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暮光心里的小剧场精彩纷呈,可惜何数并不知晓,低垂着眉眼拿着吹风机帮男友吹头发。他记着何暮光当年头发十分的黑,但是现在却透出些棕色,可无论是如何,衬着那白皙的肌肤,总是美好的。
时光总是悄悄的流逝,在你恍觉之后透出一些相异的地方,但所幸,人还是故人,心还是故心。
何暮光的脑洞还在继续,并且已经延伸到什么人类末日世界大战之类的高度,连吹风机的轰鸣声停了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有温热的触感落在他的后颈。何数叼着他的一小片肌肤吮吸,在他的脖颈上留下深深浅浅的淡粉色痕迹,这让
他忍不住绷紧了脊背,感觉心里发痒,咬紧了下唇不让自己出声。他最受不了就是这种慢条斯理的文火慢炖,当真是可以要了一条老命。“何……”何暮光话还没有说完就暴露出有些急促的喘息。
“嗯?”对方含住他的耳垂轻咬了一下,又让他泄露出一声嘤咛。
“你……要来就来……别……别这样……”
何数的声音带着哑,在他耳畔响起,“你那天跟我说什么?”
“那天?哪天?”他现在早已被弄得浑身燥热,反应之类的都跟不上平时的速度。何数将衣领拉开了些,扣住何暮光的腰,亲吻着对方的对方的肩膀。“就是我拿奖后给你打电话的那一天。”
何暮光这才反应过来――
……
“何数,你可爱的我想要吃掉你。”
“怎么吃?”
“自然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把你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掉,拽到浴室里洗干净,耳鬓厮磨呼吸灼热,一寸一寸肌肤的亲吻……”
“嗯,按照你的操作流程来讲,到最后确实是你主动吃掉的。”
“等你回来,我要和你做整整一晚上。”
“好,最后不要哭着求饶。”
“哼,才不会。看看最后是谁哭。”
……
他彻底想起了那天的嘴炮,自己的所有预设和实际效果还是有些差距。衬衫的扣子不知何时又被解开了几颗,堪堪挂在身上。何数停下动作,将何暮光抱起就往浴室走去。
“我刚才洗过澡了。”
何数垂头亲了亲他的嘴角。“我知道,但是我打算按你电话里那天的流程来。”
……
最后那一天晚上确实是按照和暮光在电话里讲的流程,只不过主人公的位置颠倒,他想做的一切都由对方到代劳并且施展在自己身上。
何数醒来的时候,对方还在睡。眼睛闭着,睫毛纤长,洒落出一小片阴影,露出的脖颈上有着些许暧昧的痕迹,带着触目惊心的美感。
可能是因为在遥远的异国他乡,没有太多人的关注,两个人闹得比在国内还要激烈一些。何数伸出手抚上对方的脸,又移到唇瓣上摩挲。
何暮光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皱了皱眉头转过来抱住何数的腰,嘴里嘟囔着什么。何数仔细听了,才明白他说的是“亲爱的,别闹。”
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有些时候幸福和满足感来的很容易,在一些极其微小的时候填满你的心房,这就是那“这些微小而又确实的幸福”。
何暮光先生一边刷牙一边回顾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他的第二天生活也只剩下了下午而没有早上,最终得出了美色误人以及都是何数的锅的结论。
吃完午饭,何暮光从后面搂住对方,手在腰上胡摸揩油。“下午我们去哪里啊?”
“基督山怎么样?”
何暮光确定对方已经有了计划,笑眯眯地道:“这个名字总会让我想起《基督山伯爵》。”高中时何数看这本书看了好几十遍,连带着他也将故事情节记下来了,甚至是可以背上许多经典句子。
“可惜,这里没有什么复仇故事。”
何暮光眨着眼睛看着何数,“无所谓,我可不希望旅游却被带上那么沉重的东西,那么悲惨,两败俱伤。”
他们到达位于市中心西部蒂茹卡森林公园的基督山的时候正是下午三点,里约热内卢的野性和狂热似乎在这里被冲散了许多,宗教气质的肃穆展露出来,带着独立光辉。在七百一十米高的山顶上,花岗岩塑造起的陡峭绝壁中,耶稣张开双臂,鸟瞰整个里约,仿佛一个巨大的白色十字架守护着这座城市,这个国家。
何暮光并不信仰宗教,但是对此还是表示震撼。那种震撼更多的是来源于生而为人的伟大,而不是世间有神的伟大。
他笑,想起拍戏时的事情,“如果释之在,肯定会给我科普一下地质或者经纬度什么的。”
“22°57′6″S 43°12′39″W。”
“?”
