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却很自在,他不讨厌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也挺好的,何况他身边还有蓝田。黑夜密室,孤男寡男,简直让人心神荡漾。他把蓝田推到书架上,贴了上去。
蓝田一点都不想在图书室干这种事,轻轻推开他,道:“别玩了,我们想办法出去吧。”
老猫轻笑:“出去干嘛,这里只有我们俩,想做什么做什么,不是很好吗?”老猫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蓝田的衬衫里,手指在腰间的凹槽里游走。被老猫触摸的皮肤,跟着了火似的,热辣辣地沿着脊椎燃烧起来。
蓝田还想抗拒,一张口声音却是沙哑的:“一会儿保安就来了,没多少时间……嗯啊。”老猫轻轻地□□着他的脖子,蓝田忍不住叫了出来。
老猫在耳边道:“摸我,哥哥。”老猫的身体不柔软也不香,也没有甜美的嗓子,但蓝田一听这懒洋洋的声音就全身发软,完全失去抵抗力。老猫点着的那把火,已经烧遍他全身,把他之前的戒惧和寒冷都吞噬掉了,蓝田的理智在告诉他:这是淮大的法学院啊,不用十分钟安保就会过来检查状况,电很快会恢复,说不好还没进入主题呢,就有人看见他们俩在这庄严齐整的图书室里交缠着身体,享受着极端的隐秘的欢愉,这一发不可收拾的场面……蓝田是绝对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老猫突然停下了手,问道:“哥哥,你真不要吗?”
蓝田一阵天人交战。他的手已经不听话地搂着老猫,另一只手抚摸着老猫的脸,手指从额头移到眉骨,从眉骨滑向挺立的鼻子,这埋没在黑暗中的眉眼,却比平时更生动地浮现在他的脑子里。
一路向下,抵达那温热柔软的嘴唇,老猫伸出舌头,舔着蓝田修建整齐的指甲、指节上的横纹、饱满的指腹,一直到那宽厚的手掌。蓝田感觉到那麻痒一路爬到他的心尖。
老猫见蓝田还是不动,笑道:“蓝田,你有那么正经吗?”他不等蓝田回答,突然跪了下来。
蓝田吃了一惊,向后躲闪道:“停……”一句话没说完,就说不下去了,那种能让人全身毛孔张开的兴奋感瞬间统治了他。在仅存的意识里,蓝田心想,我真有那么正经吗?不,他自然也有过各种幻想,犯禁的、异常的、逾规的,但那只存在他的脑子里。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要比别人更努力才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所以他比谁都自律,比谁都能忍耐。等自己长大了,有了成就和荣誉,需要承受更多的目光后,就更加学会了进退有度。即便他后来渐渐抛却年轻时的进取心和野心,还是会在意自己是不是在社会的正轨上。
直到……遇见了老猫。老猫身上有着那么多他不应该逾越的红线,但他就是一次次被诱惑,无法自制地踩了过去。老猫吸引他的是什么呢?这么一个懒散随便,又野性难驯的男人!
或许,老猫身上所有的,正是自己一直抑制着的,对随心所欲的渴望吧。
老猫站了起来,亲了亲蓝田的嘴唇,柔声问道:“哥哥,你要还是不要?”蓝田早就全面投降了,他把老猫紧紧搂在臂弯里,热烈地吻着他的嘴,只觉怎么亲近都不够。他在老猫耳垂边道:“我要,猫儿,我要你。”
听了这句话,老猫心满意足,再也无法忍耐了:“那你来。”说着把蓝田按下去,脱下裤子。
“啊?!”蓝田没料到要玩这个,傻了。
老猫急道:“快,你不是说保安快来了吗。”蓝田的火瞬间熄了一半,内心再次剧烈交战,他可从来没跟男人做过这个,不,别说做,连想都没想过。要他跪在男人的kua下?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老猫见蓝田又石化了,心里暗叹,直男可真麻烦。他抱着蓝田,再不勉强他,只是亲着他的脸和脖子。
漆黑的图书室,只有两个隐约的人影在摆动。这被书包围的玻璃房里,也不冷了,两人都被对方的热熏出了汗,老猫紧紧抓着蓝田结实强壮的肩膀,把脸埋在蓝田的脖子边,即便如此,喘息声还是从两人紧贴的身体里传了出来,蔓延到周围的黑暗里。
正当两人快到峰顶时,顶上的灯闪了闪,亮了。与其同时,走廊传来了脚步声,打破这楼层的寂静。
蓝田搂着老猫,一起走到最里边的书架旁。看着老猫潮红的脸,他可不想停下来,他把老猫推到墙上。
脚步到了玻璃门口,一个声音喊道:“有人在里面吗?”滴——玻璃门刷开了。
蓝田的另一只手在老猫身上滑动,白光灯下,老猫的皮肤白得发光,蓝田的手能感觉到他后背细密的汗珠,和轻微的抽搐。快了,就差一点了。
脚步声转进了第一排书架,图书室只有百来平方米,有重重书架作为障碍,保安要走到最里边来,还得要一两分钟。但就算有十分钟,两人也没法逃离图书室了,这一副衣服凌乱、汗湿狼籍地藏在图书室里边的模样,被人瞧见,也是百口莫辩的吧?
