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前浅后 (冷天回)

　　诚南冲出来挡住莫院长的视线，抬眼到：“莫院长，你不是有事找我吗？我们去吧。”
　　莫院长扬起嘴角，伸手摸着诚南的头，重重的力道让诚南有些站不住脚，但他还是倔强的直直的看着他。着似乎是一种警告。
　　“走吧。”
　　诚南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后面，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是诚南无数次踏进这个罪恶的地方，成了这个人面兽心的莫院长的帮凶。
　　“给我按着他。”
　　诚南接收到命令，看向这个被四肢绑在桌角的小孩。这个小孩是比他晚来2年，睡在自己上铺的人，除了交代他每天的任务，就没有跟他说过多余的话。他的嘴上贴满了胶带，任他使劲的挣扎喊叫，但是发出的声音还是微乎其微。诚南走到小孩的头部扣住他的肩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即使经历过几场，但是他还是受不了这满屋子血腥的气味。
　　“诚南，你要习惯啊。你可是我得力助手。”莫院长走来走去，挑选着合适的工具，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诚南的心猛然骤紧，很快就要开始了。
　　这个莫院长明面上开着这个孤儿院，无偿接收到处留浪的孩子，实际上背地里做着贩卖小孩的器官的事。诚南在进来的第一年，偶然闯进了这个平时锁链紧锁那天却虚掩的门，是小孩的好奇心驱使他走进去想要看个究竟。然而里面确是从未见过的人间地狱，满地的鲜血，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装着黄色液体的瓶子里面是小孩的各个部位。诚南不顾一切的往外跑，被眼前惊悚的画面烙印在脑子里，吐的到处都是，直到吐不出任何东西。颤抖的双手扶不住墙壁，整个身体滑落在地上。
　　“跑那么快做什么？”
　　诚南听到莫院长的声音，惊叫起来，爪子不顾一切的挥舞着，身体不停的往声音的反方向滑动。“你是第三个不听话的小孩了，自找的。”说完莫院长就粗暴的拉起诚南的后颈衣，一只手掩住他的嘴巴，将他带着往那扇门走。诚南使劲的挣扎着，但是在这个成年人面前就是无劳用功。诚南被扔进这个恶心的地方，莫院长就将他锁在里面。这一锁就是七天，七天后谁也不知道诚南为什么面色憔悴的又出现了孩子们的面前。诚南在莫院长的胁迫下答应做他的助手，七天滴水未进让他意识有些模糊，只模糊的记得莫院长说的一些话。“给你几天时间考虑，做还是不做？在我死之前，我需要找到一个人继承我工作，才能更好的为组织。”
　　“组织？”
　　“你不需要知道，我会告诉你怎么做，送到哪里。你只需要知道这些。当然你也可以拒绝，这样你就会成为我那些瓶瓶罐罐里面的一员。”
　　“想不想喝水？”
　　诚南重重的点头。
　　“想死还是想活？”
　　诚南伸出舌头，湿润自己的嘴唇，缓解饥渴。良久，“想活。”
　　莫院长笑出声来，轻轻的摸着诚南的头。
　　“按住。”莫院长呵斥道。
　　诚南点点头，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一直以来，他会先用一支药让他们先昏迷，这样好办事没有反抗，这次也是如此。但是这个小孩实在是反抗的太厉害，让诚南有些吃不消。药性渐渐上来，他开始不挣扎，但是他的双眼始终睁着，正好可以看到诚南的整个面部，这让诚南有些襂的慌，连忙闭上他的眼睛。心里使劲的道歉，但是面前的小男孩是永远也听不到了。
　　诚南不停的往莫院长身边递瓶子，注入福尔马林。诚南已然成为了一个帮凶。
　　“我给你适应的时间，不是让你逃避的。”莫院长突然抓起一只手扔向诚南。那只手正中诚南的胸口，鲜血沾染了诚南的衣裳，仿佛那五只手指正在蠕动。诚南尖叫着扔掉了那只手，一阵反胃突如其来，吐的浑身不自在。
　　“那个河柳你怎么看？”
　　诚南蹭的抬头，警惕的看着他。
　　“他……我跟他不熟。”诚南垂下眼帘。
　　“是吗？你先出去吧，接下来我来做。”
　　诚南有强烈的预感，接下来轮到的就是河柳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他，甚至想要助他跑出去。之前一次是诚南故意放他们出去的，回来后他也受到了莫院长的殴打。莫院长是聪明人，他要是看不出来就不是诚南认识的莫院长了。但是诚南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莫院长要留着河柳和他弟弟的命。之前也有不少人逃走，但是被抓回来的那天就会消失在这个孤儿院。
