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何其多,他恨舒沐风吗?他肯定回答是恨的,没人会那么圣母以德报怨,但这个恨并不刻骨铭心,正如他所说,他也会站在舒沐风的角度考虑问题,所以也很快得出了结论:他们并不合适。
换个角度想,不那么恨说不定是因为不那么爱呢。何其多不置可否,他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吃亏,尤其是感情方面,反正他又不急着谈恋爱,有需求的时候就DIY。□□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在大学如果不刻意,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偶遇,一般人只会和室友或者社团交好,同班同学之间叫不出名字的数不胜数。
何其多没了接近舒沐风的心思,又因为住在校外,他和舒沐风就是整整三年没见面。
三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也可以一成不变,舒沐风如此,何其多亦如此。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朝夕相处会增进感情,比如何其多和乔尚思,他们如今就像亲兄弟一样感情深厚。
何其多被叫去拍毕业照的时候看到了舒沐风,感觉他比之前更冷漠了,好像自带结界,将所有人都隔绝开来。
舒沐风也看到了他,似乎欲言又止,四目相对了几秒之后何其多叹了口气,站在指定的位置上。
和舒沐风不同,何其多在班上的人缘很好,即便是叫不出名字的人,他都能谈笑风生,然后慢慢套出名字。
结束时,何其多没有和舒沐风说话,两个人十分有默契地擦肩而过。
晚上还有毕业聚会,像何其多这种社交达人肯定会参加。
饭桌上,原本没说过什么话的同班同学几乎一个晚上就热络了起来。也是,毕竟人心非石,都在一个集体相处了四年,毕业这种悲伤的词或多或少会影响在座所有人的情绪,因为此番一别很有可能就再也不见。
“何其多,我敬你一杯!”班长特别豪迈地搂住何其多的肩,热情地把一杯白酒递到他面前。
何其多推脱不能,只好接过一饮而尽,酒过喉咙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你可是我们班的大红人,老师们都说你以后会有出息,到时候可别忘了同窗之谊啊!”
“一定的!”何其多露出招牌微笑。
毕业聚会舒沐风肯定不能缺席,此时他正坐在饭桌的另一头,安静地吃饭,与周围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话说你和舒沐风怎么回事?”班长突然压低声音问道。
何其多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有点反应不过来,“啊?”
“你们以前不是铁兄弟吗?还是同宿舍的,班上就你和他一起玩,怎么后来你也不和他一起了?”
何其多无所谓地夹了一口菜,“吵架呗。”
班长摸了摸头,嘿嘿一笑,“我跟你说,我们班以前有好几个女生总是兴奋地讨论你们那啥,然后我也觉得你们……”
“那啥?”何其多明知故问。
“就是那什么……同性恋嘛!”
“那现在呢?”何其多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班长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然后正经地说:“应该不是。”
何其多笑着拍了拍班长的肩,“别把时间浪费在我一个人身上,还有这么多同学呢。”
班长点了点头,开始和下一位增进感情,何其多终于腾出空观察舒沐风。
不太正常。
舒沐风平时虽然说冷淡,却不会对谁抱有敌意,而他刚刚看班长的眼神分明就有浓烈的厌恶。
吃醋?何其多觉得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有点好笑,都这么多年了。
第24章 第24章
酒过三巡,众人皆醉,有人还提议去K歌,何其多想着家里还有个小孩,和大伙说了声抱歉就匆匆离去。
说到乔尚思实在不算小孩了,何其多毕业这年他刚好满十六岁,生理上已经算成年人了,但初遇时那粉嫩的团子模样一直刻印在何其多脑中,下意识地想保护他。
何其多走到一半察觉有点不太对劲,总感觉身后有人看着他,他悄悄地握紧了拳头,放慢脚步朝前方的转角走去。
一走到转角何其多就紧紧贴着墙面,伺机而动。一条修长的腿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迅速抓住那人的双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了个漂亮的过肩摔,继而骑在那人的身上,钳住对方的双手。
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之后,何其多沉默着放开了他。
舒沐风原本带着冷漠与孤傲的表情此时荡然无存,脸颊被酒熏得发红,眼睛里泛着水雾,无措地像个孩子。
“你是恨我的吧,不然怎么会三年一句话都不和我说……”
从他们大二闹翻之后到现在毕业,的确是实打实的三年。
“一开始的确恨过你,后来就看开了,只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
“你为什么不继续恨我!为什么!”舒沐风突然发起酒疯来,他揪住何其多的衣领,艰难地抬头吼道。
何其多皱眉,“你喝醉了。”
“是啊,我醉了。”舒沐风露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微笑,在街灯的衬托下,美得令人心痛,“你总说是我的错,但是何其多啊……你有为自己的感情负责吗?”
