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正是天要拂晓的时候,青楼里却很是热闹,卡奇老鸨做了这么年生意,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在青楼要姜汤的,可有钱的都是爷,立刻指使了一个小厮出去买姜,满面堆笑的说道:“我一会儿让他把煮好的姜汤给您送去。”
鼬略一思索,想他若真的去了,恐怕会扰了他哥休息,说道:“送去刚刚入住的二楼西侧那间房的客人。”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动作放轻一点,如果他已经休息了,就算了。”
老鸨接过鼬递过来的一大沓子钱,立刻喜上眉梢,“您放心,我一定会小心安排的。”
鼬点头,才复又上楼。
卡卡西正双臂环胸靠在他俩的房门口,见他回来才叹了口气,带着鼬进了屋。
“鼬。”卡卡西看着鼬坐在他身边,想起刚刚看到的鼬眼睛里那不可错认的眷恋,突然开口:“你喜欢你哥?”
“不,不是喜欢。”青楼的空气中总是弥漫着暧昧的香味,让人心浮气躁,可鼬却很平静,听到卡卡西这么问,一点掩饰的打算都没有。
“是啊……”卡卡西叹口气,那眼神怎么会是喜欢,那分明是爱到骨子里去了,“多久了?”
“……不记得了。”如果说,意识到自己爱上哥哥是什么时候,鼬是记得的,可若是说从何时开始,鼬自己都搞不明白。
兄弟间的羁绊就是这样奇怪,血缘将他们从出生那一刻就牢牢的拴在一起,他们生活在一起,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对方的所有优点和缺点,这般亲密的姿态,让所有的一切都无法遁形。
所以从一开始,就奠定了他们互相理解,互相包容的基础。喜欢凤,是一种本能。
可是从什么时候变了质,鼬又如何知晓。
他一直知道他哥对他的好,他哥的温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改变,他也不曾想过会有人超越他在凤心目中的地位,因为哪怕世间的人再多,惟独他一人是凤的弟弟,他很安心。
这种安逸,却在佐助快要出生的时候,被打破了。
佐助出生之后,将同样拥有“凤的弟弟”这样的身份。他开始害怕,怕哥哥的目光会被佐助分走,他将不再是凤最重要的人。
同时,他也突然意识到,如果哥哥对他好,仅仅是因为他是凤的弟弟,那该多可悲。
他渴望得到凤的爱,渴望凤爱的是鼬,而不是弟弟。
那种感情的转变,似乎极其不可理喻,却又理所当然。
卡卡西看着眼前的鼬,却突然就想起了止水。大约十年前吧,他发现了止水对凤的爱慕,那时候卡卡西是惊讶的。
“你们两个是表兄弟,止水。”他曾经这么在私下里对止水说过。
“我知道。”止水看了卡卡西一眼,“可是每一个宇智波一辈子都只会爱一个人,卡卡西,你劝我也是没用的。”
“每一个宇智波一辈子都只会爱一个人吗?”卡卡西看着窗外升起来的太阳,止水用他那短暂的一生,践行了这个诺言。
“恩。”鼬应了一声。
“你觉得好,那便好了。”卡卡西突然笑了,“当年最后,我也是这么对止水说的。我希望,在你身上能看到不同的结局。”
虽然鼬在这件事上,不会为卡卡西所动,但是,能够得到自己唯一的朋友的支持,鼬还是很欣慰,嘴角难得勾起一个弧度,“谢谢。”
“你不必谢我,我的朋友们一个个的都离开我了。带土是,琳也是。如今你和你哥就是我仅剩的挚友了,看到你们都获得自己的幸福,是我的愿望。”卡卡西上一句话还带着暖意,下一句却又说出了残忍的事实:“可是,等你哥死了,你又该如何?”
“……”不等鼬回答,卡卡西又说出了下一句,“如果你哥已经有了爱人,又当如何?鼬,我承认,你是你哥心中最重要的存在——在六年前。”
鼬垂眸,他当然考虑过,“如果这样,我会祝福哥哥的,但我不会放弃的,卡卡西,哪怕看着哥过完他的一生,也是好的。”
卡卡西默默的注视了鼬良久,才叹道:“宇智波啊……真是个神奇的宗族。你和止水简直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错别字?啊哈哈,那是什么?
