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快点滚你大爷的吧,”胡一尧一下就被沈游竹逗笑了,一边笑还一边骂,“我他妈还当个真事儿听呢,你要真能给我变个媳妇儿出来那感情好。”
“媳妇费劲,”沈游竹一歪脑袋又靠到了车窗上,“从裤丨裆给你变个老公出来。”
“收起你的虎狼之词,”胡一尧听完,一脸嫌弃地用小腿踢了沈游竹一下,眨巴眨巴眼,又开始碎嘴地接话:“你那玩意还不够老子塞牙缝。”
“那你怕是没长牙。”
“你俩今天就比着看谁能膈应死谁是吧,”坐在前面的方浩漫终于听不下去了,回过身来跪在自己座位上扒着椅子背看着两个人:“还不够塞牙缝……哎哎我就说胡一尧你那些个特殊癖好就不能自己老老实实乖乖藏着点?”
“噗嗤……”
这回憋不住乐的是沈游竹的替补裴虹,连带的前面的明教练也跟着故作一脸嫌弃地回头。
“操——”
胡一尧瞬间一脸日了绞肉机一样的表情,伴随着沈游竹无比愉悦的笑声,还故意把嘴里面的这个动词拖了个长音。
******
叶虔就好像是个大文豪欣赏着自己刚刚创作出来的一篇旷世佳作一样看着护士把“三比零”这三个字输入在了宠物姓名下的那一栏当中。
“一会儿检测结果出来之后要是身上携带猫瘟病毒的话得请您把它给带回去,医院还有其他寄养的宠物,怕传染了,等明早大夫来了再商量怎么用药。”
“那个……”叶虔抬了抬手:“护士姐姐,我想问你刚刚说的那个猫瘟……能治好吗?”
“猫瘟病毒对于成猫来说治愈率有百分之六十到七十,但是你这只太小了……”护士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中移出来看着叶虔,“说实话要是真是染上了,治愈率百分之四十都不到。”
“……”
“先看看吧,应该也没那么背。”
最好是……叶虔忍不住苦笑了一声。不过要是今天这个背字儿算是走绝了,再背也背不到哪儿去了。
******
三比零的体检报告大概是在二十分钟左右拿出来的,叶虔就看护士先是递给他了一张贴着化验单的纸,又递来了一个像是验孕棒一样的东西。
上面显了一道杠。
“还好,”护士一边看着化验单一边说,“没染猫瘟,但是有点感冒,而且肠道菌群活力低下,有点营养不良。耳朵上的伤口一会儿也得处理,回去多喂点维C和益生菌。”
“啥菌?”
有那么一瞬间,叶虔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位带着自家小朋友来见医生的家长一样,操着心费着力,还得记着一会儿去药房开什么药。
“益生菌,调理肠道的,”护士像是被叶虔这一脸懵逼的样子给逗笑了,“我一会儿给它开一盒,你回去要用温水冲开了用针管喂着它喝。”
“……”
这不是给自己没事找事么。
叶虔一脸无奈地看着护士从诊室里面把三比零用毛巾裹着小心翼翼地抱出来,递回到了叶虔的手中。
“它这么小抗生素就不吃了,回去观察一下如果哪里不对劲就再带过来。”
“我……”
“加个我们的微丨信,有情况随时联系。”
“好,但是……”
“而且得跟您说明一下这个化验只能是保证本次体检之前小家伙没有得病,再之后我们就都不能保证了,传染病这东西还是挺难说的。”
“……”
叶虔果然是不适合跟人抢话说,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别说一句整话了,三个字都接不进去,况且这护士说话血呼啦的吓人。
考虑到三比零还太小,叶虔不太忍心就把它自己丢到医院里面,于是就抱着它一起出来了。
既然带了宠物,住宾馆是不太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回家领一顿新鲜出炉的臭骂。
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
眼看着外面的天已经透了点亮光出来,叶虔拖着行李箱,以及比行李箱更难拖的自己疲惫的身躯来到了家门口。
叶虔家是在M市比较高档的住宅区,整个小区的布置就如同一个豪华庄园一样,除了音乐喷泉和奇形怪状的绿植之外,四周还立了不少中世纪风格的雕塑,就连脚下的石板路上也雕着精巧的纹路。
叶虔进了屋之后像个做贼的似的带着三比零跑到二楼进了自己的房间,而且令叶虔赶到欣慰的是三比零这一路还算是给面子,没有乱叫,身子也不像刚才那么抖了。
虽然叶虔常年不回家,可房间却收拾的干净。
房间里面有一个黑色的丝绒椅,下面垫着一个厚厚的绒毯。
叶虔这人有点小洁癖,心里自然是不愿意把一身脏兮兮的三比零往自己椅子或者床上放的,毕竟衣服脏了可以直接洗,床脏了清理起来可就麻烦了。
思来想去,索性只好小心翼翼地把三比零放到了绒毯上,顺便告诫自己千万要时时刻刻注意脚下,别小东西没生病病死倒是被自己给踩死了。
******
说实话,回到家的感觉并没有让叶虔感觉到有多释怀,相反,他倒是觉得四周的空气莫名其妙地凝重了许多。
因为走的实在太过匆忙,叶虔甚至还没有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做,这也就间接意味着如果父母突然问起来,叶虔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哑口无言。
丝绒椅旁边立着一个已经有些破旧的画架,上面还摆着一个写了叶虔名字的画板,不过与其说是画架,叶虔更愿意称它为童年噩梦。
如果不是叶虔当初自己主意正的非要去俱乐部打职业的话,那现在大概也就只能是和这画架子相依为命了。
“唉……”
叶虔叹了口气,刚想伸个懒腰解解乏,然后洗澡上床睡觉,却忽然听到有人敲自己房门,直接给叶虔吓了一跳。
就连懒腰都没给伸痛快。
我靠……暴露了?!
