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原陶梓安的存款并不多,只有五六千的样子,还是陶梓安自己在假期兼职攒下来的辛苦钱。
而他家里的情况书中介绍过,似乎是南方地区一个五线小城市的人,父母健在,做门店生意,但铺子是租的,近几年实体生意难做,收入只够养家糊口。
貌似还是独子?
穿越之后对一切毫无负担的陶梓安,对原主的父母升起了一丝歉疚,因为他是彻彻底底的gay,没有办法实现普通家庭的天伦之乐。
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改善生活,早日赚取足够挥霍的金钱。
过穷苦日子,陶总还是不习惯,他很诚实地知道自己喜欢享受。
电脑,原陶梓安还是有的。
在寝室休息了一天的陶总,起来点了个外卖,然后坐在电脑前,漫不经心地查看着这个世界目前的信息。
陶梓安在原来的世界,做的是电子科技,很多知识他虽然不是完全掌握,可他有理论知识,大可以跟真正懂的人合作,不愁没有出头的机会。
再不济,他脑海中还有足够多的大爆IP和创意,随便整合几个,也不会过得太差。
不过这些都是烧钱的投资,饭得一口一口吃。
这辈子陶梓安并不想做金钱的奴隶,他想着钱只要够用就行。
所以趁着等外卖的期间,陶总接了个翻译的工作,花了半小时翻好两页,发给对方评估。
然后外卖就来了,坐得有点屁股不舒服的陶梓安,正好起来走走,出门下楼拿外卖。
“梓安?”在楼下撞到回来的三个室友,就是昨天晚上跟陶梓安一起去酒吧玩的三人,他们尴尬地跟陶梓安打招呼:“吃外卖?”
为什么尴尬呢?
因为大学刚开学不久,他们之间其实也不熟。
昨天晚上的事大家心知肚明,是那么回事儿,但又不确定是不是那么回事儿。
就挺单纯地好奇呗……
“嗯,你们回来了?”陶梓安也不记得他们谁是谁,但不妨碍他跟这群青春洋溢的孩子们交流:“都吃了吗?”
仨孩子:“吃了,从食堂回来呢。”
四人说着结伴回了寝室,气氛都有点尴尬,三张藏不住事的脸,看得陶梓安乐呵,关上门,说:“我昨天晚上跟顾先生在一起呢。”
仨孩子愣住了。
又说:“现在顾先生是我男朋友。”冷不丁出柜,这感觉真爽,就是有点对不住这些孩子,都吓傻了吧?
但挺出乎陶梓安的意料之外,大家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吃惊,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踏实。
“你确定是男朋友吗?”四眼青年小心提醒着,他叫田俊,说话很直:“顾先生那种身份,你要小心点。”
“是啊。”家境不错的叫郝景波,不同阶层之间的距离他最明白了:“他不会是玩玩你的吧?”
另一个叫闫兵,木木地跟着大家点头,很老实内向的样子。
在陶梓安眼中,他们都是一群白纸般单纯的孩子,相处起来真是难得的轻松:“不会的,顾先生他人很好,过几天应该会来找我。”
说着,陶梓安拿出顾宇时的名片晃了晃,当着大家的面儿撕烂:“我不联系他,看他什么时候来找我,如果他不来,我们就掰了。”
仨孩子一愣一愣地,然后一阵放心。
就是,这才是他们眼中有才气又有傲气的陶梓安,可不是个好欺负的善茬。
安抚好比自个小二十岁的孩子们之后,陶梓安转过去慢条斯理地吃外卖,顺便查看金主给他发的消息,问他明天九点之前能不能翻好。
陶梓安回,可以。
然后谈了个不错的价钱,吃完外卖开始工作,翻一页给对方发一页,全靠三十多年来累积的知识,鲜少网上查词。
金主那边熄灯前收完所有文档,感激零涕地发来信息:你翻译得又快又好,不愧是ABC,连一些专业名词都没错。
陶梓安看着进账的钱,笑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金主的文件明天就要交了,给他翻只是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
陶梓安:以后有这样的工作介绍给我,我帮你免费翻。
金主:猴!!!就这么说定了!
