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么多,只是想把这件事告诉你,让你知道蓝蓝对你是认真的。如果是他,肯定一辈子都不会把这些告诉你。你们以后还要承担更多,不止来自家庭,还有其他各类的目光。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能走到底,但是,不管能不能,在那一天真正到来之前,你先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了什么,你都不要轻易放开他的手好不好?这条路本来就是摸黑走到底,如果他连你这个共同搀扶的人都没有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会怎么样。所以,甚甚,你可以答应我吗?”
“我和您保证,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一定都会牢牢抓紧他的手,和他面对所有的困难。”
作者有话要说: 蓝蓝:让你爱上我之前要先把该有的安全感通通给你。
感谢小可爱BAIYI投的地雷,啾咪!
☆、五十二
“饿了吗?今晚人有点多,所以队伍排得有点长,你一个人没害怕吧?”
苏白蓝提着东西推门进来。
祁甚已经去洗了把脸,完全看不出刚才有哭过的痕迹。
他转头看向他,摸摸肚子,“有点饿了。”
苏白蓝把夜宵放到书桌上,都拆开了才叫他,“过来吃,买了很多。”
……
苏白蓝熄了灯,躺下来窝到祁甚边上,还没伸手,他就先主动钻进他的怀抱里了。
今晚的恋人似乎比往常要主动,但他乐意他这么黏人,凑下去在他耳窝处亲了一口,“怎么了?我不过出去一会儿,就这么想我了?”
本以为祁甚会装没听见,却感觉到他在他怀里点点头,然后“嗯”了一声。
苏白蓝马上就忍不住了,他往后躺了些,在对方疑惑地抬起头来时,一下子就吻了下去。
吻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最后祁甚实在喘不过气了,才一把推开了他。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他可以清晰看见苏白蓝眼里翻涌如潮的火热欲望。
祁甚喘了几口气,接着靠近他,一口咬住对方敏感的耳垂,“苏白蓝,我们做吧。”
等祁甚快把他衣服扒光了,苏白蓝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虽不舍,但还是按住了他作乱的手,祁甚不满地看他,苏白蓝咬咬牙,开口道,“我没准备那个。”
祁甚顿了两秒,苏白蓝以为他是要打消念头了,心塞地就要拉开被子去浴室自我解决一番。
就见身侧的人一下子跨坐到他身上,下一秒,对方凑身下来,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结。
“没关系,我会接住的。”
……
说了骚话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日晒头顶了两个人都没能睁开眼。
祁甚一动,身子就跟被人蒙着麻袋用棍子打了几百下一样地酸痛。
他嘶了一声,身边本来闭着眼的苏白蓝顿时醒了过来。
他揉上他的腰,“还很痛?”
祁甚却是摇头,视线往下移,停在了苏白蓝腰侧那一道消失不掉的痕迹上。
苏白蓝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看见那一道痕迹,刚想开口找个理由,祁甚突然侧身轻轻吻在了那条痕迹上。
他一开口,眼泪就跟着掉了下来,“苏白蓝,是不是很疼啊?”
他心猛地一抽,顿时就明白他什么都知道了。
苏白蓝起身揽住他,认真的说:“不疼,一点也不疼。”
祁甚红着眼,攥紧了手,一遍遍在他耳边喃喃告诉他:“苏白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祁甚待了三天,车票是第三天下午的。
苏酩沉默了三天,只有范兰汀和他讲话,他才会应两声。
第三天的中午,因为知道祁甚下午就走,范兰汀准备了比第一天还要丰富的饭菜。
苏酩依旧不说话,不过和前两天不同的是,他拿了一瓶白酒,也不吃饭,夹两口菜,配一口酒。
范兰汀要拦他,“今天怎么突然喝这么多,别喝了,身体能受得了吗?”
