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茭见他机灵可爱,正想多逗他一会,另一个小男孩“哒哒”跑过来,抱着他的手臂求情:“弟弟,别怪弟弟。”
白茭失笑:“那你们得告诉我,你们的名字,还有你们的家人呢?”
“我叫红灵,这是我弟弟穆殷,爸爸,爸爸他们在后面,弟弟先跑了,我来追他。”
“是哒,葛格说得对!”白茭怀里的熊猫团子大声附和,他不怕生的。
白茭早觉得这两个孩子生得眼熟,大的像红麟,沉稳安静;小的像穆正则,却活泼机灵。
对比他们两个父亲的性子,反着来的,倒也有趣。
“大葛格,你还没是你是谁呢?”穆殷口齿不清问。
“我啊,你不应该叫我哥哥,我年纪大了,而且按辈分,你们应该叫我叔叔。”
“苏苏?”
“叔叔?”
白茭着实生得嫰,叫叔叔都嫌叫老了,两孩子不解,跟着白茭一起看墙上的画。
那上面画的是红麟,一个人立在雨中撑伞,伸手去接滴落的水珠,周围的环境喧嚣热闹,来来往往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看不清面容。
他处于自己的世界中心,与人群相容又好像被排斥在外。
“叔叔,这副画是你画的吗?”
“苏苏,上面的人是小爸爸吗?”
两个孩子接连发问,白茭抱起一个道:“不急,咱们先去找到你们的爸爸再说。”
和后面的红麟与穆正则碰面后,多年不见,自然有不少话要说。
那些芥蒂和嫌隙,好像都随时间消失了。
红麟热情地招待白茭坐下吃喝,像个一家之主一样,去厨房吩咐人定下中午的菜色。
穆正则带着两个孩子去洗脸换衣服,回来才能在西花厅坐下歇息一会。
白茭笑着打趣他成了一个奶爸,又问他两兄弟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是代孕得来的吗。
穆正则笑而不语。
白茭便改口:“我这个做叔叔的,还没送过他们生日礼物呢。”
穆正则诧了一诧,倒也不奇怪,白茭小时候因为直面母亲的死亡留下了阴影,许多记忆都是缺失的,但也不能说,他就完全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至少他知道自己是被白家领养的,只是白家夫妇待他甚好,视如己出一样,他也不想回想起那些不堪的记忆。
想到这,穆正则多说了几句话:“你为了尚庭之回来,但也不必和你父母闹得水火不容。”
白茭眼含哀愁:“我知道是我不孝,可他们不同意我回国,我没办法,他众叛亲离,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要是我也不管他,谁会救他?”
穆正则不置可否:“我去看看红麟,你坐着。”
他走出去几步,回头想到什么说道:“红麟那幅画,你卖给我。”
白茭一瞬间惊喜,很快又欲言又止,换作以前,出于朋友的身份,他绝对会免费赠送给穆正则。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他吃穿不愁,现在他需要很多钱。
白茭独自在西花厅坐着,落地窗边,熊猫脑袋探头探脑。
白茭好笑地走过去,穆殷拉着他说,要带他逛逛他们的家。
白茭正奇怪,红麟和穆正则为什么在c市住了这么久也不搬走,换个大点的房子,对穆正则而言又不难。
这栋红房子有哪里好?
白茭跟着穆殷红灵逛了一圈明白了。
因为这里到处留下了他们一家人生活的痕迹。
穆殷指着一个存钱罐给白茭看,神神秘秘地说:“那是小爸爸的私房钱,别让爹爹知道惹,会打屁.股哒!”
