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也不见韩惠多亲近楚烈,眼下这一出弄得一向优雅淡定的楚副总猝不及防,无奈的只好放下一众事宜,屈尊为临时司机,开车送两人去机场。
临近新年,往机场去的车辆也多,绕城公路上一辆接着一辆,繁荣热闹的像是菜场。
楚烈专心致志的开着车,盯着路况丝毫不敢懈怠。
而坐在后座的两人,自打上了车,韩惠就十指交握的跟秦龙牵着手,亲密无间。过了一会儿,韩惠困了,更是直接蜷着身体躺在了秦龙大腿上,完全不避讳楚烈的样子。
走了一半的路,前面堵了车。
楚烈下车问了交警才知道,前面四车连环相撞,整幅路面都堵上了。
韩惠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双手撑在秦龙大腿上:“怎么了?”
“堵车了,没事,一会儿就好了。”秦龙拍拍他脑袋,好脾气的说话:“困就再睡会儿。”
“嗯。”韩惠应了一声,正好看到楚烈从外面拉车门进来。
车门开处,楚烈一弯腰,视线将将触及后座的两人,就见韩惠整个人都腻在秦龙怀里,双手环着男人的脖子,亲的难舍难分。
有点进退维谷。楚烈垂下眼睑,眼观鼻鼻观心的坐进驾驶室,耳朵却闭不上——
“好了别闹,又小孩子脾气。”
“就闹就闹,”韩惠笑着哼:“你能奈我何?”
秦龙没吭声,韩惠继续:“我订的是阿米拉岛双卧沙滩别墅,朋友推荐说很不错。对了,你会潜水吗?不会我教你啊……”
“行了。”秦龙抬头状似看着前挡外面的路况,视线却在后视镜里盯着楚烈望向窗外的侧脸。青年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永远波澜不惊的样子,不急不躁,就好似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情绪失控一般。
交警很快处理了车祸现场,通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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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烈透明的阳光穿过透明的薄纱窗帘,微风拂动,有海水淡淡的腥味儿涌进鼻腔。窗外,一览无遗的浩瀚大海幽蓝迷人,天空有白云朵朵,惬意舒心。
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缠着秦龙做了一早上,尖叫连连的连嗓子都哑了,累成一滩泥又睡着了。
秦龙点了根烟,看了看熟睡的少年,轻手轻脚的翻身下了床,走到阳台的阴影处,躺椅也不坐,直接长手长脚的摊着身体躺在地板上,眯着眼看天。
十分钟前,韩惠还手脚黏着他,纵使体力不支,依然八爪鱼样的痴缠着不肯罢休。
一小时前,少年跪在床上,身子摇晃眼泪横淌,话都说不周全,叫着龙哥龙哥我好爽。
两小时前,小家伙兴致勃勃的翻身跨坐在秦龙腰上,神气活现的笑,自己要掌控全场。
烟头燃到了尽头,秦龙用拇指和食指碾灭了它。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交易所大门口的老金皮肚面。一瓶冰镇雪花,大碗的面条上浮着一层红油,加份腰花,唏哩呼噜吃的痛快淋漓。
第4章 第三章
韩惠很快恢复了以往万事不操心的小少爷生活。
公司里有能干的秦龙顶着,日进斗金。那些叽叽歪歪的亲戚再也不敢提反对意见了,甚至远远见着他们两人都迅速避开,能不碰面绝不碰面。
涉世未深的韩惠心花怒放,对秦龙那种雏鸟情结日益强盛。
五月份,巴黎有个画展,是韩惠最喜欢的一个后现代主义画家的作品展。与此同时,全国最大规模的智能住宅科技展将在本市举办,时间撞的刚刚好。
韩惠有心想去巴黎,又没胆子提,喏喏的就差摇着尾巴跟在秦龙屁股后头转圈了,不成想秦龙直接大手一挥。
去玩吧,公司的事儿,不用烦。
韩惠大喜,忙不迭的跟同学通了气订了机票,连着几天晚上缠着秦龙,有心补偿一般的讨好,任由体力过人的男人一径的折腾,以至于临登机那天差点下不来床。
贴心的秦龙亲自开了车送小情儿去机场。车子打着双跳停在T2航站楼,青年舍不得的亲了男人一口:“谢谢龙哥你真好。”
秦龙揉揉他的头发,一如初见时候的宠溺:“你要玩就玩,尽可一辈子衣食无忧当甩手掌柜。该你的钱,一分不会少你。”