他躲开,固执地喝完一杯后又接着喝下一杯。
范兰汀知道犟脾气上来的苏酩,谁也劝不了,只好一边让祁甚多吃点,一边去准备醒酒茶。
桌上少了起话题的范兰汀,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而不说话。
范兰汀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一看见苏酩已经红透的鼻尖和脸颊,又气又无奈。
走到他边上打算扶他去屋里休息一下,以免他突然当着俩孩子的面发酒疯。
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苏酩会不会发酒疯,毕竟结婚这么多年,她都还没见苏酩把自己灌醉过。
她刚要碰他,苏酩突然捏着酒杯啪一声敲在了餐桌上。
清脆的响声,把原本安静吃饭的两人都给吓了一跳。
苏白蓝看了眼被吓到的祁甚,转过头略带不满的看向苏酩。
苏酩冷漠的面容上破开一道裂痕,多了一丝醉意。
他一砸完酒杯,就慢慢抬头看向了斜对面的祁甚。
祁甚被他盯的心脏骤然一缩,还不知道该不该主动开口,就听见对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声音不似平日的沉稳,带着一丝含糊,应当是喝醉了的缘故。
他忐忑地应了一声。
苏酩伸手在餐桌上用力一拍,紧接着吐出一句,“我家傻儿子,以后就拜托你好好照顾着了。”
三人均是一愣,还没从他这句话中回过神来,就听见他开始像是念经一般絮絮叨叨说着话,“我家傻儿子,从小到大都聪明的很,做事也总是仔仔细细,偏偏在爱情这条路上,硬是走了回歪路。我掰不回他,也不能任着他一个人头破血流地走下去,我和他妈跟不了他一辈子,你是他最亲的人,除了你,没人能拉着他。我也不用你把他扶到正道上来,我家傻儿子脾气有多拧,我知道,既然已经错了,你就陪着他错下去吧,就这么互相错一辈子,也算是走对了。所以,你就陪他错下去吧,就这么错下去……”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念叨的话也一直在重复,最后,“咚——”一声,他一头撞在了餐桌上,似乎是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苏白蓝看了看范兰汀,眼框倏地就红了,“妈,爸是——”
他一下子哽咽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范兰汀抹了把泪,不住点头。
……
范兰汀把他们送到公交车站,开车赶了回来。
家里还有人睡在餐桌上,她得把人弄回屋里去。
刚一进门,就听见了客厅里传来的电视声。
她偏头一看,苏酩笔直坐在沙发上,正认真看着屏幕里的法制节目。
眼睛炯炯有神,除了脸颊有红光外,丝毫看不出他有喝醉的痕迹。
她笑,果然这人,是喝不醉的啊。
接着走过去,坐到他边上。
从果篮里拿了个橘子,扒好了,递到他嘴边。
“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跟他低头吗?”
男人苦笑,嘴里甘甜的橘子一时间让他觉得又涩又酸,“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谁能真不心疼啊。我那天打了他,现在每天晚上做梦都还是那天的场景,说是折磨他,还不是在折磨我自己。那孩子,他求我这一回,他从小到大,就求了我这一回啊。”
……
“回去给我打电话,车票买好的时候告诉我,我来车站接你。”
祁甚点头,冲他挥挥手。
在候车室等车的时候,白姣莲打来了电话。
“甚甚,你是不是要回来了?晚饭要回来吃吗?要吃妈去买菜。”
祁甚远远地望了一眼,苏白蓝的身影已经不在了,他却像是还看见了他,深呼吸了一口,开口道:“妈,我谈恋爱了。”
白姣莲一愣,马上又笑起来,“所以甚甚其实是去找女朋友玩了吗?甚甚,她走了没有啊,没有的话,你问问她,要不要来我们这儿,妈带她去跳舞啊。”
祁甚吐了口气,“妈,我对象是个男的。”
“动车xxx即将开始检票,请乘坐该班次列车的乘客到x号检票口进行检票。”
祁甚听不到那头发出的任何声音,他觉得自己又站在了悬崖边上,然后,他小心地往里挪了一步,“妈,要检票了,我先挂了。”
【我家宝贝:检票进站了吗?】
他突然又有了勇气,因为不管会面对什么样的狂风骤雨,至少有个人愿意同他砥砺前行。
动车上的信号不是很好,祁甚跟苏白蓝发消息,总是发一句话要转好久的圈。
最后他实在没耐心了,告诉他回家再给他发消息,就放下了手机。
动车开始进入隧道,他的四周霎时黑暗一片。
隧道有点长,像是永远也找不到出口一样。
前方有了一点光,光点慢慢扩大,终于覆盖了整个视野。
手机震动了一下。
祁甚拿起,点了开。
【妈:那你问问他,要不要来我们家啊,妈妈不带他去跳舞,妈妈带他去爬山,你问问他,愿意吗?如果不喜欢,你爸说,他带他去棋馆下棋,实在不行,我们一起坐着看电视也行。甚甚啊,没有关系的,不管喜欢男孩女孩,爸爸妈妈都会喜欢的。所以,别怕,以后有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