　　“你手上的斧头给我。”换了一身衣服的诚南出来，冷冷的对着河柳道。
　　河柳双手奉上，此刻的他内心觉得诚南就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之后发生的事让他决定死心塌地的跟着面前这个就比自己大3岁的男孩。
　　没过多久，诚南就接到莫院长的消息，他终于要对河柳的弟弟河软下手了。莫院长让诚南找个时机将河软带离河柳的身边。
　　诚南计划着前所未有的叛逆，他要在莫院长的视线下救下这两个他格外注意的小孩。内心隐隐不希望他们消失在这个世界，这时的诚南大概已经感受到这个一直挡在弟弟面前的小孩已经住进自己的内心，就像普通小孩之前的友谊，这让他分外珍惜。
　　万一他们有希望逃离这里，永远不会被抓回来。
　　当计划开始的那一刻，他们就没有回头路了。
　　阴雨连绵，三双小脚急速的在泥泞的山路中徘徊。喘息变得急促，但是他们不能停下来，不然就是死期。
　　这个时间莫院长应该像往常一样在那个锈红的门内。
　　“你们跑哪去？”
　　诚南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驻足，猛的回头，心脏急速跳动，警惕的看着不远处的莫院长。不可置信的怀疑着为什么自己的计划能被发现。
　　看着莫院长一步一步的靠近。诚南尖角道：“跑啊。”
　　三人就像受惊的小鹿般疯狂猛撞。
　　难何成年人的速度就是比小孩快。很快他就抓住了河软的后颈，将他提了起来。
　　河柳见状，用尽全身的力气撕扯着莫院长的衣服，央求着他将弟弟还给他。
　　“你们打算今天跑吗？看来我们的小诚南帮了你们不少啊。”莫院长将视线转到诚南的脸上。诚南受惊般向后退。但是看到跪倒在莫院长腿边的河柳，猛的收住了腿。
　　“怎么不跑了，诚南？”莫院长蹲下来一手摸着河柳的湿润的头发，视线却不满的看着诚南，就像看着一个失败品。
　　诚南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要是被抓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条。小手慢慢的伸进口袋，像是抓住什么让自己安心的东西。
　　“怎么口袋里藏了什么东西吗？”
　　“是的，莫院长。我手上是一把钥匙，我把这个幼儿园的罪证都藏在一个地方。”诚南说着坦诚公布伸出手掌，“我打算逃出这里就把去告诉警察。”
　　莫院长恼怒没想到自己培养了一个叛徒，“哈哈，只要你们死了，谁会知道那种东西。”
　　“我刚才说错了，我是放在那里。上下的做饭阿姨能看到的地方。没有人的地方放了一个精致的盒子，谁都会上前去看几眼吧。”
　　“说。在哪里？”莫院长吼道。
　　“只要你放了我们几个，我就带你去。”
　　莫院长端详着诚南，爽快答应道。
　　诚南带路，带他走到那个树下，树下俨然放着一个盒子，看样子没有被打开过。
　　莫院长急步向前打开盒子，但是里面什么也没有，猛然回头质问诚南。但是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脚边的河柳在莫院长转头的瞬间，将一把小刀准确无误的刺进了莫院长心脏。河软受到刺激早已晕了过去。
　　莫院长盯着自己冒血的位置，愤怒的将河柳拎起来重重的砸向地面。“哈哈，你们计划好的。要杀我。我能这么容易被你们几个小屁孩杀死，天大的笑话。”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把□□，对准诚南的头部，“嘭”开了一枪。
　　诚南脑子已经无法思考，呆立在原地，远看着那颗子弹向自己飞来。
　　“诚南。”河柳尖叫着。
　　短短的是瞬间，是谁也无法想象结果。那颗子弹只是擦飞了诚南的几缕头发。
　　莫院长因为失重打偏了。
　　河柳连忙反应过来，躲过莫院长手上的枪，对着他，照模照样的开了几枪。鲜血飙射在河柳的脸上。莫院长慢慢的躺了下去。
　　河柳一步一步走向诚南，只见他缓缓道：“你杀人，我也杀过人。我们相互扶持，活下去。”
　　“好。”
　　说着诚南便晕了过去。
　　河柳就像拖着两具尸体一般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将他们带到了胡洞的医务室。
　　“医生救救我们。”再顽强的意志在安全的地方也会放下警惕，说完便倒地，耳边传来一阵阵呼喊医生的急促的声音以及脚步声。

　　第 26 章

　　河柳比诚南醒的要早，医生说诚南在大雨中淋了很久，又或者可能受了刺激，发了高烧，短时间没有醒过来时正常的。
　　河软倒是早早醒来，新鲜的看东看西，屁颠屁颠跟在陈医生后面。这个陈医生知道他们这几个小孩没有钱，但还是坚决留下他们，河柳很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