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沈越的声音有点发涩,绯红的眼眸中因为情绪激动透出一片波光粼粼。
“真的很抱歉,我似乎忘记了我们以前的关系,只记下了你的名字。”陆昔宴垂下眼眸,眼底流露出一丝与气质不太相符的手足无措。
但很快,那样一丝神情就被吞噬在了炽烈的感情之中,他低头在沈越的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吻:“但我记得很清楚,我爱你,比爱我自己更甚。”
沈越不知道自己是该因为这个亲吻而震惊,还是因为陆昔宴的这句话。
因为无论是曾经的谢昔年,或者是谢玉衡,都从未有过如此直接而浓烈的情感表达。而沈越也从来没想过,他一手养大的徒弟,竟然对他抱有着这样的情爱。
他很宠爱这个徒弟,也一直非常亲近,但从来都没想过更多。
沈越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下意识的抬头,去看陆昔宴的眼睛。
果然无论再怎么改变,只要仔细看这双黑眸,沈越就总能从其中找出熟悉感来。但这一次,沈越在那沉沉的浓黑中,看到了他不曾察觉的东西。
它们在陆昔宴的眼底翻滚涌动,失去了以往的平静,仿佛想将倒映在眸子里的身影永远留在其中,再也忍受不了片刻分离。
第一次不曾压抑,第一次显露出来,却已经炽烈如此。
甚至让沈越微微感到心惊。
沈越轻轻呼吸了一下,眼神在他的刻意控制下,显得冷静而自持:“也许你记错了,我是你师父。”
“……师父。”陆昔宴念着这两个字,仿佛在琢磨其中的意义。
一道小小的金色光芒出现,却只闪出星点火花就消失不见。有了同样是洪荒法宝的弑神枪来抗衡,情况明显变得大不一样。
沈越听着他终于喊出这个称呼,本来该为他终于能够抵抗因果的排斥而高兴,但沈越此时的心情却很复杂。
沈越一直以等待徒弟的心情在等着,但现在回来的,却好像并不止是徒弟了。
这对于沈越的冲击还是有点大。
“你是我的师父。”陆昔宴又念了一遍,然后整个人都倾身向前,双手更是揽在沈越腰后,让两个人的身体毫无缝隙的紧贴在一起,“但我却还不满足,我还想要更多的……”
在沈越说了他们的师徒关系后,陆昔宴不仅没有因为减少他炽烈的感情,而且还将师父这个称呼运用得十分熟练。
一边喊着带有敬重意味的称呼,一边又做着更为亲密的举动。两者叠加起来后,显出一种略显禁忌的愉悦感,仿佛小猫爪子一样撩拨着心脏。
陆昔宴的体温本来就比常人高一些,此时更是显得灼热。
陆昔宴吻住了沈越的双唇,这个吻来势汹涌,像是被禁锢已久的野兽。
曾经的谢昔年在半梦半醒间,只是轻轻蹭过沈越的嘴角。
曾经的谢玉衡面对酒醉后的沈越,虽然留恋那醉意连绵的一吻,却也不敢有再多的回应,仿佛怕惊了那一场红尘梦。
但是现在的陆昔宴,或许是受了弑神枪的影响,性格上多出了一些不太一样的东西。再加上他少掉了一些记忆,他反而从内心的挣扎和纠葛中逃脱出来,只需要遵从自己的本心。
唇舌翻覆,滚烫而令人贪恋。
沈越微微抬起手,他并不是拿陆昔宴没有办法。
即使陆昔宴一弑神枪为依凭,如今还未经多少正式修炼,就已经与当世最顶尖的魔修有一战之力,但只要沈越开了山河社稷图,陆昔宴也没有任何办法。
沈越的心情似乎分成了两半,一半觉得陆昔宴欺师灭祖简直是缺教训,另一半又不停的再回想他所受的磨难,心软得不忍心动手。
犹豫着来回拉扯之间,陆昔宴已经结束了这个纠缠的亲吻,甚至轻轻在沈越唇角轻轻一舔,舌尖卷去了那缕缠绵的银丝。
沈越愣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想打他却又实在下不了手。
巴掌都扬起来了,都硬是停在了陆昔宴脸侧,最后又只能愤愤的将手指握回去。
陆昔宴不闪也不躲,甚至连眼睛也没眨一下,他还是抱着沈越没松手:“师父若是真的讨厌我,刚才要打要杀都随意,却还是手下留情了……”
他看起来很高兴,仿佛证实了一件他曾经担心的事情。
“那还不是因为你是我徒弟!”沈越也不知道是在生陆昔宴的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但又没办法发作出来。
一时间,沈越气鼓鼓的样子,配上脸上一层薄红,在陆昔宴看来可爱又可口。
于是陆昔宴没忍住,又亲了一下沈越的脸颊,然后轻声在自家师父耳边轻声道:“师父,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想站在你的身边,不只是以徒弟的身份。”
“不想给。”沈越扭过头去,错开耳边略带沙哑的撩人声线。
陆昔宴失笑:“师父不给我机会,那我也只好自己争取机会了,我不会放弃的。”
