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是啥 (梳翎0)

　　楚阳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和阮尘一起恭敬地问老师和工作人员好。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上次在十四楼有过一面之缘的两个男孩。
　　“挺努力的，挺好。”负责约谈他们的工作人员点头。
　　“这两位是你们的前辈。”舞蹈老师介绍。
　　看到他们两个鞠躬问好，年长一些的少年有些惶恐地摆手，“不不不不，我们没出过道不需要这样子的。”
　　“他们两个也来看看你们的成果。”看到阮尘舞蹈老师又不放心地提醒，“不要紧张！”
　　尽管说的很严厉，善解人意的舞蹈老师在开始放音乐之前还是转过头去，装作看手机的样子，不让他们接触到自己的目光，悄悄瞟着镜子看他们的表现。
　　“很不错呀。”音乐一结束，年长的男孩子就笑着鼓起掌来，他旁边的少年也跟着拍了几下，他的笑容很真诚，楚阳看着感觉稍稍有些宽慰。听了他说话以后，他也确定这就是在剧场里说“不着急”的那位了。
　　鞠躬道谢之后，楚阳听见工作人员说，“怎么样，两位少爷，觉得带得动吗？”
　　“当然可以了！”那男孩还在笑，“我叫李铮，铮铮铁骨的铮。”
　　“程檬。”小的那个也做了自我介绍。
　　“两位，别傻站着，你们也介绍一下呀。”舞蹈老师扬起下巴。
　　“我叫楚阳。太阳的阳。”
　　“很有名气呢。”李铮和程檬相视一笑，“果然是很帅。”
　　“阮尘。”
　　“舞跳得真的很好。”李铮点点头。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楚阳看到他看着自己，眼神突然有些锐利起来，“如果说你在来这里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文化，那你现在是怎么理解偶像的呢？”
　　“我想，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吧。”站在他身边的阮尘，听到这个回答，看着地板，忍不住笑。
　　“哇塞，这个回答也太偶像了吧。”程檬打趣。
　　李铮看着他们，沉默了很久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没有让我失望，以后希望也别让我失望。”
　　他的声音不太对劲，教室里安静了一会儿。
　　“好了，那么跳舞好的——”工作人员看向李铮。
　　“会乐器会唱歌的——”程檬点点头，按捺不住脸上的自豪。
　　“长得帅的还挺会演的——”幸好说了后半句，楚阳想。
　　“会玩的跳舞也不错的。”阮尘当然知道“会玩的”说得是什么意思，欣然接受了这定位。
　　“几位就？磨合磨合，准备出道？”
　　“要到秋天了。”不高的山坡上，吹过的风已经有了十足的凉意，吹起了楚阳披着的外套。
　　“是呀。”阮尘看到晴朗湛蓝的天空，也看到早早渐染秋色的几片黄叶。
　　对未来他们还诚惶诚恐，不敢去逛小小的游乐场；没有鲜花，荧光棒和整齐的call声，他们庆祝自己可以出道的方式是爬上这座小山，呼吸一下秋日的新鲜空气。
　　俯瞰总是让人觉得能把世界收尽眼底，并由此孕育出对更高更远的未来的渴望。
　　“你知道吗，我想到了一个很烂大街的词。”
　　“未来可期？”
　　“两位哥哥，你们说话的方式真的很官方你们知道吗。”听到这段对话的程檬如是吐槽。

