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MD (宋樵青)

　　“身材？”话题转得太快，顾桕还沉浸在自己每天都吃宵夜的自责中，“你今天才知道我身材不错啊？前段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白摸都不要呢。”接着，没等面前的人说话他很来戏地又来了句：“要不今天晚上预约个时间让你摸一下？要是柳姨真盯着我进房间的话，那就这样，在客房待上半夜，十二点一过就转移阵地，去你房间，记得给我留门。”
　　“没那么夸张。”沈途说，“房间一定会收拾出来，但不会盯着你进去，她不怎么上二楼。”
　　“那行，那我就直接光明正大地睡你那儿了，要是真上来也没事，就说我们在学习。”
　　沈途被他逗笑。
　　在学习？
　　好意思说出口？
　　还要不要脸了？
　　到家时天色已暗，柳姨给两人留了门，黄灿灿的灯光映到门槛处，两条线斜切下去，一块完整的地像是已被分割，光影剥离。
　　顾桕进了院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水洗手。沈途则是将小说带到了后院，倒了些狗粮和水。弄完后两人进屋，和柳姨交代一声后一前一后地上了楼。
　　猜得没错，柳姨听说顾桕今晚在这边住，立马开始去收拾客房了，两人拦都拦不住。
　　受不了跳舞之后又流了一身汗，手脏胳膊也脏，顾桕和沈途说了声后去他柜子里拿了自己需要的衣服，其它东西浴室都有不用准备，洗了第二次澡。
　　洗完后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他拿毛巾擦了擦头发上的水，天气热，浴室里待了会儿耳朵烘得有点红。
　　客厅的灯明晃晃的，照得人像是影视剧里被打了光似的。
　　不远处坐沙发上的沈途正在看手机，见他从浴室出来，拿起沙发上的衣服起身。
　　“你也洗啊？”顾桕走到他旁边时顿足。
　　“嗯。”沈途将衣服搭在肘弯上，颔首。平时都是遛完狗后回了家再洗燥，时间比较晚。
　　他指了指茶几上的两大碗东西，甜酒和水果，“刚刚端上来的，甜酒是自己家酿的，味道很好。”
　　“好。”顾桕盘腿坐在沙发上，“等会儿尝。”
　　“看电视吗？”沈途拿了遥控器过来。
　　“随便吧，开着也行。”现在都有手机了谁还整天盯着个电视机看，不过打开后倒是能增加点背景音，当是活跃气氛了。
　　替他打开，沈途进了浴室。
　　好不容易等来个周六，顾桕想好好放松放松，拿着遥控换了几个台，最后停在电影频道上。
　　通过落地窗朝外面看了一眼，九点，除了路灯和领居屋里透出的光亮，到处都是乌漆嘛黑的，他拿着手机刷了会儿贴吧，伸手去拿茶几上的甜酒。
　　一个漂亮的瓷碗，旁边点缀着淡淡的花纹。
　　怕一下没拿稳掉地上给弄洒了，他从沙发上滑了下来，靠近一点后将手机放在了茶几上，坐在白色的地毯上端着碗喝了三大口。
　　冰的，甜度正好。
　　感觉比他们当地人做的酒味要浓很多。
　　一口下肚整个人都凉快不少。
　　“别喝太多。”沈途的声音倏然传来。
　　正准备把碗里最后一点喝了的顾桕抬头，看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后。
　　“没都快没了。”顾桕说，感受到了来人刚从浴室出来时带着的暖烘烘的热气，以及很干净的洗澡后的味道。
　　“以前喝过酒吗？”沈途朝碗底看了一眼，真只剩最后一点了。
　　“应该……没喝过。”
　　“没喝过？”沈途有点诧异，怕他会醉，“这甜酒度数不低。”
　　度数不低？
　　那干嘛不早说？喝都喝完了难道现在吐出来？
　　还有啊，一个甜酒罢了，度数再高又能高到哪儿去？顾桕把碗放下，从下面仰视他，讷讷道：“可能小时候舔过几口也说不定？”
　　总之不相信自己会因为一碗甜酒就醉。虽然他也不太清楚自己喝醉了会是什么样……毕竟印象中是真的从没喝过……
　　“舔几口？那不算喝酒。”
　　“不重要，反正才这么点我是不会醉的。”顾桕边说边拿叉子叉了块菠萝，刚想递出去，一个站一个坐，高度差太大，只得拉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很甜，我刚才尝了一口。”
　　沈途伸手去接叉子。
　　“直接吃。”顾桕缩手躲了一下，示意他看叉柄：“上面有水果汁，有点黏。”
　　沈途没说什么，朝他看了一眼后往前凑了几厘米。
　　顾桕见他朝自己看，抿唇笑了笑，伸出左手放在叉子下方，怕有水滴在衣服上。
