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兴奋异常地看着老板,仿佛期待着下一秒就可以见到那张唱片。老板不确定云端真有女孩儿要的东西,他急匆匆拿出账本,翻看上面的货物号码和详情记录
居然真有的!老板不解地看了看他……
唱片保存在东南角红木桌子的抽屉里。老板边看着账本边走过去,逐一打开所有的抽屉,终于在最后一个抽屉里找到了女孩儿期盼已久的礼物。
价格,老板没有算的很贵,女孩儿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说一定要帮忙宣传,这么好的店,应该招揽更多的顾客。
女孩儿走了。老板这才得空打量“他”
一百八十多公分的个头儿,身材略魁梧,短短的寸发,剑眉朗目,鼻如悬胆,唇红齿白。这是一个时下里难得一见的硬朗男子。只是,他的举止粗鲁,眼神犀利,使人不愿靠近。
他自我介绍,说:“我姓褚,单名一个健字。”说着,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面上,“三天前我们约好的。但是,我看你的样子,似乎忘了这事。”
老板愣了楞,随即赶忙掏出电话,还未等他的手指触摸到屏幕,电话响起了语音播报提示:上午十点,约见私家侦探褚老头子。
那是老板自己录制的备忘录,上佳的嗓音,夹杂着怨恼的心情。老板在当事人面前露了怯,更加尴尬,白皙的脸红透了一层。
褚健的笑声很豪爽,跟温言软语的老板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毫不在乎地笑道:“来,再仔细看看,我哪里像老头子。”
褚健故意附身凑到老板面前,这让斯文的老板非常紧张,隐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瞪的大大,忘记了避开唐突的男人。
“明明是个帅哥,哪里像老头子?”褚健不知深浅,又故意往前靠了靠。
原木椅子在地板上滑出微弱的摩擦声,老板猛地回了神,愠怒道:“坐好!别蹭坏了我的地板。”
这是问题的关键么?褚健忍着笑,乖乖地坐回椅子里。他所要的“答案”也因此不了了之。
褚健收敛了一些痞气,神色正了正,问道:“不开玩笑了。说说看,你请我来到底为什么?”
顽劣的男人正经起来也有一把好声音。老板依旧避开了褚健坦然的目光。那双眼,犀利的令人不敢直视。
“姚老板?”褚健轻声唤了唤,“这个问题也要想想才能回答么?”
当然不是!姚睿略有不甘地看了褚健一眼。遂又瞥了一下手机,那上面还有提示。姚睿的眼神沉暗了几分,转回视线,狭长的眼里溢满了难以排解的困惑。
“褚先生,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或许非常重要的人。”
“OK。”褚健爽快地答应下来,“姓名、性别、年龄等等,这些基本情况告诉我。”
很遗憾,这些情况姚睿都没有。
他记不住那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他甚至记不住那人是谁。他只知道,他身边该有一个这样的人。
听过姚睿不算解释的解释,褚健不由得笑了,“你失忆?”
姚睿气恼地把脸扭到一边,不予回答。窗外的阳光笼了他小半张脸,晃出细腻皮肤上一层毛茸茸的质感,恰似是孩子稚嫩的脸颊。
阳光、淡香、君子、旧什、或许这就是云端最吸引人的元素。
褚健看的有些出神,一直犀利的目光也随之温和了下来。溢满了阳光味道的商铺里只有古老的落地钟不断地发出嘀嗒声,伴随着壶嘴儿里冒出来的袅袅热气,拉扯着两个无言的人进入安静的惬意。
道声可惜,难得的一派悠闲却是这样短暂。褚健收回心神,清了清嗓子,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找?”
线索,还是有的。姚睿把口袋里的小记事本拿出来,翻着页,给褚健解释,“黑色字是不重要的事,可办可不办;蓝色字是比较重要的事,不是马上就要办,但是一天之内必须解决;红色的字是最重要的事,必须立刻解决。”
说着话的功夫,姚睿的手按住记事本其中一页。这一页上只有红色字迹,寥寥数语。
十一月三十号他生日。
褚健动也不动,保持着附身低头的姿态。只抬眼看着姚睿,“姚老板,这是谁的本子?”
姚睿的脸色又涨红了几分,褚健发现,姚睿红了脸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他惹恼了这人。褚健懒洋洋地举起手,表示自己毫无恶意。姚睿反而觉得尴尬。
他不是在埋怨这位褚先生。
褚健长吁一声,轻声说道:“顺行性遗忘,对吧?”
