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冬淡淡地应是。
蔺宴这个人何止是一张臭嘴。上辈子他这个表哥背地里仗着蔺家的钱和势做尽了缺德事,那些上不了台面的‘麻烦’都让他那个精明又溺爱儿子的妈妈给悄无声息摆平了,圈子里风平浪静的。直到蔺家真正的掌权人、蔺冬的爷爷听闻蔺宴在某个宴会里吸du猝死的消息,悲痛之下突发心脏病,直接去了。
蔺老年轻时忙着打造蔺氏商业帝国,对几个儿子女儿都有几分漠然,到老了却很疼爱几个孙子孙女。蔺老没料到蔺宴这个外孙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一副孝顺听话的模样,人后却又是另一张面孔。在蔺老心里,蔺宴虽然没什么能力,人却是很低调上进的。
上辈子蔺冬并不了解蔺宴。
他和蔺宴虽然都是蔺家的年轻一代,他俩的朋友圈子却并不重叠。
为什么呢?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蔺冬年轻时浪是浪了点,但是他主要在事业上浪,周围自然也都是实力与野心兼具、沉迷事业的小伙伴。
蔺宴的朋友则是一群热衷吃喝玩乐包养女明星玩豪车吸du的二世祖三世祖。上辈子,连着蔺宴吸du猝死一起爆出来的、还有蔺宴的某个小癖好——蔺宴身边的伴儿都是十六七岁的漂亮男孩儿和女孩儿。
蔺宴这个混球不敢真的搞强迫那一套,看上哪个了,就半哄半骗半吓弄到手。
用上辈子的话一句话描述,蔺宴这个王八蛋在违法的边缘反复横跳。
蔺冬重生之后思考过这件事。吸du那件事是三年之后。现在……蔺宴除了不务正业了点、嚣张了点、泡小姑娘之类还真没什么大毛病,蔺老也是知道这些的。
蔺冬本来琢磨着是不是来个钓鱼执法,然后狠狠敲打蔺宴一顿,让他老实点。最后他想了想,还是准备等一等,看能不能抓住蔺宴主动作死的机会……如果实在不行,再循序渐进地跟蔺老交代蔺宴的那些破事。
没想到这次居然巧到直接遇上蔺晏在外头惹事。
蔺冬和男人协商完。转身走向蔺宴。
蔺宴看着他,唇角翘起一抹冷笑:“好久不见啊,表弟。”
蔺冬摸出一盒烟,拿出一根,慢悠悠点上火:“嗯。好久不见。”
蔺宴沉不住气,恶狠狠地说:“表弟,别管闲事,嘴巴闭紧。懂吗?”
蔺冬就笑着叹口气,蔺宴这个人啊,不仅贪,还好色,他不仅好色,他还蠢。蠢得让人怀疑自己应不应该和这种蠢货计较。
蔺冬吸了口烟,他慢条斯理地扯开领带,然后……一拳砸在蔺宴脸上!
蔺冬被打得一个踉跄,痛呼一声,他捂着腮帮子抬起头,声音充满不敢置信的味道:“你他妈现在居然敢打我?”
蔺宴冲上来想要揍蔺冬,却被突然出现的池微语精准地一脚踢在膝弯那里,然后利落地反剪住双手,以狗吃屎的姿势被压制在地上。
蔺宴叠声喊痛,眼泪都要流出来:
“草草草草!放开我!”
池微语充耳不闻。
蔺冬吃了一惊,下意识把烟扔到地上,用力踩灭:“微语,你怎么过来了?”
池微语维持这个姿势把人牢牢压制住,仰起脸望着蔺冬,低声说:“抱歉,蔺老师。我看见他想打你,没忍住就冲过来了。”
蔺冬更惊讶了,他下意识问:“你一早就在那里了,你看见多少了……你看见我刚刚揍他了?”
池微语点了点头,在心里想,蔺老师揍人的时候真的……特别帅。
蔺冬心一颤,他怕自己刚刚的暴力行为给池微语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用类似赌咒发誓的语气说:“对不起,微语。我不应该使用暴力,暴力是不好的。”
被暴力的蔺宴:“……”
池微语愣了一下,小声说:“可我也使用暴力了啊……”
蔺冬用非常认真的口吻说:“你没有,你那是为了保护我正当防卫。”
蔺宴破口大骂:“操!你那是什么狗屁逻辑!”
作者有话要说: 夫妻混合双打,值得拥有
修了一下爷爷的设定
☆、告状
见池微语真的没在意自己突然动手,蔺冬才腾出心思处理蔺晏的事儿。
蔺晏以狗啃屎的姿势被双手反剪压在地上,他对池微语嚷嚷:“草泥马赶紧放开老子!要不然老子他妈跟你没完,你知道老子什么背景吗?”
蔺冬慢悠悠开口:“不知道,又不是相亲,还得交代家里几口人。”
蔺晏:“……”辣鸡表弟!
