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朔只听进去了前半句话,对于后半句话他充耳不闻,郑重其事地说着:“连璞君当年批过的公文,你到现在都保存着,肯定是还放不下璞君吧?你不如把我当成璞君的替身,我不会介意的。其实我早就对你一见钟情,你把我当成替身倒是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奚朔字里行间都是商量的意思,但他的行动可全然不是这样。奚朔又一次吻了上去,灵巧的舌迅速席卷了胥君的上颚和舌底。
奚朔第一次吻胥君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但这一次胥君可不会再任奚朔为所欲为,他狠狠咬了下去,鲜血的气息瞬间溢满口腔。
胥君这时候才想起奚朔是一个用着凡人身体的鬼王,他在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就失去了理智,一味地渴求着更多鲜血。
甜腥味不仅刺激到了胥君,也刺激到了奚朔。他无视着胥君的动作,在胥君嘴里的动作愈发狠厉。但在表面的凶狠下又暗藏着无尽的温柔——他注意着胥君的动作,很小心地没有让他伤到分毫。
又被胥君咬了几口,奚朔才发现胥君现在似乎是失去了理智,他有些疑惑地退出,用鬼雾治好自己嘴里的伤口,去亲胥君的嘴角。
等胥君回过神时,奚朔已经从嘴角一路亲到了眼角,他暂停了用吻描摹胥君面容的计划,用低低的嗓音凑到胥君的耳旁说话:“我看胥君对我的吻技好像挺满意的,怎么样?之前的话要不要考虑一下?我肯定会让你更满意的。”
先是猝不及防被奚朔强吻,接着又是被奚朔的血刺激到失去理智,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彻底撕开了胥君的面具,让他无法再维持模仿璞君的那层伪装。
他闭上眼冷冷地说:“可以。”
“什么?”奚朔没反应过来,站直了身体看向胥君。
“我说可以,”胥君的话音里不带丝毫感情,“不过我要在上面。”
胥君答应了,但奚朔却并没有预想中的喜悦,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慢慢撤走鬼雾放开了胥君,心不在焉地随口说道:“这个以后到时候再说吧。”
胥君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扬起眉梢:“哈……到时候?我觉得现在就挺好。”说着就牵起奚朔的手腕要把他往床边带。
奚朔用灵力稳住自己,这时候他已经看出来胥君的态度好像不太对劲,心里有点发虚。他犹犹豫豫地说道:“胥君,我们……直接就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胥君提起一边的嘴角露出一个讥讽意味十足的笑来:“你连‘爱’这一魄都没有,甘愿当替身不是为了这个,难道还真是因为对我动了情?”
“你怎么不信呢?我这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等下,”奚朔听见胥君质疑自己,一下子就急了,说到一半的时候才抓住重点,“什么叫‘我连爱这一魄都没有’?”
胥君抬手在奚朔面前的空中用鬼雾凝成一面镜子,走到奚朔身边撩起他额前散落的碎发,在他额头上画出一道符,又在自己额头上画了一模一样的符。
符咒在奚朔额头上闪烁,先是闪了一亮一暗再一亮的三下白光,让奚朔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人界的国际通用救援代码。接着那符咒又按顺序闪烁出了赤、橙、黄、绿、蓝、紫这六色,色彩之炫目让奚朔以为自己又看见了网吧里闪烁着RGB跑马灯的机械键盘。
而奚朔从镜子里看到胥君额头上的符咒,前三下白光皆是一样亮的,接着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比奚朔额头上的要多闪出一个青色。
等二人头上那闪烁着五光十色像个跑马灯一样的符消失后,胥君对着镜子里的奚朔开口说:“这个是探魂符,青色代表着爱这一魄,你没有闪这颜色说明你没有这一魄。”
奚朔沉默片刻抬手在自己额头上画探魂符,但却画错了两笔那个符咒便瞬间消失了,于是胥君握着奚朔的手在他额头上画下了一个完整的探魂符。
等符咒闪完六种颜色消失后,奚朔不信邪的又画了一次,这次他画对了。那个符咒很快就亮了起来,显示出的结果和前两个符一样。
奚朔咬着自己的下唇,死死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片刻后他打散了胥君用来凝成镜子的鬼雾,在黑雾缭绕中,他声音苦涩地对胥君说:“胥君,我并不知道我……”
后面的话奚朔有些难以启齿,索性跳过这几个字:“之前对胥君多有冒犯了。那些混帐话……胥君请不要放在心上,我不会再来给胥君添堵了。”
说完这些,奚朔就遁地离开了胥君的府邸。
作者有话要说: 奚朔和顾烁两个人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额头上的七彩跑马灯,就像是两个万能充一样
☆、奚朔割魂
小梅算着奚朔差不多已经给胥君喂完药了,便来到胥君的房间来收空碗,却见到奚朔张皇失措跌跌撞撞地逃离了府。
奚朔离开的时候连门都忘了带上,胥君的房门大开着,小梅在门外就能够看见胥君站在桌前。她进入房间后收好药碗,端起托盘准备离开,但却时不时用余光看向胥君。
在小梅走到门口时,胥君开口问她:“小梅,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直说便是。”
小梅转身放下托盘对胥君跪下,低着头说:“奴婢不敢说君上的任何是非。”
等到小梅再次端起托盘转身背对胥君时,胥君才开口说:“小梅姐,什么时候你才能放下君臣有别的这一套?”
