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与师一中相隔甚远的川县,王佳篱也在为即将到来的高三期中考而准备。
这次他的动力不仅是考到一个好成绩,也是要去见一见他那十多年没见的表弟。
那个害他母亲艰苦劳作多年、父亲坐牢的人。
中午放学下课的时候王佳篱刚从教学楼走出就撞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生。
王佳篱眼疾手快的接了对方一把。却刚好看见女生脖子后面藏在发下的一道伤疤。
王佳篱:“对不起。你没事吧?”
女生一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就跑走了。
正巧这时他的一个同学路过这里看见那个女生后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对方凑到王佳篱身边,“你怎么这么走运碰到她啊。”
王佳篱不解,“谁啊?”
同学一副偷偷摸摸的表情,“就是这学期刚转学过来的一个高一学妹。不过她长得好看就是可惜了她每天都披着头发、而且本人脾气古怪。她们班上的人都不怎么喜欢她。”
说完一声叹息,“还是有名的市一中转来的呢。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来我们这个学校。不过有小道消息说她是因为在之前的学校做了坏事被记大过了。”
王佳篱捕捉到了其中的信息,“你说,市一中?!”
“对啊。怎么,你没听说过吗?”同学有些惊奇他挑重点的能力。
王佳篱摇头:“没事。就是太有名了。”
可不是听说过吗,他那个亲爱的表弟就在市一中上学。
王佳篱赶忙问同学,“那个女生在哪个班级啊?叫什么名字?”
同学偷笑,“怎么?看上人家了?”
“哪有!”王佳篱立即辩驳,“你快说吧,我找她有事。”
同学:“好吧。她叫陈敏宜,刚转来高一四班没多久。”
他还没说完呢就看见王佳篱整个人都跑远了。看样子是要去找那个学妹。“真是,还嘴硬呢。”
王佳篱跑回教学楼后顺着高一年级那层楼直直走向了四班。
他在四班留下的几人吃惊疑惑的眼神里一把拉走了还在低头写作业的陈敏宜。
班上的女生在二人走后立即窃窃私语。“那个是高三的学长唉,大课间的时候我见过的。他找陈敏宜什么事啊?”
“关键不是他们怎么认识的吗?”
“......”
陈敏宜十分无措的跟着王佳篱走到了教学楼前的空地。她很是不适的努力想拽回右手,对方竟然顺着她的力道松开了。
王佳篱面向她,“听说你是从市一中来的。那你知道易鹤亭吗?”
陈敏宜一听见这个名字就下意识的缩缩脖子。“....知道。我们是同学。”
“谢谢。”王佳篱走之前指了指她的脖子,“那个,可以不用一直挡着的。你大大方方的露出来可能会处境好一点。”
陈敏宜突然被人关心了一下,整个人都愣住了。
等回到班级门口时她就听见了里面同学们的讨论声,陈敏宜站着听了一会。都是关于她和那个学长怎么认识的。其中有几个本来就好事的女生更是添油加醋的宣扬她的‘人品低劣’。
陈敏宜沉默的走进教室后,那些讨论声瞬间消失不见。
她低着头走回自己的位子。在别人窃窃私语前转头对一个一直对自己还不错的女生,道:“你有多余的皮筋吗?可以接我吗?”
对方刚开始还被她突然的说话吓到了。反应过来她说的内容后大方的从书包里拿出了自己的备用发绳。
“给。”
陈敏宜接过,“谢谢。”
在女生好奇的眼神中她很是麻利的把自己的齐肩发扎成了一个利落的高马尾。
姣好白净的模样一下子显露了出来,清晰的面部轮廓趁的人很有气质。
女生有些惊叹,“扎起来还挺好看的呀。之前怎么一直披着呢,我还很担心你在这么热的天,脖子会不会起痱子。”
陈敏宜鼓起勇气一把撩开马尾,给对方看自己的伤口。“我怕被人说。”
女生开朗的笑笑,“这有什么,我的腿上还有陈年旧疤呢。比你这个严重多了。”随即又问,“唉,你是不是被记大过才来我们学校的啊?”
陈敏宜一听这话立马低头沉默不语。
女生一脸无所谓:“记一次大过又不是不让你上学、不让你高考了。....你是怎么被记大过的啊?”
