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清也没多想,把空碗递给了宗云海,躺下去继续睡了。
冒了一身冷汗的那厮急急忙忙离开卧室,估计再聊几句他就没谎能扯了。
说来也怪啊,对别人扯谎的时候脸不变色心不跳的,怎么面对少清的时候,这小心肝就直突突呢
还好还好,呆也有呆的好处。
一大早的,宗云海去到阮少清的医院,先是跟见着他就哆嗦的院长聊了一会儿,对方很明确地保证,阮少清这辈子都是个小医生。随后,他打听了一下,便敲开了萧医生的办公室房门。至于谈什么,没人知道,那些特别喜欢八卦的小护士们在若干个月后传言,萧医生视阮医生如洪水猛兽。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宗云海一回家就见他们家医生埋在书堆里正勤奋。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佣人,叮嘱他们把新买回来的鱼清蒸了,少清爱吃。转回身坐在阮少清的身后,软趴趴地靠在人家身上,问:“干嘛呢”
“看书啊。”阮少清拿着电子词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好多年不看英文书了,很吃力。没词典我估计一半都看不懂。”
他还纳闷,少清这是打算移民吗往前面一瞧,好家伙,N多书上的封面都是小孩子。立刻,警铃大作!
“少清,你看的是关于孩子的书”
“嗯。”阮少清随口说,“我不是想把少磊接回来么,提前补习一下。”
闻言,宗云海把他手里的书拿下来,搂着他的肩膀,说:“你可想好了。现在少磊还小,成天跟着咱俩,将来的性取向会不会......”
咦这一点他还真没想过。但是,绝对有这可能性!阮少清犹豫了。
一见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宗云海趁热打铁:“你看看啊少清,我呢,生下来就是这样,如果少磊跟我不同,那万一被咱俩带到这条路上,可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说老实话啊,我还打算将来抱孙子当爷爷呢。其实啊,我的意思还是希望少磊能开枝散叶。”
这是个大问题啊!!
阮少清彻底动摇了,就问他怎么办。不接回来吧,孩子总在国外也不好;接回来吧,还要面临这个问题。
宗云海早就想好了说辞: “这样吧。暂时不能接,等他懂得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们再接回来。”
“可是,少磊一直说想跟我们一起生活。”
小兔崽子,跟我抢人没门!
宗云海流露出很为难的样子:“每年放假接他回来,等他初中毕业了,咱跟爸妈他们商量商量。”
阮少清叹叹气,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留在别墅里负责护卫的一些兄弟看着自家大哥搂着自家大嫂,都在心里问:大哥,露出那种阴险的笑,真的可以吗
☆、1
深夜子时,周遭一片昏暗。吱嘎摇曳着的枯树像极了风烛残年的老翁,弓着腰打着鼾。林子后面的湖水映着天上一轮冷月,偶有风袭来吹皱了湖面,荡起了阵阵涟漪,也卷着刺鼻的血腥味在空中打了转,消弭于无形。
男子立于湖边手持一柄寒光宝剑,本是干净的长衫被血染红了大半,俊秀的脸上神色漠然,溅在眼角下的血滴衬着深邃的眼睛,更加渲染了此人一身的杀气腾腾。
地面上横七竖八或躺或卧着七八名蒙面黑衣人,每人身上只有一道剑伤,简单、致命。
生命如枯槁般地萎顿消失,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走完最后一程,倒也应了当初立下的毒誓。只是,不甘心,没有保住秘密,故此不甘心。
微弱的哼痛声引来青衫男子的注意,他缓步走到活口跟前,不弯腰,不低头,冷冷的眼垂看着,犹若看着一只将死的蝼蚁。
借着微弱的月光可见活口的腰囊里是有一物,男子这才蹲下身子,伸手探去。仅在这一呼一吸之间,活口快如闪电般地打出一枚袖箭,男子大惊之下单膝点地,以此为轴及快转身。与此同时,手腕翻转,利剑寒光在活口的身上打出一道白光,悄无声息地在其喉间隐去。
最后一人死不瞑目,那一双充满了恶毒的眼怒睁,青衫男子却毫不在意,只叹道:“何必如此,我本想留你一命。”
说着,他已从此人的腰囊中取出东西,乍一看像是锦帕似的什物。他将这不足巴掌大的东西展开,手指间捏搓几下竟不知道是哪种料子。凝神细看上面的纹络有了半盏茶的功夫,眼中方才闪过一丝喜悦。
遂低声喝道:“麒麟。”
“属下在。”
黑暗中一个女子的声音低低传来,男子看也不看,便将手中的东西放进随身的香囊中,交与跪在身后的蒙面女子,叮嘱:“直接送进宫内。告诉陛下,此香囊需用我留下的折箩香熏上半个时辰囊带方才可解开,切莫用了其他的法子毁了香囊。”
“属下遵命。”女人仔细地将香囊收好,微微抬起头看着立于身前的男子。换做以往,这般举动她是不敢的。男子随不爱多言,但忌讳被他人盯着瞧看。有时候,她会偷偷地想,真是空废了他这般的好容貌。
“还有事?”
