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叫狠呢,”菅晖险些潸然泪下,他摸着自己的脸对闵禄道,“他们知道我最爱惜这张脸,所以给了我好几巴掌,把我脸都抽肿了。”
闵禄又凑近一点:“他们就照着一边脸打的?”
菅晖闻言眼睛一瞪:“你不信我还是怎么?”
看菅晖不高兴了闵禄连连表示没有,他在菅晖冷脸不理他的时候把手里剥的瓜子仁全给了他。
菅晖把瓜子仁都吃了,又揉了一把闵禄的脸才表示原谅他对自己的大不敬。
不过事实如他描述的那样吗?不尽然。
真实的情况远没有菅晖说的那么惨,的确有人打他了,但那人只打了一下他就故意一脚踩空摔到了楼梯下,起来后他不仅狠揍那人了一顿,揍完了他又把他爸那个宝贝到不行的“假”私生子脱了裤子抽了几下,抽完了直接扔到了地上随他哭。
菅晖离开老宅之前那里已然闹成了一锅粥,可由于他脸上的伤看起来太过严重,再加上那个私生子伤的轻,因而他走时没有人敢拦他。
走之前他还跑到他爷爷房里来了一把“恶人先告状”,告状时他昂着肿脸全程眼含热泪,在爷爷着急询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他却一个字不说的转身走了。
这场仗从外人视角来看菅晖输的极惨,他那张脸没有一两个月是好不透的,可又有谁知道真正的赢家是破了相的菅晖呢?
他起初被保镖打一巴掌摔下去时是惯性大于故意,等反应过来了他站在楼梯下直接当着两个保镖和肉肉的面抽了自己好几巴掌,在清楚老宅没有摄像头的情况下,他把自残归于私生子行凶,用自己的脸换来了此次大乱的最终胜利。
至于为什么菅晖要闹这一出,时间要回溯到上个月他威胁他爸要做掉肉肉那时候。
菅宗政回家后觉得盛怒之下的菅晖可能真能做出杀人这事儿,于是他回去就找了两个贴身保镖给肉肉,保镖来的时候他还下了命令——倘若菅晖单独靠近肉肉一米范围,必须将他隔开。他要硬闯,可以动用武力小惩。
闵禄是从自家保姆阿姨那儿听来了的这个消息,他刚开始感觉这事儿很荒谬,因为很少有这种父亲会对亲生儿子做这种事,后来他就释然了,他爸既然这么对他,那他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往后的日子菅晖没再回家也没找过他爸,直到今天,他才爆发。
今天是私生子肉肉生日的前一天。
说来好笑,肉肉的官方生日是大年三十,可菅家大部分人都知道他这个生日是假的,除夕夜这个生日是那个小三和他爸为了让老爷子不得不承认这个“假孙子”改的,这个小家伙的真实生日在秋天。
这样一来事情就大发了,菅家最注重的就是除夕夜和大年初一,每每遇到撞上这两个日子的人,菅家人都会热情款待。
如去年的除夕夜那晚,肉肉就成了家里的贵客,来家中吃年夜饭的客人、亲戚为了和菅宗政套点关系都得客气的称他为“小孙孙”,而真正的孙子菅晖被全程无视,只有他的爷爷安慰他,让他不用担心。
如今好了,他爷爷也松口承认了这个孙子,承认后的半年来他爷爷都没敢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去看自己。
现在的菅家早已经不是当年,它早就没了能为菅晖遮风挡雨的能力。
既然没有,他也不强求,经过这次一役菅晖想好了,以后过年他都要回去,他得把老宅搅得天翻地覆,不然他浑身不得劲。
我不爽,你们也别想舒服。
第三十一章
菅晖一觉睡到八点半,起来路过饭厅时看到了正在吃早饭的闵大宝夫妇,他先望望他们,再看看自己,笑了。
王老师和闵大宝在家穿的都是睡衣,见菅晖傻不愣登的笑,问:“怎么了?”
菅晖指指他们的衣服,又指指自己的:“亲子装?”
“你说这个,”王老师点头,“禄禄两件我和他爸各一件。”
闵大宝闻言插嘴:“当时买的时候就觉得你老师偏心闵禄,现在由你分担我舒坦多了。”
王老师抬手抽了他一下:“禄禄喜欢多买两件怎么了?”
闵大宝不服气:“我也喜欢,你怎么不说给我多买两件回来?”
王老师:“我不是也只有一件吗?”
