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真香啊,再去买一些好了。
五日后,时逢入冬,傅道长裹着带有兜帽的貂皮裘衣牵着马到了北方大漠。叶长风来信说他换了个地方,虽然也是边关,但却是另一个镇守要塞,与天策府的将军一起,很安全让他别担心,慢慢来。
傅长随着急,很着急。这时日在藏剑已经入冬,长风的身体不知受不受得住?!他紧赶慢赶终是到了目的地。大漠里风沙大,干燥,风刮得人脸颊生疼,有种干裂的疼痛感。
而另一边的叶长风则是每天翘首以盼,虽然兄长捎信说晚点来,可谁知道会不会就来早了?事实证明,他想的是对的,傅道长是个好哥哥,早到了。
曲无心还笑话叶长风跟个皮孩子似得,之前不见面的十几年都被吃啦?叶长风木着脸说不和丫头片子计较。依旧故我的跑出门等兄长,连续三天一无所获。这天一早,叶长风早早起了,却是和曲无心去了早市。他们住的小屋子里只留下了叔宝,秦义则是骑着马去探探周边的情况。
傅长随换下了他深爱的道袍,身上穿着简单的衣裳,牵着马一步一步的走。大概还有一里地的距离才到叶长风所在的城池,傅道长下马是因为他发现了这地方有个废弃的古城。边关是两国接壤之地,这里的村落容易被遗弃,百姓们为了生存就不在这住了,久而久之就会出现废弃的微小城池。
傅长随牵着马走进去,放眼望去,除了满眼黄沙和破旧的城墙,什么都没剩下。他遗憾的看了良久,拉过裘衣的兜帽盖住脑袋,旁边还有一块布掩住口鼻以免吃了一嘴的沙。想着难怪西域人总是穿着盖头盖脸的衣衫,果然是环境养人。
“什么人?”
傅道长正发呆,就听一声厉喝。他扭过头看向城门处,一个骑着黑马的男人手持长枪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近了一看,这人长得正经帅气,阳刚味十足,就是带了点痞气。还有点,漫不经心?
“这里是禁区,无关人士请速速离去。”果然是漫不经心,与方才的厉喝不同,这句话说的懒洋洋的,和“今晚什么菜”有异曲同工之妙。
傅长随见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也没有动作,只是偏过头继续打量这座古城。那人下了马站在三尺开外,啧啧两声,“小哥,你好眼熟啊。”
这是哪门子的搭话手段?
傅道长大概猜得到这人的身份,离边关如此之近,又是一早出来巡查,怕是大唐边卫军的探子罢。既然是唐军就有可能是天策军,不过天策军队一向严谨,应该没有这种款式的东都之狼吧?
事实证明,傅道长你错了!还真的有!不止一个呢!
秦义见眼前的可疑之人不说话,疑点更大了。不过这人真的好眼熟,看着很熟悉,总感觉不是敌人。他一向相信直觉,这人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不过嘛……
先打了再说。
秦义向来身体比脑子快,他还没想好,身体就自动自发的动了起来。一手持枪一甩,另一只手接住在空中划了个弧度,脚把地上的黄沙踩出个凹陷,很快又被旁边的黄沙填满。两人战到了一处。
傅道长很惊讶,这人说动手就动手没有一丝迟疑,明明方才说话的声音就很散漫,下一刻竟然势如破竹的冲过来。傅长随的剑一直负在腰间,他抽手一剑,剑光一闪,挡住了长枪的攻势。
傅长随蹙着眉看眼前人的招数,是天策府的没错但有些奇怪。这人使出的确实是天策霸气十足的招数,但轻功却轻巧的很,不太像见过的天策轻功。不过一旦认出眼前的人不是敌人后就不再想交手,他格挡住秦义的攻势后抬手一掌,掌心推着剑柄往外一拐,另一只手收剑想要停止战局。可偏偏某个军爷不让,长枪斜着一挑,傅道长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扬起的尘沙迷了眼。
他还跃在半空中呢,失重的往下一跌,秦义飞快的上前握住傅长随的腰。觉得,这人真的很眼熟啊!
在哪见过呢?
作者有话要说:╮(╯▽╰)╭完了,二狗子你等着被揍吧……
第五十八章
“啪!”
傅长随不习惯与人亲近,熟人且如此更何况是陌生人。虽然他被尘沙眯了眼但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侧过身子,手肘往后一撞。秦义反应也快,握住人的腰后闪到了另一边。傅道长一击未中,他冷静的抬手一挥,秦义正好迎面碰上,脸颊带脖子的地方被傅道长的手一扫,就像打了一巴掌似得,很疼,还发出了拍击声,脸上自然留了个红印子。
秦义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将士,即使被挠了一爪子也没放开手,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傅长随近在咫尺的脸。傅长随有些恼,心想着本道长不与你动手你还凑上来,眼神还那么奇怪,轻浮!
