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麟要来就算了,王子钦不知道从哪知道他要结婚的事,拐着弯联系上他,问能不能去参加他的婚礼。
黎麟还好说,沈垣一点都不想让王子钦来,刚想开口拒绝。
王子钦赶紧说:“你知道你想拒绝我,你先别拒绝我!我、我没打算纠缠你,我有男朋友了!真的!我……我们好歹认识了那么多年,你就给我一份请帖吧。我带我男朋友一起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办婚礼时沈垣的肚皮已经有了一点起伏,不过细看看不出来, 再套上男士西装马甲, 还是能够糊弄得过去的。
夫夫俩站在花墙旁边迎接宾客。一个风华正茂, 如清晨的太阳,年轻朝气;一个渊渟岳峙,似醇厚的佳酿,成熟韵味。分开来看都是美男子,一老一少, 各有千秋,可……摸着良心说, 他俩站在一起时, 从外貌看其实不大般配。
尽管乔海楼已经把自己往年轻打扮了, 但依然能够看出两人的年龄差不小,不说是父子, 起码是叔侄吧。
两人交际圈差了辈分, 招呼不到一起去,乔海楼的朋友和沈垣的朋友完全不是一波, 甚至有一对父子来赴宴,爸爸和乔海楼相熟,沈垣和儿子相熟。
虽说离乔海楼晒结婚证已经有三年之久了,但说实在话, 还没有太大乔海楼已经结婚的实感, 毕竟此人浪荡了三十五六年的光荣历史才更加广为人知。
而且因为沈垣和乔海楼夫夫不在国内,偶尔在网上看到乔海楼带孩子的视频, 因乔海楼劣迹斑斑,并不足以使人信服,非常之怀疑。
后来乔海楼搞了那个什么母婴产品公司,他们才放下心来。
看,乔老狗还是乔老狗,没有变,就说嘛,他怎么可能会是个二十四孝老豆。
这些年乔海楼和沈垣这对夫夫给他们圈里人增加了许多的谈资,起初是浪子被驯服,后来是沈垣的特殊的体质,男人生孩子可是天下奇闻,也有不少人知道乔海楼和沈垣的继父相熟,以前沈垣是管乔海楼叫乔叔叔的。
并未在网上流传,但凭着沈垣这一路往上爬的经历,他们之中不少人认可的说法是,沈垣当初被继父安排进乔叔叔的公司实习,然后借机勾搭上乔海楼,一步登天。
即便他再才华横溢,能有几个珠宝设计师才刚毕业就办自己的工作室,宣传广告打得满世界都是,还不是靠着乔海楼?不过这些话在背后说说就是了,谁都不清白,能靠爹靠妈靠老公,为什么要折磨自己苦哈哈地从一无所有开始熬起?
原先因为两人结婚三年没办婚礼,也不是没有流言蜚语怀疑两人感情,老少配,年纪还差这么多,是还没办婚礼就决定要离婚了?
如今大家搭乘乔海楼的私人飞机到了海岛上,一看这砸钱布置的婚礼,就不怀疑了。
啧啧,乔海楼这砸的钱足够体现他有多爱沈垣了。不光是婚礼的布置,给每个宾客准备的伴手礼都是高级配置,除了喜糖、花盒,还有订制香水和珠宝首饰,一个也就罢了,来参加婚礼的上百宾客每个人都这样,那可算是很舍得了。
沈垣是真佩服自己的心理素质好,黎麟真跑过来给他当伴郎,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像个小尾巴一样,他跟谁说话他都在旁边看着,要是没有跟客人说话,就静静地盯着他和乔海楼,让他很是不自在。
沈垣和乔海楼倒是忍了,黎宸忍不了,看不下去了,跑过去,活生生把黎麟拖走了:“是你说要给你哥当伴郎,帮忙也就算了,你捣乱的话就别做了。”
“你哥结婚,你平白无故给人添堵。”
沈垣:“……”
这时,沈垣忽然感觉到脖子上的寒毛像是竖起来,转头一看,瞧见了王子钦。
王子钦他爸王睢先前已经到了,他们不是一起来的。
沈垣再电话里挺王子钦说他有男朋友了,还不太相信,现在正看见王子钦跟一个和他身材相仿的男人手牵手走过来,还是不禁诧异到屏住呼吸。
王子钦走到他面前,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蔫了吧唧地说:“沈垣,祝你们结婚快乐,百年好合。我……我给你带了礼物。”
“谢谢。”沈垣说着,瞄了一眼王子钦牵着的男人,对方也在打量着他,目光不善,沈垣看了一眼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总觉得有点刻意到不自然的地步,“呃……你爸已经来了。你爸知道你……你和你男朋友的男朋友的事吗?你是坐同学的那桌,还是跟你爸坐一桌。”
沈垣打量了一下这个男生,这个男生皮肤很苍白,白到薄如纸般,下面青蓝色的血管都可隐约窥见,眉目很冷淡,安静得犹如纸人,光是站在那,就让人觉得好似周围的气温都降了几度。
王子钦愣了愣,他像是才想起这件事来,然后下意识要撇开拉在一起的手,然而没甩开,对方还握得更紧了。
王子钦不动声色地装成什么都没发生,微不可查地红了红脸,心慌意乱地说:“我坐同学那一桌吧。”
沈垣点了点头,有点怀疑地问:“好。你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男朋友吗?你真交男朋友了啊。怎么认识的?”
