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晴和赵越连志在必得，在顾廉面前没有留后手，将所有的无耻和恶劣摆在明面上给所有人看，结果被顾廉想法弄进监狱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顾廉本来就不是愿意吃哑巴亏的人。
挂断电话后，白卿沉思片刻，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小口小口的抿着。
温煦的光芒透过窗子洒进来，打在那白色的理石板上。柔光映的他侧颜镀上一层光芒，干净和透白的肌肤在光耀下几乎穿透视线，微红的唇浅浅抿着，向下的嘴角萦绕着一丝忧愁。
白卿也不确定，要不要把此时把这件事告诉顾廉。
是的，顾廉早晚会知道，因为他让叶嘉帮忙调查，之后一定会询问结果。所以他和叶嘉纠结的只是现在要不要告诉他。
叶嘉的意思是告诉顾廉，只不过这件陈年旧事涉及赵欣荣，他怕顾廉会生气。
而事实上白卿也是担心这个，正因为事关赵欣荣，而让顾廉知道他母亲重病在床的导火索是赵子晴，他很可能被怒火吞噬理智，做出什么与法律对立的事情。
白卿持有不同的看法，他还是希望在顾廉知道这件事之前，应该拥有一段能缓一缓的时间。
一点一点告诉顾廉，总比一下子告诉他要好一些。
咖啡喝了半杯便放在那桌上，白卿拿起电话，手却在半空中顿了顿。
唔，他也有点打怵了。
白卿倒不是害怕顾廉的怒火，而是担忧自己不在他身边，他做出什么事，自己不能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看着。
可这事儿总归是顾廉的家事，没道理大家都知道，只瞒着他自己。
思来想去，白卿决定还是打个电话过去探探口风。
那边顾廉正准备离开办公室，就接到了白卿的电话。
“你要出门吗？”白卿看了一眼时间：“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顾廉走路时的喘息声与往常不一样，更加沉稳：“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白卿眨眨眼，在心里组织语言，嘴上先含糊其辞的说道：“嗯……想你了……”
顾廉开车门的动作一顿，而后压下心中飘起的粉红泡泡，大长腿迈上车子，关上车门，发出砰地一声。
“真的？”他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叫声老公来听听。”
“咳，我随便说说，你也可以不用当真。”白卿拒绝叫老公，总觉得很羞耻！
顾廉也不强求，挑起眉梢继续问道：“到底有什么事，不要瞒着你老公我。”
深处粉嫩的舌舔了舔嘴角，白卿的音色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我觉得……顾伯父应该不会做那样荒唐的事情。”
顾廉原本闪烁着亮光的眼忽然一沉。
没想到白卿竟然会主动提起这件事，而且他并不想探讨这件事。
随意地应了一声，顾廉想要转移话题，可没想到白卿像是跟这件事较起劲了似的，还给顾廉分析起赵子晴说过的话来，试图从中找到什么线索来证明顾国烨的清白。
不得不说白卿不适合撒谎，旁敲侧击也不擅长。
“你是不是有什么关于赵子晴的事跟我说？”顾廉脑筋一转，就明白了什么：“叶嘉查到了结果，然后给你大电话？”
被揭穿的白卿闷声不说话。
顾廉轻笑一声，带着几分戏谑：“媳妇，你真的不适合撒谎。”
“……我没有撒谎，只是想让你知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以自己的未来为重。”最担心的还是他因为怒火而做出什么不理智又无法挽回的错事。
“所以他查到了什么？”顾廉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你父亲并没有出轨……而且跟你妈妈合起来拆穿了当时赵子晴的野心，所以赵子晴被赶出了A市，并且不能在A市附近的城市生活……”
嘴角的弧度微高，顾廉故作冷情的应了一声：“继续。”
“因为你父亲活着的时候不允许她出现，所以上次她来找你想要借钱，才会那样匆忙……”白卿忽然叫了一声：“啊，我差点忘了时间，我还有一节课没上，你晚上等我再给你打一个电话好不好？”
媳妇放话，他怎么可能说不好呢？
两人结束了通话，白卿看着时间，一边叫着迟到了，一边拿起课本向外面跑去。
他结束了实习生活开始专修，今年结束专修后，他就可以拿到毕业证了。
走在绿意葱葱的小道上，白卿还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
哦对了，他忘记问顾廉要去什么地方了。
-
A市警局，顾廉站在探望亲人的房间里，冷眼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张改过自新的激励语。
