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看到了什么。最佳男配角……段晨逸?
什么鬼……这是认真的吗?!一个没有任何拍摄电影经历的人,获得了最佳男配角?
获奖的……还是我们之前嘲笑抵制的段晨逸?
楚河奖大家都知道。由国家电影协会,国家艺术协会以及各大知名高校教授联合举办,对影片的评选经过层层严谨的程序,是专业性和权威性的象征。
如果最佳男配角真的是段晨逸,那我们之前说的那些……
想到这里,一些人觉得脸有点疼。
这影片到底有没有那么神啊?获得了这么多奖,是不是真的啊……
有些事情不知道就不知道,那倒是无所谓,最怕的就是,这事情说一半留一半,那种戛然而止半露不露的感觉最为致命。
抱着一探究竟的想法,原本不准备去看电影的人,也决定买张票去瞅瞅。
结果一打开网站。嗯,票怎么没了?你们不是说不去看这个电影的吗?不是说抵制打段晨逸,抵制电影?莫非打字给空气看,说话给太阳听?
这种感觉像什么。
就像高中时候好基友和你说自己昨天晚上玩了什么什么游戏,看了什么什么小说,balabala讲了很多东西。
你听了十分激动,说,原来这么精彩吗?那好!我回头也去试试!这一浪就是几个礼拜。
然后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好基友还是那个好基友,依旧十分NB。而自己因为浪到飞起,只能看着试卷蹲在小角落默默流泪,等着下课去办公室与老师一切喝茶并且接受爱的栽培。
就像我本来以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辣鸡!结果开场才知道,其他人都是王者,只有自己是那个倔强青铜。
除我全佬。
此处应有掌声。
有的人不信邪,看不了首映,他就偏偏要看!骨子里那股倔劲像泉水一般喷涌而出,于是开始在网上求首映的门票,高价求,各种求。
有的人拿到了门票,有的人依旧在原地高价求各种求。
总之,在这番与秋名山有的一拼的曲折经历之下,《断影》首映正式开始。
这一天,剧组所有人早早聚集在一起,来到预留的位置坐下。
聂雒禹在进场的时候,就被一个人拉着聊天。他眼神在好几个地方来回晃悠,有些心不在焉。
看到段晨逸出现的时候,顿时精神一振,不由自主就露出个笑容,让旁边说话的人一愣。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聂雒禹将笑容收敛几分,保持在不失礼的程度,在对方表明知道后离开。
聂雒禹来的段晨逸身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手机视频里面看的久了,一下子现实中见面,总有种不一样的感觉。类似网友面基?
“最近怎么样?”聊家常唠嗑必备开头。
聂雒禹其实不想这么问,他想问的是,你看网上了吗?看了那个大反转吗?请问有何感觉,爽不爽,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但是现在是公众场合,需要注意形象,嗯,注意形象。于是,就出现了上面的一幕。
“还不错。”
虽然聂雒禹没有问出声,但他的问题都通过表情表现出来了。
“我看了,觉得还挺好的。你吃了吗?”没有对网上的事情做过多评论,段晨逸话题一转,询问道。
“还没。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就饿了。”他之前一直呆在剧组,这个首映还是专门请假过来的,刚刚下飞机就忙着往这里赶。时间很紧,今天来,明天就走。
“晚上要去吃个饭吗?”
“必须的!买了带到宾馆去,我们还能对戏!”说到这个话题,聂雒禹就有些激动。
视频毕竟不是现实,只能对台词和表情,效果总是比较差。
“好。”
两人还想要聊些什么,纪小川走过来,拿着杯酒,明显看出来对方精心打扮了一番,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感觉。
“小聂小段,最近怎么样?”
“纪导,一段时间不见,你还是那么帅!”聂雒禹保持着对自己的表情控制,说出来的话却没有控制。
反正记者只能拍照,听不清他们说话。
“我倒是觉得自己今天帅了很多。”纪小川哈哈笑了几声,顺手喝酒。
“一眼就看到你们俩站一块聊的开心。”
正准备唠嗑,有人过来提示时间快到了。
众人做到自己的位置上,首映开始。
☆、第 18 章
全场的灯光暗下来,大屏幕亮起。
夜晚,大火充斥着整个屏幕,人们慌忙的来来回回跑着救火,哭喊声,喊叫声。有人则趁乱拿着包裹,飞快的离去。屋内,一个女人的脚悬空挂在空中,镜头向上,梁上的绳子被火烧断了,女人直接摔在地上,被火焰吞噬。
顺河向下,一个人在捞鱼的时候,打捞出一具尸体,顿时吓得不敢动,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一个小男孩站在客栈的屋檐之下,眼瞳倒映着大火的模样,神情有些茫然。他有些害怕,浑身都在抖,但是依然选择站在这里,等待娘亲说的叔叔出现。
“宝宝乖,静静的呆在这,不要动哦。一会等一个叔叔来接你。”
男孩伸出手,擦擦女人的眼睛:“娘,你别哭。”
“对不起,对不起,娘......娘有些累了。娘不哭。小云乖乖在这里待着,别到处跑好不好?”
