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干什么?”杀人?
裴晋见贾修云被自己吓着了,微微扬眉,一笑,扬手抚摸贾修云十分光滑的脸蛋,口气阴测测:“爷正准备给你证明,是不是无能。”说罢,他冰凉的手指顺着贾修云的左腮滑至脖颈,领口……
贾修云嗓子突然发痒,痒的嘴巴发干,他赶紧握住裴晋那只不老实的手。“咳咳,裴大爷,我到家了。”声音刚落,马车便停了下来。
裴晋歪嘴坏笑,扬头,透过窗纱的缝隙果然看见了“敕造荣国府”几个大字。
贾修云用手推开裴晋,示意自己到了,起身下车。岂料袖子被裴晋拽住了,没见他多用力,贾修云就觉得自己好似被头牛拉了回去。
贾修云不服气的和裴晋对视,他非常不妙的在裴晋的眼睛里读到了小火苗,心料不好。他笑嘻嘻的伸手在裴晋眼前晃了晃,示意他恢复冷静。
裴晋似乎没有罢手的意思,另一只手已经不安分的拦住贾修云的腰际。眼前人的身材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好,只可惜……
“你说过,大婚之前不动手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贾修云打掉裴晋的手,懊恼的看着他,裴晋若敢再来,他就和他死磕到底。
“我不是君子。”裴晋认真严肃的看着贾修云那双凤眼。
贾修云使劲儿瞪大眼,意图也用杀气震慑裴晋。“爷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别认真,太认真你就输了。”
裴晋眨一下眼睛,轻笑了一声,转头望着窗外的荣国府气派的正门。默了会儿,他语气平淡的说道:“信写好了就差人送过去。”
“我是替林表姐送信的,她寄居在荣府四五年了,一直不得机会和在扬州的林姑父联系。”贾修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主动和裴晋解释一通。
“我知道。”裴晋淡淡的回答。
贾修云愣住,想想也是,裴晋这种人肯定调查过他的情况,自然十分清楚。他略微尴尬的问:“信怎么送过去?”
“家信。”裴晋淡淡的笑着,目光一刻不停歇的落在贾修云的脸上。
贾修云方反应过来,他刚才怎么就忘了,裴晋和他说过要去扬州祭祖,肯定要提前和老家的人知会一声。合着他刚才计较半天,都是磨叽。贾修云微微觉得有些窘迫,出言告辞。裴晋也没拦他,眼见着他下了车,进了荣国府,方命车夫掉头走。
路上,裴晋耳畔响起贾修云先前说过的那句“认真你就输了”。裴晋眯起眸子:他说话还真有意思。
突然,裴晋弯起嘴角,笑了,自嘲笑一番:说的没错!他裴晋打从在月香楼前被贾修云撞了一下之后,便再没有赢过。谁会想到,他堂堂大将军府的少主会败在一个男人手里。
裴晋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贾修云的情形……合上眼,面露得意之色。幸好,这个男人已经被他握在手里了。
贾母和贾政、王夫人等在家苦等了半天,方见贾修云归来。贾母赶紧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众人禁不住围上前询问情况。贾修云便简单地说了说,其实除了进宫前营造紧张小心的心情外,倒真没什么可言,无非就是下跪谢恩,听皇帝的妻子小妾斗嘴,然后撤离。
贾母和贾政等却不觉得如此,特别是当他们听说皇帝给他们赐坐,淑妃留下来嘱咐贾修云之类的,皆觉得这些都是无限的荣宠,值得庆祝。贾母乐得老牙都快掉了,贾政甚至破例开口主动张罗庆祝,于是下午的时候,荣府的主子们皆沉浸在觥筹交错的氛围之中。
贾修云才稍稍觉得贾家人好似有那么点人性,便见着贾政夫妇的丑恶嘴脸了。饭后,先是贾政单独叫贾修云训话,一边嘱咐他不要荒废课业,一边拿出几本书给他。最后,贾政还一再啰嗦的嘱咐修云一定要珍惜和裴家的亲事。贾修云胡乱应付了贾政,拿着书出门。闲来无趣,他便随手翻了翻书,险些被书中的图画惊着。贾修云再看书的封皮,写着《游园诗》,分一二三册,然翻开书皮,第二页里的名字却赫然变成了《*秘戏图》,而且是男男版的。
贾修云禁不住佩服贾政,他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的教育人,然后还能大方的送出这么猥琐的黄<色书籍。
