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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攻学渣 完结+番外 (一勺彩虹糖)


  他对于拉低智商这件事,暂时还没什么兴趣,所以只好把刺猬皮穿起来,摆出一副“别惹我”的架势来实现幼稚的自我保护。
  曹晓飞同学尚没有进化出七巧玲珑心,一时摸不透平时还算好说话的他哥怎么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只是出于人类趋吉避凶的本能,认为现在的陶安然不好惹,还是闭嘴为妙。
  于是他把到嘴边的叭叭叭都吞了回去,悄悄封好了牛皮纸信封,塞在了一边的书架上。
  “要给也不能现在给,”曹晓飞想,“大过节的,干嘛非得找不痛快。”
  陶安然搬了张方凳挤在墙边,头上挂了个能媲美大耳朵图图的耳机,里面聒噪的重金属音吵得能震死一片脑细胞。他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整个人萧索得像只离群索居的动物。
  他以为那些早就忘了的情景,现在在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不受控制地循环播出。一家子围桌吃团圆饭,他向来是脸最臭的那个,因为小妹是个活体十万个为什么,老爸是个只要成绩好就万事都好的敷衍老爹,老妈……老妈要求倒是很少,少到几乎没有。
  陶安然无声地笑了下,手指滑过脸颊,才发现早已经泪流满面。
  原来大脑是会独立在意识之外,自行作怪的。
  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某种不为人知的痛苦就这样被悄无声息地放大了。
  对门的502室,祁远正以新东方厨师学校优秀准入生的姿态一个人管理三口锅。
  祁姥姥坐在阳台上织毛线,时不时回过头往厨房里看一眼,看完了再转回来叹口气,再低头继续手里的毛活。
  她现在岁数大了,连两根毛衣针都拿不利索,捏着针,手就开始抖,停下来搓一搓,过一会儿还是要抖,也不知道这么样下,离开人世前来不来得及再给小远织出件毛衫来。
  作孽啊,她想,媛媛和那姓程的,真作孽。
  祁远的手机在屁兜里振了下,他颠勺的间隙把手机摸出来,屏幕上横了好几条消息,全数来自胡胖胖。
  -你要买?
  -都小女孩玩的东西,你疯了?
  -你买那玩意儿干什么?
  -说,你是不是恋爱了?
  -你背着组织脱单,我恨你。
  祁远觉得有点神奇,这货明明发的是文字,却发出了语音的效果。
  半分钟后,忽然福至心灵的胡谦又补过来一条,“老大,你不是要和陶神玩儿吧?”
  “是。”
  “那你……保重。”
  然后推过来一张名片,说:“这哥们过年七天全程无休,送货上门,保质保量,闪耀仙女棒,你值得拥有。”
  说完,这孙子就可耻地遁了。
  祁远把那人加上,说完了要求,买卖双方都相当干脆,脆完了,对方说:“仙女棒安全无忧,哄姑娘利器,小兄弟你挺上道,祝成功。”
  “……”
  但愿“姑娘”别把仙女棒杵他脸上。
  鉴于祁远从小就有一种“孤儿心态”,除了年幼时期羡慕过别人是有爹有妈的崽,其余大部分喘气的时间里,他都对这种情绪都十分不敏感,能察觉到陶安然的不妥,他自认为要归功于还没来得及跳楼的智商。
  陶安然去洗脸的时候,压在被角下的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去,这么明灭几下,连最后的挣扎都不算,就被主人遗忘在了温暖的角落里。
  曹家的年夜饭无疑是热闹的,逼仄的空间里塞着满当当三大家子人,点一点人头,拢共十一口人。
  曹蓝天在曹家行老大,下面一弟一妹,他们父母双亲早年病逝,只剩下兄妹三人,年节自然要凑在一块儿,这是割不断的亲情。
  陶安然冷眼旁观,以一个尚且不成熟的视角判断,这一大家子人都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好人也有会有好奇心,而不恰当的好奇偶尔会附加额外伤害,有时候是带给自己,更多时候是带给别人。
  陶安然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分外窒息,无比渴望逃离,可一时又找不着理由——无论是做作业还是出去玩,在大年三十晚上都显得相当古怪。
  “你电话刚才响了,”方才回屋拿游戏机的曹晓飞过来撞了下陶安然的肩,把手机递了过来,“我给拿过来了。”
  陶安然抬眼,开天辟地头一遭觉得曹晓飞无比可爱,并露出了这一整天第一个笑容。
  “……”曹晓飞仿佛受到莫大的惊吓,手一抖,差点把手机给掉进旁边汤锅里。
  一旁,曹蓝天的胞弟笑说,亲兄弟就是不一样,甭管是不是一个爹,该亲的时候就是亲。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蒋敏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她默不作声地喝了口热茶,同时瞟着专心致志盯屏幕的陶安然,心生不悦。
  祁远发了七八条微信,中间有三四张照片,拍的是他炖的汤炒的菜,还有两大盘饺子。前面第一条是问他晚上有没空,发送时间是下午,最后一条是“吃完了就下来,我在操场。”
  这一条后面还有个未接来电,相隔五分钟。
  蒋敏眼见她这养不熟的儿子看完手机之后就像坐在了一排针上,火气立刻就要翻涌上来,碍着□□双眼睛看着,只好压低了声音问:“大除夕的,还有事儿?”
  “我得下去一趟。”陶安然摁灭了手机屏,看也没看她,站起来对曹蓝天道:“叔,我同学在楼下找我,我去一趟就回。”
  曹蓝天还是笑呵呵的模样,“去吧去吧,好容易过个节,跟同学玩玩儿——多穿点,风大。”
  陶安然绷起的神色一缓,“谢谢叔。”
  顾不上在座众人望过来的或探究或责怪的目光,陶安然拎上外套便出门去了。
  祁远坐在看台下面,脚边放着个纸箱,手里把玩着打火机。远远看见一个鼓鼓囊囊的身影,懒散地抬了下手,“这儿。”
  北风如刀,贴地刮过去,吹起了几片彩纸,打着璇儿擦过陶安然的小腿。
  他一抬眼,看见祁远席地而坐,两条长腿颇显无处安放地屈着,整个人被路灯打成一道剪影。那人身形修长挺拔,手里晃动的小火苗似有燎原之势,倏地就将他心底野蛮生长的荒草烧得寸缕不剩。
  那一刻,陶安然觉得胸口间藏的某种情绪激烈地颤动,仿佛要破骨而出,寒风里,他听见了自己清晰的、如擂鼓般的心跳。
  

