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街道的窗子突然被推开,惊动了窗台上埋头打着盹的小白鸽,来不及仔细看,扑楞楞直接逃出几米远,缓了缓才回头俯视着这位“不速之客”,在安全距离里,黑凌凌的眼珠子炯炯有神,看上去还有几分被打搅的愠怒,完全没有自己才是客人的自觉。
在巴塞,每一个动物都有主人的架势和气势。
郁焕抬头有趣瞧着,耳边都是听不懂的语言,但从语气里,表情上,大抵还能猜出几分。小鸽子也不例外。
郁焕笑眯眯,“不好意思啦!”
陈砚冬擦了擦头发,走过去把窗户关上,笑道:“它听不懂。而且你态度一点都不诚恳,等它反应过来之前我们还是把窗户关上吧。”
郁焕转头又气又笑,扑到陈砚冬身上就要胡来。
陈砚冬一把抱住,刚刚洗过澡的头发半干,带着潮气,眉眼英俊,脸上却装着发愁,语气里有十足的笑意,压着郁焕吻,“昨晚怎么不觉得你这么沉?”
“晚上偷吃什么了?”吻向下,含在锁骨上,像是享受早点一般细致优雅。
郁焕朝天翻了个白眼,觉得陈砚冬越来越……不要脸了。
昨天他们刚到,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郁焕骨头都快散架了。
陈砚冬一进门就把他吻得喘不过气。一路纠缠到卧室,郁焕是彻底没力气了,又累又饿,说出口的话都带着哭音,抬脚轻踢陈砚冬,“我要睡觉,困呐,你烦不烦!”
陈砚冬把人抱着哄,又低又柔,耐心至极。身下却像没听见似的,进去得冲动又粗鲁。郁焕受不了,不自觉往后缩,伸手推人,“明天啊,明天好不好……”
陈砚冬深吸一口气,忍耐,“宝贝,我们这是蜜月……”
第一天。
郁焕一愣,累得脑子都不好使了,在飞机上他可是撩了陈砚冬一路……当下脸有点红,他这算自作自受。
后来起了兴致,两个人荒唐了半夜。
陈砚冬半夜起来给人做吃的,郁焕吃到中途直接睡着。
陈砚冬哭笑不得。不过确实累着他了。
磨磨蹭蹭到下午才出门。
天气炎热,郁焕直接奔去买冰激凌吃,陈砚冬一路跟在身后拿着相机。虽然以前拍广告封面的时候来过巴塞很多次,但都没有这次来得惬意。
陈砚冬外形突出,即使戴着墨镜,但还是被几个中国游客认出,围着要签名。陈砚冬心情不错,给签了几个,后来还配合得很,拍了好几张合照。
郁焕站在遮阳伞下吃着冰激凌,有点闷,干脆就咬了一口陈砚冬那份。
“没有我的?”陈砚冬笑,走过去看郁焕左手一口,右手一口,吃得挺忙。
郁焕不想理他,可是忍不住:“自己买。”顿了顿,实在忍不住:“你粉丝那么多,你让你粉丝买。”
陈砚冬拿下墨镜,直接笑了出来,到后来几乎是弯腰哈哈大笑。
郁焕傻了,两手举着冰激凌,难以置信地看着陈砚冬不顾形象地笑,想,陈砚冬什么时候笑点这么低了?不是,自从蜜月,陈砚冬每天的兴致都特别好。
空气里有融化的奶油味,树莓果酱,薄荷茶粉,一丝丝缠绕,清甜沁爽,一路钻到了心里。
郁焕没憋住,也跟着笑,“喏”,说着把咬了一个尖顶的冰激凌递给陈砚冬,“别笑啦……”
陈砚冬接过,却不吃,倾身吻了吻郁焕嘴边,“这个醋是甜的”。
☆、番外二
五年前。圣诞夜。19点23分。
北京。
郁焕刚刚买了回香港的机票,只要不误点,肯定能赶在24点前过圣诞。郁萍一家提前一天到了,三分钟前还电话里催个不停,问他在北京磨磨蹭蹭什么,赶紧回来。
齐霖威胁说,再不回来,齐森就要拆他的礼物了,话说到一半就被郁萍揪着耳朵抢去了电话。
郁焕在机场大厅喷笑。
Cim那时的常驻乐队是Redy,一个很红的女子乐队,青春亮丽,每次上场之前都能收获长达一分多钟的热场掌声。Cim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驻唱乐队唱完三首后,场下随意挑选一名观众和主唱合唱第四首。
好巧不巧,圣诞夜的郁焕很幸运。
众人没想到的是,郁焕唱得并不比主唱差,而且在很多地方有过之。
郁焕的声音有自己的特色,张扬带笑,加上极其耀眼的外形,一首后,满堂彩。
郁焕害羞了。站在台上有些无措,他以前也在学校表演过,但终究和这种性质的表演不同。观众的热情让你没有拒绝的余地,每个人的面容在跳跃闪烁的光影下表达着对郁焕的喜爱。
