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有你不会的事呢?”江知宴揶揄他,“我还以为你全能呢。”
“长本事了你,敢取笑我。”楚修把手伸进衣服里咯吱他的腰,江知宴怕痒,又笑又叫,一边挣扎一边求饶:“哥哥哥!我错了!哈哈哈!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楚修被他挤来蹭去点起火来,忙停了手,沉声说:“不闹了,别乱动。”
江知宴消停下来,擦了下眼角笑出来的泪,迟钝地感觉到了楚修的身体变化,登时僵了僵。
“放松,”楚修嗓音暗哑地笑,“不动你。”
江知宴沉默了下,低声问:“会有人进来吗?”
“不会,”楚修顿了下,“你想干嘛?”
江知宴翻个身,趴在楚修胸膛上,舔了下嘴唇,含羞带怯地小声说:“做你昨晚对我做的事。”
楚修性感的喉结动了下,感觉火上被浇了油,烧得他口干舌燥,他罕见地吞吞吐吐:“你……不、不用了,我不想……”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江知宴打断他。
“什么?”楚修问。
江知宴说:“休息一天,陪我去一个地方。”
楚修问:“去哪儿?”
江知宴说:“之前我被闻鹿南抓走的时候,逃到了一座孤岛上,夜里,我躺在沙滩上看星星,那是我这辈子看过的最美的星空了。后来在医院,我说要陪你一起去岛上看星星,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楚修说,“好,我们一起去看星星。”
江知宴喜上眉梢:“真的?”
“真的,”楚修点点头,笑着说:“明天就去。”
“太好了!”江知宴捧着楚修的脸一通乱亲,很快冷静下来,想起了刚才的“交易”,脸瞬间红得像桃子,仿佛能掐出汁来,他眉眼低垂,声如蚊蚋:“我不太会,要是咬疼你了……你、你告诉我……”
艰难地说完,他作势要往下移,楚修猛地将他禁锢在怀里,用一种爱到极致的语气说:“傻瓜,我怎么舍得让你做这种事。”
“你可以为我做,我也可以为你做,”怕他不信似的,江知宴强调一遍,“我真的可以的。”
“你可以,我不可以。”楚修揉了揉他毛绒绒的脑袋,几乎是在恳求了:“乖,别闹了,抱一会儿就好了。”
“真的不要吗?”江知宴不死心地问,“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喔。”
楚修无奈地笑起来:“你也行行好,不要再考验我的意志了,我现在真的很脆弱。”
“好吧,”江知宴很失落的样子,“那算了。”
安静了不到五秒钟,江知宴猛地支起身子,兴奋地说:“那我们赶紧走吧,买东西去,便携燃气灶啊、帐篷啊什么的,以后想野营也可以用得上。”
楚修苦笑:“我还石更着呢。”
江知宴拽他起来:“你起来活动活动就车欠了,快点。”
楚修起来,趴在地毯上做了几组俯卧撑,终于偃旗息鼓,他松口气,背上包,牵着江知宴离开。
第39章
穿成好哥们的前男友
檀无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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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买东西, 就没时间回家做饭了。
楚修带江知宴去吃了美式简餐,沙拉、汉堡、烤猪肋排、甜品摆满了一张小桌,很合江知宴的小学生口味。
吃完饭,趁着楚修在付账, 江知宴去了趟洗手间。
楚修等了五分钟还不见他回来, 有些不放心, 正要去找,江知宴回来了。
“怎么去这么久?是肚子不舒服吗?”见他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楚修愈发担心起来,“还是发烧了?”说着就来摸江知宴的额头。
一摸,竟然真的发烧了。
这下可不得了, 楚修立即就要带他去医院,江知宴使劲往后退:“我不去医院!我一点都不难受,真的, 去药店买点退烧药就行了, 我们去买东西吧。”
“东西明天买也不晚, ”楚修态度强硬, “今天必须去医院,听话。”
“我真的不想去医院,”江知宴负隅顽抗, “修哥, 求求你了。”
“叫老公也没用, 生病了就必须去医院。”楚修二话不说, 在众目睽睽之下, 直接把江知宴打横抱起来,走出餐厅,塞进了车里。
一路疾驰,到了最近的医院,一量体温,38度8,已经接近高烧了,输液是必须的。
护士让他们去输液室等着,楚修却要开一间单人病房。
输液至少要两个小时,输液室人多吵闹,而且只能坐不能躺,江知宴根本没法好好休息。
进了病房,江知宴被按在床上,楚修蹲着给他脱鞋,让他躺下来。
楚修坐在旁边,看着江知宴闷闷不乐的脸,笑着说:“还生我气呢?”
