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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同桌相看两厌 (曲风荷)


  陈非誉心里想的是,我比较需要你。
  俞白伸手,揉了揉陈非誉的脑袋:“你这样夸自己,不会不好意思吗?”
  陈非誉托着下巴看着俞白笑:“不会,我觉得我对自己的评价十分中肯。要是我走了,你同桌就得换人,我可不愿意。”
  俞白:“陈教授会同意你去吗?我们就这样坐火车走了,是不是还得对梁老师他们有个交待。”
  上次俞白不过从附中离开了一个上午,俞总就能直接去公安局里找人查监控。俞白真担心这样一声不响地跟着陈非誉走,结果还没走出长春的火车站,就被人拦下来,遣送回岳市。
  陈非誉叹气:“虽然我很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不告诉任何人我们去哪里,悄悄地消失在这个城市。但是现在的我们不行,我们还不够成熟,没有独立承担责任的能力,身边有一堆监护人。所以我们这次‘逃离’,还要请唐哥和傅医生帮忙。俞哥,其实我觉得,我们这样的行为和状态,压根不是去旅游,更像是在‘逃离’。”
  俞白太喜欢陈非誉说的这个词了。
  是“逃离”。
  在本学期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次期末考试时,坐上一列开往北方的高铁,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炎热湿润的南方城市。
  很疯狂。
  但俞白非常喜欢这样的疯狂,还有这份疯狂背后的浪漫——想和你去北方看星星。
  在夏季晴朗无云的夜晚,去到一个有松香味的小镇,那里一定有浩繁灿烂的美丽星空。
  唐孟秋作为一个酒吧老板,时刻紧跟时尚潮流。他最近做了一头脏辫,自以为酷到炸裂,于是每晚在酒吧的活动区域直接从吧台挪到了前门,搬张椅子坐在HE的门口,边调酒玩边吹流氓哨。
  偶尔会被下夜班顺路过来接唐老板回家的傅医生逮到,酷哥唐瞬间怂成个鹌鹑,然后被傅医生提回家。
  鉴于满头脏辫的唐老板就差在脑门上刻着不是好人四个字,来附中给小朋友们请假的重任,就由唐老板交给了看着就很稳重靠谱的傅医生来。傅医生手术繁忙,好不容易调休,还要过来带小孩,也不见有丝毫不耐烦,由此可见傅医生真是个好人。
  傅医生今日没有穿白大褂,只穿了一件淡色的polo衫,鼻梁上仍旧架着他的那副眼镜,打扮得干净利落,斯斯文文,在路上看见这样的人,都会很容易心生好感。
  不过傅医生虽然长了一张好人脸,骗起人来本事不小。他说有个前辈,无意听见了陈非誉做的demo,对这个年轻人很感兴趣,唐孟秋手下有一支在国内摇滚圈子里很出名的乐队,刚巧在七月份有个音乐节的表演,于是唐孟秋就想趁着这次音乐节的机会,让前辈和陈非誉见个面。
  音乐节的举办地点在青岛海边,傅医生直接要给陈非誉请一个星期的假。
  至于俞白,是作为陈非誉的好友被共同邀请去的。陈非誉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未免有些孤独,带个朋友也能有个相互照应。唐老板与俞白原本就认识,自然不会介意多这样一个名额。
  梁浮月当班主任时间不长,第一次遇到这么个匪夷所思的请假借口,还好巧不巧时间就在期末考试那会儿,直接走了两个学生。
  她犹豫了一会儿,不敢批这个假。
  傅医生说:“梁老师放心,陈教授已经知情并且同意,他对陈非誉同学的兴趣爱好非常支持。这个前辈在音乐界颇有名声地位,对陈非誉来说,参加这样一次活动,对开拓眼界、增长见识都非常有帮助。”
  老师之间一般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任何事情只要家长那边同意了,学校这边只要把责任摘除,就算尽到自己应尽的义务。毕竟是别人的孩子,你没法儿去干涉家长们的决定。
  陈教授那边是陈非誉已经摆平了。
  陈教授暑期有个重要地质考察研究,六月下旬就要离开岳市前往敦煌,项目考察期至少两个月,哪里还顾得上他这个儿子,生活费都是银行自动转账。
  俞总那边就事情比较多,他虽然大力支持自己的儿子去海边音乐节见识一番,但还是执意要请傅医生吃个饭。
  于是傅医生离开了学校,还要带着俞白去跟俞总吃饭。
  傅医生话不多,但应付起俞总来足够,一顿饭难得宾主尽欢。
  吃了饭,俞总想要让司机送傅医生回去,傅医生婉言谢绝。俞白也不想跟俞总走,于是他便和傅医生结伴,一同去了HE。
  岳市初夏的夜晚很舒服,风很轻,空气里有淡淡的槐花香,连夜色都是温柔的。
  俞白跟傅立言并肩而行,傅立言比俞白只高一点,但骨架大了不少,一看就是个成熟的男人,而俞白身上,还带着稚拙又干净的少年气。
  傅立言是个极聪明的人,他问俞白:“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俞白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为难,但仍旧说道:“是。我,我想问问你,关于……性向的事情。”
  俞白和陈非誉不一样。
  陈非誉把什么都能分得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对于外界的想法并不在乎。而且他身边还有女权斗士许一荻,许一荻女士身体力行地积极传播正能量,每天都要站在世界中心呼唤,爱情是灵魂对灵魂,而非器官对器官。
  许一荻女士从小就告诉陈非誉,爱情与性别无关,爱上同性是正当的,也是合乎自然的。
  不过许一荻女士显然没有意识到,她的性别平等教育,最大的用处就是帮助自己的儿子,轻而易举、毫无负担地从自己内心的柜子里钻出来。
  但俞白会迷茫。
  他生长在一个传统的家庭教育环境里,俞总到现在都还认为男同性恋都是翘着兰花指涂口红的人。他是没喜欢过女孩,但也没有想象过会与一个男人在一起。
  在过往的十七年里,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爱,我们要如何去爱人,如何才能够被爱。
  俞白其实一直活得很孤独,所以陈非誉对他来说,便尤为珍贵。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晚啦,这应该是昨天的更新~那就和大家说早安吧

