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法和郑厉抢人没错,但过过眼瘾总不犯法吧?龚浪心突突直跳,越盯着纪深看脑中的念头就越清晰。
反正郑厉对纪深也只是玩玩而已,没什么朋友妻不可欺的说法,要是将来郑厉玩腻了他说不定也有机会睡一睡。
所以还是得把人挽留下来,不能让他跑远了。
龚浪说:“算我错了行吗?”他对天发誓,“我保证下回再也不告你状了,往后公司都听你的,公司的人我一个都不碰。”
纪深觉得龚浪脑子可能出毛病了。
龚浪对上纪深明明白白写着“你是不是病了”的眼神,顿时也觉得自己病了。
可有些念头一旦冒出来,想压下去就难了。
看在纪深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他有等的耐心。
龚浪说:“我虽然花心了点,看到长得好看的都想上,但也不是来者不拒的。你才撒手没几天我在公司就收了好几张字条和房卡,这事你可得管管,别让某些人败坏公司风气。”他向纪深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我现在觉得你是对的,我们一开始的想法很不好。睡我们自己未来的摇钱树有什么意思,我应该去勾搭其他公司的新人,从根子上睡垮他们!”
纪深:“……”
虽然还是不想和龚浪这样的家伙搅和在一起,但龚浪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了,还提到段临的新剧马上要开始宣传,纪深终究没能真正放手不管。
纪深再一次踏足公司时,段临一个人过来找他。
最近公司安排段临接了几个通告,有采访也有综艺,都不是他当主角,不过他可以趁机混个脸熟,给即将播出的《破晓》造造势。为了新接的综艺,段临还剃了个寸头,衬得他的五官更加英俊。
纪深冷静了一段时间,已经能坦然面对段临他们。他让段临坐下说话,问段临找过来有什么事。
段临定定地注视着纪深。
那天他离纪深最近,他能看到郑厉的手在纪深身上肆意游走,也能看到纪深僵直的背脊。
纪深并不喜欢被人那样对待。
虽然不知道纪深为什么会顺从于郑厉,可他知道纪深不是那种会为了钱、为了地位出卖自己身体的人。
郑厉明显没把纪深当做平等的伴侣来看待,郑厉只是把纪深当做玩物,所以他想告诉他们纪深属于他的时候就当着他们的面玩弄纪深。
纪深不该被人这样对待。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连他家人治病的钱都是纪深帮他争取来的。他太小了,也太弱小了,根本没办法帮到纪深。
他甚至没资格倾听纪深到底遭遇了什么。
要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即便纪深愿意向他倾诉,也不过是把血淋淋的伤口挖开来给他看而已。他真的恨不得自己不是十八岁,而是二十八岁,二十八岁的他一定比现在成熟、比现在有能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要反过来依靠纪深,巴望着纪深砸钱砸资源把他捧红。
段临紧紧攥起拳,对纪深说:“我会好好演戏。”他认真地注视着纪深,“我会红的,你相信我。”等他红了能赚很多钱,也能做很多事。到那时,他能帮到纪深的,他一定可以帮到纪深。
段临并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那坚定的目光却已经表露了他的决心。
纪深帮段临的时候没想过要段临回报,只是觉得陷在泥沼里苦苦挣扎的人已经太多了,能出去一个是一个。
哪怕这世上随波逐流、甘于堕落的人再多,还是有不少像段临这样想踏踏实实往上走的吧?
纪深笑着说:“好,我相信你。”
第二十三章
《破晓》的宣传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相关话题很快席卷各大榜单。
这剧从导演到演员都簇新簇新的, 很多人都在观望,但段临上综艺的表现很突出,迅速吸引了一批粉丝, 每天在他社交账号下小哥哥小哥哥地喊。
龚浪别的不行,挑人的眼光还挺毒, 他看上的新人瞧着都挺不错。纪深为此特意和龚浪加了好友,时不时和龚浪聊聊他都看上了谁, 回头挖过来培养培养。
龚浪觉得纪深简直有毒,不过看着列表里写着的“纪深”两个字,心里还挺美。
这一学期白翔宇屡次想找机会和纪深独处, 都被警惕的纪深挡下了, 眼睁睁地看着纪深周一到周五在学校混得如鱼得水,周末不是和郑厉腻歪就是到公司处理事务。
这样的纪深是白翔宇陌生的,他记忆里的纪深胆小懦弱, 总是低着头, 看到他们只敢躲着走,就算当面被他们用无数难听的话辱骂他也不敢反驳半句。
在白翔宇的印象中,只有刚到白家的纪深有点现在的影子。那时候纪深虽然也很安静,但是什么事都表现得很努力,学习也名列前茅。
也是从那时起, 他看纪深越来越不顺眼, 哪怕后来纪深成绩越来越平庸他也还是以欺负纪深为乐。
现在想想,纪深能靠自己考上首都大学, 私底下恐怕没少下功夫,只是在平时的考试上装平庸而已。
白翔宇暗恨不已。
纪深凭什么那么受欢迎?凭什么活得那么开心?纪深不配!