姚睿眉间一紧,不予回答。
在记忆里翻找出那点认知,褚健不疾不徐地说:“顺行性遗忘指的是:患者在发病后记不住任何事。这与逆行性遗忘,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失忆,是截然相反的。”
是的,那场车祸后,姚睿就有了顺行性遗忘的病症。他记不住患病后所有的事。哪怕是一个小时内……
所以,才会把所有货物编成号码,记录详情,写在账本里,并且附带明确的收藏位置;所以,手机里才会有提醒功能。
褚健似乎并不看好这次的委托案,但,他还是问道:“你失忆有多久了?”
“半年。其实,我已经习惯这种生活。只要按照手机提示去做,就不会出问题。”
他说的坦坦荡荡,看上去似真的已经习惯。褚健的神情却黯淡了几分,或许是因为他了解这种病人的心态,知道他们从不适走到适应,期间经过多少磨难。
“就是说,这个人是你失忆后认识的。换句话说,你患病的半年里认识了这个人。“
姚睿连忙点头,信任了眼前这个性格捉摸不定的私家侦探。这与他的性格无关,他的确有这本事。
汝窑茶杯已经空了。姚睿看着它……
“姚老板,你光是看着,热水是不会自己出来的。”褚健打趣着提醒姚睿,该添水。
果然,姚睿的手机又响起了提醒功能:一小时前的开水可能会冷掉,水壶里热着水。电热水壶在四号柜子上面。
姚睿无奈地对着褚健耸肩一笑,“稍等。”
四号柜子有些高,姚睿需要微微踮起脚才能摸到水壶。他知道,褚健就在身后看着他,如芒在背的感觉实在太糟了。他只是顺行性失忆,不是用来观察的样品。
分了心走了神,脚下打了滑,手指勾了壶。眼见着一壶热水就要淋头而来,姚睿缺少锻炼的身体反应过慢,却被一双大手稳稳地捞住。捞进怀,稳妥地拥好。
一壶热水在地上溅开,湿了鞋,湿了裤脚。褚健扶着姚睿站稳,有些急切地问:“烫到没有?”
“脚。”姚睿的脸色略有些白,紧咬着牙,忍着痛。褚健干脆把人抱起,放回椅子上,脱了他的鞋袜,让里面被烫的通红通红的脚踝露出来。
“看样子需要擦些药。”褚健半跪在姚睿腿间,微微皱着英挺的眉。说着,他猛地起身走到方才那张红木桌前,打开左手边第二个柜子,取出里面的医药箱。
姚睿还扶着自己的膝盖,吸着凉气儿。忽见褚健拿了医药箱回来,给自己熟练地伤药,不禁怔愣了几分。
褚健包扎的非常认真,他低着头,微蹙眉,紧抿着嘴角。旁若无人。姚睿看到走神,却不知,为何看着一个陌生男人为自己包扎的神情而走了神。
他们是陌生人,没错。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之前贴错了。幸福在哪里 一年贴过。今天换了新短篇。鞠躬致歉。
☆、2
自己是怎么找到褚健的?姚睿知道,即便是想,也是徒劳。他根本记不住。事实上,他受够了数字化管理的生活。每天早上醒来都不知道前一天做过什么,起床后应该做些什么。手机频繁响起,提醒他按时吃药、提醒他准时开店、甚至烧水煮饭收衣服这些琐碎小事都要提醒。否则,他有可能烧了父亲传给他的这家老店。
膝盖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抓住了裤子,修长纤细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让骨节透出青白色来。褚健的余光瞧见了,忙不迭地说:“挺大个老爷们,这点疼都忍不住?掉什么脸?”
“我不疼!”听到褚健的奚落,姚睿恼火地回敬他。并觉得,这人真是粗鲁。略有嫌弃地收回还在他手中的脚,落了裤腿儿,拿起袜子。他可以照顾好自己,不需要别人在奚落的时候帮助什么。
或许是不愿意再想其他,姚睿继续方才的话题,“我想要的那个人,可能是我的员工。我出院后生活上有很多不便。我的家人都忙,没时间照顾我。所以,我好像是招聘了一名助理。”
姚睿的话已经说过了片刻,却始终没有听见褚健接话。他正纳闷,褚健已缓缓伸出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很辛苦吧?”
“还好。”姚睿本能地拒绝了褚健的关心。
发丝从指缝间滑走,余留一点微痒,似被什么东西轻咬了一口。褚健的眼神忽而变得沉暗,蹲下去收拾使用过的东西,并说:“既然只是一名员工,对你来说未必重要。短期的,可能合约到了人就走了。”
“没有别人了!”姚睿坚持并肯定,“我出院后除了家里人没再接触过陌生人。再者说,员工怎么了?员工就不能重要了?我们就不能在短时间内培养出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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