  ☆、过来人

  傅立言其实猜到了俞白想问他什么。
  “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傅医生的语气很平常,就像在问你今天晚上吃了什么一样。
  这样的平常让俞白松了口气,他害怕任何太过夸张的反应。
  但俞白仍旧是紧张的,他小心翼翼地问傅医生:“您是怎样察觉到自己的……性向的?”
  傅立言思索了一会儿,给了俞白一个很认真的回答:“我的情况可能和你不太一样。我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在青春期的时候,躁动的男孩们会被穿裙子的漂亮女孩吸引,注意女孩们的胸脯和长发,我对这些毫无兴趣,我更喜欢看男孩儿跳动的喉结和他们露出来的光丨裸的小腿,甚至在自丨慰的时候,我的性幻想对象都是男生。”
  傅医生在讲性向的时候,先给俞白讲了性。
  这略微有点让俞白不自在,国人总是羞于提性,却又在背地里为这个东西疯狂。
  傅立言是第一个坦然地同俞白说性的人。
  “进了解放西路就吵闹了,你要是不急,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傅立言指了指路边的长椅。
  俞白深吸了一口气,说:“好。”
  傅立言让俞白先过去坐,他在路边的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两瓶芬达汽水,递了一瓶给俞白。
  “谢谢。”俞白接过芬达汽水,刚从贩卖机里取出来的汽水有点凉,握在手心里,倒是有效地缓解了俞白的紧张。
  傅立言问:“你有过性幻想对象吗?”
  俞白摇头。他连自丨慰的次数都少得可怜,甚至每次出现生理反应的时候,都会为这种悖德的行为感到羞愧。
  傅立言掀起汽水的拉环,里面滋滋地往外冒气泡。他没有把拉环丢掉,而是放在了手心里,向俞白解释:“要是唐孟秋在这儿,他得把我的拉环抢过去。他总说这个拉环的形状像个戒指,他希望我能多送几次戒指给他,但考虑到我是个穷医生,要攒好久的钱才能给他买个漂亮戒指,所以他让我每次开汽水的时候把拉环送给他,四舍五入就是个戒指了。”
  俞白也掀开了他的汽水拉环,同样把拉环握在了手心里。
  傅立言说:“我是先意识到自己喜欢的是同性,才遇到了唐孟秋的。你可能是先遇到了某个人,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喜欢的是同性吧。”
  俞白下意识地要点头,但头点到一半又迟疑了。沉默了足足两分钟,俞白才问:“怎么才算是喜欢一个人?”
  “好问题。”傅立言笑了笑,“你比我十七八岁的时候,要聪明很多。这个问题,比我是如何意识到自己的性向要难很多。事实上,由于每个人的生活经历不一样,大家对喜欢的感触也不一样,甚至在不同的年龄阶段的喜欢都是不一样的。我今年快三十岁了,我考量喜不喜欢一个人,是要把他同时放进两个位置的,他不仅仅要是我的男朋友,我还希望他是我携手一生的伴侣。男朋友只要能吸引我就好,但伴侣不一样,生活习惯、价值取向……都是需要去适应和磨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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