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分十二点,陆连赫在厨房喊开饭。周远跑过去想帮忙端菜,而陆连赫也并没有拦着他,反而自己先拿着饭碗到了客厅。低头一看,周远的手机果然还在解锁状态,最新一条短信就是温瑜发来的长消息,内容主题是祝周远生日快乐。
陆连赫看着不高兴,抬手就给删了。他手刚从屏幕上离开,就听到周远在喊他:“怎么了?”
“没事,刚刚看到张总给你发祝贺短信,看了一眼好像是我认识的那个张总。”陆连赫坦然自若地回答。
第09章 生日快乐
这顿饭吃的周远心满意足。雪花牛肉是炭烤的,澳洲运来的牛肉经过捶打后,切成厚厚的肉片平铺在炭火炉上,撒上辣椒粉,香气四溢。肉质口感柔嫩,带着点已经软烂的筋,吃的周远不住地往嘴里夹。而他之前心心念念的炸茄盒也刚刚出锅,金黄的脆皮上甚至还带着些油的气泡。咬上一口,外皮薄脆,茄子柔软又浸满了肉香,咬到里面肉馅的时候还流出了滚烫的肉汁。
“嘶……”周远被烫得倒抽一口冷气,旁边的陆连赫敏锐地察觉到了,连忙托住他的下巴让他张口:“让我看看,哪里烫到了?”
周远只觉得这姿态有些暧昧,还以为是陆连赫心急导致的,也没反抗,乖乖张嘴吐出舌尖给他看。
浅色唇瓣中的嫩红色舌尖很是诱人,看得陆连赫忍不住想伸手去触碰。但他又怕周远觉得不适,只是低头吹了吹舌尖上有轻微泛红的部位:“还好没什么事,凉凉再吃。”
“嗯。”周远终于感觉到有些不自在,他偏了偏头,想用筷子夹几个茄盒放在盘子里晾着,脸却猝不及防地被人扭了回来,随即陆连赫的脸在他眼前放大,刚刚被烫过有些灼热的舌尖上覆上了一个带着点凉意的东西——是陆连赫轻轻地舔了舔他的舌尖。
“你——”周远感觉脊背有些酥麻,又莫名其妙觉得这种相处模式好像有些哪里不对。但是陆连赫一脸坦然地说我在帮你降温,然后又给他夹了个蟹腿到他碗里催他再不吃就凉了。周远想想确实,这些菜冷了都不好吃,决定还是等下再思考这个问题。
陆连赫见他不再纠结,也松了一口气。他一直把持着一个暧昧不清的态度,不太过生分也不过于亲密,让周远能够自然地接受他的存在,同时也不去考虑情侣的问题——毕竟如果让周远得了空仔细思考,那被甩的肯定是他。为了维持这个限度,他也好几天没有和周远亲密接触了。刚刚是一时情难自制,果然产生了可以预想的结果,还好周远经常是个懒得较真的人。
吃饱喝足后周远斜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小块生日蛋糕。生日蛋糕倒不是陆连赫自己做的,但是蛋糕坯极为松软,奶油新鲜又不过于甜腻,加上夹层里的布丁和燕麦调整口感,味道也很好。
他懒洋洋地戳着蛋糕往嘴里送,另一只手开始翻阅手机信息,心里感叹自己过得真是神仙日子。来回翻阅了一下,发现并没有收到温瑜的祝贺消息。周远稍稍有些疑惑,正猜想他是不是现在在忙,就被微信群里忽然弹出的消息吸引了注意力。
这个是他大学社团的群,群里基本都是他当时最好的朋友,而他和韩杉也是在这个群里认识的。他每次看到这个群里的人,心里总会涌上怀念和愉悦。这些人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们本身,更象征着那段时光的回忆,这也是为什么念旧的周远喜欢经常和他们出来玩的原因。
“今天是远哥生日啊,远哥晚上出来不?@周远”
“叫什么远哥,叫周总,周总我们请你吃饭啊?@周远”
“又可以找借口聚一聚了!”
“真羡慕你们这些留在本地的……”
周远笑笑,低头打字:“没问题,那晚上在哪见?”
“我要吃烧烤!”
“好久没唱歌了我们去KTV吧?”
信息飞快地一条条刷上来,周远也就没再往上翻消息记录,自然也就没有发现第一条有关他生日的提议是韩杉发出来的。
那边韩杉把除了周远之外,所有晚上要去的人都拉了个微信群。群里有人问:“怎么,韩杉你是准备给周总准备什么惊喜?”
“哈哈哈他自己不就能当个惊喜吗。”这是个爱开玩笑的朋友。
“你别乱说。”这是个知道他们分手了的姑娘,怕勾起韩杉的伤心事,连忙劝阻。
“没事……”韩杉低着头,缓缓地在键盘上打字:“我们是分了。”
“那你拉这个群是……?”大家试探着问。
“我也不知道。”韩杉闷闷不乐,“我还喜欢他,想和他复合,但是他不答应。”
“你想让我们帮你说好话?”