　　☆、第一年的秋冬（1）

　　“所以说……我们大概会有一个春夏秋冬的概念。”
　　“这概念好老。”
　　“组合的名字写作4U，for you。”
　　“敷衍。”
　　“小太子，要不您来规划规划。”stf合上手里的文件夹，看向孜孜不倦吐槽的程檬。
　　“不不不，挺好，挺好。”程檬认真地点了点头。旁边的李铮已经习惯了程檬跟工作人员的沟通方式，忍不住笑出了声。
　　“来一起看啊。”他把站在身后的阮尘拽到显示器前。程檬也移开了转椅给楚阳让出了位置。
　　stf也跟着说：“你们现在是一个组合了，要赶快熟悉起来才行。”
　　“好的。”“知道了。”“慢慢来，不着急。”楚阳、程檬和李铮回答。
　　“我尽量。”阮尘在心里这样想，抬头对stf笑了笑。
　　他倒是觉得用季节概括风格很好，说到季节，大家会想到大同小异的词语、大同小异的句子。但每个人在每个季节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记忆，有不尽相同的情绪。
　　屏幕上放着的是程檬拍的宣传照。明亮的阳光、操场上的塑胶跑道、短袖T恤和刚刚脱离指尖的篮球。似乎就能想到汗水、蝉鸣、和夏风了。摄影师努力地留住了九月最后一丝夏季的气息，用来搭配十五岁少年的活力。
　　程檬还在玩转椅，用腿时不时踢着地板。
　　果然年轻真好。他想。
　　用银杏叶和枫叶做装饰物的秋天，和煦的阳光斜斜射下，李铮笑起来很温柔、穿着棕色的风衣，沉稳又带着隐约的慵懒，适合端一杯咖啡读一首诗，让他看了想点杯双拼巧克力。跟他同龄的少年眼神总是认真又成熟，带着黄灿灿的银杏叶也掩盖不住的肃杀之气。
　　而他对应冬天。在堆满塑料泡沫的摄影棚里摄影师告诉他不笑也蛮好。干冰升华成白色的烟雾，明亮的闪光灯聚焦在他的瞳孔里，放大了依稀是星星的形状。水晶状的饰品压在他银色的外套上，他听着stf的指示调整他的坐姿，直到从装饰物的切面里看到反射的摄影师的微笑，“挺好的、冷清，但是剔透。”
　　而楚阳的照片布景是模糊或清晰的青绿。他随意笑笑就能让摄影师满意，不仅能让人想起暖阳的温度，还流转着希望和生机。连那朵右上角的桃花和英挺少年的搭配都奇妙的和谐，“标准偶像长相，”阮尘评价，“真的是可以吃饭的脸。”
　　“刚刚看我们的照片，你都没有说话。”程檬挑起话头。
　　“毕竟亲疏有别。”李铮附和。
　　“不要逗他。”楚阳笑着轻轻摇头。他可靠又体贴的大哥哥人设总是很快就能深入人心，新同伴们毫不掩饰地说他现有的能力不足，但却都跟他亲近起来。但对阮尘来说，交两个新朋友还没那么容易。
　　他们录了出道预告也录了几期团综，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练舞练歌。除去我，他们磨合的还算顺利，阮尘不失愧疚地想。在他看来李铮和程檬都是实力很强的前辈，总让他有种在拖后腿的惶恐。李铮认真起来就变得十足严肃，而程檬更是有话直说，让他只绷着一根弦想着不要在练习中出错被他们批评，休息的时候他才自己走到一边松口气。楚阳一边有意帮他跟队友熟悉起来，又一边照顾着他的感受，于是在他不算高的配合度下，四个人之间相处的很微妙。和谐融洽，但“亲疏有别”。
　　李铮和程檬做预备生的时候就有些人气，新出道的团体，也会收获公司旗下其他组合粉丝的好奇，毕竟一旦接受了AS系的设定就会欲罢不能，是饭圈里津津乐道的闭环效应。于是举办一些签名会之类的小活动也有前辈的粉丝们撑场，论坛里关于他们的楼也有不少的讨论。“作为同一个组合还要鞠躬说前辈好，有两把椅子请前辈先坐，被戳中了奇怪的萌点。”
　　“‘评价一下你的队友-我的队友是一名值得尊敬的前辈’。”
　　“李铮昨天在粉丝房间里吐槽他不想做前辈，他想当忙内2333333。”
　　“感觉除了程檬都是安静的人，但是你一句我一句的综艺却神奇地不会冷场。”
　　“……什么叫除了程檬。你们对十五岁的孩子是有什么沉默寡言的期待吗？”
　　“虽然感觉阮尘要走高冷的人设，但没想到每次被cue都很有梗。感觉他放开了应该会很有趣。”
　　“看repo他签名的时候也是这个风格，有人说感觉他很盐不跟粉丝眼神交流，但是主动跟他讲话他都会接，而且能讲很久。微博评论回复也有很多话说。并且似乎还是AS系的男粉？！”
　　“呀呀呀呀你主动跟他聊AS他会很热情的，饭圈的梗他都知道啊啊啊啊啊小姐妹们不要怕他盐啊他一点都不盐！你别怕他啊！孩子怕你啊！”
　　“可以，反差萌我喜。希望队友们早点把他玩坏，期待地搓搓手。”
　　“hhhh上一期综艺介绍队友不为人知的一面楚阳就说室友是深藏不露的话痨了。”
　　“楚阳绝对是颜控杀手，而且签名的时候表现完全就是撩而不自知。”
　　“说实话……这样的还是慎推吧，怎么可能没有故事……”
　　“楼上没扒出什么来就不要尬黑好嘛，再说了过去有故事怎么了，出道之后遵守规则就是个好偶像。”
　　“这期团综玩真心测试阮尘说他对李铮有着对前辈的敬畏，少爷委屈地表示‘也想被别人当弟弟宠爱’哈哈哈哈哈。”
　　“扎心了，你铮教预备生跳舞把人教出心理阴影的传说可能已经传遍整个公司了吧。”
　　“他就是对舞蹈死认真啦！小阮也补充说但是感觉是很温柔的人好吗！”
　　“就是因为反差太大才会留下心理阴影吧……”
　　“不，我还是看好同样都喜欢舞蹈又是同龄人的小阮一定会跟少爷成为闺蜜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