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孩子”的风波在网上仍然传的火热朝天,现实中的闵舒怀虽然也察觉到那些若有似无的视线,不过临近期末,学生们的八卦热情受到考试的强硬阻隔,其实也没翻出多大的水花,只要闵舒怀心态放宽,当做没听到,其实也没感觉到什么。
周四英语、周五马哲,到了周六,还有大学生体能测试要忙,正大的校园上空到处游荡着学子们苦海里苦苦挣扎的喊声,实在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而这几天里,傅北林这边却按着都在加班加点,按着计划处理着事态的发展。
在和闵舒怀见完面的第二天,傅北林便定下机票直飞闵舒怀老家,甚至连助理都没带,孤身一人,躬身,敲开了闵大军那张破旧得连寒风都不太能挡住的木门。
屋里黑暗又狭窄,因为没有多余的人照顾,闵大军的衣服都是堆了再堆,发散出浓浓的异味。
但只看到闵大军一眼,傅北林便清楚这个人是个扛过枪的老兵,他的神态,像一尊坚硬的雕像,眼神始终坚毅又明亮,显然还没被这么艰难的现实打垮。
在傅北林简单地和他说明来意后,闵大军便打开了门,让他进屋。
傅北林过来确实没带什么东西,但他却自作主张地从外边的饭店里打包了些饭菜,还带了两瓶酒,这让闵大军没那么抗拒,两人坐在屋里唯一的一张木桌前,边吃边谈。
闵大军问道:“你想怎么做?”
“请您出面,在节目上,和对方对峙,澄清对您和闵舒怀的不实谣言。”
“可以。”闵大军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便答应了,又问道,“什么时候?”
“下周一,还是同一档节目。”傅北林回到,又道:“时间有点紧,可能明天晚上我们就得出发。”
闵大军皱了皱眉头,过了一会儿,他有些谨慎地问道:“你们能不能替我澄清一下那婆娘对军人的污蔑?”
傅北林抬了抬下巴,道:“当然,我们的目的就是击破她的所有谎言。”
“那没问题。”闵大军点了点头,他抬眼又看了傅北林一眼,有些忐忑地问道:“舒怀,在你那里工作还认真吗?”
听到这位老父亲小心翼翼的一句话,傅北林的脸上忽而有点触动,他再次抬眼看了下这个显得衰老又孤僻的男人,眸光动了一动,道:“他很认真,进步得很快,您把他教育得很好。”
闵大军脸上的皱纹舒展了一下,却还是嘴硬地骂道:“就怕那小兔崽子去了外边就野了,心收不回来了。”
“闵舒怀很自律。”傅北林道,他眼神扫到闵大军缺着半截小腿,忽而明白闵舒怀那日的提醒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个虽然很困苦,却仍不肯接受半点施舍的老头,怪不得闵舒怀看上去性格软绵绵的,某些原则性的东西却分毫不让。
听到这话的闵大军没有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再次把面前杯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而后又倒了满满的一杯。
半晌,他掩着神色,声音沙哑地吐出一句,“那就好。”
“那我明天再来看望您,您先忙。”傅北林站起来说道。
闵大军举起酒杯喝了口白酒,朝傅北林挥了挥手。
时间太急,明天,就是闵大军明天要上城的日子。
次日,冷风依旧,闵大军披着个旧的军大衣,撑着破旧的拐杖,提着自己简单的一个行李袋,一步一顿地坐上了傅北林安排好的车辆,车子疾驰,眨眼间,那些熟悉的山和树便被抛在脑后,闵大军腰板挺直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侧着头看着渐渐变得宽阔的风景,已经数不清多久了,自从躲在那座小山村后,他就再也没看到外头的景象。
虽然已经是寒冬,随着车子一路向北行驶,景色也逐渐变得萧条,衰败,连路边的植物都透着灰暗的颜色,在薄雪的拍打下,显得有气无力的。
车子开到M城,灰白色的雾霾将整座城市笼罩在茫茫的白雾中,闵大军仍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到车子开进傅北林安排好的酒店里。
闵舒怀早就请好假,在酒店大堂等着,看到向来没出来过的闵大军忽然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面前,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爸……”他看着闵大军,嘴巴张了又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看着和闵大军一起走进来的傅北林,一时之间竟有些心虚。
闵大军拄着拐杖站在那里,面色严厉,用方言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闵舒怀一时有些不明所以,愣了一下,回到:“我来接你。”
“我用得着你来接吗?”闵大军依然不留情面地喝道,他皱着眉头,神色异常严肃,继续训到:“你个娃子,到了外边心就野了,连课都不用上,快回学校去,我用不着你!”
