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钻进车里,虽然不想打击夏洛克,但还是有些尴尬的说:“这两者难道有什么不同?”
“当然,功能在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安装,但如果没有这个配置,麦克罗夫特就注定不会反思。”
“这么说,你会反思?”
“当然,如果你不信,回家以后我也可以给你煮牛奶。”
华生看着虽然孩子气,但是非常认真的夏洛克,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吧,我信。继续说麦克罗夫特吧。”
夏洛克耸耸肩,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麦克罗夫特没有朋友,他总是把谁都当做金鱼,但是雷斯垂德不一样,你也看到了雷斯垂德的脾气很好。
所以雷斯垂德汇报我的情况时,他们总会有话题,虽然我很不满意这一点,不过这也算为我亲爱的哥哥做件好事。麦克罗夫特自以为事,难得的是雷斯垂德并不在意。
他们说起我的事,大概可以聊很久,而麦克罗夫特其实是个话痨,一个很怕孤独的话痨,他总是安排这个,安排那个,因为他没事可做。”
“噗——”华生忍不住笑了出来:“恐怕麦克罗夫特不想听到你如此评价他,所以他们的开始其实是你撮合的?”
“可以这样说。”
“但其实麦克罗夫特很爱你这个弟弟。”华生看了一眼车外的雷斯垂德说:“不过看见你们斗气挺好玩。”
“麦克罗夫特总是想凌驾于每个人之上,我说的是每一个人,小时候他总说我很笨,让我以为自己无法跟其他朋友相处,是因为我很笨。”夏洛克顿了顿,转头看着华生:“不是谁都能像你这样对我,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失去了该怎么办……”
华生感觉心脏跳漏了一拍,很难想象一向自傲的夏洛克,会说出这样的话,最让人无力的是听到这话,心里除了高兴竟然会心疼……果然是心脏出毛病了?
但如果不是心脏出毛病了,是……是感情上的问题?
不,不可能,自己对夏洛克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感情,这简直是亵渎我们之间的友谊,毕竟夏洛克是如此在乎这段友情,自己这样想简直罪不可赦。
华生赶走脑袋里的想法,回过神来拍了拍夏洛克的肩膀:“我不会离开你的,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不过第一次听你提起小时候的事,我很开心。”
“是因为感觉我们又近了一步吗?”夏洛克拉近与华生的距离:“我想肯定是的,交换彼此的过去和心底的秘密,可以让心更近一些。”
华生差点没喘过气来,因为夏洛克靠的太近,还因为夏洛克说的很对,的确是感觉又进了一步,但却又想得到更多:“我……”
“没关系,我知道你肯定想得到更多。”
“咳咳……”华生非常不争气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想得到更多什么?”
夏洛克疑惑的回头,不解的看着华生:“你不想知道麦克罗夫特小时候的事吗,别以为他没有不想回忆的事情。”
华生咽了咽口水,尽量平静下来,好吧,是自己想多了,夏洛克不存在一语双关的问题,而且夏洛克在语言学上的建树不但为零,肯定为负:“的确,你们的童年肯定非同一般。”
“嗯哼,但我只想对你一个人说。”夏洛克回头笑着说:“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人。”
华生再度愣了愣,不过这一次非常争气,没有想到别处去:“谢谢你信任我。”
“我只会信任你。”
华生准备说句谢谢,但却突然说不出话来……
似乎夏洛克的每一句话里,都是“只想”、“只会”之类的用词,透露出来的信息全部是……自己是他的唯一?
这个是个什么结论?
华生被吓了一跳,身体向后倾,脑袋撞到了座椅背上。
夏洛克也被华生的举动吓了一跳,立刻紧张的问:“我说了什么?”
“没有。”
“你知道的,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所以我说错了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夏洛克真诚的看着华生。
华生立即点头……自己是真是不该啊,鉴于夏洛克还没有安装情商功能,他其实很单纯,怎么自己老把他的话想歪,这明摆了不信任夏洛克。
“不是你的错。”华生带着歉意,尴尬的看着夏洛克:“大概可能是我自己一晚上没睡吧。”
“有什么事被困扰了吗?为什么睡不着?”
