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看看自己什么名声?”江落秋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用嘲讽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哪个学生愿意和你住?不,应该说除了我,谁会愿意和一个--”
还没等他说完,梁袈言二话不说直接去开了门,下一秒,门再次“砰”地关上,江落秋孤零零一个人被扔在房间里。
梁袈言心里烧着一团火,脑子都被烧热了!烧得他每一根神经都像发红的铁丝,在他脑袋里“滋滋”作响。
他什么都无法思考,先冲去找了宋空林。
宋空林正在收拾东西要去洗澡,不料门一响,梁袈言连门都没敲,一推门直接进来了。
“江落秋住哪间房?”还连称呼都省略,直截了当抓着他问。
“落秋?”宋空林没见过一向温文尔雅的梁袈言这个样子,不是计较礼不礼貌的问题,而且他那眼神不太对,火急火燎的像是要找人出气。宋空林不禁有些担心:“袈言,你这是怎么了?”
“宋老师,”梁袈言从他的眼神里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整理了一下表情,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落秋的房间你安排在哪间?”
宋空林终究是被吓了一跳,赶紧把那房号报了。之后又拉着他仔细看:“袈言,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梁袈言努力挤出个笑,低声说:“对不起,宋老师,不是什么大事,我回头跟你解释。您忙您的,打扰了。”
说着转身又出了门。
江落秋之前的房间比梁袈言的高一层,比较靠边。他噔噔噔上了楼,沿途路过好几个老师学生,他都没打招呼,直直地,甚至带了一点小跑,跑向了那间房。
一拧门把,房门锁着。
“笃笃笃”,梁袈言直接敲门。房间都是二至三人房,里面肯定应该有人。
不一会儿门开了,是江落秋的学生,C大在读博士吕聘,看起来也是刚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湿淋淋的滴着水。
“梁教授?有事?”吕聘才刚洗完澡,还没穿衣服就听到他暴风骤雨般的敲门声,赶紧套了件衣服来开门。但因为外裤还没穿,所以只开了条门缝,人缩在门后面伸了个脑袋出来。
看到是梁袈言还挺惊讶,不过转念一想又自以为明白了:“咦?江教授不是去您那屋了吗?刚走的呀。您没见着他?”
梁袈言黑着脸,只问:“跟他换房的那个人呢?我们学校的,少荆河,现在在里面吗?”
“少荆河?”
这不明摆着的吗?别说少荆河,就是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也不需要他裤子都没穿跑出来开门了。吕聘本能地觉得梁教授大概是有点糊涂了,问的这都什么问题。他想笑,但转念一想,这是梁教授啊!梁教授怎么会这么无厘头?那说不定还真是--
他下意识地还是先自己回头看了一眼,才再转回来,确定地摇摇头:
“还没上来呢。现在屋里就我一个人。”
“没上来?”梁袈言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别人看着都会觉得怪,但他一时也来不及去管别人怎么想了。他只纳闷,少荆河上哪儿去了?
纳闷得心急如焚。
“嗯。”吕聘点个头,把门拉开一点,自己还是躲在门后,“不信您进来看。”
梁袈言一看表,现在都十点多了。
这时间村里早就一片寂静。别说小山村没什么夜生活,就是有,少荆河才来几个小时,他能知道什么?况且他也不是好玩的人。
梁袈言没头苍蝇一样,又问吕聘:“那你,今晚你见到荆河了吗?”
“嗯啊。”吕聘点头,少荆河本来就显眼,再说晚饭那傅小灯他们闹的,谁会没看到男二少荆河啊?“他坐我们旁边那桌。一起吃晚饭来着,您应该也见着了呀。”
“那晚饭后呢?你看到他上哪去了吗?”
“那就……”吕聘摇摇头。不过很快又提醒他:“您打过他手机了吗?”
梁袈言怔了怔,对啊!
“你忙去吧。不好意思啊。”他对吕聘笑笑,赶紧又下楼回房间找手机。
江落秋刚把东西拿出来放好,正在整理自己带来那些衣服,门又“呼”地被打开了,梁袈言冲进来,跑到自己床上一阵翻。
江落秋冷眼旁观,以为他已经找着少荆河了,现在是无功而返,于是又冷笑:“现在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你不离不弃的人了吗?”
