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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光同在 (白骨作妖)


  卢伟建在顾金北的手下挣扎,但他怎样挣扎顾金北地劲儿都没有松懈半分。他的手在顾金北的手上划出血道子,顾金北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直到陈柯的余光看到了这一切。
  他突然发力,把刘武踹开,然后扑过去掰顾金北的手,但他掰不开。
  想要反击的刘武看到这一幕,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他们虽然会拉帮结派放学堵人,但到底还只是普通的初中生,在杀人这方面,他们的经验和经历远比只有八岁的顾金北差太多了。
  “小北,松手。”
  眼看着卢伟建的脸色开始由青转紫红,连挣扎都微弱下去,陈柯急得去一根一根地掰顾金北的指头:“松开。”
  顾金北听到声音,偏头看了他一眼,空洞的眼神逐渐有了焦距,他慢慢地回过神玩,慢慢地松开手。
  是的,他很了解自己。
  如果别人揍他,他不会死,但如果他反击,那别人就有可能要死。他不想杀人,不想成为夏茵,所以他不反抗,任凭别人像捏柿子一样揉搓他。
  他彻底松开手的那刹,卢伟建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咳得很用力,呼吸地也很用力,他的脖子上还残留着发青的手印,手印很小,却很深。
  陈柯把顾金北从卢伟建身上拉了下来。
  “你……”陈柯很想说些什么,但一个“你”字半天,愣是最后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们要欺负你。”顾金北开口,声音还带着委屈,好像刚刚被掐住脖子的是他一样,“你是我的朋友,不能叫人随意欺负的。”