一声冷冷的质问让她局促不已。忙不迭地低下头:“大人,若陛下问起您何时回京,属下如何呈禀?”
“七日后。”
麒麟得了令,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只留下一阵掀起血腥的味道伴在他的身边,许是被熏的有些作呕,他又低喝了一声:“狴犴、赑屃。”
“大人有何吩咐?”
这一次,他转身打了几眼跪在身前的两名男子:“你们找个地方将这些人埋了。再去查查可有知情者。”言罢,他的眉微微蹙起,口气也落寞了几分,“手脚干净些,莫要留下隐患。”
莫要留下隐患,这便是又有人死于他开口之下。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自己也会像他们一样,抛尸荒野,连个墓碑都难以奢望。
罢了,多想无益。活得过一天是一天。
翌日清晨,皇帝的寝宫内,侍奉了两代君主的老宦官蹑手蹑脚地走到龙床前,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生怕扰着陛下和皇妃的酣睡。倒是不等他开口,里面有人问到:“怎么了?”
“陛下,您醒的可是早了些。”
“朕睡不着了。更衣吧。”
一双修长的手掀开帘子,不等九五之尊的皇帝出来,里面的皇妃急忙躬身施礼,说是自己醒的晚了,请陛下恕罪。
皇帝看也不看,老宦官却是心里有数。只为了早日得有龙子方才招妃子侍寝的皇帝哪有半点宠爱放在她们身上,皇帝心心念念着的终究还是那位清冷俊秀的墨林大人。想到此,老宦官忙着让人伺候皇妃速速回去。这边厢也开始为皇帝更衣。待这寝殿内只剩下几个宫女和忙事的小太监,皇帝挥挥手也将闲杂人等散了出去,只留下贴心的老宦官在侧。
“说吧,何事?”
老宦官取过玉带,低声道:“墨林大人手下的麒麟回来了,说是有要事必面见陛下。”
“何不早说!”皇帝一扫刚刚的不经心,晶亮的眼中满是兴奋,并唤麒麟去御书房见驾。
稍时,回来复命的麒麟跪在皇帝面前呈上香囊,皇帝免她长跪起来说话。麒麟知道仅凭她的身份哪有资格在皇帝面前站着,想来是看在大人的面子上给了她一份殊荣。只是……
麒麟偷偷打量了一眼面露喜色的皇帝,还是难以明白为何大人会与皇帝纠缠不清。
莫非墨林大人不知,这般的纠缠会毁了他的前途。
唏嘘之间,闻皇帝问起了墨林的归期,麒麟如实相告,皇帝却摇着头自语:“这人啊,怎不知道早些回来见见朕。”言罢,赐了赏给麒麟,打发了出去。
御书房内的侍卫也一并被使到了门外,皇帝写手谕交与老宦官:“告诉他,三天之内必定要将锦帕上的密文解出来。”
接过了手谕和香囊,老宦官斗胆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问道:“陛下,那王爷那边……”
“近日内不妨事,盯紧便是了。”
老宦官应允了下来,迈着小碎步朝门口走,心里边还盘算着,不知道是墨林大人先回来,还是那位王爷先回来。这关乎着陛下的心情,可是马虎不得呦。
古道朝阳骏马,迎着初升的艳阳墨林策马加鞭赶到了城门之外。想来本说七日后回的,结果一路上耽误了几日,到了第十天方才回来。他在心中叹息,那人怕是又要埋怨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些事便是他自己也做不得主。究竟哪一点入了当今陛下的眼,他自问不知,只道对他那份隐忍的情也动了些心思,这才有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挂。念起临出京城之前,他拉着手,低低地叮嘱这个,轻轻地提醒那个,生生是把自己这自幼习武的人弄的像个微弱书生了。那时的温热还在心口余存着,思及至此,归去的念头又高涨了起来,将诸多顾虑抛之脑后。
此时此刻,皇帝坐在御书房内,手握着一块香石反复看着,听闻墨林已经到了城门外,在早朝后参见便是心痒了一番,恨不得这一抬眼便能看到那人清秀的脸,淡淡的笑。
这时候,打从外面进来有急事禀报的老宦官。他说王爷来了,会在早朝之上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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