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工艺未失传的大康,制作一把唐刀的工艺既繁复又耗资不轻。白锦禾的这把刀,是出山时师父赐予他,不然指望他的俸禄,实在是艰辛。
好在白锦禾在剧中参加的是起丨义军,装备全部靠抢;即便投诚之后,皇上碍着他的身份,自然不会给精良的军需。因此剧组只费了这一把刀的功夫。
白锦禾忍不住摩挲着屏幕,眼中烨烨发光,嘴角恨不得扯到天上去,他恋恋不舍地把手机还给倪山岚,当即想插上翅膀飞到剧组。
倪山岚接过手机,皱着眉尖,“还不够好。”
“这还不够好吗?”白锦禾乐道,“能够做到这个程度,我已经很满意了。”
倪山岚若有所思地说:“会有更好的。”
白锦禾只当对方随口一提,全然没有多想。他的心思一半放在剧组上,一半想着回老宅的事,自以为老宅应该和疗养院差不多少,大都是现代的建筑风格,但当下车后,他冷不丁地拄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前面的朱红大门与两旁威风凛凛的雄狮。
他机械地转过头,看向手提礼物过来的倪山岚,“你家祖上……”
跟将军我可是有得一拼啊!
倪山岚误以为他不喜欢这里,刚要问要不要住外面的酒店时,对方差点一蹦三尺高,连他都不理,直接朝着朱红漆门奔去,恨不得泪洒当场:“我终于能住进宅子里了。”
终于了却白小将军两世的心愿!
要说颠簸两世的白锦禾一心系得还是房子,前世一门心思想攒钱买套三进的宅子,过悠闲的小日子。但一来京城地价高,二来他又一身侠气,惯爱散财,好不容易打了几回胜仗,钱袋子沉甸了一些,没想到跳崖了。
等到转到现世,虽然凭着本事买了一套房子,可背了一身债不说,高楼里的鸟巢依旧比宅院小气上一些。
白锦禾刚兴冲冲地推开门,不料兜脸冲来一掌,这掌带着凌厉的劲风,却没有狠厉之势。
心底一惊,来不及细想,多年习惯使他腰身下沉直接避过当空一掌。接着脚尖敏捷点开,化去对方的劲道,闪躲在一旁,定睛一看,居然是位白发老者。
不止是白锦禾以为走错家门,倪山岚也一脸惊讶道:“爷爷?!”
“爷爷?”白锦禾懵了,“换脸了吗?”
倪山岚迅速走到两人中间,将李忠国隔开,皱眉道:“这是我的另一位爷爷。”
白锦禾从对方的身后探出脑袋,非常有业务水平地张口就喊“爷爷”,笑嘻嘻地解释:“没事儿,爷爷跟我闹着玩呢,刚才那一掌看似急烈,但里面根本没有多少力道。”
“白小子说得对。”李忠国道,“你秋爷爷说小白会点功夫,我这不是一时手痒。”
他向白锦禾招招手,“家里给你准备了不少你爱吃的,你的性子好,多让山岚学学,别成天板着脸。”
说着,他又叹气道:“还好成家了,不然谁会跟他结婚呢?”
虽然结婚,但依旧没有追到人的倪山岚沉着脸,跟在后面走。
白锦禾即便打开心结,可仍旧觉得倪山岚在合约上吃亏,只有要机会便不遗余力地装孙子,讨两位老人的欢心。前世师娘体弱多病,他跟着师父看了不少医书,在医理上既能跟秋老爷子说上话,在武学上又能和李忠国探讨一番。
一场午饭下来,倪山岚的地位急剧下降,已经不保。
半小时后,一行人去到茶室。
李忠国喝着茶,消了消食,“白小子也是自小学武吧?我看你刚进门的反应速度,水平应该跟山岚的大哥差不多。”
白锦禾了解两位老爷子的性格,趁机当面跟秋生告状,“秋爷爷,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来的时候可是吓了一跳。”
自从家里的几位孩子搬出去住后,家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秋生佯装教训李忠国几句,笑道,“这几年他的性格越来越小孩子脾气。”
李忠国起身舒展着筋骨,“白小子,你用长拳还是短拳?”
“长拳。”白锦禾脱口而出,忽觉得不秒,果然对方下一句话便是:“走走,爷爷教教你短拳的打法。你们长拳太过柔,不如短拳刚烈,有道是一寸短一寸险,短拳打起来势如疾雨,逼得人无出躲藏。”
白锦禾见秋生一脸笑容,倪山岚根本说不上话,自觉求救无门,苦着脸跟了出去,不忘讨饶,“李爷爷,我最近身子骨弱,您手下留情啊。”
李忠国很有武者风范:“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应该有主意拳头硬才行,不要说这样的话!”
