刻刺痛着他的心脏。他顿时感觉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俊逸的脸上出现了死一般的苍白。
身边的工作人员发现了顾钦言的异常,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阿言,还好吗?”
他怔愣半晌,开口道,“演出先取消吧。”
“什么?阿言!你在开什么玩笑?”经纪人不可置信地冲到他面前大声质问他。
顾钦言一意孤行地回到后台开始收拾东西。经纪人在他旁边劝说了半天,却始终没有得到顾钦言的一句回复。
看着行为异常的顾钦言,经纪人眯起眼睛,而后伸手用力扯过顾钦言的肩膀,使其正视自己,“阿言!到底怎么了?你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这次究竟是为了什么?”
经纪人看到顾钦言的表情愣了一瞬,对方薄薄的嘴唇泛白干裂,甚至微微颤抖,眼神如困兽一般绝望无助,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桎梏。
经纪人一时呆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温文儒雅的顾钦言会有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候。
经纪人疑惑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演出取消,最近的行程安排全部取消,我有事要去一趟上海。一切后果由我自己来承担。”顾钦言冰冷的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决绝。
说罢,顾钦言头也不回地离开后台休息室。
凌晨两点半左右,顾钦言的航班达到上海浦东国际机场。顾不上回酒店休息,顾钦言顶着冰冷的夜风站在路边等了半天才候来一辆出租车。顾钦言上车后报了一个医院的名字,车辆快速地驶向目的地。
所有的隐忍克制抛之脑后,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人。
到了医院门口,顾钦言几乎是踉踉跄跄地下车奔向医院。
询问前台护士后,顾钦言找到了尉迟墨所在的手术室。
他瞥了一眼那红色的指示灯,那鲜红的颜色几乎刺痛了他的双眼。
手术还在进行,手术室外已经侯了一群人,顾钦言一眼望去,看到三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尉迟墨乐队的其他三个成员。
顾钦言走了过去,一声不吭地靠在墙壁上等待着手术的结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顾钦言站得有点腿酸。
时间每过去一秒,他就多承受一分煎熬。他相信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同样的感受。
他想代替尉迟墨承担那份伤痛。他想把对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让对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与伤害。
*
“滴——”的一声,手术灯转换成了绿色,顾钦言冷不防地心里一跳,他立即站直身子。
手术室的门打开,躺在病床上的尉迟墨被推了出来。周围的人小心翼翼地围了过去,又不敢太过越界,生怕会损坏了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病床上的尉迟墨脸色脆弱苍白,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此刻紧闭着,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章启程低低地唤了一声“小墨”,声音沙哑变形。
“手术很成功,只要细心照料估计就能很快醒来。”医生跟尉迟墨的父母嘱咐了几句。
期间,尉迟墨被推进了病房看护。
顾钦言等人侯在病房外面没人离开。不一会儿,尉迟墨的父母走了过来,两夫妻精明得体的脸上难掩疲惫之色。
“有劳大家担心了,时候不早了,大家也都累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由我们俩和护工照顾就行了。”
离开之时,顾钦言对尉迟墨父母说道,“小墨如果醒了,请通知一声,我…我们都很担心。”
“一定。让你们操心了,真的很抱歉。”
顾钦言离开了病房,却没有立刻回到酒店休息。他慢慢踱步走到医院长椅上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头的阴霾却始终消散不去。
我…真的很担心。
*
尉迟墨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也能清楚听见耳旁父母呼唤他的声音。可是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他想跟父母说“不要喊了,好吵,我要睡觉。”他却怎么也张不开嘴。他想睁开眼睛,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怎么也动弹不了。
他心里烦闷至极,想睡睡不了,想醒却醒不过来。
这种情况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在父母不断地呼喊之下,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父母布满血丝的眼睛闯入尉迟墨的视线,他动了动嘴唇。
“你们是谁?”
女人顿时愣在原地,大滴大滴的泪珠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消瘦的肩膀小幅度地颤抖着。
尉迟墨连连告饶,“妈,妈,我错了。我逗你的,别哭了,妈妈。”
女人吸了吸鼻子,眼底藏着埋怨与无奈,“我看你就是来讨债的。”
“我错了,妈妈。”
尉迟墨想伸出手碰碰母亲的脸颊,却被她按了回去,“别动。”
尉迟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什么,赶忙问道,“那个司机怎么样了?”