我的节操?那绝对是被你们吃了=w=
62不负众望
卡卡西和鼬谈完了个人感情问题,开始分析起晓那三人的身份,一个是凤自不必说;另一个是据说和凤实力相当的驼背男,虽说鼬那是因为脑弦暂时崩断没注意到迪达拉对着戒指的鬼叫,但是卡卡西却注意到了。
“‘蠍旦那’,那个少年是这么叫的。至于那个金发少年,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应该是两年前叛逃土之国的叛忍迪达拉。”迪达拉的身份不难判断,他额头上带着岩忍的叛忍护额,又是新晋叛忍,长相和叛忍通缉册上的照片相差不多。
鼬点头表示赞同,倒是那个蠍有些意思,不仅实力强大,而且也没有佩戴什么标志身份的物品。而且,明显看得出,那个人和凤的交情不错。
“蠍……”鼬念着这个名字,仔细在脑海中搜索,“如果不是化名或者代号的话,貌似只有一名叛忍叫这个名字。”
“赤砂之蝎吗?”卡卡西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个人,“如果是他的话,或许的确是有这个能耐的。”
活跃于第二次忍界大战后期的砂忍赤砂之蝎,年仅十五岁就成为了砂忍傀儡战斗部队的队长,创立了专属于他的红秘技流。他极其擅长制毒,可以说一般的医疗忍者都拿他没有办法,如果木叶当初没有纲手姬在的话,二战的结果还真的不好说,像这种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影响战局的人物,无论过多少年,都会有人记得。
只是后来,在三战开始之前,赤砂之蝎被发现有杀害同伴来制作武器的行为,被发现后赤砂之蝎立刻被砂忍判为S级叛忍,并至今杳无音讯。
“会医术,而且使用傀儡术,年龄也对的上。”卡卡西慢慢的对着他们知道的条件,“只是长相似乎和通缉簿上的模样差了很多啊,我印象中是个……恩,记不清了,反正不是这个标新立异的模样。”
“是傀儡外壳。”鼬的写轮眼的瞳力并非卡卡西能比。
“原来如此。”卡卡西点头。
两人说着说着,太阳就高升了,卡卡西瞧了一眼时间,揶揄的跟鼬说道:“成了,别一脸严肃了,心都已经长了翅膀飞走了,凤也该休整的差不多了,快去吧。”
鼬丢出一支苦无精准的将卡卡西衣领钉在了窗框上,不管卡卡西“咦?”的一声,转身出去了。
白天才是青楼沉寂的时候,老鸨和姑娘们都已经睡了,就连纵情声色的大名也已经休息,卡卡西表示未来几天大名由他守卫就好,鼬才得以放心的去找凤。
鼬走到凤房门口,侧耳听了听,感觉屋里的确有些动静,不似还在休息,才伸手轻轻敲了敲凤的房门。
“尼桑?我是鼬,我可以进来吗?”鼬深吸了口气才开口,随即鼬无奈的想,真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感到紧张的一天。
眼前的移门“唰”的一下子被打开,蠍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走了出来,把门重新关上——显然没有让鼬进去的意思。但蠍的动作算不得快,鼬至少来得及看到他哥似乎尚在安眠,有一个看起来身形高大且同样穿着火云袍的男人背对鼬坐在凤榻边,似乎正专注地看着凤的睡颜。
并没有看到凌晨时那个金发上吊眼的少年,而那个高大的男人,鼬之前也未曾见过。如果放在平常,鼬恐怕会更关注敌人的情况,只是事关凤的事,便又不同。
想起原来凤十年如一日的早早起床修行,居然会睡到这个点钟实在太反常了,除了身体不适,鼬根本不作他想。
“我哥身体不舒服吗?蠍桑。”鼬想起这个驼背男人说过他是凤的主治医生,连忙关切的问道。
以凤那尚未完全康复的身体状况,冬天大半夜的去海里游了一圈,几乎消耗了全部查克拉,再吹吹冷风,其结果就是不负众望的发烧了。
而且那混蛋弟控连药都没带在身上,他和阿雪给他调的药里,有好几种药材都并不很常见,就算有他在可以现做,却也不是那么快能做好的,所以只得先治发烧。
看到现成的苦力,蠍很开心,把手里的药方给他,“你,照着方子去抓药,回来之后三碗半水煎一碗。”
鼬连忙接过方子,询问:“我哥还好吗?”
“高烧39度,你觉得怎么样?”蠍没好气的道,“于他而言,倒也算不得什么大病。”
鼬心里立刻紧缩着疼了一下,“我知道了,我尽快。”言毕就一个瞬身从楼里离开。
毕竟算不得什么补药,不用熬多长时间,但鼬不会煎药倒是真的,青楼也不预备那些煎药的东西。好一番忙碌,才端着药和一碗粥又上了楼。
蠍看了一眼那碗粥和开胃的酱菜,才算是对鼬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至少把他让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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