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时运好像就压根不会生气或者烦躁,更别提沉脸。
“生我的气啊?”南北小心翼翼地靠过去,问了句。
“你以为自己多大脸啊还我生你的气。”时运冷哼了声。
“那你他妈怎么了说。”南北踢他一脚,“不说我抽你。”
“我就问你!”时运也急了,怒气冲冲地转过脑袋看着他,“我就问你!”
“你问呗。”南北被他的样子和语气逗乐了。
“我…我他妈是不是你朋友啊!”时运突然带着哭腔喊了一句。
“当然是我朋友了!”南北手忙脚乱地去掏纸巾。
“那你他妈告诉边一砚不告诉我!”时运红着眼睛瞪着他。
“哎不是…”南北把纸巾乱七八糟地按在他脸上,“我要知道你是这反应我就自己跟你说了。”
“你觉得我该是什么反应啊!”时运继续瞪着他,“不就喜欢个人吗!不就是喜欢个男人吗!我脑子里装的又不是沉淀千年的腐朽思想!你凭什么觉得我接受不了啊!”
“您再喊大点声呗,让全楼都听见。”南北叹口气。
“老子很前卫的,你就是不相信我。”时运的声音低下来。
“我不是不相信。”南北看着他笑起来,顿了顿又轻声道,“我是怕我说完你就…不是我朋友了。”
“滚!”时运站起来,把喝完一半的水扔给他,“老子现在就跟你不是朋友了!”
“哎哎别别别。”南北赶紧拽住他的手臂,“我错了我真错了,以后你是我老大行了吧,以后橡皮都给你用,你用哪头我都不说话行了吧。”
僵持半晌,时运又重新坐了回去。
“南北。”时运叹口气。
“嗯嗯,你说。”南北说。
“…其实这真没什么,你是不是因为…韩学长的事儿有阴影啊?”时运看着他。
“有点。”南北坦白。
“觉得他不正常的是余恒那群本来就心理有毛病的人,你怕个几把啊?”时运皱着眉头,“憋很久了吧?因为害怕就一直没说,挺难受吧?”
“有点儿。”南北突然觉得眼睛挺热的。
“别怕,哥在这儿呢。”时运很大力地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想了想又笑起来,“江学长确实帅,挺好,便宜你了。”
“…怎么不说是我便宜他了啊?你还是不是我这边的?”南北很不满意地啧了一声。
“行行行,便宜他了。”时运嘿嘿嘿地笑起来。
“时运。”南北突然喊他名字。
时运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时运开口:“你别…”
“啊?”南北没明白。
“你别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这样对我们双方的对象来说都不太好。”时运一脸凝重。
南北:“……”
本来还想煽情一下的。
去他妈的吧。
江稚放下耳机,关掉话筒,从录音室里边走了出来。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啊?听你咳一上午了。”罗戈递给他一盒含片,“嗓子难受就吃这个。”
“谢谢罗哥。”江稚笑笑,接过去扣了粒药片出来,扔到嘴里。
“今天的任务量不算大吧?”罗戈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转头朝他竖起拇指,“不过你很专业,基本一次过,进度挺快。”
“还成。”江稚咳了几声,“没什么事儿我下午就回去了,还有课呢。”
“行,回去吧,高三生还这么拼,不容易。”罗戈说。
“我不考大学。”江稚笑了笑,“我读书很差,还不如不考。”
“你是不是很缺钱?”罗戈嘶了一声,直接问了出来,问完似乎觉得不太妥当,神色内疚。
不过这种问题对于江稚来说,已经习惯了。
是的,没钱。
很缺钱。
“缺啊。”江稚笑着叹了口气,“怎么着你要赞助我上大学吗?”