总有一天,他会让纪深狠狠摔回去,纪深只配乖乖张开腿让他上!
纪深不知道白翔宇的想法,但他没给白翔宇半点接近自己的机会。
现在他已经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了。
《破晓》连剪辑带审核,满打满算能赶上新春档,纪深以要忙公司的事为由决定留在首都过年。郑厉觉得过年也腾不出多少时间和纪深厮混,也没勉强,自己飞了回去。
纪深除夕主动给养父白景河打了电话,不管他有多想远离白家,逢年过节给养父的问候还是要有的。
白景河知道他现在还和郑厉在一起,也没劝他回白家过年。
他和两个亲生儿女关系并不好,又一直没再娶,平时忙着公司的事还好,一到过年难免有些筋疲力尽。
白景河叹着气和纪深感慨:“可能真的是我的问题吧,这么多年来没一个人想留在我身边。”
当初纪深的妈妈没有选择他,而是选择和一无所有的纪深父亲一起白手起家。后来白翔宇他们的妈妈也选择和他离婚,连带一双儿女也和他不亲近。
现在纪深也不愿意回来。
白景河很希望纪深能和白媛媛姐弟俩握手言和。
如果是以前,纪深听了这样的话可能就心软回去了。可这一年多以来纪深经历了很多,虽然在别人看来可能不算什么,甚至会觉得他过于矫情,但是对他而言却是整个人一次次被砸碎又缓慢重塑的过程。
纪深安静地听完白景河的感慨,才说:“爸爸,我还有点事要忙。”
白景河一顿,不由劝说:“今天是除夕,怎么还要忙?你不用太逼着自己,要是太累就不要干了,爸爸可以养你一辈子。”
纪深毫不犹豫地把黑心老板帽子扣给郑厉,推说郑厉脾气不好,郑厉要他干的事根本没法商量。
白景河只好挂了电话。
结束通话,纪深叹了口气,站在落地窗前看夜景。
除夕的首都反而变得寂静无比,只有路灯坚守原地,每夜照亮或空荡荡或拥挤不已的街道。
纪深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儿,坐到沙发上打开手机,迎面而来就是来自不同人的新年祝福,光是提示声就热闹了好一会儿。
纪深一个个点开看完,挑着回了祝福,正要去看书,却看到个沉寂已久的头像出现在列表前排:小深你在首都?
纪深一愣,盯着看了好一会才发现那确实是自己这几年时常翻出来看几眼又不敢发消息去打扰的人,他的老师沈文宣。
纪深心突突直跳,感觉手里的手机都有点滚烫。他马上回了过去:“是的,我在首都。”
那边给纪深发了个定位,说他回国几天,问他要不要过来玩玩,不过要是过年不方便就算了。
纪深哪里会不方便,他给沈文宣回了个“好”字,进房间找适合外出的衣服。
过年这几天天气有点冷,纪深把白色的羽绒服拿了出来穿上,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有点臃肿,但想到是去见沈文宣,他也没打算换掉,反正穿什么都不要紧。
纪深把围巾也翻出来裹上,又对着一旁的落地镜看了看,对上了镜子里带笑的眼睛。
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个惊喜,把和白景河通话之后的闷意一扫而空。
纪深正要出门,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是郑厉打来的。
纪深开门的手停顿下来,接了电话。
郑厉说:“我叫人送了几块表过去,你一会收一下。”
郑厉今天看着家里聚会觉得有点烦,百无聊赖地瞥见堂弟戴着的表不错,随口问了几句,感觉还不错,又想起纪深手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索性叫人挑几个好的送去给纪深。
一个当新年礼物他觉得太便宜了,还是多送几个好。
郑厉懒洋洋地说:“给你的除夕礼物。”
纪深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低声说:“……谢谢。”
郑厉无所谓地说:“谢什么,给你你就戴上。你看看你全身上下加起来都不值几个钱,带出去简直丢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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