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厉骂了声“艹”,逼纪深抬起头给他亲,他怕自己被纪深蹭出来,那太丢人了!
郑厉把这几天憋着的火都泄完了,才勉强放过纪深。
纪深体力到底还是没郑厉好,被郑厉抱去清理后又沉沉睡去了。
郑厉穿好衣服准备出去玩,看到纪深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桌面又挪步过去坐下,随手翻看纪深桌上的书和文件。
很好,基本还是他看不懂的玩意。
郑厉把东西都扔回桌上,起身出门去。这节骨眼上找他出去的自然又是龚浪他们,有上次的教训在,龚浪没再怂恿郑厉把纪深带出来,只一群狐朋狗友凑堆打发时间,顺便叫上几个年轻单纯好上手的小白花解闷。
纪深下午醒来,没看到郑厉,倒是接到了个意外的电话。
是嘉钰打来的,嘉钰知道他也回来过年,想邀他出外面练琴。嘉钰虽然比刚认识时开朗了不少,过年这种一般人都觉得很烦人的节日还是让他很难受,今天终于鼓起勇气肯定龚夫人让他约纪深出去。
纪深想着郑厉早上刚来过,应该不会再找他,应了下来。他没让嘉钰叫司机来接,而是问清地址后自己开车过去。
市区的音乐馆有对外开放的琴房,付点租金可以进去练琴,嘉钰就是约纪深去那边练琴。分别那么久,嘉钰很想纪深,不过他话还是不多,只有亮亮的眼睛泄露了他的欢喜。
纪深揉揉他脑袋,和他一起进了订好的琴房。两个人一个教一个学,很快沉浸其中。到不管教的还是学的都有点疲惫了,纪深才建议今天先练到这。
嘉钰乖乖点头,在琴房门口和纪深道别。
纪深去停车场开车,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郑厉两字映入眼帘。
纪深接通。
郑厉语气不怎么好:“你去哪了?”
纪深老实地把嘉钰约他出去练琴的事告诉郑厉。
郑厉记得龚嘉钰是龚浪的弟弟,确实在和纪深学琴没错,不过那是上课期间才学的,这不是放假了吗?郑厉不满地说:“就那么几千块你还随叫随到,真那么缺钱?马上给我回来。”
纪深本来就准备回去了,一口答应。他挂了电话,正要掏钥匙开车门,却听有人说:“好久不见啊,‘哥哥’。”
纪深浑身一僵。
不必回头,他也知道这是谁的声音。
是白翔宇。
白翔宇到音乐馆这边有事,办完事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跟到了停车场。
纪深今年没回家过年,白翔宇感觉少了很多乐趣,一直想查查纪深到底去哪了,结果屁都没查到。
白景河越是不说,白翔宇越是觉得有问题,现在看着纪深走向一台限量版跑车,白翔宇更觉得问题大了。
这车不像是白景河会买的类型,纪深就更不用说了,纪深看都不敢看这么张扬的车。
白翔宇迈步逼近,把纪深困在车门前问:“‘哥哥’你为什么不回家过年?”他还要多说几句难听话,忽然看到纪深颈上露出的斑斑吻痕。白翔宇猛地扯开纪深裹着的围巾,让更多的暧昧痕迹露了出来,冷笑着辱骂,“这就是你不回家的理由吧?我就知道你和你妈一样是个不要脸的婊/子,一天不勾引人就活不下去!”
白翔宇身上带着烟味,纪深闻着难受极了,脸色一片惨白。听着白翔宇和往常一样不堪入耳的辱骂,纪深用力推开白翔宇。
白翔宇没想到纪深敢推他,猝不及防被推得摔倒在地。他怒不可遏地从地上起来,三步并两步地走过去要给纪深一巴掌,不想却被音乐馆的保安拦了下来。
那保安负责停车场这一块,正好在周围巡逻。这边的冲突他远远看了好一会儿,没贸然插手,怕管了人家的家务事,直到发现白翔宇要动真格才上前阻挡。
不管从哪方面看,纪深都是需要帮助的那个,白翔宇看起来就像条乱咬人的疯狗。
保安一板一眼地要求白翔宇离开,不要骚/扰音乐馆的客人。
白翔宇丢不起在外面闹开的脸,恨恨地朝纪深骂了句“婊/子就是婊/子,姘头真多”,转身走了。
纪深朝保安道了谢,坐到车上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开车离开停车场。
夜色在车窗外不断倒退,纪深看到前面有个漫长的红灯,一直紧绷着的情绪有些撑不住了,把车停到路边缓缓趴到了方向盘上。
白翔宇一向爱找他麻烦,他一直能避就避,尽量不出现在白翔宇面前,可惜白翔宇还是不满意,反而还变本加厉。
那样的日子他本来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也觉得自己已经离得足够远,没想到回来后才出门一次就遇上了白翔宇。
纪深安静地在路边停了很久,直到郑厉的电话再一次打进来,他才想起自己还得回去郑厉那边。
纪深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平稳地把车往回开。
郑厉早等得不耐烦了,一向只有别人等他的份,从来没有他等别人的道理。
纪深背着他出去就算了,让他回来他居然磨磨蹭蹭老半天还不回。他刚上网查了音乐馆的位置,就算是绕上环城路去也该绕回来了。
真是岂有此理!
