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自己的算盘, 打开电视, 正好在放一档相亲节目。季舒多看了两眼,季越东原本要调台的动作停下,“你想看?”
季舒看着男女牵手成功,他收回视线,摇头说:“不看。”
季越东就随便点播了一部电影,他自己也没看过,片子是英国的,播放开头曲的时候, 季越东问他,“今天去哪里玩了?”
季舒正琢磨着怎么问季越东的喜好, 听见季越东的问题,他随口回答:“去了图书馆。”
“图书馆?”季越东装出惊讶,低头凑过去,鼻尖轻轻蹭过季舒的鼻子,他笑:“小舒都看了什么书啊?”
季舒因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而心神不宁,他的脸红得很快,耳垂像是要烧起来。他往后缩,后背深深陷进沙发里。
季越东往下压,似乎觉得小孩这个样子很有趣,他谐谑道:“是不能告诉我的书吗?”
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似乎是快要缺氧,季舒一把推开季越东,叨叨着说:“你别问,别问了,我不说,不说。”
季越东哈哈大笑,揽过季舒的肩膀往怀里带,小朋友像是找到了蜗牛壳,立刻钻了进去,脑袋缩进壳子中。
那部电影的基调像是伦敦灰蒙蒙的雾和雨,中世纪的场景,下着大雨,穷困潦倒的男人因为没钱,而走了一夜的雨,为了去见心爱的女人一面。
季舒逐渐被电影里的内容吸引,初辩爱意的他观看着别人的爱情,而后落泪。
电影的最后,是男人的一方墓碑,季舒受不了这种生离死别,他转过头趴在季越东的怀里,低落道:“为什么他要死?”
季越东抱住了他,“因为他生病了。”
“医生呢?为什么不救他?”
季越东顺着他的后背安抚,他把电视直接关了,客厅里只剩下季舒微弱的抽泣,他是个心思敏感的孩子,季越东叹了口气,“当时的医疗不全面,他生了很重的病,是治不好的。”
季舒发出鼻音,轻轻“嗯”了一声,季越东捋开他的头发,低头看着季舒。
季舒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是把电影里的情节投到了自己的生活之中,他想到了季越东。他不敢想象,如果季越东成了墓碑里的人,他该怎么办?这个念头像是一根针,扎在了他的心里,又疼又酸。
他心里有害怕,有不确定,有对未来的彷徨,他抱紧着季越东,听着季越东的安慰笑哄,他只是摇头。他把脸压在季越东胸口,眼泪弄湿了衣服,他说:“那你要好好的,要健康,要长命百岁。”
“是想到了我?”季越东一愣,把季舒的脸抬起来,看着哭得皱巴巴的鼻子,他问:“你是怕我也生病,所以哭了吗?”
季舒瘪着嘴,红着眼,他点头,眼泪珠子晃下来,掉在季越东的手背上。那颗泪是有形状的,是季舒皎洁无瑕的心。
“去洗澡睡觉吧。”
季越东哄着小朋友,季舒揪着他的衣服不撒手,“你抱我。”
季越东没说什么就把他抱了起来,走到楼上,季舒双脚踩在木地板上。季越东给他拿了衣服,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让他去洗澡。
他看着季舒走进浴室,轻轻合上房间门。
季越东回到自己房内,脱去衣服,淋浴泡澡,满身疲惫沉在浴缸里。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告一段落,季越东阖上眼皮,浴室的灯往下跌,他往后仰,身体松弛下来,缓缓吞吞呼吸着。
闭目养神,浴缸里的水逐渐变凉,他起身,赤.裸的身体湿漉漉淌水,低着头拿起架子上的毛巾擦拭,便听到门外细微声响而后是季舒的声音。
那个小孩说:“我房间的淋浴坏了,能用你的吗?”
季越东从镜子里看到自己,他快速的披上浴袍,拉开了门。季舒靠在门上往里倒,季越东把他扶稳,季舒的脑袋顶在季越东的胸口,湿淋淋的皮肤像是烙铁。
他红着脖子呐呐道:“我…我那边开了之后,就都是凉水,我走到你这边,你已经在洗澡了,我就……就趴在门上等。”
季越东摇摇头,松开了他,“没关系,你等等我把浴缸里的水放掉。”
季舒抬起头,往前几步走进浴室,他推着季越东,连声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你出去吧,我很快就好了。”
季越东头发还滴着水,浴袍贴在皮肤上也很不舒服,他便没有多想,放季舒一个人留在了浴室。
季舒看着那扇门合拢,他长吁一口气,像是打了一场艰难至极的战役。他脱掉衣服,视线掠过镜子,走到浴缸旁。季舒坐在浴缸那段白色边缘,低头看着里面附着泡沫的水,不再清澈的水映照出他浑浊的脸,他心里逐渐攀涨的欲.望,促使他伸出了手。
暧昧横生的光线,钻入了季舒的胸口,为他照射光片,是一颗快要从胸腔里冲破出来的心脏。颤抖的手指犹豫着撇开那层浮沫,食指蜷曲打转,搅动着浴缸里尚且留有余温的水。
陆潇说的霸王硬上弓,季舒想着什么是硬上,他坐在边上发呆,单手往下撑,一不留神整个人往里栽。他一声惊呼,双手在半空抓着,拉扯到边上的架子,“咣当”几声巨响。
浴室的门猛地拉开,季越东三步成一步,走上前去把季舒捞了出来。
小可怜快要被浴缸水淹死了,季越东捧着他的腰,手感滑腻柔软。
他一怔,刚想松开,季舒就挤了过来,张开手抱住他的脖子。凑得那么近,呼吸就在耳边,他咬了一下季越东的耳垂,抿掉那份红,他说:“你怎么那么烫?”