“都听娘亲的。”男孩点点头,眼睛定定的看着女人。
小云答应过爹爹,在他不在的时候,要照顾好娘亲。娘总是喜欢哭,所以小云不能哭。小云要把眼泪分给娘亲,这样娘亲就可以想哭就哭了。
小云是个大人了,要学会照顾娘亲。
突然,他被女人抱在怀里,紧紧的,有些闷。随后男孩被放开,女人消失在人群里面。
男孩眼睛睁大,有些无措,站在那里半晌,卖糖葫芦的小贩路过,他听着一声声吆喝,突然,眼泪止不住就往下流。小小的呜咽声,被淹没在喧闹的洪流中。
一阵风追过,画面流转,笔墨晕染,画出“断影”二字。
一场大雨过后,大火熄灭。天亮起,原本端庄堂皇的府邸,只留下黑色的看不清晰的残骸。
男孩坐在屋檐下,一晚上没有睡觉,神情萎靡。突然,他面前出现一个人影。这个影子很大,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小朋友,你叫什么?”
男孩有些迟钝的抬起头,木木的说:“云甘。”
“跟我走吗?”
“娘亲说,让云甘在这里等人。”云甘看着面前的人,摇摇头。
“等一个叔叔?”男人缓缓吐出这几个字,磁性的笑声轻轻响了几下:“我就是你的娘亲说的叔叔。你可以叫我解叔叔。跟我走吗?”
“这是你爹的信物。”说罢,解姓男人掏出一枚玉佩,递给云甘。
听到这话,云甘抬头,眼睛紧紧的看着面前这人,像是要看他到底有没有在撒谎。随后眼神往下移,看向他手里面的玉佩。
爹爹的......
“我跟你走。”
男人牵着云甘,身影在一声声哭泣中,渐渐消失。
“从今天开始,云甘,就是我的义子。谁对他不敬,就是对我不敬!”
能吃饱饭,能去上私塾。云甘过上了从来不敢想象的好日子。
这几年内,他明白了很多,比如钱是个好东西,比如利益面前什么都是可以放下的。再比如,那一夜的离别,便是永别。
这几年里,他也学会了很多,学会了温和谦逊的笑,学会了不着痕迹的反击,学会了放长线钓大鱼,学会了借刀杀人。
但是唯独对一人......
“云甘!你去哪了?我要的东西买回来了吗?”有些不耐的声音响起,解修远双手抱胸,冷厉的表情让他显得不好亲近。
云甘听到这话也不恼,只是眼中含笑,走过去,将东西递给对方。
解修远掂量了一番,将打量的目光从云甘身上移开:“这还差不多,快走,慢悠悠的。”
云甘跟着解修远,在路过柴房的时候,眼神向那里扫了一眼,随后移开目光。
柴房很旧,但却很是结实,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样子,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若是打开门就会发现,里面有着三个人,被绑在一起,鼻青脸肿的,明显刚刚经历过一顿收拾。
这三个人,正是最近总是找茬云甘的人。
解修远,解家四少爷,从小身体不好,后被解家家主安排,由云甘教授武功,这才将身子调理好。在云甘的认真下,他的武功也小有所成。
悠扬的笛声慢悠悠漫延至空中,传到众人的耳边。
柳叶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带着画面有一些摇晃。慢慢的,镜头拉远,乘着船准备去打渔的人,坐在自家小船坊出来游玩嬉戏的少爷小姐。蹲在河边洗衣服洗菜的女人,在路上跑来跑去和同伴一起努力让风筝一起转起来的小孩子们。
“糖葫芦哎!新鲜的糖葫芦哎!”十分熟练的吆喝声能够传遍这里的半条街,直让听到的儿童们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有的拉着家里人去买一串,有的招呼仆人买几串,有的只能听着那吆喝,看着拿着糖葫芦的人,呆呆的站着,然后默默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