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只余留白。
乐臻如实回答他:“不知道。”
“只不过,”他话锋一转,“即使没有再遇见这位老师,他也一定会记得这段赠言,找到他命中注定的那位,比星星更闪耀的人。”
高祺因抬眼看他,突然无比虔诚地双手捧起他的脸。
“还好,我已经遇见了。”
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陡然亮了亮,是蜂拥而至的新年祝福信息。
零点了。
他们身处穷乡僻壤,相拥于不知名的小山头,辞旧迎新,一同跨入了新的一年。
高祺因惯例回想了这一年来的种种,不真实得像是黄粱一梦,可怀抱的温度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其实是美梦成真。
他还埋在乐臻胸前,闷闷地说道:“新年快乐。”
乐臻同样回道:“新年快乐。”
紧接着,他们交换了新一年的第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一时爽,赶报告火葬场(……
明天歇一天!(主要是没写完(
☆、第 36 章
事实证明,电视剧里能在山上撑到日出的人都是勇士。
跨完年两人聊了会儿天,没过多久高祺因就开始犯了困,也不知何时枕着乐臻的腿就睡了过去。
乐臻翻出了带着的所有保暖衣物,盖在他身上,自己得空回复了各种寒暄的信息,结束时已是四点多。他心想干脆就等到日出。
露营灯被他灭了,周围复又回到了一片漆黑,他不自禁地放轻了吐息,在一圈静谧之中耳边似乎只剩下了高祺因在睡梦中平稳的呼吸声。
双眼逐渐习惯了黑暗。他低垂着头,从未发现原来静静地看着心爱的人的侧颜,聆听对方最平常的呼吸声是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就连等待已久,即将到来的日出都像是扫了他的兴。
天光乍破,暖光一道道地照耀在他们身上。他眯了眼,看到高祺因像是被眼皮外的光线扰了清梦,他望了眼周围,大双肩包因为里面空空如也而无法支撑起来,所幸当时为了避免吉他在托运时被撞坏特地带的硬盒,高祺因无数次地抱怨过麻烦,这回倒是派上了用处。
他将吉他盒竖起,大的那头挡在了高祺因脸前,拦去了直射的光线。
做完这些,乐臻一手扶着吉他盒,望向远处从山沟中跃起的初升。
也不知是因为是元旦,还是因为已不是一个人,新一年第一天的太阳似乎看着都比平常圆润一些,让他舍不得移开视线,直到因为久视双眸开始产生刺痛。
仿佛能听到村子里的阵阵鸡鸣,乐臻看高祺因还是没有转醒的趋势,心想还是带他回屋休息的好,便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到地上,叠了件衣服垫在脑下,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最后将双肩包一背,单肩扛起吉他,横抱起高祺因,将地上的垫布一收,缓缓下山。
行至长潞村里,华老已经起了,正在院子里喂着鸡,见他走近了便打了招呼:“新年快乐啊。”
乐臻于是也轻声回道:“新年快乐。”
虽说乐臻已是尽量走得平稳,但山路难免颠簸,高祺因已经是意识醒了,但眼皮还在做着抗争,直到依稀听到了别人的声音才终于打赢了这场无形战斗。
他掀开眼,转了转视线便看到华老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倏然一个清醒,猛拍乐臻胸膛让他放下自己。
乐臻低下身放下他,他一时腿软没站稳,又伸手巴在了乐臻臂上。
此时高祺因面上已经是红得仿佛被泼了一锅的热水,要是放动画里怕是还得给头顶划两道烟。
华老也不是会在这时调侃他的人,于是只笑眼说了句:“多弄了些早饭,吃点再去休息吧。”
两人道了谢,回到了住处,轮着洗漱吃完了早点。
高祺因也不同乐臻纠结为什么没有叫他起来看日出这件事,还自顾自地沉浸在被华老看到他被乐臻横抱的场景,羞得满脸绯色。
他噌得上了床拉过被子,这会儿也不觉床板硬了,背对着乐臻闭上眼就睡,也不知是真睡了还是装的。
不过乐臻也无暇管,熬了一夜已是很累,他便上了床,从后面拥住了那害羞的人,进入了梦乡。
晚上醒来后和村里人又打了声招呼,照着剧本里的场景走了几番。第二天便是计划好的离开的日子,他们收拾好了东西,原本华老说要送他们去车站,不过乐臻记性好,还记得路,便不让对方送了。
临别前,高祺因找到华亮,背着乐臻说了些什么,才一拍对方的背,与乐臻并肩离开。
去车站的路上,乐臻问他:“你去和华亮说了什么?”