“那倒是不用。”韩杉戳着手机,“我怕你们表现的太明显他觉得困扰。到时候给我留一个坐在他旁边的位置就好。”
群聊里其他的人被他可怜巴巴的语气激得同情心大起,拍着胸脯就答应了。
周远收拾好自己,和陆连赫打了个招呼准备出去。他开门正要走,就感到陆连赫走过来,一言不发地杵在他背后。
“怎么了?”周远问。
陆连赫没说话,就只是看着他,一副为什么你又要留我一个人的表情。
“这是我们社团聚会啊,你又不认识他们。”周远解释。
陆连赫在心里叹了口气,想果然周远还没有对自己放松到能让自己入侵他的全部领域的地步,一时神色有点黯淡。
周远看着陆连赫显然有些难过的眼神,忍不住开口安抚他:“行了,我肯定不夜不归宿,好吧?”
这句话答应出去的时他就觉得不太对,他为什么需要向其他人保证自己的行踪了?但是周远又看到陆连赫瞬间变得愉悦起来的样子,还是没有收回刚刚的话。
周远到了KTV,一推门进去就是扑面而来的彩带。他失笑,用手捏起头上的彩纸:“你们今年这个庆祝方式很特殊啊?”
大家嘻嘻哈哈地簇拥着他坐到了中间的沙发上,眼前就是一大盘他们刚刚叫来的烤串。肉香浓郁,还混着孜然和辣椒的气味。烤串上甚至还带着油光,一看就是刚刚做好。周远一闻就知道,这是那家他很喜欢吃的烧烤。
“谢谢各位,谢谢谢谢,费心了。”周远拿起一串鸡翅咬了一大口,满口油香。旁边有人开了一罐可乐放在他手边,又伸手拂去他肩上的彩纸。
“谢谢啊……”周远一边扭头一边习惯性地道谢,看到身边的韩杉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又反应过来:这个社团的聚会他在这里确实正常。
周远对他点点头,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虽然和他相处还有些微妙的不太自在,但是看到韩杉并没有再说自己是他前男友之类的话,周远对他也比较平常心了
韩杉对周远变得缓和的态度感到高兴,但是想到他态度温和的理由,又在心里委屈得不行:原来韩杉这么想和他拉远距离吗?
然后他抬起头,就又是一副普通的贴心学弟模样了。
酒过三巡,歌也唱了几十首。前面的人扯着嗓子嚎他们上大学时的流行曲,围坐在一起聊天的人说起之前的趣事。过了一会大家围在一起切了蛋糕,然后就上演了互相抹奶油的经典保留项目。周远作为寿星,自然被抹的最多,而大家嘻嘻哈哈地闹了半天,也都有点累了,只是低声地聊着天。
周远之前心情愉快,不知不觉喝了不少,现在正迷迷糊糊地半躺着,头歪在别人肩膀上。
周围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让他不自觉地放松,周远眯起眼试图辨认他正在靠着的这个人是谁。然而KTV摇曳的灯光在他睫毛上晕成了一个个光圈阻碍了他的视线,只能看清那个人线条利落的下颌线和他浅红的嘴唇,让他不由自主地越靠越近。
“远哥你是不是醉了……”那个人半抱住他小声问,温热的气息吹在他耳边。
“可能是吧。”周远脑子有些混沌,但他也不至于酒品差到醉了还强行说自己没醉的地步。他晃晃脑袋,感觉自己不太清醒。
“要不然你送远哥上去吧?上面就是包房,也顺便把身上的奶油洗一洗。”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好。”另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周远感觉周围的人都很熟悉,值得信任,迷迷糊糊地闭上眼,任自己放松地被人扶起,半睡过去。
第10章 周总二次开张
韩杉半扶半抱着周远进了电梯,负责按电梯的服务生礼貌地问了他楼层后,帮忙按下按钮,就见怪不怪地收回目光。
来KTV喝醉被送上楼的人多了,像他们姿态暧昧的人也数不胜数,只不过今天这两位颜值高了许多。
周远大半个人都挂在韩杉身上,韩杉感受着他每一寸紧贴着他的肌肤,想到是这许久未有的亲密,心生怀念。他手环在周远柔韧的腰上,感受着他温热的吐息均匀地喷吐在自己脖颈,不由得从耳垂红到了耳根。他能感受到周远熟悉的体温,能感觉到他隐隐的心跳,而周远身上的些许酒气也丝毫不会让他觉得厌恶,反而让他回想起当年社团聚会,他送喝醉的周远回宿舍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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