别人要怎么看他、怎么传说,此时的蓝田却已经顾不上,他的眼中和脑子里,只有发亮的白,那是顶上森冷的灯、那是老猫、那是毫无顾忌地铁的自己,这一切把他推往自己最真实、最原始的内心。
这一霎那。
蓝田的手一阵温热。只听外面传来不耐烦的骂声:“大晚上的,哪个孙子把电断了?”
另一人回说:“说不好就是下雨闪电,跳电闸了吧。”
原先那人“操”了一声:“这里没人,走吧!一会儿雨又要下大了。这jb大雨啥时候能停啊?”两人一路抱怨,一路离开图书室。
玻璃门关上,靠在书架边的蓝田和老猫搂在一起,喘息久久不能平缓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最大努力了……希望能不锁吧
第79章 精英
蓝田和老猫从宿舍洗完澡出来,外面狂风大作,看样子新一轮的暴雨要来了。
他们已经三天没回家,从前天至今,也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精神都处于半麻木状态。不过在法学院的图书室里发泄之后,两人情绪都很好,被困在暴风雨和案件迷雾中的郁闷也一扫而空。
晚上10点多,蓝田的办公室里,七歪八倒地躺着坐着同样没法回家的人——穆歌跟儿子打游戏;萧溪言脸上盖著书,睡着了;英明在做俯卧撑;张扬狂嚼口香糖提神,但眼皮子就是不争气地打起架来。培成身前摆着几排照片和电脑,神情专注,就像在做塔罗牌占卜的巫师。
蓝田回来一看,所有人都在,顿时精神一振,叫道:“起来起来,别颓了!连死得不能再死的肖于可都没闲着,起来到处溜跶了,你们好意思睡觉?!”
被蓝田一顿叫喊,睡着的打盹的都醒过来了,忙着玩儿的也抬起了眼睛。张扬道:“诈尸了?”
“刚才我和猫儿看见肖于可出现在法学院,这不是诈尸是什么?Dr.,那尸体还在棚里吗?”
培成道:“我走的时候还在,心肝脾肺一个零件都没少。他的神经系统已经被切断,一个指头都动不了了,不可能出现民间迷信的所谓'诈尸'现象。”
“嗯,那我们见到的是什么?”
大家精神都振奋起来,萧溪言道:“不是诈尸,那就是诈骗!”
“没错,一开始我们就弄错了,得从源头开始梳理案件。”蓝田扫视众人,徐徐道:“我们认定凶手是肖于可,是基于三条线索。第一,猫儿在我的课堂上见到了戴狮子帽的人,而林天心指证把她带走的也是个戴狮子帽的男子;第二,阿克在课堂上见到了狮子帽,并且之后恶作剧地在他的自行车上沾了口香糖,我们由此找到了肖于可;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肖于可死在了工棚,而且林天心也指认了他。”
“之前我们一直是凭着帽子的特征认人,其实并没有确认他的长相。”萧溪言接口道。
“没错,“蓝田看着老猫,“不过我们有个人形复印机,猫儿能分辨出一个人的身形和细微的动作特征。猫儿,你来说说,你见过的戴狮子帽的人,是同一个吗?”
老猫摊在沙发上,懒懒道:“课堂上见到的,和刚才法学院见到的,是同一个人。但他是不是工棚里的吊死鬼,我就不确定了。吊死的那个罩着个大袋子,后来又被卸开了,我要见到完整的才能对上号。”
“哟,”张扬叫道:“敢情我们一开始就认错人了?”
蓝田:“有可能。肖于可戴的帽子很个色,所以让人看一眼就印象深刻,或许那个人并不是肖于可,只是在当天故意戴上那顶帽子,让人混淆他和肖于可两人。而且,还有人引导我们,往错的方向调查,首先是阿克,他真的是因为恶作剧才在自行车上沾口香糖吗?”
张扬喊道:“没错,丫肯定有鬼,那群人之前在日本就搞得鸡飞狗跳,现在又狗屎运碰见个连环杀手,哪有这么巧的事啊!”
“老张,你去查查他,看他真的是个招事惹事的体质,还是隐瞒些什么。另一个人……”蓝田顿了顿,犹疑道:“……就比较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