身后的秋生,轻飘飘地传来一句:“在演武场不要玩得太久了,午后起凉风,早些回来。”
李忠国非常狗腿地说:“好嘞!!”
白锦禾:“……”
他现在可一点都不觉得,倪山岚在这项合约上吃亏了,自己干得可都是卖命的体力活。
白锦禾来到此世,许久未见武功精湛的对手。见到李忠国的短拳使得虎虎生风,多近身肘发,密集猛落与疾风骤雨,当真寸寸惊险。
他不由得兴起,使出长拳呼应,以刚柔并济,竟然招招式式都能以巧劲泄去对方的力道,令难逢对手的李忠国不禁连连称奇。
白锦禾虽然近日身体素质有所长进,但仍不如前世被操练狠得身体。前段打得酣畅淋漓,后劲却不足,在拳头迎面不足一尺时,十分能屈能伸地举手投降。
“好小子!”李忠国大掌一挥,拍向对方的后背,险些将脱力的白锦禾糊进地里。
他见人满身大汗,总算放人,“快去洗洗,睡个午觉解乏,让大白带你去客院。”
正当白锦禾意外谁是大白时,李忠国一个呼哨,一只白天鹅从空飞下,细长的脖颈蹭了蹭白锦禾的腿,拍了拍翅膀,示意对方跟上前。
白锦禾:“??”
将人送走后,李忠国稍微冲洗一番,回到茶室,见秋生老话重提,问道:“我看这次你带小白来,和上次有些不同,是不再吵架了吗?”
倪山岚:“嗯。”
“上次告诉你,小白初来乍到的,有些地方可能不懂,你要好好担待一些,要多包容对方,你做到了吗?”
倪山岚想着最近的事,点头道:“嗯。”
李忠国刚进门,兜头给了幺孙一个毛栗,“多说几句!”
“那你喜欢小白吗?”秋生问。
倪山岚的面容松动一瞬:“喜欢。”
李忠国听到两个字的回答,觉得幺孙跟白小子在一起非常有长进,兀自坐在一旁喝茶。
秋生问:“你们上次直接领证,实在太过匆忙。爷爷还是要问你,什么时候补办婚礼?”
协议结婚的一年之期即将过去,倪山岚有自己的想法,上次的婚姻太过草率仓促,如果以此继续的话,不仅对白锦禾不尊重,对这份感情也不够重视。他想等合约期一过,再向对方求婚,重新办一场婚礼。
但这事仍旧存在心底,他不好直接坦白,便道:“再等等。”
“趁着这段时间好好锻炼身体。”李忠国意有所指地说,“我和白小子比试了一场,他的功夫可不低,你别到时候掉链子。”
刚开窍的倪山岚差点连耳朵都烧红,一声“嗯”卡在喉间,只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
白锦禾醒来时,浑身畅快,他对着雕花床顶美滋滋地看了一圈,听到床脚有些动静后,低眼一看,一窝有黑有白的小鸭子围在床脚,有几只胆子大的,还试图叼着床单把自己甩上去。
“这是什么鸭子,怎么能这么……丑?”
“这是天鹅幼崽。”倪山岚进门,弯腰挨个揉了一遍小天鹅后,开门将它们放了出去。
白锦禾眼睁睁地看着一群黑白小鸭子排队走了出去,愣神道:“你们家……开了一间私人动物园吗?”
“是二哥和秋爷爷养的。”倪山岚说,“还有一间马廐,里面养了一匹枣红色的马。”
白锦禾一听,翻身下床,催促道:“走走,我们看看去。”
要说白锦禾最惦记的三种东西,不过是:唐刀、宅子与骏马。
他一觉醒来,心愿实现了大半,知道还能实现最后一个愿望,都想扎根住在这里。
倪山岚带他参观了一圈老宅,路过藏书楼时,见到湖里停留着一黑一白的天鹅,解释道:“这是刚才那群小天鹅的父母。”
白锦禾好歹是见过人家孩子的人,在门口打了声招呼过去,走到马厩时,就见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喷了一个响鼻,乌溜溜的大眼睛甩了过来。
大康的马种多是西北良马,汗血宝马千金难求,白锦禾登时见到一匹货真价实的千金堆放在眼前,不敢置信地瞠目道:“这是……汗血宝马?”
这匹马四肢修长、鬃毛发亮,虽马到中年,但看起来养得不错。
“它叫乘云,是阿哈尔捷金马。”倪山岚解释道,“虽然又称汗血宝马,但是没有传说中会流血般神秘。”
白锦禾只听到赞同的话,将解释抛之脑后,这可是千金!
大康的气候不适合养马,加上将士多爱用粗壮的战马,而战马又会阉丨割,优良的马种逐渐消失。就连寻常的马种也价格不菲,即便有钱买来,养马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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