何暮光有些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何数继续道,“经纬度。这些你问我也可以。”
何暮光笑意更甚,真的要爱死了何数这副样子。“好的,亲爱的,我以后只问你。”
他们坐着登山小火车上的山,过程中看遍了秀丽风景,何暮光拿着专门带来的单反拍照,然后他们进入基座中的天主教堂,内墙上画着壁画,何暮光瞧了半天才看出来那是耶稣从十字架□□至复活的完整过程。
他过了一会儿忽然道,“‘上帝给了人们有限的力量但却给了人们无限的欲望。’”
何数没想到对方还没有忘了《基督山伯爵》,也用原书中的话回答他。“没办法,‘因为上帝掌握着时间和永恒,这两样东西是人掌握不了的。’”
何暮光眼里盛着笑意,“这样看来,做人真的很可怜啊!”
“‘世界上无所谓幸福,也无所谓不幸,只有一种境况与另一种境况相比较。只有那些曾经在大海里抱着木板经受凄风苦雨的人,才能体会到幸福有多么的可贵。尽情的享受生命的快乐吧,永远记住,在上帝揭开人类未来的图景前,人类的智慧就包含在两个词中:等待和希望。’”
何暮光喜欢何数这样,将他自己感兴趣的,喜欢的东西如数家珍,并且分享给他来。他认识他,喜欢他,爱他,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从此不再有浑噩度日的念头,让自己不枉此生。
“何数,无论怎样,你肯定不会成为爱德蒙邓蒂斯。”
“为什么?”何数表示愿闻其详。
何暮光眼底泛着光,凑近他道,“因为你的梅尔塞苔丝绝对不会抛弃你。怎么样?感动吗?”
“很感动,我现在想吻你。”
何暮光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并没有看到他们的同胞,游客们都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又挨着何数近了近,小声道:“只能亲一下,不能让别人发现了。”
何数嘴角勾起一丝笑,然后近乎于虔诚的吻了一下何暮光的额头,像是崇敬自己心头的神祗,作为他最为倾慕的信徒。
他低声道,“暮光,你就是我的时间和永恒。”
〖“现在,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承担未来的一切悲伤与欢乐?”
“哦,是的!”
“不论到哪里都跟我去吗?”
“跟你到世界的尽头!”
“那么搂住我的脖子,我们走吧,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啦。”
——大仲马《基督山伯爵》〗
听说你是我的愿望
第五十三章
十月二十八号。
在粉丝们的阵阵声讨和哀怨声中,何暮光先生许久没有更过图片的微博终于发了新粮。
照片中的何暮光站在贴满各色瓷砖具有异域风情的台阶上,穿着一件薄荷绿色的薄外套,一边的衣领从肩膀滑落,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他背对着镜头,像是听到别人的呼唤般转过来露出大半张脸,虽然没有上妆,但是素颜也很能打,笑意灿烂眼神温柔,发丝飞扬起些许的弧度,专注到可以迷晕一众粉丝。
粉丝们看见新图点了保存后就立刻转发评论,大部分都是些纯粹的“啊啊啊啊”文盲式追星,等到渐渐从冲击中缓解过来才能提出些建设性的问题和建议,又或者是和正主一样的沙雕气质――
“不是自拍,不是工作返图,那么问题来了,这一看就不是小助理拍摄风格的照片就是是谁替小金拍的呢?”
“其实我更想知道小金现在在哪里,这块儿风景真好,好文艺啊,想去打卡。”
“能把薄荷绿这么挑的颜色穿在身上,肯定是暮光自己选的,不过还好,还挺好看的,我这应该是粉丝滤镜吧。”
“诶,暮光不应该在拍《籍》吗?又跑出来了?贺导会不会打死他?”
……
又过了一会儿,一条评论被顶到热门,“我知道了,这是巴西里约热内卢拉帕和圣特雷街区之间的塞勒隆台阶。智利艺术家乔治塞勒隆用从六十个国家搜集来的五颜六色的瓷砖、陶片和镜子铺成了这条二百五十级的台阶。”
底下评论无数,但是楼却肉眼可见的歪的不行。
“暮光去了里约,何数大神到现在也没有回国,说不定还在里约,四舍五入就是……他们在一起?”
“说不定拍照的就是何数,你们看照片四周留出来的距离,不觉得精细标准的有些过分一看也就是数学家兼强迫症才能弄出来的吗?”
“好想坐飞机去偶遇啊,只要能看到他们在一起我工作都可以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