韩惠感动的泪花闪闪,包子脸泛着淡淡的粉色,长而翘的睫毛眨啊眨的:“龙哥,你等我,我……回来给你个惊喜。”
“好,我等着。”秦龙也不问什么惊喜,淡淡的笑:“去吧,你同学该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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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车上,秦龙抽着烟,一手把着方向盘,畅通无阻。
手机响,是韩惠的微信。
“龙哥我要登机啦,记得想我么么哒~”
嘴角微翘,秦龙退出界面,随手把手机扔在副驾的椅子上。
五月的阳光很好,掐指算算,快一年了。
秦龙想起第一次,两人吃完饭,韩惠执意不肯回家要去开房那次。
是那个少年的初夜。
房卡插入取电槽,灯光亮起。视线所及之处,落地窗的白纱微微拂动着,如梦似幻。
踉跄的进了房间,少年转了半圈,侧着头看着身后的男人,唇边勾着笑意,纯真又放荡,恬静又堕落:“龙哥……”
男人绅士而体贴,站在门口单手撑着房门:“不早了,休息吧,我回去了。”
“龙哥!”少年小鸟般的扑过去,直接扑到心仪男人的怀里,抱住就不撒手:“龙哥你不喜欢小惠吗?小惠那天在酒会上见到龙哥,就、就……”
韩惠抵着他的肩窝蹭了蹭,像只眷恋巢穴的小鸟。
秦龙的身体很诚实,想要什么直接反应出来。站立起来的一根,不知羞的顶着韩惠。
秦龙没动,韩惠也没动。
男人视线所及之处,少年的后脖颈越来越红。
“韩惠,我什么都给不了你。”秦龙的嗓子有点紧,大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我还在创业期,不能给你好的物质享受。而且感情方面,你知道这个社会——”
“你喜欢我吗?”少年抬着头,眯起的眼缝狭长,里面星光潋滟迷离:“有没有一点?哪怕这么多?”韩惠孩子气的举手,在男人眼前用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小段的距离。
“有。”秦龙抓住他的手拢在嘴边,热烫的呼吸一下下,潮湿高温,令人心悸:“酒会上看到你,我就想,这个男孩真可爱……可是没法对你负责,我会愧疚。”
“嘁,谁要你负责啊大叔。”韩惠昏头昏脑的,踮着脚尖去亲他:“我就要你那一点点喜欢就够了,五分之一,不不,十分之一就够了。”
韩惠原来上学时候谈过男朋友,可是还没到滚床单那一步。小家伙傻乎乎的有点纯有点蠢。
“龙哥你别走,咱俩说说话。”
“留下来,就说不了话了。”秦龙反过来掌控主动权,勾着对方软软的舌尖,声音沉的,听的人心尖发颤:“你确定让我留下来?”
韩惠被亲的脑子不做主,本就酒精发酵着思绪慢半拍,结果就是嘴巴比心快:“留下来……”
后面的事情,主控权就完全易手到了秦龙那里,或者说,根本就是一直都在秦龙掌心。
大床上,被摆成各种形状的少年羞耻到爆棚,含着一泡眼泪哭唧唧的,到最后连哼都哼不出来。
一整晚的时间,韩惠被秦龙翻过来折过去的,倒腾的哭爹喊娘,又爽又累,几乎尿床。
少年一遍遍的说着喜欢,就像那句十分之一只是不曾存在的幻觉。
十字路口的绿灯闪了闪,跳成了黄灯。
秦龙耐心的拉起手刹,也不赶那几秒钟,不疾不徐的等着漫长的六十几秒。
手机响。是楚烈。
“秦总,注册的所有手续都办好了。你看哪天集团公司挂牌合适?”
“明天吧。”秦龙升起车窗,将噪音隔离在外,通话立刻变得异常安静:“简单点。让保全公司全程盯着韩家那几个老不死的。”
电话那边迟疑了一下:“秦总,你不打算请人看看黄道吉日什么的吗?而且,明天预报说有大雨。”
男人轻轻哼笑,带着自负的骄傲:“我订的日子就是黄道吉日,还选什么?下雨好啊,进财。”
楚烈没动静了,可是电话也没挂。沉默着。
秦龙耐心异常的好:“还有问题?”
“没了。”楚烈清了清喉咙,婉转的提醒:“韩总去巴黎,还不知道这事儿吧?”
“没说。”秦龙轻描淡写的,给自己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公司改姓秦,我依然会保他一辈子做个衣食无忧的富贵小公子。只要他听话。”
次日,秦氏集团正式挂牌,韩家四叔生前的指责一语成谶。瑞益科技改了姓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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