叶虔浑身一僵,站在原地卡了小半分钟才肯抬腿去开房间门。
“……怎么回来了?”
匆忙打开门,叶虔一眼就看到叶昭黑着眼眶靠在自己的门框上,面色憔悴的像是马上快要气绝身亡一般,嘴角挂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搞的叶虔一时间竟不知道是先去回答他哥的问题还是先把他哥扶进来坐会儿。
“打完比赛,到休赛期了,”叶虔边说边往后退了两步:“你……”
“那正好,”都不等叶虔把话说完,叶昭就一猛子扎进了叶虔的房间对着叶虔的床 躺了下去:“去我房间,我起了个稿……你帮我描个……”
“你是不是又瞒着爸接私活了,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的……”听到叶昭这么说,叶虔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眉头一皱,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以前上学时候被叶昭深更半夜偷摸画画吵的睡不着觉的绝望画面。
“是不是?”叶虔又问了一遍。
“哎你怎么跟你哥说话呢,”叶昭有些痛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头发乱乱的,“你哥挣点钱容易么,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啊。”
“你这前后话都不挨着,”叶虔走过去从床上不耐烦地把叶昭揪了起来:“说八百遍刚从画室出来别往我床上躺,丙烯呛鼻子闻不着么。”
“穷矫情。”
被叶虔训了一顿的叶昭摇摇晃晃地从床上坐起来,又冲着丝绒椅过去了。
“你小心点,地毯上有猫……”
“猫……?”
叶虔皱了下眉,走过去一把从地上把和地毯颜色差不多的三比零给捞了起来,抱在了怀里。
“我靠咱爸这是当爷爷了?”叶昭看着这三比零,一脸诧异:“可以啊老弟,你这……”
“挠死你,”叶昭的话直接被叶虔给打断了,“你才和猫妖人鬼情未了呢你。”
虽然叶昭和叶虔两个人是双胞胎,但是二人的脾气秉性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叶昭属于那种典型逆来顺受的性格,打小他们兄弟两个人都不喜欢画画,但是最终却只有叶昭一个人屈服在了老爸的淫丨威之下,一直到现在都还是如此。
不过叶昭也确实有能力,虽然今年才刚满18岁可画画的水平在全国就已经算是有一号了。
虽然这多多少少也还是有点仰仗着老爸的名气,但是叶昭倒也觉得无所谓。
然而尴尬的是,此时此刻,这位传说中的天才画家居然因为瞒着老爸偷偷接了私活之后给自己实在累的画不下去了,只能深更半夜跑过来求着自己的外行亲弟弟帮忙。
……弟弟何尝不是个冤大头。
“……”
“哎我喊你哥行不行……帮个忙行行好,”叶昭头疼地揉了揉肉太阳穴,“到时候赚钱四六分不行么。”
“你接的什么活……”
“一副油画,说是……”
“我靠油……!……哎……”叶虔瞪大眼睛刚要喊,小腿直接就被叶昭给踢了一下,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之后再抬起头来,就看叶昭被吓得直瞪眼:“你穷叫唤什么,显你嗓门大。”
“我看要是被老爸发现了你怎么交代,”叶虔坐到毯子上揉了揉腿,“作死。”
“哎呦少爷我还能有您作死呐,”叶昭听完这话一下就乐了,“我再作死也不敢冲着教练竖中指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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