梁袈言找到了自己手机,翻开通讯录,本来不想理他,但听到这句还是忙里偷闲答了句:“不离不弃?哼,浴室在那。”
“干嘛?”江落秋往浴室看了一眼,半笑,“想和我一起洗澡?”
梁袈言拨了电话,边说边往外走:“里面有镜子,你去照一照。”
然而他刚走到门外,就听到电话里只传来忙音。
关机?
他真要疯了!
“你们见着荆河了吗?”
梁袈言不得不敲着房门挨个问。
“我们学校的少荆河,你们有和他一桌的吗?他晚饭后去哪了知道吗?”
不管老师还是学生,每一个都摇头。
终于他不得不一直敲到了女生的房间。
“路萌在吗?”
女生是三人间,路萌听到他叫,立刻就出来了:“梁教授?”
“你……”梁袈言看她都换上了睡衣,显然已经回来有一阵子了,不禁又开始失望。“你看到荆河了吗?”
“荆河师哥?”路萌果然一无所知的样子,比他还吃惊地摇头,“他没回房间?这都几点了?”
“对。我也担心啊。”梁袈言很失落。
路萌赶紧要去换衣服:“您等等,我和您一起去找,这么晚了,他才刚来……”
她转身回去,不久房间里传出池春燕的声音:“荆河师哥?”
很快她人也跑出来了,对梁袈言说:“梁教授,荆河师哥没去哪儿,刚才还跟我们在一起呢。”
“跟你们在一起?”梁袈言惊问,但总算心里安定些了。“你们怎么……”
“我们语料库小组啊。”池春燕说,“他说他明天一早就要走,所以我们小组就刚才临时碰了个头,在侯存锐他们房间。就是听荆河师哥做了个简要的经验分享,还有问了他一些问题。”
“那那那他现在人呢?”听着池春燕说他明天一早就要走,梁袈言心里更不好受了,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们什么时候散的会?”
“就刚刚啊。”池春燕回头看了眼钟,确定,“就刚刚。五分多钟前。我也刚回来。”
“哦,好的,谢谢你。”梁袈言放下一颗心,对池春燕感激不尽。
完了转身又上楼。他们多半是正好错开了,少荆河现在应该回了房间。
他再次敲开了那间房门,来开门的依然是吕聘。
“梁教授。”这回他穿了裤子,门正常开大了。
梁袈言也不想这个时间还到处打扰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呃,荆河回来了吧?你叫他出来一下。”
“没有啊。”吕聘再次不自信地回头看看,又再一次地确定,“我一直在房间里。就您刚才上来到现在这段时间,我都在。没见到他进来啊。”说着他向旁边让开,“不信您来看。”
梁袈言往房间里扫了一眼,确实是!
他要疯了!
只好转身又下楼,病急乱投医地逮到人就问:“你见到荆河了吗?”
“少荆河见到了吗?”
……
问到最后,梁袈言失落地沿着楼梯一路向下,最终来到了前门大厅。
大厅里老板和老板娘,还有一个店员还在收拾打扫今天晚饭的手尾。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看到他失魂落魄地下来,老板娘过来关心地问:“伊浪么咯(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东西不见啦,还是朗子了哟(还是怎么了吗)?”
梁袈言无力地摇摇头:“我在找我们的一个学生,这么高,长得很帅,你们看到了吗?”
“浪么高(那么高)?”老板娘跟着他的手比,又用带着浓重方言的普通话问出来一句,“是不是还背着个包?”
梁袈言眼睛一亮,赶紧点头:“对对对,是背了个包!您看见了?”
老板娘指着门外:“刚刚有个小伙子出凯(出去)了。就你讲的浪锅(那个)样,高个儿,长得齁好的面儿(很好看),背老锅包(背着个包)。”
梁袈言连忙追问:“知道他去哪了吗?”
老板娘摇头:“浪个晓得。我还跟他说这么晚了,外面嘛都没得,黑麻麻的。他还是要走。还跟我说谢谢。人是蛮好,好有礼貌,也没有听我的,还跟我说谢谢。”
梁袈言听着就往门口冲。
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问老板娘:“您能借我个手电吗?”
外面倒是有路灯,就是不那么全,也不太亮,他怕万一少荆河走在比较黑的地方,他没看到又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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