闵大宝:“所以我那时候也没强求你买啊。”
夫妻俩就这么无视掉周围人一来一回的斗嘴,菅晖看了一会儿支着竖起来的头发去浴室洗漱,刷牙到一半忽觉身边有人,他侧眼观望,发现是王老师。
王老师双手环胸慵懒地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刷牙,待菅晖漱口她道:“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菅晖怔了怔:“被人打了。”
“被人打了?”王老师走上前认真查看一番后拉起菅晖的手印在他脸上几道比较清楚的伤痕上:“还想骗我?你当我是闵禄?分不清被打和自己打自己的区别?”
菅晖噗嗤乐了,他放下手,问:“你怎么知道的?”
王老师听他问这个,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被人打的巴掌印不是这样的,还有你那会儿折腾脸的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
菅晖偏过头回想了一下王老师说的事,脸上的笑稍稍收敛了些。
增生刚出来的时候菅晖还没变态到用刀片割脸的程度,起初他是妄想用抽打把脸上凸起打平的。
那时候菅晖对自己的脸是真狠,他每每都能用手将脸打成一颊肿胀、嘴角破裂。
王老师原本不知道这件事,后来一次学校进了小偷,校长和几位老师检查走廊摄像头时才看到菅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那会儿菅晖已经转校,王老师见他几次出现在录像中害怕这事儿与他有关立即要求调看他的行动轨迹。
偷盗当然和他无关,但真相也不那么让人好过,录像证明菅晖好几天都藏在室内体育室里自抽嘴巴。
他经历过的事情和心理压力只有王老师清楚,在听到身边几个老师对菅晖举动的议论声后,王老师离开了监控室。离开的她回到办公室中向校领导起草了一份“关注青少年心理健康”的申请。
申请被驳回,因为王老师希望有一个心理专业的医生作为学校的校外辅导员辅导学生,可那时候吃都吃不太好,谁会管这种精神层面的东西,但是鉴于校长本人也对菅晖那段监控录像产生了影响,最终学校还是请了位社区民警做辅导员。
“你昨天一进来我就知道你是自己抽的,”王老师道,“下次别做这种蠢事了。”
菅晖闻言顺了把刘海,他轻轻嗯了一声:“下次我只抽他们,不抽自己。”
王老师:“……”
看王老师对自己话无语凝噎的模样,菅晖露齿一笑,王老师瞧他的欢实样儿拍了他一下:“今天在家吃饭吧。”
这句话是祈使句不是问句,说完王老师没等菅晖回答便离开浴室,出去时她催促:“快把脸洗了,一会儿早饭要冷了。”
菅晖高声应了好,然后扭头对着镜子收拾起自己的脸。
就在他与闵家人“合家欢”之时,好不容易有睡懒觉机会的熊梅梅惨了,他作为已知的菅晖唯一亲近的朋友,在大年三十的早上接到了菅晖爷爷和爸爸的电话。
第一通电话是菅宗政打开的,他对熊梅梅的态度很不客气,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菅晖是不是在你那儿!”
熊梅梅对这个叔叔一直无感,正逢他被吵醒没心情跟他废话,说了句菅晖是谁就把这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就在他预备睡回笼觉时,菅晖的爷爷又给他打来了电话。
老爷子的说话腔调比菅宗政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他先和熊梅梅聊了几句题外话,随后把昨天的事大概说了一说。
“他走的时候那张脸都没法儿看了,”老爷子叹息一声,“我就想问问他现在还好吗?”
熊梅梅一听这事儿关乎菅晖的脸,立即问:“他怎么样了?”
“我也不清楚,他手机关机联系不上,”老爷子道,“你这意思他没跟你在一起?”
“没有,”熊梅梅实话实说,“他从头到尾就没有联系过我。”
此话一出老爷子泄气拍桌,这头的熊梅梅隐约从听筒中听到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为防波及自己,他对电话道:“爷爷,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好,小晖联系你麻烦知会我一声。”
熊梅梅:“一定一定。”
收线以后熊梅梅的睡意一点儿也没了,他打了个哈欠从床上下来,刷牙洗脸结束给远在大洋彼岸的亲人发了新年祝福短信。
全部发完后他拿着菅晖家的钥匙出了门。
菅晖家没有人,保姆阿姨也早就回家过年,现在家里除了几包方便面外一无所有,熊梅梅瞧着冷锅冷灶心里有种悲凉之感,他裹进外套,又揣着钥匙走了。
.
往年三十晚上的饭菜闵大宝都要忙一天,今年也不例外。知道他腰不好的菅晖想帮忙,但被闵大宝以“脸上会溅到油”这个理由拒绝了,菅晖不想吃白食打算据理力争几句,刚说一个字又被王老师踢出了厨房,这下爹不疼娘不爱的菅晖只能回闵禄那儿寻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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