　　沈途一口咬住菠萝，舌尖碰到时就已经尝出了味道，的确很甜。不仅不涩还带着一种淡盐水泡后的淡淡味道。
　　很新鲜的感觉。
　　咬进嘴里，他嚼了一下，正想往后退时突然被面前的人一把拉住。
　　……
　　突如其来的靠近。
　　顾桕的力道他已经见识过很多回了，要是真的想拉住很难挣开。
　　还没反应过来，被面前的人压住时两人的嘴唇就已经贴在了一起，才顿了一秒不到，某人探了舌头进他嘴里。
　　沈途蹙眉，第一反应是伸手出去掐他下巴，想让他停下动作。
　　菠萝还在，还没嚼完，还没咽进肚子里……亲可以，但是亲的时候如果嘴里还有东西，口水吞咽不及时……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洗澡了，他不想再洗第三次。
　　沈途手下用力的同时，想拉开两人的距离。
　　顾桕被掐出痛意来，缓缓地松开，呼吸不太平稳地看着他：“怎么了？”
　　沈途没说话，拿了一张纸垫在手心将菠萝吐了出来，扔进了垃圾桶：“你确定自己没醉？”
　　问完看着他。
　　顾桕耳朵很红，不正常的红。
　　“我就是觉得……有点热。”他拿手贴了一下脸，醉没醉不太清楚。
　　“耳朵红了。”
　　“是么。”顾桕摸了下自己耳朵，温度的确很高，“那……我去洗把脸？”说着起身走向浴室。
　　沈途跟了过去，靠在门口看他。
　　顾桕弓腰接了好几捧水，拍了拍脸，衣服上被溅了不少。站直身子时略带凉意的水滴顺着下巴飞快地流到锁骨，随后缓缓地往T恤里钻，上衣又湿了，冒出几个小黑点。
　　锁骨很深，骨架的凸与凹产生了小片的阴影。
　　明明是不经意的一点点细节，却莫名觉得有股令人想触碰的吸引力。沈途看得出神，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亲着亲着就开始洗脸降温了，本意是想把菠萝吐出来之后继续来着……
　　顾桕洗完在原地站了好几秒，像是在感受自己还热不热，感受完侧身望着沈途，讷讷道；“还是热。”
　　沈途凝视着他，笑了，“热就热吧，影响不大。”说完走了进来，将浴室的门反手撞上，落锁。
　　“干嘛？”砰的一声，顾桕有点懵，转了过来靠在洗手台上。
　　“继续？”沈途向前走了几步，直到最后两人膝盖撞在一起。
　　顾桕回过神来，想说的没说完，但显然已经没机会说了，封闭的浴室里水汽本来就还没来得及完全散去，这下又得升温了。
　　……
　　从沈途垂着头吻锁骨开始，顾桕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起初还只是热，现在是连四肢都迟钝了起来，但他很清楚应该不是那碗甜酒的原因，是……心率加快造成的。
　　微微仰头，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了被触碰的几个点，被沈途手贴放着的后腰、被咬得略带痛感的锁骨以及与他头发摩擦的下巴。
　　呼吸慢慢加快。
　　沈途逐渐往上移，直到上唇碰到了他泛红的耳垂时顿了一下，咬了上去，舌尖不自主地伸出来碰了碰。
　　“嘶——”顾桕被刺激得缩了下脖子，从被亲得有点迷糊的状态中彻底醒了过来，“痛。”
　　沈途顿了一秒，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本就泛红的耳朵上。
　　“别咬耳朵了，咬点其它的。”顾桕闭着眼睛压了两下呼吸，由被动变主动，说着两人嘴唇碰在了一起。
　　呼吸灼烧。
　　从起初的舔一舔到后来的嘬咬，舌尖开始发麻。
　　越来越热，喘息也越来越明显。
　　一切行为都同不受控了似的，顾桕右手开始从他背后摩挲着往下走，从后腰贴着移到前腰，在裤子上摩擦了一个来回。
　　最后停下，停在拉链处。
　　往下拉。
　　沈途察觉到他的动作，放开后抵着唇喘气。
　　“要吗。”顾桕哑着声音问，手却没停，没等他做出反应便直接钻了进去。
　　一声压抑的闷哼传来。
　　顾桕抬头去观察他的神情。
　　沈途额头上早已出了薄汗，眉头微蹙着，眼里的光亮是模糊的，除此外……眉骨很好看。
　　让人想触碰。
　　很想很想。
　　这样想着，顾桕手中动作没停的同时又凑近了去吻他，抵着唇很满足，“宝。”
　　沈途没给任何反应，精神全集中在一个点。
　　他的手。
　　掌控着一切。
　　情绪的起与伏就在紧压的摩擦之间。
　　“宝。”顾桕哑着嗓子又叫了一声，手中的动作刻意慢了下来。
　　气氛的燥热不是动作停下来就能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