郑厉黑着一张脸叫人组队打游戏,玩得很火大,一路辱骂对手兼辱骂队友,觉得对手是猪队友也是猪。
不仅对手那边觉得他有病,队友也戳过来问他是不是吃了炸/药包,干嘛一直喷人?喷得队里的妹子都要哭了!
郑厉不爽,不玩了,扔开手机坐在那愤怒地等纪深回来。
纪深很快回到住处。
看见郑厉黑漆漆的脸色,纪深想要解释几句,却没法和郑厉说起白翔宇做的事。
他不能让郑厉知道他和白翔宇姐弟俩的矛盾。
他不能当破坏白家声誉。
白家对他有养育之恩。
养父养大了他。
纪深只能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过来。”
郑厉不满意这样的道歉,他把纪深扯进沙发里想质问他为什么没有立刻回来,一凑近却嗅见纪深身上有淡淡的烟味。
纪深对烟草过敏,根本不可能抽烟,那龚嘉钰又才十岁,同样不可能碰烟。这说明什么?说明纪深说谎,他根本不是去教龚嘉钰学琴,而是背着他见别的男人!
郑厉勃然大怒,一语不发地开始脱纪深衣服,检查纪深有没有背着他偷人。
一想到纪深可能和别人上/床,郑厉就想把纪深弄死在床上,让他不敢到外面勾三搭四。
好在纪深身上干干净净,除了他早上弄出来的青紫之外没别的痕迹。郑厉怒气未消,掐起纪深的下巴质问:“你到底去见了谁?我告诉你纪深,你最好别骗我,要不然我一定让你后悔。”
第十六章
纪深有点冷。即使屋里有暖气,他还是感觉背脊泛着凉意。
郑厉凶狠而暴戾的神色明明近在眼前,他却莫名觉得那离他很远,哪怕两个人在床上什么都做了,郑厉对他也是对待所有物的态度。郑厉会生气,是关心他有没有被别人“使用”过,就像有洁癖的人恶心自己牙刷毛巾被人用过的那种愤怒。
他们之间本来就是这样的关系。
郑厉对他本来就该是这样的态度。
纪深实话实说:“我去停车场开车的时候碰到了……翔宇。”他定定地看着郑厉,目光澄澈干净,像是一汪澄明的湖水,“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不多,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我出去后一直和嘉钰在练琴,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龚浪,他去问一问嘉钰就知道了。”
郑厉一脸阴沉地看着纪深。听到翔宇的名字,他想起自己以前一直觉得自己会娶白媛媛,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纪深搅和在一起、和纪深发展出现在这种关系。他冷笑说:“你最好不要对我说谎。”
纪深说:“我没必要在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再去找别人。”他目光沉静地注视着郑厉,“你知道的,我身体根本受不了。”
这个理由说服了郑厉。纪深连满足他都很难,确实没必要再去勾/引别人。郑厉脸色稍缓,语气不怎么好地纠正纪深的说法:“我没有和你在一起。”
纪深安静点头。
郑厉冷哼,抱起被他脱光的纪深进了房间,好好泻一泻刚才挑起来的火。
反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看上纪深的,纪深该早点看清楚这一点,乖乖在床上伺候好他就好,别妄想其他。
纪深没有妄想,甚至还很喜欢郑厉划出来的界限。
他们这样的关系也算是另一种纯粹——纯粹的交易,再不会掺杂任何东西。
转眼到了返校的日子,郑厉直接让司机送他和纪深一起回首都。纪深这段时间让他很满意,他大方地扔给纪深一张卡让纪深自己去挑车,而且勒令纪深不许买太便宜的,他嫌丢人。
纪深不太会看车,不过从小什么车都坐过,上手一试就知道好不好。他去试了一圈,看上一辆不太张扬但开着很顺手的,一问价格,六百万出头。
纪深不知道郑厉给的卡能不能刷这么多,打电话问郑厉这个价位行不行。
郑厉听了价钱不耐烦地说:“给了你卡你直接刷就是了,六百万也来问我。”他玩个游戏砸的钱都不止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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