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哈欠,一旁继续来观摩的明霜霜戳了戳他,道:“小哔,你困不困?昨天晚上睡的安稳吗?”
……别提了,老子昨天晚上要被折腾死了。
毕羽想起昨晚那两个对戏到凌晨的人,他好不容易睡着了,睡到一半感觉有些挤,结果一睁眼看见自己左边躺着梵不思,右边躺着任世间,而他一只鼠在中间左右为男,也幸亏他现在是一只鼠,不然三个大男人挤一张床,真是画美不看。
于是他就这么辗转反侧了一宿,现在不停在打哈欠。
“来来来!各部门准备开拍了!”
导演这么一喊,梵不思就站在了那条江边小堤的台阶上,而郝奕司已经坐在他下面几阶的位置上,脚边散落着一些啤酒罐子。
“灯光和收音都OK了吧?准备,Action!”
郝奕司坐在微光粼粼的堤岸上,独自一人喝着闷酒,梵不思走下台阶坐到了他身边。
“独饮一江明月愁,这么风雅的事儿怎么不叫我呢?”
郝奕司看他一眼,轻笑道:“叫上你了,还怎么算独饮?”
“俗话说的好,无事不自饮,你遇上什么事儿了?”梵不思也打开了一罐啤酒,与他干杯。
“不愧是队长,一眼就看出来我心里有事儿,哎,你说你是不是天天都用查案子的眼光来看我们这群手底下的人啊?”
“哪儿有,你别瞎猜,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儿,真没什么大事儿……”
毕羽看着监视器上的两人,虽然导演没有喊停,但他觉得这段儿演的实在不怎么样,毕竟昨天晚上他已经看过梵不思和任世间的完美版了,郝奕司这种水平就有点儿不够看的了。
真是没有灵魂的表演啊,昨晚铲屎官演戏的时候眼睛里可是亮晶晶的呢。
毕羽又打了个哈欠,他现在真的很想睡觉。
“万里啊……我是真的很喜欢轻柔,但是,你说她为什么喜欢的是别人呢……”
郝奕司演出一副半醉不醉的样子,抱着梵不思不撒手。
虽然知道这是在演戏,但梵不思还是有些别扭,他深吸一口气,继续按着剧本的要求演下去。
“无声,你喝多了。”
“我没有……万里,我……”
等了一会儿,梵不思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台词,他微微低头,试探着问道:“无声?”
原本抱着他的胳膊突然用力,微弱的呻|吟声从自己的肩膀处传来,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胃……胃疼……”
梵不思抬起郝奕司的脸,发现他的嘴唇已经发白了,此时他们正在拍远景,谁都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常。
“你别动,我去叫人。”
他刚想起身,却被郝奕司拽住了:“别,不思哥,你别走……”
“可是……”
梵不思话还没说完,就见郝奕司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他呆了呆,立马意识到这是胃出血。
“喂喂,梵老师,怎么不动了?”
身边留下沟通用的无线电响起了声音,梵不思拿起它回应道:“奕司突然胃出血,快叫救护车。”
说完他便打横抱起郝奕司,向马路边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梵不思:小哔?怎么不理我?
毕羽:……(你公主抱别的男人还好意思找我?)