池微语忍着笑。
蔺晏一咬牙,转换策略,软语哀求池微语:“你别听他的。他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不,三倍!不,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池微语皱了皱眉头,这个人真是太坏了,居然挑拨他和蔺老师的关系,他手下不由得加了力气,顿时让蔺晏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嚎。
蔺冬轻笑鼓掌:“当着我的面挖墙脚啊?以前没看出来你胆子这么壮啊。而且你这先硬后软,跟唱戏似的,变脸变得很快嘛。想来以前也没少跟别人来这套吧?”
蔺晏脸色红红白白的,他喘着粗气问:“你什么意思?”
蔺冬静静地盯着蔺晏看了一会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说:“我现在放开你。你冷静冷静,然后我们谈谈。行不行?”
蔺晏忍气吞声:“……行、行。”
蔺冬点了点头:“微语,放开他。”
池微语犹豫了一下,想到即使这个男人还想对蔺老师做什么,自己也有能力对付。他松开了对蔺晏的钳制,迅速退到蔺冬身侧,冷冷地盯着蔺晏的一举一动,浑身肌肉紧绷,宛如一头机警的小豹子。
蔺晏龇牙咧嘴地扶着腰直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和手腕,用阴鸷的眼神望向池微语和蔺冬,立刻变脸。
他嗤笑一声:“哦,谈谈?你想跟我谈谈你身边那个漂亮的小东西?身手挺不错啊,既能当保镖又能暖床……”
他轻浮的声音被蔺冬冰冷的视线逼得渐渐消失。
池微语有点懵懂地眨眼,他没反应过来蔺晏话中的意思。
蔺冬不紧不慢朝着蔺晏走过去,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他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蔺晏的耳朵:“今天的事就算了,以后做事小心点儿,我盯着呢。”
蔺晏脸色变了。
池微语追上蔺冬:“蔺老师,就这样完了?”
“不然?”蔺冬无奈地反问,想到刚刚池微语冲过来保护自己,心里有点暖,但是他还是严肃地批评小朋友:“以后别瞎掺和进来。懂吗?”
池微语一下子垂头丧气起来,他小声说:“我、我懂。”
他更小声的补充一句:“要是有下次,我还、还那么做。”
蔺冬气乐了,他用力揉一把池微语的卷毛,有点硬的发丝在掌心划过,刺刺的、痒痒的。
他淡淡地解释:“刚刚那个是我表哥,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怕他玩阴的。老爷子最忌讳骨肉相残,他没胆子搞我,但对你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池微语很认真地说:“蔺老师,你放心。我不害怕。”
蔺冬轻轻叹了口气,望进池微语的眼眸,声音是低沉温柔的:“可我害怕啊,小朋友。”
池微语和蔺冬对视了一会儿,心脏忽然砰砰跳动起来,说话都磕巴了:“嗯、嗯,以后我会注意的。”
他问:“蔺老师,你刚刚跟他说什么了?我看见他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像吃了苍蝇一样。”
蔺冬实话实说:“心理战术,就是吓唬吓唬他。看能不能抓住他犯个什么错的机会,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有些事,真的不是命运的捉弄或者巧合,而是性格所致。
上辈子那个精明又溺爱孩子的母亲在痛失爱子之后,把蔺晏吸du猝死这件事查了个底儿朝天,然而她满腔的仇恨最后并没有找到发泄口……没有人算计蔺晏,没人去诱惑他或者骗他或者逼迫他吸du。一切都是蔺晏自己的选择。巧合当然也是有的,不过那也是巧合中的必然。
池微语听得一头雾水,凭直觉一语道破真相:“听起来……像蔺老师你在坑他。”
蔺冬一本正经地给自己辩解:“我不是、我没有。”
然后不到三秒钟,蔺冬就破功了,他唇角上翘,大方地承认:“你说对了,我就是在坑他。不过我也在救他。你信吗?”
池微语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说:“信。”
蔺冬笑眯眯地说:“其实是这么一回事。我家老爷子有一家豆腐店,祖传产业,豆腐卖得特别好。人家都尊称我家老爷子豆腐西郎,为了这家店,我和我表哥明争暗斗,我坑他就是为了试图引起老爷子的注意力,你还信吗?”
远在千里之外的蔺老狠狠打了个喷嚏。
池微语面无表情:“蔺老师,我是信你说的话,可我不是傻子。”
蔺冬擦擦笑出来的眼泪:“所以,小朋友啊,相信我也不等于不用动脑子思考啊。不然我以后再骗你,你不就看不出来了吗?”
池微语瞪大眼睛,难以置信:“蔺老师,你以后还想再骗我?”
蔺冬沉吟说:“善意的谎言嘛……人有时候因为一些理由做自以为正确的事。比如把自己伪装成讨人喜欢的模样,然后就觉得别人喜欢的是那个虚假的模样。你对这种想法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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