  ☆、第二十一章

  卢伟建缓了好久才缓过来,而一旁的刘武呆在原地不敢动,他看着顾金北,眼里满是震惊,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这不怪他,倘若一个大人看到顾金北刚才的举动,恐怕要大喊:“变态!疯子!”
  都是夏茵教得好。
  卢伟建在地上试着爬起来,但他腿软手软,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他把求助的目光落在刘武身上,最后陈柯把他拉了起来。
  卢伟建心里很变扭,但又不能拒绝,他想瞪陈柯一眼,但顾金北的目光像是剑一样地射过来,几乎要化成实质把他射个对穿,卢伟建便不敢再做多余的动作。
  他只是一个孩子?他分明比大人还要恶毒。
  卢伟建这样想着,挣开了陈柯扶起他的那只手,颤颤地走向刘武。
  陈柯在他的背后说:“你脖子上的印子,是自己不小心弄的,对不对?”
  卢伟建转过身,用愤怒且沙哑的语调说:“你他妈会把自己的脖子掐成这个样子吗!”
  “我会。”陈柯说,语气漫不经心,“我都可以,你也行的。”
  卢伟建想去揍他,想去拎起他的衣领一字一句告诉他:“别他妈用这种淡漠的语气说话,老子最烦你这一套!我真他妈是忍了你太多年,忍到疲倦了!”
  但他最后还是憋屈地回身:“知道了。”
  没人愿意把这事闹大。
  顾金北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才朝陈柯伸手:“我们回家吧。”
  陈柯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小孩的手是软的,是热的,手心还覆着一层薄薄的汗。这样柔软温热的手,就在刚才却差点成为冰冷的杀人工具。
  陈柯走在路上的时候,脚是飘着的,他总感觉踩不实地面,像是漂浮在半空中。
  “你……下次不要这么干了。”走了一段路,陈柯才试探性地开口。
  “嗯。”顾金北低下头,咕哝道:“我这是第一回干……”以往都是看着夏茵做,然后给她打打下手,这种实战经验,是第一回才有。
  他把空出的那只手塞进口袋,摸到了里头的裁纸刀。
  他想了一个很简单粗暴的计划。
  原本昨天带刘蔓过去,是一个试探。如果刘武就此打住,今天或者之后的一个星期他都没有看到刘武,他就不会有接下去的动作。如果碰到了,那他手里的刀,就会物尽其用。
  不要小看一把裁纸刀,它虽然小,但他也是刀,只要是刀,刃落在身上的时候,都会割伤皮肤。
  顾金北的思维到底不如夏茵缜密,他漏掉了陈柯会路过那里的可能,也或许是因为一个计划的形成叫他心里狂喜,他便选择性地忽略可能会破坏计划的因素,抱着侥幸的心里去完成他的“惩罚”。
  如果陈柯没有路过那里,顾金北就会掏出他的裁纸刀。
  当然,这些事情顾金北会埋在心底,一辈子都不会告诉陈柯。
  两人走回家,在楼梯口告别。陈柯进家门的时候,陈婉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陈柯喊了她一声:“妈。”
  陈婉然回头看了他一眼。
  “回来了,正好,我有点饿了,去给我做饭吧。”陈婉然说。陈柯看见她脖子上的痕迹,像是一朵玫瑰,在白皙的脖颈上开得格外娇艳。
  陈柯聪明地不去多问。
  他走进厨房,心却跳得很厉害。不可否认,他今天看到顾金北用手掐着卢伟建的时候,心里激动异常,恨不得那双手属于自己。
  有时候陈柯会害怕自己。
  就像此刻,他拿着刀的手在颤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颤抖,但他无法控制自己。他的血液里藏着猛兽,是随时能冲破他的身体胡乱咬人的凶兽,他的眼睛不断闪过顾金北掐着卢伟建时的画面,这让他抑制不住地原地蹦了蹦。
  不该这样的。
  但他无法控制他自己。
  这种兴奋感叫他战栗,叫他狂喜,他强忍着喜悦做完饭,去给陈老太太送饭。
  他看着日渐枯瘦的陈老太太,忽然心中升起一个恶劣且恶毒的想法。
  他把碗放在地上,然后说:“像狗一样吃它。”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笑着的,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笑容多么叫人胆颤。
  陈老太太破口大骂:“你是疯子吗!……”
  陈柯一把抓住她的领子把她扔在地上,力气之大动作之随意,好像他拎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不再喜欢的玩具。
  “吃啊。”陈柯说,“需要我教你吗?”
  陈老太太被猝不及防地扔在地上,摔得整个人都有些懵,她隐约想起来很久之前,久到陈柯还没有出生,她的女儿挺着大肚子的时候。
  那天她去找女儿,想去她那里要点钱。她依着女儿的貌美为她挑选了一个家庭情况很好的夫家。她知道那个男人三十多了,家暴死了好几任妻子,但她更知道那个男人有钱,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把女儿卖了过去。
  女儿跟儿子是不一样的。儿子是家里的宝,是要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好好爱护的,女儿则是一株草,贱卖都不一定卖得到好价钱。她知道女儿嫁过去会过得不好,但这就是女人的命,她也被丈夫打过,她不也是过来了?
  所以,她看见女儿露出的伤,只叫她再忍忍。
  记得那天女儿挺着大肚子,跪在地上,面前摆了一个碗,男人恶劣且恶毒地笑着:“像狗一样吃它。”
  陈婉然的脸肿得很高,上面满是泪痕,她哭着说“不”,把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母亲,但母亲站在一边,瞥开了眼睛。
  陈老太太此刻忽然想,人啊,果然还是要相信因果轮回的。
  陈老太太匍匐下身,整个上半身都贴在地上。她伸手去抓碗里的饭,然后塞进嘴里。
  那个男人曾因为陈柯的身体和陈柯的脸而怀疑这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他认定了漂亮的陈婉然会跟别人有苟且,他认定了不像他的孩子就不是他的孩子。
  如果他此刻在这里,看到这样的陈柯,他就不会再去怀疑这个孩子。
  陈老太太后悔了。
  她后悔的不是当年的冷眼旁观,而是不应该来女儿家。她本想着给儿子减轻生活负担,所以特地从县城来到镇上,谁知道如今活得这样糟糕。
  她要给儿子打电话,离开这里。她要离开冷漠的女儿,离开变态的外孙。陈老太太吃完饭的时候是这样想的。
  等陈婉然进来的时候,她便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好。”陈婉然的神情很冷漠,连她控诉陈柯的所作所为的时候都没有变化,“他是我的儿子,他如果觉得这样做开心,那就让他开心好了。”
  陈老太太震惊地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她曾经乖巧、听话,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她摆布的女儿已经变了。
  陈婉然给她弟弟打电话,那个男人没有接。打了几次后,再打过去的时候就关机了。等过了几天,那个才新存了几个月的电话号码成了空号。
  陈老太太不太相信这个事实,每天都要哭上一遭,陈婉然自顾不暇,陈柯冷眼旁观,老太太哭了好几天便安静了。
  陈柯除了偶有几次的发疯之外,平时都很正常。他的身体里住着恶魔和他自己,多数时候面对别人的都是他自己,只有少数时候面对陈老太太的时候就是恶魔。
  卢伟建自那之后不再找陈柯,两人彻底成了不相干的陌生人,陈柯有的时候会觉得恍惚,难道真只是因为孙佳倪,他们才走到这种地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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