“我…”罗戈一时也没话继续说下去。
“行了,上不上这个大学对我来说真没什么所谓的。”江稚拍拍他的肩膀,“先走了。”
从小写字楼走出来,上了公交车。
车上没几个人,广播里放着音量很低的老情歌。
江稚靠在车窗看着外边,觉得头昏脑涨。
他想了一下,大概是昨天晚上太热睡觉没盖好被子,一觉到天亮,冻着了。
天气越来越热了,但是家里没有装空调。
因为以前基本上都是过年那阵才会回来,所以也没想过在家里装个空调。
江稚打开手机,算了算最近赚的钱,如果要买个好些的空调的话,可能还差点钱。
爷爷要吃药,赚的钱除了这个还得日常开销。
剩下来的寥寥无几。
挺难的。
江稚重重呼出一口气,把脑袋靠在窗户玻璃上。
回到学校屁股还没挨着座位,就有人走过来喊他名字。
江稚扭过头,是语文课代表。
“井老师要你去办公室。”课代表推推瓶底厚的眼镜片说。
“好的。”江稚按了按太阳穴,脑袋更沉了。
“哎,大概是你老旷课逃课的事儿。”孙祺拽住他提醒道,“你小心点儿。”
“嗯。”江稚点点头,走出了教室。
老师办公室就在教室对面。
十几米的距离,但江稚却觉得这十几米无比漫长。
脑袋昏昏沉沉,浑身总有种提不上力的感觉,连走路都费劲。
江稚在一片意识模糊里进了老井的办公室。
“江稚!”老井拿了支钢笔正在改作业,一看到他就皱了眉头,“你来来来,给我说说,怎么老是逃课嘞,你说!”
“对不起老师,以后都不逃课了。”江稚说。
不逃课是不可能的,毕竟录音室的工作总不能按他一个学生的作息时间来安排进行。
毕竟要赚钱。
江稚只是想快点结束谈话,回到教室去趴在桌子上好好睡一觉。
“你…”老井有点说不上话来,应该是没想到江稚认错速度会这么快。
“老师我能回教室了吗?”江稚叹口气。
“给我写个两千字的检查来深刻检讨你最近的行为!”老井严厉地用钢笔头敲了敲桌面。
“行。”江稚胡乱地应了声,又转头往办公室门走去。
“哎我还没说完嘞!”老井震惊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废物点心。”
时运嗤了一声,拿指尖搓开两张叠在一块的试卷纸,顺便还略带嘲讽地看了南北一眼。
“我指纹浅是天生的,有屁办法。”南北接过试卷纸。
“那我也没见过搓张试卷搓小半节课都没搓开的奇葩。”时运眯着眼睛笑起来。
“滚。”南北心情很好地把试卷塞进书包里,然后把书包甩到背上,离开了教室。
“他放个学乐呵什么?”时运问边一砚。
“人男朋友在等他放学一起回家。”边一砚很怜悯地看着他,“你呢,张淮淮多少天没理你了?”
“……”
“今天你开吧。”江稚把钥匙递给他。
“哦。”南北接过钥匙,跨上了小电驴,然后一拍大腿,“上来,男朋友带你飞。”
江稚笑了一声,坐上去,把脑袋靠在他的背上,手臂搂住了他的腰。
“我睡一会,很困。”江稚说。
“你睡吧,我保证车技很好,不让你有一丝颠簸。”南北对着后视镜挑了挑嘴角。
耳后传来一声低笑,过几秒江稚把嘴唇贴了上来,在他的耳尖上很轻地咬了一口。
“靠,你这样我还怎么开车啊?”南北顿时就全身血液温度飙升。
“你开你的。”江稚又把脑袋靠了回去,“我睡我的。”
南北故意把速度放得很慢,为了能拉长和江稚待在一块的放学时间,也为了江稚能在他背上睡得安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江稚身体的温度格外的高,甚至有点烫人,就这么贴在他身后像个火炉似的。
“你是不…”问到一半,南北停下来。
哦,江稚在睡觉。
“嗯?”后背的声音挺迷糊。
“你没睡着?”南北腾出一只手朝后摸了摸他的头发,“不是说很困吗?”
“听到你声音就不困了。”江稚笑了笑,靠得更近了些,把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干嘛?”
“你是不是发烧了啊?”南北皱了皱眉头。
他感受到耳边的热意,江稚的脸很烫。
“有点头疼。”江稚闭上眼睛,任凭小风吹过他的脸,凉飕飕的,还挺舒服。
“发烧了不吃药,你当你钢铁侠是吧?”南北啧了一声,挺生气。
“回家就吃,我在学校里不是没地儿买药吗?”
居然从江稚的语气里听出了那么一丝讨好似的撒娇。
“学校里没医务室吗?医务室不卖药给你?不卖给你你找我,我和那个老医生特别熟,以前每回打架挂彩了就去找他拿药。”南北说着,又不爽起来,“你发烧了你不来找我?”
“我错了,下次一定找你。”江稚有气无力地说。
“下个屁次。”
小电驴拐进胡同,稳稳当当地停下。
南北锁了车,一把拽过江稚就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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