舒沐风这个问题把何其多问住了,他向来就是得不到就不要的那种人,就是所谓的拿得起放得下。他一直坚信,是自己的不必花太大力气就能得到,不是自己的也没必要去祈求。
何其多只知道这样对自己最好,从没想过被他这样对待的人会如何,大概是人本性自私。
两人僵持了许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气氛一直都很诡异,完全相顾无言。
“起来吧,我先送你回去。”何其多只好转移话题,他把软得像烂泥一样的舒沐风拉起来架在肩上,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腰防止他摔倒,舒沐风顺势将头靠在何其多的颈窝里。
何其多走到马路边拦了一辆的士,犹豫了一会儿,一起坐了进去。
舒沐风窝在何其多的颈间又蹭又嗅,头发磨得何其多很痒,他终于忍无可忍把舒沐风的脑袋推开,“不要乱蹭。”
舒沐风模糊不清地呢喃道:“我、和你说个事,你别和何其多讲……”
“有一次他喝醉了,我把他带回去……然后、然后我偷偷吻了他一下……”
“他没发现、他竟然没发现……”
舒沐风自顾自说着,旁边的何其多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眼中参杂了许多摸不清看不透的东西。
直到舒沐风逐渐安静,发出均匀而悠长的呼吸声,何其多才伸出手一下又一下抚摸着他凌乱的头发。
何其多没注意的是,背对着他的舒沐风慢慢睁开了双眼,眼底一片清明,醉意全无。
何其多把舒沐风送到家时发现他有点发烧,顾就打了个电话给乔尚思,让他早点睡。乔尚思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只是“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舒沐风爸妈常年在国外,小时候都是请保姆照料他的衣食住行,懂事之后就把保姆辞退,一个人生活。
难怪养成了这种性格。
何其多无奈地笑笑,帮舒沐风把毯子盖好,又将空调的温度调到二十五度,再把毛巾打湿,敷在他的额头上。准备工作妥当之后,何其多准备出门买药。
此时是凌晨十二点半,没有白天那种蒸笼般的热意,反倒有一丝丝阴冷。很多店都关门了,风吹着垃圾在无人的街道上翻滚。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开门的药店,何其多进去选了一些消炎药和一些感冒冲剂,买好之后直奔回去。
手忙脚乱一阵折腾完毕,舒沐风的烧总算退得差不多了,何其多这才好好参观舒沐风的家。
不得不说,这里和他租的小房子完全是云泥之别。以白色为主格调,客厅的水晶吊灯熠熠生辉,卧室的灯也是小巧精致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那种。墙壁上挂着各种风格的壁画,餐桌上还有欧式烛台。
但是一打开舒沐风的卧室门整个画风都不一样了。墙上贴满了各种动漫的海报,比如火影忍者、灌篮高手、海贼王、妖精的尾巴、犬夜叉。
书桌上摆满了手办,书柜里都是漫画,各种类型都有,包括耽美向,并且还是18R。
他的三观又一次被刷新了。
准备离开时,何其多走到舒沐风床边看了他一眼,转身的时候手腕突然被拉住,随后一股蛮力把他拽到床上。
何其多:excuse me???
舒沐风双手撑在何其多的耳边,双脚跪在他两侧,碎发微微飞扬,脸颊因为发烧醉酒的缘故有几分潮红,眼神迷离,给人一种迷一样的诱惑。
之前没看出来舒沐风的隐藏属性是诱受,很强势。
刚才把何其多拽到床上用他他不少力气,现在他大口喘息着,胸膛起伏不定。
“你想干什么?”何其多捉摸不透舒沐风的心思,但脑子里闪过一丝苗头,快到来不及捕捉。
舒沐风没有答话,好像有点神志不清,他低下头对着何其多的脸乱啃起来,手不安分地往下,摸到何其多胯间。
???
舒沐风没什么技术,但是何其多很给面子地起来了,他抓住舒沐风的手,眼睛里冒着火,“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