华生看着夏洛克关切的眼睛,忍不住烦躁起来……
夏洛克你什么路线不好走,非得走温情关怀风格,这跟你的形象严重不符啊,你的高傲呢,你的不可一世呢?
“那个,夏洛克……”华生想了想,应该提醒一下夏洛克保持自己的风格也很重要,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夏洛克小心翼翼的说:“我的表达方式错了?”
华生顿时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最坏的人,没有之一……
夏洛克努力的想要接近普通人的生活,而这个时候自己竟然要去阻碍他,这无异于打击一个一心向善的孩子,罪大恶极这四个字非自己莫属。
“没有……真的没有。”华生顿了顿说:“你做的非常好。”
“呼——”夏洛克轻轻吐了一口气,回头微笑着说:“那就好。”
华生有那么一瞬间心都要化了……因为夏洛克就像一个害羞腼腆,想要接触人群却有害怕伤害的孩子一样。
但是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了,感觉一切总在轨道上偏离,到底是哪里不对?
百思不得其解的华生,只得把目光转向雷斯垂德,雷斯垂德站在车外,透过车窗玻璃看了一眼华生,立刻打开车门上车。
“说完了?”雷斯垂德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我感觉你们有什么话想要谈谈。
华生心虚的看着雷斯垂德,随后立刻强装镇定,面无表情的说:“你听到的是那一段?”
“我全部都……”雷斯垂德愣了愣说:“我没听到。”
华生不怀好意的笑着说:“真是可惜,我以为你会听到麦克罗夫特那段。”
“我有听到啊,但是麦克罗夫特这个人没有自以为事,他只是懂得东西很多,你如果问他问他,他很愿意解答。”雷斯垂德顿了顿,小声的说:“但又不会像夏洛克这样,不管你爱听不爱听都非得要你听。”
夏洛克突然回头,不悦地盯着雷斯垂德的说:“那是因为你掉入了麦克罗夫特的陷阱,真是替你感到悲哀,你那愚蠢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
“可你哥哥是个非常伟大的人。”雷斯垂德第一次如此坚定的反驳夏洛克:“麦克罗夫特会很多东西,而且非常有耐心。而你总是言辞犀利,很多时候跟个小孩子一样,对着约翰发脾气,你可得改改。”
“谢谢你的提醒。”夏洛克并没有生气,而是回头看着华生,华生也看着夏洛克,突然两人相视一笑:“哈哈哈……”
雷斯垂德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你们笑什么?”
“没什么。”华生拍了拍雷斯垂德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开车了。
雷斯垂德认命地回头开车,有些时候夏洛克这些人非常难懂……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委托人哈瑞家门口,刚一下车,就看到一栋豪华的房子,门外的花园修剪得非常整齐,简洁大方的设计,安静的环境,和贝克街221B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夏洛克一眼就看穿了华生的心思,略微不满的说:“你喜欢花园?”
“只是觉得贝克街没有这样的景色。”
雷斯垂德停好车,下来对着华生说:“麦克罗夫特家的花园非常大,而且麦克罗夫特对园艺非常在行。”
夏洛克白了雷斯垂德一眼,很明显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悦:“麦克罗夫特的花园很明显是整个英国。”
华生看了看夏洛克,立刻说:“但如果把贝克街当作花园,行人当作草木,那么我们确实拥有一个非常大的花园。”
“你这样认为?”夏洛克顿了顿说:“可你喜欢花园。”
“我喜欢我们的家。”华生大脑一热,这句话脱口而出,随之而来的是森森的无力感,虽然这话没错,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到底是从什么开始,气氛变得如此诡异?
“没事,你要喜欢,暂时虽然不能给你弄个,但是我可以把楼顶腾出来给你做花园。”夏洛克微微一笑。
听完夏洛克的话,华生感觉自己不是大脑发热了,肯定已经烧到四五十度去了,不过这是夏洛克在表达感情,不能打击他:“那么你原来把楼顶用来做了什么实验?”
“养蜂,我写过一本养蜂手册。”
“是吗,那我得上去看看。”
雷斯垂德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第一次对夏洛克刷新了认知,具备了情商功能的夏洛克真可怕,如果要去犯罪,一定没有人会怀疑,肯定还会有无数人替他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