白茭不信,果然红灵解释:“爸爸在里面存钱,要还给爹爹的。”
“你小爸爸还欠正则的钱啊。”
“嗯,红家人有债必偿!”红灵小脸故作老成。
白茭开玩笑道:“小心通货膨胀啊,拿出来不值钱了。”
红麟这几年一直在往里面存钱,他的工资奖金,还有自己做兼职挣来的钱。
因为找了一份还不错的工作,前年又荣升为了杂志社的金牌编辑,月薪又涨了不少。
而且他和穆正则住在一起,衣食无忧,不需要出什么家用的钱,他存在里面的钱,早超过了问穆正则借的16万。
但他还在往里面存,一直没还给穆正则。
穆正则也不问他要,甚至提也不提。
听红灵这么一说,白茭好笑地摇摇头,哎,真是爱人间的情趣啊,玩得一手浪漫。
又听红灵暴露穆殷的糗事,说红麟很少动那存钱罐里的钱,除了给穆正则买礼物。
偏偏穆殷不懂事,因为穆正则时常不允许他多吃,他就趁着穆正则不在的时候,总缠着红麟拿钱出来,给他买小零食。
末了还没良心,在红麟抱怨自己总存不够钱时,倒打一耙说:“明明是小爸爸挣不到钱,怎么能说是我花了呢。”
刚巧回家的穆正则听到了,拎起他的衣领就打屁股,把他揍得是哇哇大叫。
“葛格你别说,不要说哇!”穆殷向红灵扑过去,两兄弟在柔软的地毯上滚作一团。
白茭哈哈大笑,没了往日矜持的形象。
告别红麟这一家,他出门便敛了笑意,愁容满面。
两个月后在c市的一座监狱外,白茭一大早开车过来,候在外面一整天。
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终于出来了,却想忽视他过去。
白茭叫住他:“尚庭之!”
穿着普普通通,却仍旧掩饰不住一身傲气的尚庭之转过身:“你来干什么,你待在国外,不是好好的吗?”
他的脸色嘲讽而戏谑,完全没有白茭期望的思念。
白茭顿时气结:“我回来找你!”
尚庭之毫不在意地转身。
白茭跺了跺脚,咬牙冲过去,紧紧抱住他:“庭之!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一走了之,你……你原谅我,跟我回去吧。”
尚庭之抬起手,想掰开腰上的那双手,易碎脆弱的,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白茭,放开。”
“不,我不会放!”他们已经分开过一次。
“白茭!”尚庭之怒吼出声,面色狰狞,“够了,我知道你有多好,可你的好心好意不要浪费在我身上!老子就是个杂碎,是我对不起你,你别出现在我面前,天天提醒我,老子有多差劲!”
尚庭之挣脱开白茭,飞快跑走了。
白茭追不上,蹲下去,崩溃哭泣。
家里的红麟听了秦风的汇报,唏嘘良多。
又听穆正则说,白茭为了和尚庭之复合,不惜跟他的养父母决裂。
红麟叹道:“白茭是知道,他的父母永远是爱着他的,所以他有恃无恐,可是尚庭之,如果他不努力一把,他就会永远失去他。”
不过尚庭之也是仗着白茭还爱他。
尚庭之没了家庭的倚仗,又逢出狱,虽然没有自暴自弃,却对白茭避而不见。
他觉得,这大概是他对白茭仅存的良心吧,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何必再拖累别人。
红麟想,尚庭之对自己喜欢的人其实也不坏,要是换了白茭之外的人,他绝对是能利用就利用,才不会管那些狗屁的男人面子呢。
可是他却不知道,白茭早就为了他舍弃了一切,他出狱保释的钱,是白茭一个人为他筹来的。
白茭把什么都卖了,他的画、房子、车子,还有尚庭之以前送他的东西。
全被他换成了钱。
白茭这个人,打小活得清高,从前对金钱没有概念,这头一回和金钱打交道,跌得他磕磕绊绊,遍体鳞伤。
红麟着实不忍心,求穆正则:“告诉尚庭之吧,这是白茭的选择,你不是说,一切都随你这个弟弟吗。”
穆正则慨然应允了他。
几天后,租住在一个小套间的白茭,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有点不敢置信,尚庭之不是一直不肯见他吗?
他都快放弃他了,这个人又出现在他面前,可真是狠心啊,总是把他耍得团团转!
白茭悲愤交加,捉着衣领打。
尚庭之止住白茭,不是他不想任白茭打,是白茭体弱,他又是个糙汉子,那白白的拳头砸在他胸上,跟挠痒痒似的。
白茭气恼之下,咬他的肩膀、脖子、喉结还有耳垂发泄。
尚庭之紧揽着他腰,连声称道:“好好好,你咬,惩罚了我这一回,就跟我回去!”
“不行!你那天都不肯跟我回来!”
“你看看你租的这个地方,哪里是你能住的,破死了!我这几天弄了点钱,给你安置了个配得上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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