梵不思:小哔,你看我眼里有星星(戳
毕羽:……呸!你那是被灯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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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zuo no die,今天又是郝奕司同学作死的一天(~ ̄▽ ̄)~
☆、火花
高士清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他外衣都没来得及脱掉就把自己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里。
他摘掉眼镜揉捏着自己的鼻梁。
最近联系了不少营销公司跑了不少饭局,已经好几天没有正经睡过觉了,高士清觉得自己此时好像又回到了刚离婚时的样子,疲惫烦躁还很丧。
他睁开眼,没有电视的电视墙上挂着不少照片,都是他带着的那些艺人,而中间最大的那一副便是郝奕司。
高士清盯着那张照片,弯了弯嘴角。
本来以为自己撞大运捡了个好胚子,结果没想到遇见的是个不听话的主儿,哪天要是折戟沉沙了,肯定都是因为这个小作精。
正当高士清迷迷糊糊差点要睡着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什么?他在哪里?……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啧,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在家里还没待够半个小时,高士清便又拿起钥匙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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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奕司睁开眼睛的时候,除了陌生的天花板,就只有那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家伙的脸。
……还不如继续做噩梦呢。
VIP病房里一片寂静,高士清皱了皱眉头:“既然醒了,就别再装死了,把眼睛睁开看着我。”
郝奕司没理他,径自转了个身。
看见他用背冲着自己,高士清便气不打一处来:“行啊,翅膀硬了是吧?不理我可以,反正你现在不能下床,要是关了灯,看你今晚怎么睡觉。”
说着他便起身作势要去关灯,结果还没转过身,衣服就被扯住了。
“你敢!”郝奕司怒目圆睁,因为动作太大手上的针头被扯了出来,血顿时就像红线一样流了下来。
“松手,别弄脏我衣服。”
“咳咳……衣冠禽兽。”
“彼此彼此。”
高士清一脸冷笑把他按回了床上,然后按铃叫了护士。
针头被重新扎回血管里,整理完之后,高士清才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道:“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医生跟我说了,你空腹饮酒,还是冰啤酒,才导致急性胃出血,但凡晚一点儿送来,你就该进太平间了。”
“呵,高士清,你现在是不是巴不得我躺在冰柜里啊?”
郝奕司声音嘶哑,他每说一个字都能感受到喉咙里残留的血腥味。
“……我在问你原因,好好回答,不然我真的会关灯。”
看着高士清阴鸷的眼神,郝奕司心里突然一沉:“还能……还能有什么原因,给你送个大好的素材还要骂我。”
“素材?郝奕司,你做事前能不能先过过脑子!”高士清怒从中来,他伸手掐住郝奕司的下巴,把他的脸掰过来对着自己。“你当自己的胃是铁打的吗?你知不知道你再折腾几次就该胃穿孔了!等你真进了太平间那你作的那些事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你当初忽悠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然后呢?你养的那些水军职粉有用吗?”
“我只是想让你借梵不思的热度提高曝光率而已,炒CP也只是一个手段,我可没让你真的跟他上床,也没让你为了话题热度故意胃出血!”
“但我做的这些比你那些不痛不痒的小动作看上去更有用,不是吗?”郝奕司虽然还很虚弱,但口气依旧嚣张。“你要是觉得我做无用功,OK,那我不过吐点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气氛有些僵硬,高士清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开了他。
“既然你已经做了,那就没有赔了夫人又折兵的道理,这件事我来处理,你这几天就给我好好待在医院里,以后不许私自搞事,不然我就解除你的合约。”
“……知道了,又拿这个威胁我,你烦不烦。”
高士清没再搭理他,只是扣上了扣子,向门外走去。
“喂,不许关灯。”
在郝奕司紧张的注视下,高士清的手在开关上虚晃了一下,最终落在了门把上:“放心吧,胆小鬼。”
“哼,大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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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起的时候,佘铭黎正在整理昨天晚上刚拍到的新照片。
“黎大摄影师,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收获?”
高士清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佘铭黎开了免提,道:“你家那位小哥没事儿吧?昨天晚上也太拼了。”
看他吐血的时候那简直都能拿奥斯卡了。
当然这句话佘铭黎没有说出口,他只是不停地在对比照片,试图挑出角度最合适的几张。
“他没事,你这边怎么样了?”
“托他的福,这大概是我暂时的狗仔生涯中拍到的最好的照片了。”
“您作为前摄影协会的副主席,将来肯定能拍出更好的照片的。”
鼠标滚轮暂停了下来,佘铭黎摁灭了烟头,道:“怎么,您难不成还希望我永远给你当个狗仔?”
“怎么会,我是敬重您的,但您‘沦落风尘’可不是我的错,您要是不乐意随时可以走人,只不过您为了救夫人而抵押出去的那些宝贝古董相机,估计就很难再赎回了。”
“……”
听他沉默,高士清又道:“好了,您的工作经历不是重点,现在把昨晚拍到的照片传给我。”
“先给钱。”
“定金已经打过去了。”
佘铭黎发现账户里确实多了一笔钱,想了想便把挑好的那几张照片打包发了过去。
高士清打开文件夹的时候,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些照片足够让最近风平浪静的娱乐圈沸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