尉迟墨的父亲用水蘸湿棉签,然后在尉迟墨干裂的嘴唇上来回涂抹着。
“没事,现在已经醒了。我们为他雇了护工去专门照顾他。”
“嗯……那就好。”尉迟墨舔了舔嘴角,喉咙的干渴丝毫不减。
“我想喝水。”尉迟墨悠悠说道。
尉迟墨母亲怜爱地抚摸着尉迟墨细软的发丝,轻声哄着,“刚做完手术,现在还不行。墨墨乖,再忍忍,嗯?”
尉迟墨轻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女人揉了揉尉迟墨的脑袋,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抬头对自家男人说:“哦,对了。老公,墨墨醒了,你要不去通知一下其他人?”
“行。”
尉迟墨父亲发出短信没过多久,顾钦言连忙赶到了医院。为了及时了解尉迟墨的消息,他把酒店换到了医院附近。
等到赶到病房的时候,尉迟墨却缩在被窝里不愿意见人。
尉迟墨母亲朝顾钦言抱歉一笑,“吵着要喝水,可是医生嘱咐手术两天之内不能喝水,估计是在闹脾气呢,你别见怪。”
顾钦言透过病房玻璃看向床上那一团小鼓包,他不禁失声一笑,“没事,醒了就好。”
只要他醒了就好。
☆、真不像话
尉迟墨在医院修养的这段时间里,不断有人前来看望。高中同学、大学同学、圈内前辈且不用说,就连早已叫不出名字的小学同学都来医院探望。
一开始,尉迟墨还是愿意见他们的。再怎么说这些人也是一片好心,是担心自己才来的。可是探病的人多了,一天的时间里有不下十个人前来探病,一个人前脚刚走不会儿就来了另外一个人。好好的修养变成了接待,连休息都不能好好休息了。
尉迟墨心里烦闷,对父母撂下一句话,出院之前谁也不见了!
尉迟墨刚说出这句话,顾钦言好巧不巧地到达医院。
想着尉迟墨需要时间好好修养身体,顾钦言这段时间里没有来病房打扰。
好不容易度过这段煎熬的时间,顾钦言站在病房外面透过玻璃看着床上那团小鼓包,他无奈地轻笑了一声,“看来我来的又不是时候啊。”
尉迟墨的母亲也跟着尴尬地笑了笑。她认得这人,自家儿子刚醒过来时,这人就来过一次医院,可是小孩当时心情不好,没有见他。这是对方第二次来医院,没想到却再次撞到了“枪.口”上了。
外表精明干练的女人此刻心里是无比的心虚,她朝对方抱歉一笑,“不好意思,这几天来探病的人太多了,墨墨这会儿估计是累了……”
顾钦言目光闪了闪,“没关系,我不在意这些。”
女人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她觉得对方这句话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是哪里怪。
“咳咳,墨墨这段时间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估计过几天就能出院了。你们也不要太担心。”
“嗯…”顾钦言笑着点了点头,内心却是说不出的复杂。
他担心那小孩担心得不得了,却连小孩的一面都见不到。一想到这里他胸口翻腾着阵阵烦躁。
“听口音…先生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叫顾钦言。来自台湾,是跟墨墨同公司的歌手。”
女人侧着脑袋思考了一下,“好像有听过,是墨墨的前辈吧。难为你百忙之中来看望墨墨了。”
顾钦言面色沉了沉,一时之间说不出话,他害怕被面前这个精明的女人看穿心思,于是随口说道,“其实最近也不忙。尉迟墨是我很欣赏的后辈,来看望他是应该的。”
女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她朝病房内看了一眼,试探了一句,“要不我问一下墨墨愿不愿意见你一面,毕竟同公司的前辈大老远从台湾赶过来,在这边呆了好长一段时间却连后辈的一次面都没有见到,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顾钦言俊眉微蹙。
很明显对方是察觉到了什么,在试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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