听到这句话,小梅站住了,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她能怎么办呢,假装没有听到胥君的话继续离开?还是对胥君直言不行?
胥君的声音在小梅身后响起:“自从我成为鬼王,璞君离开了,小梅姐非要以奴婢自称。我已经在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中被折磨了三千年,全凭着我是这偌大鬼界唯一的鬼王来吊着一口气。如今新鬼王出现了,还吞了我才发现踪迹的璞君魂魄……小梅姐,若是连你都不能回来,那我真的要撑不住了。”
小梅红着眼睛转身,嘴巴张了两下却还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烁儿弟弟”这声称呼她已经太久没有叫过,此时像是连该怎么念都忘了。
许久后小梅才终于发出了声音:“那时候我其实已经在府上呆了七天,我看着……君上一遍又一遍的放血画阵,除了提醒君上您身上的责任,想不到其他的办法来让君上走出去……如今都已经有三千年过去了,小梅早已没法做到像当初那样对待君上。”
胥君看着小梅抽抽搭搭地哭着说完这些话,那难得被奚朔胡搅蛮缠击碎的面具,又被他拼凑完整打上补丁变得比当初更加坚硬。他语气淡淡地说道:“那小梅今后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这句话似乎给了小梅许多勇气,在小梅应下后她试探着说道:“君上,小梅虽然能够理解君上的心情,但拿瑾君作为代替……”
胥君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小梅的话:“你听到了?”
“没有,只是君上和瑾君的气息有些……相融,这是鬼界中人有过肌肤之亲后难以掩饰的特征。”小梅说话时眼神有些闪烁,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此刻胥君没有心情探究小梅为何会知道这个特征,他很随意的解释了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完他将小梅打发出去,关上房门拿出了一个棋盘。
胥君坐在棋盘一侧,手执黑子。每一次胥君落下一枚黑子后,棋盘上过些时间便会凭空出现一枚白子,看上去就像是胥君在和一名看不见的人对弈一般。
.
小梅从胥君的房间出去后,去找了元正。
那时候元正一如既往地正在执着于让元良学会读书识字,小梅叫住元正后,元良欢天喜地地跑了。小梅拉着元正的胳膊,郑重地说:“元正,姐姐请你帮一个忙。”
元正扶了一下眼镜,态度也是一本正经:“小梅姐你说,只要元正能够做到,就一定帮这个忙。”
小梅把一枚符咒和一块玉牌递给元正:“这个符咒能够查到瑾君的方向,这个玉牌是传音用的道具。我不方便离开府,你帮我把这个玉牌交给瑾君。”
这下元正就有些犹豫了:“小梅姐,我刚才看见瑾君他好像跟胥君不欢而散,我这时候去找他……”
“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我前段时间才知道瑾君杀了一个跟我有着血海深仇的人,而我却还没有对瑾君道谢。虽然瑾君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我还是想要答谢一下这份恩情。”小梅劝元正。
“这……那好吧”元正犹豫片刻就松了口,“不过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小梅姐可不能把锅甩给我。”
他出了府,照着符咒指示的方向,一路朝着轮回道走去。
.
元正找到奚朔的时候,奚朔已经在孟川河边站了不知多久。
“瑾君,小梅托我将这枚玉牌交给你。”元正将令牌交给奚朔后,想起来小梅并没有说过令牌要不要带回去,因此想等着奚朔听完之后给他回复。
奚朔接过玉牌,输入一丝灵力,小梅的声音就从令牌中传出:“瑾君,这一个月小梅能够看出瑾君对胥君的心意,可胥君他……有着一个念念不忘三千年的人,君上您长得和那人相似。小梅能看出来君上和胥君已经有所发展,但胥君是将君上当成了那人的替身。小梅不想看到君上沦落到这种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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