“没有,你为我好,我知道。”江知宴垂着眼睛,“我就是讨厌医院,闻见消毒水的味道就犯恶心。”
“你还怕打针,是不是?”楚修把人抱进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温柔地哄着:“别怕,我陪着你呢,知宴最勇敢了。”
“喂,你哄小孩呢?”江知宴推他一下,“撒手,等会儿护士该来了。”
话音刚落,门就开了,护士进来,看见抱着的两个人,愣了下,径直走进来。
扎针的时候,护士抓着江知宴的左手,楚修抓着他的右手,不知道是发烧还是紧张的缘故,他的手心出了一层细汗。
护士马上要扎的时候,江知宴突然喊:“等一下!”
“怎么了?”护士和楚修不约而同地问。
江知宴看着楚修说:“你不是晕血吗?快把脸转过去,别看。”
楚修蓦地有些感动。
他只是随口提过一句,没想到江知宴竟然记得。
楚修撇开脸,江知宴说:“我让你转过来你再转。”
楚修应了声“好”,江知宴才对护士说:“扎吧。”
尖锐的针头刺破皮肤,扎进血管,鲜红的血刚冒出头,就被透明的药液堵了回去。
贴上胶布固定针头,调节好药液流速,护士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抓着楚修的那只手缓缓松劲,江知宴说:“可以转过来了。”
楚修转过来面对他,关切地问:“疼吗?”
江知宴笑着摇摇头:“像蚂蚁咬一样。”
楚修说:“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我在旁边守着你。”
江知宴说:“我今天睡了好多,上午十一点被你叫醒,吃完饭睡到下午两点,在你办公室又睡了个把小时,现在……好像还真有点困。”
楚修抚摸着他的脸说:“发烧就是会想睡觉,而且输液里估计也有助眠的成分。”
“那我睡一会儿,”江知宴说,“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出去走走,不用一直陪着我。”
楚修点点头,俯身亲了他一下,说:“睡吧。”
江知宴闭上了眼睛。
楚修掏出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放到了病床边,他轻轻握住江知宴的一只手,明明在发烧,手却冰凉。
把被子给他盖好,空调调到26度,楚修安生坐好,什么都不做,就静静地看着江知宴的睡颜,暗暗自责。
怪他昨晚太放纵,把江知宴折腾狠了,所以才会发烧。
在知宴把身体养好之前,他一定要节制再节制,两天一次……不,三天一次吧。
江知宴睡得很沉,护士来换了两次药都没吵醒他。
第三瓶输到一半的时候,江知宴突然含糊不清地梦呓起来,楚修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但能看见他的表情很难受,应该是做噩梦了。
“知宴,别怕,”楚修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在呢,楚修在呢,知宴,知宴……”
但这并没什么作用,江知宴已经很难受的样子,眼角甚至溢出一滴泪来。
心脏猝不及防地揪了下,楚修正准备叫醒他,江知宴猛地睁开了眼睛,眼泪瞬间开了闸,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楚修心疼得厉害,他捧住江知宴的脸,惶急地安慰:“知宴,看着我,只是梦,醒了就没事了……”
涣散的瞳孔缓缓聚焦,江知宴看清了楚修的脸,他猛地搂住他的脖子,拼尽了全力,仿佛一松手楚修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楚修感觉得到,滚烫的眼泪不停地滴落在他的皮肤上,他既心疼又好奇,到底梦到了什么,竟然让江知宴伤心成这样,他轻轻拍着江知宴的背,不停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当心输液管,你还在输液。”
江知宴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等眼泪停住,他缓缓松开了楚修的脖子,楚修看着他泪痕斑驳的脸,沉声问:“梦见什么了?哭成这样。”
江知宴摇摇头,不吱声。
楚修也不追问,抬手给他擦擦脸,说:“手给我,我看看有没有跑针。”
江知宴听话地把搭在他肩上的手放下来,楚修看了看,没跑针,放了心,重新把人拥进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沉默地安慰着。
过了许久,江知宴突然低声说:“我梦见你死了。”
一瞬间,楚修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击中了,心脏又酸又软,又甜又涩,这种感觉太神奇,他平生第一次体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他蓦地笑起来,笑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