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争取在有限的生命中，完成无限的奇迹。
不知是不是过于好笑，顾廉轻笑一声，那道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的时间短促而讽刺。
第211章 交谈（2）
房间一角的小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被女警官押着的中年妇女。
她好似一瞬间老了，鬓角发白，整个人都没有往日精明娇艳的样子，白眼球发黄，嘴唇干裂，天上还有青色的痕迹。
在监狱里她显然过的不怎么样。
看见顾廉时，女人散涣的眼瞬间变得疯狂起来。
“顾廉！你个小贱人！你跟你那个贱人妈一样！”赵子晴拼命的叫喊着，如果不是女警官压制住她，她可能就会冲到顾廉面前，用手指甲刮划他的脸。
顾廉任由她发泄自己的怒火，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与眼中的冰寒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赵子晴骂累了，她喘着粗气被压在椅子上，双手双脚被铐住，整个人狼狈不堪。
顾廉想要的结果就是这个，让这个女人彻底知道，她根本不配跟自己斗，因为在很久之前，她就输给了自己的母亲，结果更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骂完了，心情好受点了吧。”顾廉从容地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对两个女警官使了一个眼神，让她们离开。
赵子晴恨恨地瞪着顾廉，她觉得自己遭受的一切都是这个人害的。
在监狱里，她吃不饱穿不暖，跟几个恶霸女人住在一个房间里，经常被打骂，身上的伤几乎没有断过。她尝试过反抗，也告诉过狱警，可是每一次换来的结果都是更加无情的拳打脚踢……
她在这里生活的这么凄惨也就算了，可是那边她的儿子呢，是不是也被这样冷酷的对待？
日渐一日的心灰意冷变成深入骨髓的仇恨，怪他，都怪他！都怪顾廉！
顾廉心情似乎很好，嘴角一直牵着一抹弧度，他漆黑的瞳孔散发着幽冷的寒光，一点点将赵子晴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中。
“这几天我听说了一件事。”他薄唇轻启，淡淡的开启了话题：“听说，你在爬上我父亲的床之前就怀孕了？”
赵子晴猛地瞪大眼，脸色煞白，死死地盯着顾廉。
“你乱说什么！”
她的声音尖锐无比，似乎想要掩盖住那抹发自内心的慌乱。
顾廉神色从容地看了她一眼，声音压低：“嘘，小点声，别被别人听见。”
“顾廉，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少在那诋毁越连！”
“是不是诋毁你一清二楚啊，毕竟这么多年我父亲把你赶出A市的原因曾经让我百思不得其解。”顾廉故作疑惑的挑起眉梢：“那你说说，顾国烨凭什么把你赶出A市呢？”
赵子晴脸色更白。
“果然还是因为你做了什么吧……”顾廉忽然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对了，要不要我帮你查查赵越连的父亲到底是谁？或许他有权有势，愿意将你们保释出来呢。”
“顾廉——”
她抓狂的样子让顾廉嘴角笑容更甚。
“既然你不愿意，那你和赵越来就在这里待一辈子吧。”顾廉轻松的说道，“这里才是你们的归宿，在很早之前就应该是了。你既然可以利用我对你的那点亲情感，那我就可以让你永远都出不了牢狱的大门。”
他顾廉向来都是有仇必报的人，而且……
一定十倍还之。
赵子晴既然做出那样的事，那这个时候就不要叫屈。
顾廉转身，一步步向通向外面的那扇门走去。
他是自由的，而看着他背影的那个人，只能被带回那令她生不如死的地方。
忽然，赵子晴笑了。
“顾廉，你以为你赢了吗？”她伪善的脸宛如腥臭腐烂的花朵，流出墨绿的稠汁。
“你和你的那个小男朋友，终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还有更厉害的人在等着你呢。”
“我和越连换你们俩这辈子活在辱骂之中，值了。”
“等着吧……”
“你会遭到报应的。”
“连带着你父亲母亲那一辈的报应。”
“一起还给你！”
……
顾廉侧头，寒冷如冰的声音从口中缓缓溢出。
“你说什么？”
赵子晴笑的癫狂，她不再说话，而是指着顾廉，笑的浑身抖如糠筛。
她被两个女警官带下去了，可顾廉依旧能透过那小小的门，听见她好似癫疯般的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