沈越内心很挣扎,他现在有点怀疑,谢昔年这孩子是不是故意的。什么样貌、声音全都照着沈越最喜欢的样子去做,偏偏还保留着那一双眼睛,让沈越看着就生不起气来,最后只能妥协。
沈越现在有点心烦,还有点急。
只好暂时装作看不到、听不见,来掩饰自己从刚才就不太正常的心跳。
*** ***
八寒地狱城门前,依然倒挂在老树上的守门人似乎睡得不太.安稳。
“阿啾——”守门人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半睁开眼睛不高兴的嘟囔了一句,“人在家中睡,锅从天上来,我经手的符文怎么可能出差错?失忆关我什么事,明明是你自己压抑不住感情,又受了点魔气影响,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哼。”
守门人眯着眼睛看了看树下,地上似乎遗落了几许亮晶晶碎片。
那是将某些不敢说、不敢做、不敢表露的内心的担忧与怯懦,剥离出来后形成的碎片。想来以那少年的性格,也许是纠结很久,才用了这么个稍显极端的办法。
“这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守门人拍了拍翅膀,“为了看到打赌的结果,我也真是C碎了心。”
第33章 金乌锁(3)
沈越生了会儿闷气, 但本来不想这么快理陆昔宴。但架不住陆昔宴更固执, 沈越偏着头不说话,陆昔宴就一直抱着他不动
偶尔的一点小动作,便会带起衣衫间的细微摩擦,与浅淡的呼吸声混杂一处,在空旷安静的枫林中显出两分别样的暧昧气氛。
“放我下去。”沈越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顺便还瞪了陆昔宴一眼。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陆昔宴看着沈越那眼波流转的红眸,即便是被怒气冲冲的瞪着, 只觉得那是娇嗔羞恼,丝毫没有杀伤力。
沈越一看陆昔宴嘴角含笑的模样, 就知道自己作为师父的威严, 大概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然而又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一手养起来的徒弟, 骂他不听打他又舍不得,最后还不得自己受着。
陆昔宴将沈越从怀中放下来,却仍然留一只手在他腰间轻轻环着,仿佛不挨着沈越就不安心一样。
“装扮得这么神秘,又是半路把我劫来, 到底要干嘛?”沈越问他。
陆昔宴的眼中黑色的气息在翻滚,他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让你跟龙族结亲, 我要带你离开。”
搞了半天, 是吃醋了。
虽然吃的是个假醋。
“谁说我要跟龙族结亲了, 我是受人之托, 假托了这么个借口去救人的。”沈越看陆昔宴的表情, 带上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甚至伸手捏了一下陆昔宴的耳垂,“做事这么冲动,差点坏事了知道吗?这么大的人了,动手前冷静点儿懂不懂。”
沈越又陆陆续续给陆昔宴说清楚,关于他假装与龙族成亲,其实是要救龙晚的事情。
陆昔宴晃了一下神,之后眼中又立刻蓄起了光亮,根本不在意沈越这一点儿小小的“惩罚”。当他发觉沈越被龙族规格盛大的车队接走时,根本就顾不得那么多,什么原因内情,都被内心巨大的危机感覆盖了。
“我当时冷静不了,一发觉师父被龙族的人接走,就想着哪怕是抢也要把师父抢走。哪怕师父是真的要与龙族成亲,我也……”陆昔宴频繁喊师父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带上一点点撒娇的意味,配合他略带沙哑的声线,让人很是难以抗拒。
最后一句话没说完,被陆昔宴自己压回了心中。
如果沈越真的爱上了别人,陆昔宴觉得自己一定会无法忍受。他想将沈越藏起来,藏到一个只有他能找到的地方,眼中永远只看着他一个人。
这样带着疯狂意味的想法,曾出现在陆昔宴的心中过。但他不完整的记忆,也清楚的告诉他,沈越这个人有多高傲。
真的走到那一步,两个人要付出的代价都太多。
所以陆昔宴庆幸,他现在得到的答案。
“我是那种随便就会跟谁成亲的人吗?傻不傻啊。”沈越戳了戳陆昔宴的额头,“对了,别的都可以先放在一边,你先把这东西解开,我得送个信儿出去。”
沈越垫了一下脚尖,那细细的金乌锁便跟着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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