季越东的呼吸沉到了胃里,他捏住季舒的下巴,看着比他手掌还要小的脸,他抿起嘴唇,低声说:“我去给你拿毛巾。”
季越东的动作很快,说完便立刻起身,他没有留恋,他甚至都不会把眼前这具身体当作一个诱惑存在。他用宽大的浴巾包裹住了季舒,捂得严实,季舒呆呆地看着他,季越东对他说:“你到楼下去洗澡吧。”
季舒像是被赶了出去,他扯着身上的大毛巾,像是木偶人,任由季越东拽着。他走下楼梯,季越东有些烦躁,扯了一下身上刚刚换上却湿了的衣服,他说:“我去换件衣服,你洗好澡早些睡。”
季舒张了张嘴,季越东拍了拍他的脑袋,“楼下的浴室没有浴缸。”
他站在楼梯下仰望着季越东,打了个哆嗦,低下了头。季舒孤零零的影子,缩成了一小团,他慢吞吞离开。
走到二楼的季越东,回过头。他的脚步很轻,站在旋转楼梯上,摸着耳垂,看着空荡楼下,皱起了眉。
第35章
35
在阿布扎比转机, 到达内罗毕是下午,季舒可能是累了,没精打采蜷在车里。车子经过会展中心时, 指着窗外草坪上的大树让他们看。季舒掀开眼皮, 看到了一挂满树梢的秃鹳。他打了个激灵,惺忪睡意清醒了。
旅途劳顿, 到了之后,他们直接回了酒店。两个相邻的房间,只住一晚,季舒到了房间后早早睡去, 季越东后来叫他去吃饭,他也没醒来。
一直睡到第二天,季越东过来叫他, 季舒还在穿衣服, 他套上短袖,没穿裤子,跑跑跳跳去开门。季越东重新把门合上,站在门外,看着虚掩的缝,他说:“穿好衣服,收拾一下,我在酒店大厅等你。”
季舒愣愣地看着合拢的房门, 他没想到季越东就这样走了。心里一急,他上前把门拉开, 探出头看去,只看到季越东走进电梯的身影。
季越东在楼下等,昨天夜里似乎下了雨,从窗口看去地面都是湿的。他走到门外,晨雾沉沉,吸入的都是湿冷的空气。
季越东等了十来分钟,季舒就下来了,推着行李箱,白色短袖和姜黄色到膝盖的短裤,他走到季越东身边,喊了一声。季越东回头,对他说:“走吧,退房我已经办好了。”
他接过季舒的行李箱,两只手推着两个箱子,肩膀上还背着大包。司机等在外面,当地导游蹲在车边抽烟,见到他们来了,便立刻站了起来,打开后备箱,帮着季越东把行李放进去。
因为夜雨的缘故,路面很滑,车子开得缓慢,花了四小时才抵达阿布戴尔。
路上没什么可看的,在山区,到处都是泥泞,季舒睡了回笼觉。早晚温度还是偏低,隔了几小时后,气温就逐渐升高,他被热醒,睁开眼看到了自己身上盖着的毛毯。
季舒抓着毯子,微微侧头,便看季越东的头磕在车窗上,他也睡着了。这段时间的工作压榨着季越东的身体,让他瘦了很多,脸颊的轮廓越发明显,侧脸就像是那种包裹在高定时装里的男模。
季舒盯着季越东发了好一会儿呆,像是受到了诱.惑,他缓缓伸出手,手指顺着季越东的鼻梁隔着空气抚摸。便在这时,司机突然喊了一声,而后车子猛地刹停,季舒的身体往后摔,季越东睁开眼一把拽住他的手。
透过窗户旁侧看去,一些汽车碎片陷在泥泞里,有个满身是血的人呆呆地站在山坡上。季越东看了一眼,便蒙住了季舒的眼睛,导游说这里是车祸高发地段,所以要格外小心。
覆在眼皮上的手掌干燥温热,指关节分明。季舒握住那只手,他的手指纤细白嫩,微微蜷曲。季越东低头盯着季舒的手,脆弱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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