  ☆、第 23 章

  谁没想到,那份有擂鼓般心跳加持的激动情绪没能持续到十分钟就被无情破坏了。
  操场上,空荡荡无一遮挡,迎风装逼恰好适宜,迎风点炮就有点傻逼了。
  “四面八方地吹风,怎么可能点得着。”陶安然面无表情地举着手里的两根烟火棒,脸上刻着“你智障么”四个大字。
  祁远把打火机往他手里一塞,立刻罢工,“来来,你来点,你点!”
  陶安然用做化学实验的严谨,找准了角度,感受好了风向,然后按动了廉价打火机——
  “啪”小火苗着起来了,“刷”小火苗被吹灭了。
  陶安然:“……”
  祁远笑了声,摸出另外一个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
  陶安然看看他,拉不下脸来跟他借只手挡风。本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原则,他手里拿着烟火棒比划了下,弯腰在旁边看台栏杆的缝隙里插了一排,挡好了风就准备一个个点过去。
  不过还没等他动手,就被祁远拦住了,“小心把你燎成无眉大侠。”
  他嘴里叼着烟,眉头微皱,把陶安然往后推了推,弯腰挡着风,相当艰难地把烟火棒给点燃了。
  烟火棒顶端喷出明亮的火焰,歘歘地轻响,火光映在陶安然白皙的面孔上,明灭的光线修饰出了线条柔和的俊秀。
  祁远侧目,心想,人比烟火好看。
  “拿着。”他把烟火棒递过去,声音含混不清。
  陶安然偏头看他一眼,顺手把他嘴里的烟拽出来直接掐了,末了还装模作样地咳了声,“有点呛。”
  祁远先是惊了下——毕竟还没人敢这么直接灭了他的烟,紧接着胸口又蹿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暖,让他分外想把陶安然扒拉过来摁住脑袋揉一把。
  当然这个想法只能停留在想的阶段,实施那是不可能实施的。
  于是,祁大佬抓紧机会从侧面偷拍了一张。
  “干什么呢?”陶安然拿着烟火棒一指,“那边还大半箱呢,都放吗?”
  祁远回了神,过去把箱子拽过来,“放啊,大除夕的,窜天猴二踢脚全禁了,也就能偷摸放点这玩意儿了。”
  想当年还穿着开裆裤撒尿和泥的时候,烟花爆竹的品类琳琅满目,足够小崽子们挑花眼。后来为了响应环保号召和节假日零事故的安全政策,那些花花绿绿的炮竹也就逐渐淡出了历史舞台。
  宏观来看,当然是利大于弊,但对于“曾经拥有”的少年们,“情怀”二字还是免不了要被拉出来遛一圈。
  陶安然俯身帮祁远把箱子拖过来,刚要说话,手机忽然在口袋里疯狂地震动起来——方才春晚开始的时候就震了一波,是群里胡胖胖和张天桥他们在抢红包。
  红包金额相当惊人,每个高达一元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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