站在一旁的傅北林本来还不明白突然发怒的闵大军为的是什么,在他那一连创堪比外语的方言中,总算听出了“上课”两个字,顿时了然,便沉着脸色出声打断道,“舒怀今天没有课,大学的课程都是看安排的,不是每天都要固定上课。”
他这一出声,闵大军才发现父子俩身边还有个外人,便停下声音,只是神态间依旧是不满。
闵舒怀这时才反应过来,知道他爸误以为自己没去上课偷跑出来了,便轻声解释道:“今天周六不用上课,我才过来看一下你。”
闵大军知道自己骂错了,便抖了抖粗犷的眉头,没说什么。
“我们还是先到房间里休息下吧,坐了这么久的车了。”傅北林出声转移了下话题,让抹不开面子的闵大军有个台阶可以下。
“对啊爸,我们先去房里吧。”闵舒怀心疼地看了看闵大军的身子,走过去扶着闵大军的右手。
闵大军让他扶着,边走边说道:“就这点路程怕什么,我年轻时候一天都得走上百公里。”
“现在天冷,哪能跟你那时候比。”闵舒怀道。
提到这个,闵大军确实颇为感慨地呼了口气,刚刚他进来的时候看到外边飘着的雪花,道:“我也有几十年没见过雪了。”G城纬度高,常年不下雪,他也只有在参军时见过雪景。
“要不这次在这里呆几天,我带你逛逛?”闵舒怀打量着闵大军的神色,试探地问道。
“算了,我办完事就走。”闵大军一口拒绝了。
闵舒怀闻言神色有些暗淡,便不再说话,一旁的傅北林神色动了一动,没有说话。
闵大军虽然请来了,但外边的风暴依然在继续,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舆论发酵得十分迅速。闵舒怀哪怕是在学校里,都碰到直接内涵他的,让他不禁担心傅北林的处境。
而傅北林才刚刚从M城赶来,便几乎被各种电话淹没,所有人都在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想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公关的作用可大可小,玩不动,就全砸进去了。
“杜子棋拒绝了,果然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叶承年叹了口气说道。
傅北林神色倒没什么变化,淡淡道:“无所谓,本来也没指望他松口,你请点人帮他炒炒和那小模特。”
叶承年不太认同,道:“现在花钱把杜子棋扯下马没什么意义吧,除非你就为了报复。”
被相识多年的好友一下说中,傅北林暂时没什么话可以说。
叶承年没想到傅北林会在闵舒怀这事上这么睚眦必报,想到之前傅北林的那个态度,心里顿时有些不妙,道:“兄弟,你真的陷进去了啊。”
傅北林眉头微皱,道:“你盯紧网上舆论这块,最起码撑到周一,其他事情我这边会处理好。”
“行吧,你是老板你来定,那我先挂了。”叶承年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挂掉和叶承年的电话,乔莘莘那边又来回复到,“节目时间已经确定,公关部也出了接下来的执行方案,需要你来过目。”
“发邮箱,我看完会给她回电话。”傅北林回到。
“还有一个事情是,电视台那边似乎有松口的余地,李台长想约你明晚吃个饭。”乔莘莘说道。
“答应他。”傅北林道。
“好。”
☆、风暴(七)
傅北林挂掉最后一个电话,刚好看到闵舒怀关上房门走了出来,抬眼看到他,到:“很忙吧,要回公司了吗?”
傅北林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眉头有些不满地皱了起来,他瞟了闵舒怀一眼,含糊不清地说道:“有点事。”
闵舒怀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看他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的样子。
恰好在此时,傅北林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简单地说了几句,便迈开步伐,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你也过来。”傅北林边接着电话,边和闵舒怀说道。
一头雾水的闵舒怀只好跟在他身后,两人坐着电梯到了酒店大堂,看到傅北林的司机小邓正带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
“他是我请的医生,给你爸看看伤腿。”傅北林轻声解释到。
听到这话的闵舒怀顿时震惊地望着他,脸上满是不敢置信,过了半晌,有些紧张地说道:“但是我爸的伤腿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还有可能治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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