高祺因但笑不语,耐不住乐臻反复问,却只说了三个字:“没什么。”
其实的确没什么,只是告诉他,自己的心思确定了就要勇于告诉对方,就如当时自己向乐臻告白一样。
车站与华亮去学校的路是两个方向。高祺因望着那边,认真严肃地问乐臻:“之后要是我越来越红了,会赚得多的吧。”
乐臻答:“那是自然,怎么了?”
高祺因轻声笑了:“想给他们修修路。”
乐臻闻言也笑了,笑意中是无以言喻的自豪和骄傲。
“高祺因。”他唤着名。
“嗯?”被唤了名的人转过视线望向他。
他一把搂过人,大手在那脑袋瓜上蹂|躏着:
“你怎么这么好。”
“我怎么这么爱你。”
一月二十六日如约而至,高祺因的第二张专辑正式发售。
与此同时,演唱会票正式开卖,正式开始的前几分钟甚至出现了网站奔溃的情况,而开卖后不过一分钟便一抢而空。
高祺因排好了歌单,也与团队成员正式开始了排练。
这天是与宁煊约好的日子。他们直接约在了乐音,高祺因也就乐得不动,他们直接在工作室碰了头。
高祺因对演员其实不是特别熟悉,见到宁煊,他才发现对方长相十分年轻,一问年龄比他还小了一岁,不自觉地用老年人语气感慨了一番时光荏苒。
宁煊是童星出身,十岁不到就进了演艺圈,长大了倒也没残,加上又是实力派,如今可以说是前程似锦。
邵心远找了他来演小哑巴也真挺合适,宁煊前段时间拍戏晒黑了些,却依旧掩盖不了那双眼的明亮,看着人时仿佛一直氲着水汽,旁人一眼看过去便是天真无邪四个字。
后来高祺因也知道了乐臻其实与邵心远是旧识,听对方的意思,好像宁煊也是希望通过这部影片来角逐最佳男主的。
同龄人本就聊得起来,加上宁煊毕竟在演艺界长大的,和人打起交道来已是有些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游刃有余,这会儿和高祺因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他们就每一个小哑巴的场景进行了交流。有些高祺因觉得没必要加背景音乐的地方便一笔带过,毕竟这些场景宁煊要怎么演就是他的课题,高祺因不便越俎代庖。
而重点就放在了高祺因在剧本上折了角的几幕,他们一一统一过后,剩下来了最后一幕意见相左。
恰巧就是跨年的那一幕。
“小哑巴在这时发现了自己对老师的爱慕,老师是他心目中的光,他的爱炽热而轰轰烈烈。他内心嘶吼着想要告诉对方,却碍于自己的先天不足无法叙述。所以这里他的内心世界该是爆发的吧。”
宁煊的声音是种不同于他外表的冷,虽然他已经尽力平缓了语气,可高祺因还是从中听出了些不容分说的固执。
高祺因却只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这里,只想了几个简单的音调。”说及这,他拿过一旁的吉他,将自己这个月写好的初版版本试弹给了宁煊听。
弹完后,他向宁煊解释道:“小哑巴发现了自己的爱,但是他骨子里的自卑让他不会有这种近乎于冲动的感情。相反,他会压抑自己,与自己做着抗争。想伸手却无法伸,想表达却没有资格表达。”
“所以这里,我觉得只该是寥寥数语,或是干脆没有音乐,因为他不会去说出口。”
宁煊未置一词,只低头看着剧本,仿佛是在琢磨着他的话。
半晌,他扯了嘴角笑了,认同道:“你说的对,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其实…”高祺因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的语气太过于强硬,他与宁煊本就是第一次见面,而且这次见面的目的本就是要讨论剧情,他却聊着聊着就开始飘了,在无形中将自己的看法试图强加在了对方身上。正要开口再解释时,却被对方打断。
“不,我很认同你的说法。是我把这世界上的感情看得太一成不变了。”宁煊说道,“见过了太多的轰轰烈烈,却忘了这世上还有一种感情是细水长流。”
“细水长流吗…”听了对方的话,高祺因也不禁轻声品味着这四个字。
宁煊却是把剧本一合,放回随身的包里。随即脸上展了一片笑,像是终于卸下了交谈时身上的老成感,换上了符合他年龄长相的纯真。
他语气轻松地道:“说起感情,你是该比我要更懂些的。”
高祺因一听便清楚对方是知道他之前出柜的事情的,斜了他一眼,说:“你这是在揶揄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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