接下来陶梓安就关了电脑,趁着还没熄灯的几分钟去洗澡。
过惯了奢侈生活的陶总,并不习惯学校窄小的浴室,觉得连脚都转不开。
而且水也不太热,现在已经深秋了,S市的深夜气温略凉。
仅请了一天假的陶梓安,第二天早上十分不习惯地爬起来,假装自己是一名大一新生,跟着室友们浩浩荡荡去吃早餐,又浩浩荡荡去教室上课。
这种普通学生的大学生活……陶总还挺喜欢的,就这样吧。
值得一提的话,原陶梓安读的是金融系,跟陶总是一个专业,金融系,那不是信手拈来,都不用听课了。
随便复习复习就OJBK。
可能是陶梓安这种怠慢课堂的态度被眼尖的教授发现了,教授停下讲课:“穿狗头印花T恤的男同学,对,后排那个,起来回答问题。”
陶总:“……”
陶总垂眸看了眼那狗,又看了看一脸严肃的教授,只好站起来回答问题。
“请你讲述一下,你心目中的金融是什么?”教授问道。
心目中的金融是什么?
陶梓安恍惚,这个问题在过去的岁月里,曾多次被人问起或自问,在最初的时候,他会回答很多,试图表达自己对金融知识的足够了解。
但现在他不会了,因为懒得说话。
“教授,我心目中的金融,是一个游戏。”回答完毕。
第四章
听到学生的回答,教授都愣了一下,心想这学生够狂妄的,但是说金融是一个游戏,也没有错,只是有资格参与并赢得游戏的人,都是牛人。
“认真听课。”教授看着他:“否则你只能说出这么笼统的答案。”
年轻人有傲气,教授还是欣赏的。
这位教授不打击学生的狂妄,陶梓安也是欣赏的,所以他认真了半节课。
剩下半节课在看书。
发现,一个人不抱着功利的心态去学习,是轻松愉快的。
因为爱学不学。
这种轻松的日子,一连过了八天,其中有两天是周末,陶梓安借着请同学们吃饭的理由,将仨孩子忽悠出去,吃完饭就帮他提东西回校。
原来陶梓安的东西换了个遍,被室友问起就说,来到大学审美直线上升,原来的已经不喜欢了。
那倒也是,被陶梓安换过的东西,确实比以前看着有性格,而且价钱也不便宜呢,仨孩子怀疑,陶梓安是不是突然发财了,难道是顾先生……那也不对。
自从那天陶梓安撕了名片,那位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顾先生也没来找,他们几个也就主动不提这茬。
反正陶梓安自己跟没事人似的,该干嘛干嘛。
而且最近这几天脾气好得不行,对着他们仨总是笑吟吟,时不时还给他们买零食,做学习辅导,简直是中国好室友。
有些人地图炮说南方人都小气,那是压根不存在的,他们老三就挺好。
这不刚吃完饭,陶梓安又开始给寝室里的仨孩子讲故事。
他们都好奇,老三的脑袋里哪来那么多生动有趣又引人深思的故事?
陶总:教育孩子可真不容易。
这天晚上,S市某酒店。
包厢里十来个人参加李鹤轩的践行宴,都是李鹤轩的朋友兄弟。
场面十分热闹,在座的一轮一轮地祝贺李鹤轩一帆风顺,步步高升。
顾宇时也在其中,默默喝着闷酒,默默关注着李鹤轩,偶尔点一根烟,显得异常沉默寡言。
“啧。”他大哥顾明楷见他这样,撞撞李鹤轩的胳膊:“看,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深沉,而我们这帮老东西在装嫩。”
“啊,谁老了?我才28好吗?跟你这个奔三的不是一路人。”李鹤轩笑道:“我跟宇时是一路的,来,宇时,哥跟你再喝一杯。”
俩人喝完一杯,李鹤轩给顾宇时倒酒,嘴里吩咐:“宇时,哥工作的地方离S市也不远,你有空就过来转转,让哥见见熟面孔,以解相思之苦,啊不,思乡之苦。”
“嗯。”顾宇时瞧着李鹤轩给他倒的酒,端起来又一口干了。
“这小子。”顾明楷的目光在老弟和李鹤轩之间瞟了个来回,心里无奈:“好了,鹤轩不是明天中午的飞机吗?也别喝多了,万一起不来误了机可就不好了。”
李鹤轩一直看着顾宇时:“明天周六,你起得来给哥送机吗?”
脸色臭得像别人欠他好几个亿的顾宇时,硬邦邦说:“不一定。”
好脾气的李鹤轩就噗嗤笑了:“哥开玩笑的,你平时这么辛苦,难得周末当然要好好休息。”
然后转头跟其他人说话,谁也不冷落,显得八面玲珑,滴水不漏。
这就是李鹤轩的性格,让人相处得舒服。
“怎么,喝多了?”说话的是顾明楷,眼里藏着几分担忧。
他的弟弟,喜欢李鹤轩这破事儿三年前他无意中知道了。
当时要不是身边没有工具,顾明楷就打折了顾宇时的腿,你说好好的一个儿人干什么不好去当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