陈敏宜见她只是单纯的好奇,犹豫了几下也开始说了自己的错误。
“.....然后我就把那个新转来的男生给打了。”顿了顿,“我现在的伤口就是报应吧。”
女生沉默了,没想到是这样的事情。
陈敏宜听不见对方的回复,以为她会厌恶自己到不想和自己聊天了。
“其实我很想和你做个朋友的。但是....”女生这时道:“找机会去和那个男生再道个歉吧。”
“我会的。”陈敏宜也知道自己之前的道歉没有诚意,自己现在是转过来的。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设身处地。
“这就对了!”女生拍拍她的肩膀。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刚开始的讨论声也销声匿迹了。
王佳篱知道了表弟易鹤亭的消息,心里满是去市一中质问对方的冲动。而他现在只能按捺不动,等着明天去那个学校门口等着对方。
周四上午十一点半,王佳篱结束了他期中考试的最后一场。
他赶忙回家放下书包,饭都没吃就走到刚下班就给他准备午饭的母亲身边。
王佳篱一想到要问母亲要钱,就满是纠结。很难开口。
宋楚芝:“怎么了?怎么站着啊,快坐椅子上准备吃饭。”
王佳篱,“妈。...我能拿两百块钱吗?我有个同学邀请我去外地玩两天。下周上课前就回来了。...要不一百五也行。”
宋楚芝颇感到无奈,“你这孩子问我要钱去玩是理所当然的事。你等着。”说着就从钱包里拿了五张红票子递给儿子。
“两百哪够啊,五百差不多了。”
王佳篱攥着那五百块不禁心酸。对于又要交房租水电,还要支撑他学费的母亲来说,这五百块已经是不小的数目了。
他压下喉间的哽咽,把钱塞好。“妈,我走了啊。”
宋楚芝:“啊,现在就走啊?不吃饭了?”
“不吃了,要赶车呢。”
王佳篱快步走出屋子,仰头看着明亮的天空。开始了他的第一次出远门。
王佳篱拿身份证去车站买了最近去往京市的大巴,等车的时候顺便查了下市一中附近的公交路线。
等他兜兜转转的到达市一中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烈日当空下,王佳篱问了下门卫还有多久考试结束后就买了一瓶一块钱的冰镇矿泉水。然后就坐在市一中对面的餐馆门口的椅子坐下。还好头顶有餐馆自带的布伞撑着挡挡太阳。不然就算是身体还算健壮的王佳篱,没吃午饭直接站太阳下一个多小时也是会晕的。
考试在四点半结束。
王佳篱就一个人干坐在餐馆门口等到四点半。其中还借了下餐馆的厕所解决三急。之后他也不敢喝水了。手上就一直拿着那半瓶矿泉水。
等代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后王佳篱腾得的站起身来看着校门口。以防看漏了人。
虽然已经十多年没见了,但是王佳篱确定自己不会认错易鹤亭的。毕竟对方的长相实在是有些出众。
果然没过多久王佳篱就认出了易鹤亭。对方正和一个长得有些乖巧的男生走在一起。
一看见那张脸王佳篱就火气上涌。
他的父亲就因为对方而锒铛入狱,因为那该死的猥-亵儿童罪。本来只要五年他父亲就可以出狱的,结果警察却在易鹤亭父母的协助调查下被翻出了贪污受贿。
这两件罪名以致于父亲王俞的刑期开始变的遥遥无期。
王佳篱自己知道自己的父亲罪过深重,但他怎么都忘不了易鹤亭冷漠的站在门口望着他父亲被警察铐上手铐带走的场景。一回想起来就刺的他心疼。
他疼了几年的表弟一朝成为了将他家坠入地狱的推手。
即使理智上知道责怪易鹤亭是不对的,但是情感上王佳篱无法忍受自己和母亲因为对方过的艰难的时候,那个被他怨恨的人却比谁活的都好。
易鹤亭正帮林善预估考试分数呢,迎面突然就走来一个有点眼熟的男生。
☆、巷口打架
王佳篱冷笑的看了眼易鹤亭身旁的林善:“呵,活的挺好啊。要是别人知道你以前什么样的话会不会厌恶你、远离你呢?”
易鹤亭敛目,把林善小心的护到身后:“你是谁?”
王佳篱大声笑几声,语气中带出了些许悲怆。“你连十几年前一直黏着的小篱哥哥都忘了,可见你根本不在意那个被你害的家破人亡的表哥!”
林善被对方说话的内容惊到了,但他不相信易鹤亭会做出对方说的事。上前一步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易鹤亭则是眼眸深沉。随后拉住林善:“你在这里待着。我和他去那边谈谈。”指了指学校旁的一处墙角。
林善见王佳篱只是抱着臂看着他们。只觉得来者不善。表情瞬间变的严肃,低声凑到对方耳边:“我现在就去叫人哦!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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