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淼淼还未说完,欧文就已经忍无可忍的抬起手背,朝他的脸用力甩了一巴掌,房子里瞬间死一般的寂静,欧文的手背火辣辣的疼,他失控并不是因为阮淼淼不堪入耳的话语,而是愤怒他不应该把那个人牵扯进来,阮淼淼污辱的不仅仅是沈黎昕,更是污辱他们之间的那段感情,也许就像当初那副画一样,一旦被人触及欧文便控制不住自己。
阮淼淼侧脸红肿着,嘴角也被打出了血,他用手擦掉血渍点着头,目光冷狠的盯向欧文,气息不稳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眨眼之间他几乎还没来得及思考,就本能的一拳打在了欧文脸上。
欧文因为突如其来的重击,脑门磕上墙壁的转角,跌坐在地面,耳朵嗡嗡直响。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阮淼淼声线略微哽咽的喃喃道,他不懂,明明是这个人强硬的闯入了自己的生活,一点点的侵蚀了他的思想,又掠夺了他的情感,却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全部崩塌,如果欧文放不下,为何还要来招惹他,那根本就是自己永远无法战胜的一个过往不是么?
或许阮淼淼并不是难过,而是失望,失望他高估了自己在欧文心中的份量,也低估了欧文在自己心中的份量。
直到欧文额头的血流下迷了眼睛,阮淼淼才恍如惊醒般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真的从未想过伤害这个人。
「不、我……我不是故意的……」
阮淼淼原本血红的双眼逐渐变得清澈,摇着头慌乱的扑上前,欧文低着脑袋,任凭鲜血直流,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的挥开阮淼淼伸来的手。
「打得好,你可以滚了。」
欧文说得平静,他知道这是自己欠阮淼淼的。
「欧老师我……」
「滚吧。」
「……」
「滚!!」
欧文高吼着,阮淼淼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冷冷看了看他,双手握拳的咬牙冲出了房门。
额头的血滴在地面,欧文抹了一把脸,好似感觉不到丝毫疼痛,阮淼淼走后,整个房子空荡荡的,欧文起身到水池边清洗了下伤口,又找出酒精和ok绷,直到沾了酒精的棉签碰到伤口,才惹来钻心的刺痛。
但欧文并不怪阮淼淼,人在激动下总会做出一些不敢想过的举动,他了解阮淼淼,只因为他做的一切,欧文也曾做过,甚至阮淼淼在情感中经历或还没经历的事,欧文也都全部明白他的感受。
如果是自己处于阮淼淼此刻的立场,只怕会做得更加过激。
潦草的包扎好伤口,欧文坐在沙发上长叹了一口气,对于昨晚和沈黎昕之间的事,他并不是想对阮淼淼隐瞒或是逃避,而是现在的他做不到充分的冷静,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阮淼淼,又该从何说起。
当自己没有果断推开沈黎昕时,欧文就知道和阮淼淼之间的感情再无可能继续下去。
这也许并不代表他和沈黎昕还有什么转机,那一个吻对两人来说更像是十七年前一个未完成的遗憾,对现在已经不能造成任何影响和意义。
欧文很清楚,自己爱的人是阮淼淼,但他昨晚没有拒绝沈黎昕,是因为在这个人身上有着他此刻最最渴望得到的东西,而阮淼淼却无法给他。
安定。
是的,他想要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
在那之后,他和沈黎昕又聊了很久,大多都是两人年轻时的事,有快乐也有痛苦,当一个人可以能够回忆的事越来越多,甚至聊上几天几夜都说不完时,那或许就是所谓的老了。
人越老就越渴望安定,这不是凭借意志可以改变的,欧文是这样,沈黎昕也同样,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本质上的问题,人在年轻时总会做出一两个后悔的决定,如今时过境迁,他们经历了岁月的摧残后变得成熟,也就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能有一个人陪伴在自己身旁,细数着曾经彼此拥有的过往,不再有离别和伤痛,哪怕那所谓的爱情已经很淡很淡了,但这种安定的感觉,却还是胜过了世间一切感情。
但阮淼淼不同,他是那样的年轻,就像一只在大海中漂泊的小船,还有太多的狂风暴雨在等待着他,最终会漂到哪里,停靠的彼岸又在何方,都充满了未知。
欧文和他在一起都不敢去想明天会是怎样,就像刚才的阮淼淼彻底颠覆了在自己认知中的形象,仿佛一个恶性循环,他还在走着欧文已经走过的老路,欧文无法阻止,因为这是一个人成长的必经之路。
也许有一天,阮淼淼可以给他想要的安定,欧文也多么希望年老时陪在自己身旁的人是他,回忆着只属于他们之间的过往,这对欧文来说已经不远了,但对阮淼淼来说却久远得难以想象。