傅道长可不是绵羊,即使眼睛泛着血丝还疼,依旧沉着的回敬了一掌,带着内劲。秦义吓了一跳,绕着圈转悠就是没有回击。他觉得这人就算眼熟也是可疑之人,在边关禁地出现就罢了,问话也不答,武功还高。他龇牙,心下已经有了计较,一是宰了,而是活捉。
秦义野性的放大归功于李承恩,李统领把人捡了后也没好好养,扔一堆兵痞子里混出来的可不是个流氓么?他只有在叶长风面前才君子那么一下下。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懒,再就是混,可还是有很多姑娘吃这一套。
傅长随的掌风气势如虹的侵袭过来,眼神如冰。秦义偏头闪过吃了一惊,这才明白方才那几招面前的人没有认真。即使没有拔剑,但内劲一收一放之间竟有着大门大派的独到气息,老练且深厚,绝对是大门派的招数。
秦义眼神深邃起来,脸上也兴奋的不得了。全身血液上涌,他喜欢对味的人,和眼前的人打起来一定很刺激。之前说过,秦义是个靠本能过活的人,他扔下长枪,赤手空拳迎了上去,两人过了几十招后拼内劲来了个两掌相对。
傅长随眉头一皱,正面迎敌,双掌相碰发出的震荡让古城某个破旧的门板“轰”的倒了,发出难听的碎裂声。实力相当,不,也许并不是。他急速后退想再来,可傅道长低估了秦义的“无耻”程度,那人拍了一掌后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
比起傅长随,秦义可是正儿八经的生死搏斗过的人。傅长随的内力虽然深厚,武功也好,但以往与他过招的人都是点到即止,根本没有出现过伤及性命的打斗。但秦义是军人,战场上活下来的才是赢家,所以养成了他打架难免出现紧追不放的情况。
两人对了一掌后秦义追了上去,嘴角带着胜者的微笑,朝傅长随拍了一掌。傅长随没料到这情况,抬手抵挡,可显然秦义的动作更快,右肩被打了个正着。这一招是在空中进行,傅道长身形不稳往下跌,他咬牙使出纯阳轻功“逍遥游”身子转了个圈落到地上,嘴角溢出血丝。
傅长随抹掉嘴角的血渍,想着师门和江湖果然是两个世界,一有不慎就会丧命。他握紧了剑,寒光挤满了眼眶,既然来者不善何必与他客气?这把剑还是叶长风为他铸造的,那孩子还说这把剑会保护他,染了血又如何?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起来,风袭过,带起了黄沙,尘烟弥漫。
“嘟呜……”似乎是不让他们继续打,远处忽然响起了震天响的号角声,还伴随了击鼓。秦义脸色严峻的回头看,眯起眼气急败坏的。他回过头看了眼散发出寒气的傅长随,心下计较着怎么突然有人来袭了,不过他也觉得再继续和这人打吃力不讨好,于是咬了咬牙二话不说跳上马走了。
傅长随倒是松了口气,脑袋有些晕眩,估计是水土不服。他缓了口气走到大白马边上,拿出穆玄英给他的酒葫芦喝了一口,呛得咳了几下。这一架真是打的莫名其妙,结束的也莫名其妙。
远处的号角声还没结束,地面隐隐震动起来。傅长随皱着眉头,上马决定过去看看。号角声传出的地方似乎就是叶长风呆着的城池,如果没猜错,大抵是敌军来袭了,敌方应该是突厥的军队。
秦义骑着马一路骂咧咧的赶回去,这地方一直是突厥想要攻陷的城池,之前那些蛮子被重创他以为能安稳的过个几年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卷土重来。这一记急攻倒是让他吃了一惊,还以为蛮子学会迂回了呢,结果还蛮直接的。
大漠这地方不似中原崇山峻岭,这里一望无际很容易就能发现敌军。可突厥人是大漠的勇者,他们习惯马上作战,还学会了隐蔽。而他们自己人安逸了好些年已经疏于防范,要不是秦义到来,估计敌军杀到城门下才发现。毕竟这地方比起其他经常被进攻的要塞,已经算是太平。
秦义骑着马在沙地上跑嫌慢,一踹马背整个人用轻功大起大合的窜到前面去了。唐军在城墙上架起了鼓,几个士兵正不紧不慢的敲着。城门口竖起了大唐的旗帜,领头的将领率领着士兵们严阵以待,喊着口号一副万军莫挡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