贾修云这才从前院往回走,便见着周瑞家的在路上堵了自己。周瑞家的笑嘻嘻的和他招呼后,果然请他去王夫人那里走一趟。得了,这回又换王夫人说教了。
“你既然和裴家少爷订亲了,以后自要谨言慎行,切不可辜负了人家。你的情形不比其它,既是男子,便不能像待嫁女守在闺阁,好似轻松些,其实不然。你也要跟姑娘们一样,学好管家这一套的,将来裴府的管家权早晚会落在你手上。老祖宗早就嘱咐我教导你,可我如今也不行了,没有你琏二嫂子有精力,以后你便多请教她。”王夫人说道。
“儿子省得。”这四个字刚才在贾政那里已经用烂了,再用又何妨。
“你虽然可以外出,但还是少出去为好。男妻不比女子,和谁走进了都免不得会被说道。你记住,你已经不是你了,你身后头还背着整个荣府的名誉。”王夫人继续教训道。
贾修云听得不爽,什么叫不能自由外出,男女都防着?这么光鲜的一套说辞,她怎么不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乖儿子宝玉。贾修云见王夫人还有继续说教的意思,心生不耐烦,早知道这女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贾修云随即瞄见被他放在桌上的三本书,一边笑着应承,一边伸手假意喝茶。不小心,三本册子便被碰掉地上了。
周瑞家的眼见,立即拾起书,好似瞄见了书中有画。周瑞家的多长了个心眼,顺势假装将书翻开了,里面两名男子赤<裸交合的场景赫然跃入王夫人的眼中。
王夫人惊诧万分,随即掩面扭头过去。周瑞家的表现的慌乱不已,赶紧合上册子,跪地和王夫人认错。周瑞家的认错之后,转而看着还在椅子上坐的稳稳地贾环,焦急的催促他快和王夫人赔罪。
“环三爷,赶紧和太太赔个错,求太太轻罚你。”周瑞家的说话声很大,似乎打算故意要给谁难堪,更怕有些丑闻传不出去似得。
贾修云起身,没下跪,只对王夫人鞠躬道了句歉:“儿子不孝,不小心冲撞母亲了。”
王夫人先是赞许的看周瑞家的一眼,转眼见贾修云没下跪,更加惊讶的瞪他,趁机厉声斥责道:“放肆,你才多大的人,竟敢弄这种腌臜不堪的淫/秽之物。真真是丢人,纵是打死你也不为过,孽子,还不跪下认错。”
贾修云冷眼看着一脸迫不及待想陷害自己的王夫人,莫名的觉得可笑。
王夫人,这回你可惨了。
第十九章 东府治酒
“儿子不明白,何错之有?”贾修云目光紧锁在王夫人的那张脸上,面色清冷。
王夫人听他说话已觉得够可气的,又见他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更恨了。她抖着手指着周瑞家的拿着的书:“证据都摆在这了,你还敢狡辩。纵是你已和裴大将军府订亲又如何,做人的规矩不能废,荣府的规矩也不能废。今天我就要代老爷、老祖宗对你执行家法!来人啊,把老三给我绑起来。”
王夫人话语刚落,两个粗使嬷嬷便冲了进来,意欲对贾修云动手。贾修云二话不说推了桌上的茶碗,劲儿使得狠,茶碗碎了之后,瓷片四处崩射,正好打过粗使嬷嬷的手背,划破了一条血口。
“嘶——”粗使嬷嬷很细一口气,捂着手背,委屈的给王夫人跪下,一边哭诉一边告状说她不敢动环三爷。另一个粗使嬷嬷见状,也趁机跪下了,极力表现出恐惧,哭求王夫人饶了她们。
“二太太饶命,瞧这光景,老奴们若真敢伤了环三爷,小命肯定没了。”
“反了天了,胆敢忤逆你嫡母!”王夫人气得脖子通红,狠狠地拍桌子,声音发抖的吩咐周瑞家的去请贾政来。
贾修云闻此言,自知好戏要开唱了,找了个合适的地方站定,是个既不会耽误他们夫妻吵架也不会耽误他看戏的地方。
不大会儿,果然见贾政匆匆忙忙的赶过来。贾政一进屋,便见道洒落一地的碎瓷片和跪着的两个嬷嬷,转头再看王夫人,脸已经气得发紫,而贾修云则相反,白皙的脸颊满是冷漠。贾政被周瑞家的叫的急,只听她说贾环忤逆了王夫人,却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不过贾政在路上自己琢磨了会儿,估计必是贾修云这孩子得幸进宫猖狂了,不把嫡母看在眼里。贾政最怕贾修云玩这个,这会子还没嫁出去就管不了他,那还得了,他以后还指望这孩子嫁出去听他的话。棍棒之下出孝子,贾政心想自己必要趁此时机狠狠地惩罚他才是。
贾政先入为主,不问经过,直接问责贾修云冲撞嫡母,命人打他二十大板,再把他关进祠堂。
贾修云听此话讥笑两声,扬眉问贾政:“父亲还没有问清楚青红皂白便要罚我,怎能叫人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