欧文说过,他可以等,多久都没有关系,但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等不起了,因为仍谁也无法确定阮淼淼最后的安定到底是不是真的属于他。
抽完手中最后一口烟,欧文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夜晚的酒吧还是同原来一样热火朝天。
这是他和阮淼淼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就在那个不远处的角落。
少年老实的端坐着,抬头的瞬间欧文发现他长得是少有的好看。
连名字也和人一样可爱。
阮淼淼。
为他心动感觉真的就像是一杯水在诉说着循环的历史。
第39章
「你在这儿傻站着看什么呢,突然一个电话把我叫出来,」萧若寒拍了一下欧文的肩,欧文怔了怔转过身,萧若寒看见他额头上的伤,一边的脸颊也红肿着,不由吃惊咂舌道,「哟,你这是怎么了?和人干架啦?」
欧文没说话,找了个位置坐下,一人点了一杯酒,见欧文一言不发只顾着喝酒,萧若寒有些按耐不住道:「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喂,我说你这伤……不会是和那孩子动手了吧?」
自从欧文下乡支教回来后也和萧若寒见了几次,与阮淼淼之间发生的事他也最为清楚,萧若寒多少劝过他一些,并不赞同欧文现在的做法,更不同意他和阮淼淼维持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
萧若寒总说欧文为何如此执迷不悟,也许在他看来执迷不悟的另一种说法就是飞蛾扑火。
但欧文对此却不以为意,只是苦笑不已的说,迷若能悟,那还能叫迷么?
「若寒,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想问你个事,」欧文没有回答萧若寒刚才的问题,他现在心里很乱,想找个人聊一聊,而除了这个人欧文实在找不到,还能有谁曾和自己有着相似的经历,欧文喝了一口酒接着道,「如果那个人还回来找你,对你忏悔,你会选择和他在一起么?」
萧若寒瞬间瞪大了眼睛惊奇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欧文也同样不解的看向他。
「你不是知道我要离婚了么?否则干嘛这样问。」
「离婚?!你要离婚?!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啊,原来你不知道,吓我一跳,」萧若寒失笑的摇了摇头,看了欧文一眼,「我就说有些日子没见你了,你怎么可能知道。」
欧文紧紧的盯着他,神情凝重道:「你为什么突然要离婚?难道……还是因为那个人?」
「是啊,就在前段时间,他又回来找我,我原本都以为和他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所以一开始我并没有再理他,可……他好像突然变了很多,就像你说的,他对我忏悔,甚至还求我,欧文,你也见过他,你能想象得到像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会跪下来求人么?」萧若寒喝着酒,叹了口气又说,「我和他认识了十几年,第一次看见他这么脆弱的一面,当时我的心就像在滴血,这种感觉比他过往给予的一切伤害都要痛苦。」
「就因为这样,你就原谅他了么?为了他离婚,那孩子怎么办?」欧文实在无法相信萧若寒竟真的走到了这一步,这个人和自己并不同,虽然是一段不幸的婚姻,萧若寒就算可以抛弃作为一个丈夫的责任,但他毕竟还是一个父亲,这是他怎么也不可能摆脱掉的血缘。
「孩子跟着他妈,我老婆也许早想到了这一天,她只有这个要求,而我也认为孩子跟着她比较好,谁让我是个自私又混蛋的父亲呢。」
萧若寒笑得酸涩,尽管他不爱那个女人,但天下没有哪一个父亲会不爱自己孩子,欧文多少也猜得到他心里一定万分难受和愧疚。
「若寒,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为了那个人这么做值得吗?你就不怕他……」
「怕,我怕,欧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萧若寒打断欧文的话,认真的看向他,「他的变化几乎让我措手不及,我很不安,我怕他说不定哪一天又……但至少我现在真的无法放下他,再说,我们也都不再年轻了,可以冲动的机会大概只有这一次了,我想他也一样,所以我相信他,人活着总要往好的方面去看不是么?」
欧文点着头,若有所思道:「你说得对,人总要往好的方面去看,因为人生中的遗憾已经够多了。」
「好了,别老说我了,」萧若寒伸个懒腰,拍上欧文的肩,「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闹到动手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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