主唱十分惊喜,借着观众的热情硬是拉着郁焕连唱了三首。
中场休息的时候,郁焕趁着场面一时的混乱才逃出来。
热闹过头了,倒显得机场过于冷清。
郁焕有些疲惫,耳边还回荡着刺耳的尖叫,笑多了头有点晕,加上在台上唱得太用力,现在嗓子也有些不适应。轻轻咳了咳,郁焕走向自动贩卖机。
休息区的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则娱乐新闻,郁焕旋开饮料,塑料盖离开瓶子的声音很干脆,抬头喝下一口,视线投向屏幕。
“……关于陈砚冬是否会出演《刑宴》,各方都表示不知情。由于陈砚冬在国内的知名度很小,粉丝大多不看好……此前,年雪倒是在微博上极力支持……”
陈砚冬的面容一闪而过,郁焕无意识地想,这个男的长得好好看,怎么不笑……有点凶。
一连喝下一大瓶嗓子才舒服,郁焕擦了擦嘴,他听到登机的提示语了。
美国。
陈砚冬正在和陈老先生下棋,脸色不是很好。
陈老先生语重心长:“你爸也是为你好,毕竟那个圈子……人言可畏,我们老陈家也不需要你做什么。”
陈砚冬默不作声,落下一子。
啪嗒。
陈老先生想了想,一边下子,一边看着最喜欢的孙子,还是偏心:“得,你当我没说。想做什么就做吧,你爸不管你——你还需要你爸管?”
陈砚冬笑了笑,没有说话,接着下了一子后转头望向窗外。
下雪了。
“这个景色好”,陈老先生靠在躺椅上,雪花靠近窗子的时候,被屋里的暖光映照出一片,纷纷扬扬,“让我想起了以前……砚冬”。
陈砚冬转头。
“还记得你小时候见的郁家那个小娃娃吗?”陈老先生抬眼思索了会,不确定地喃喃:“现在应该上大学了吧……”
“记得。”陈砚冬看着棋盘,“爷爷该你下了”。
“哦……”陈老先生低头看了眼棋盘,摸起一颗子。
“挺会哭的。”过了会,陈砚冬面无表情地顺着记忆评价。
陈老先生抬头,愣了愣,片刻明白了,笑道:“人家小嘛!”
五年后。圣诞夜。19点23分。
北京。
郁焕快被陈砚冬弄哭了。
☆、番外三
窗外飘着细碎的雪粒子,渐渐大了起来,扑在玻璃上窸窸窣窣,轻柔的白沙,一会就融了,水线蜿蜒晶莹,映着屋里暖昏一片。
陈砚冬把郁焕抱着,听他说明天要什么圣诞礼物。两人刚做过,郁焕一直在上面,这个时候歇下来腰不是很舒服,但精神依旧好,动来动去。陈砚冬好歹把人按平轻轻给揉着腰侧。
“有点重……”郁焕嘟嘟囔囔,继续说道:“还是送我演唱会的票吧。”
又是临时改的第五个主意,陈砚冬轻笑,没有立刻说好。
郁焕起身望了望暗中陈砚冬不是很清楚的神色,伸手捏住陈砚冬英气的鼻尖,装模作样地吓唬:“笑什么呀?”
陈砚冬拿下郁焕的手,“没笑”。
郁焕才不信,低声不情愿:“就你演技好……”
陈砚冬头大了,无奈:“我在家还要什么演技?”
“那你明明笑了还说没笑!”
郁焕此刻的表情就像一只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狐狸,偶尔露出尖利的牙齿,唬人用的。
偏偏陈砚冬还很当回事。
没等陈砚冬再说什么,郁焕一下笑容灿烂地坐起来,脑袋从不着调,随口道:“你要不让我也演演戏呗!你教我!”
认真想了想,居然还正经计划起来,“不过我平时没什么时间,也只能客串了……”
计划到最后,郁焕不无遗憾。
没什么时间,只能客串陈砚冬的戏。
这句话放到任何一个演员或者明星身上,都不可能出现。
陈砚冬肯定不能说不好,但犹豫几秒是正常反应。郁焕只要不心血来潮胡来,还是很受教的。
“可以,但是一切得听我的。”
陈砚冬按了按郁焕的腰,“知道了吗?”
郁焕眼睛一下亮了,他知道陈砚冬一向爱惜剧本,就是一个跑龙套的角色,也要在片场亲自筛选。郁焕一开始也不过开开玩笑,没想到陈砚冬真的答应他了。
“你不爱惜你的羽毛啦!”郁焕笑嘻嘻。
关于陈砚冬一切现在他都了如指掌,包括宋笠行此前对陈砚冬的评价。
陈砚冬笑得温柔,被郁焕大惊小怪的语气逗笑,便打趣道:“羽毛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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