王子钦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随意地介绍:“他是我出来留学以后认识的,我的同学,我们被老师分到一个小组,经常一起写作业,慢慢就认识熟悉了,就、就那样在一起了。”
沈垣看了看王子钦,又看了看他身边的男生,礼貌地浅浅一笑:“好,那我也祝你们修成正果吧。”
沈垣看到王子钦走开一段距离以后就放开手,两个人在侍者的引路下去同学的休息厅。
沈垣悄悄跟乔海楼说:“我觉得王子钦是装的。”
“一看就是装的啊。”乔海楼说,“那你知道他是装的,你还祝他修成正果,你故意的啊?”
沈垣挑了挑眉:“我那么说有什么不对?是他自己非要来的,是他非说自己有男朋友,我不顺着他的话说,难道戳穿他,他也太不绅士了。”
乔海楼摇摇头说:“你可真是太爱记仇了。”
沈垣哼哼,重点点名:“是的,我最爱记仇。特别是某人说的‘十年’。”
乔海楼板起脸,冷冷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沈垣装成恶狠狠地说:“把你的后半辈子都赔给我。”
乔海楼憋不住笑了,俯身亲了一下沈垣的脸颊。
有宾客远远地注意到这两人的互动,着实摸不着头脑,刚才看着还像是要吵架,突然又如胶似漆,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忙忙碌碌好一会儿,宾客都入座。
早上十点,叶子上的露水被蒸干,空气还留着一丝丝清爽。
因为他们都是男人,没有谁走向另一个人,两人各从一边由至亲陪伴着,乔海楼由他大哥乔海轩陪伴在身边,沈垣这边的则是他的继父黎宸,走向彼此,神父的讲台在红毯中间。
小花生穿着小西服,还戴着个有猫耳朵的贝雷帽,打扮得超级萌。他站在神父的阶下,提着一个装满花瓣的竹编篮子,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有点困惑……他该不该去爸爸的身边啊?没爸爸陪着他有点害怕。虽然刚才大人说让他站在这里,但他还小嘛,他已经忘记了。
小花生摸摸头,提起篮子,先看看乔海楼,迈开小短腿嗒嗒嗒跑了两步:“爸爸!”
乔海楼说:“不要过来,回去。”
小花生不明白,脚步迟疑地徘徊了两步,回过头,再看看沈垣,这个爸爸不要他,他去找那个爸爸!
小花生转头又向沈垣跑去,脚步蹒跚。
沈垣小声说:“宝宝,你坐在那里啊,不要跑。”
可惜说得太晚了。
小花生左脚绊右脚,吧唧一下摔倒了,篮子也摔了出去,花瓣洒了一地,要哭鼻子。
宾客一片低低的惊呼。
真是不出点状况就不舒服,沈垣赶紧走过去,把小家伙抱起来,瞧见他皱起来的小脸,真是可爱,忍住没笑,安抚说:“不疼不疼。”
小花生哭唧唧地点点头,搂住爸爸的脖子,沈垣抱着他走到神父面前,乔海楼刚才瞧见他的小宝贝摔跤了,也跑了两步,这时也走到了。
两人站在一块儿,抱着宝宝。
神父按部就班地宣问:“乔海楼先生,你愿意和这个男人结婚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小花生这会儿不哭了,好奇地瞪圆还闪着泪花的眼睛,看着神父,奶声奶气地模仿:“……你愿意吗?”
前面的复述不下来,只能复述最后一句。
乔海楼装成没听见,郑重地说:“我愿意。”
小花生:“我愿意。”
神父看了看他,老神在在地又朝向沈垣,问:“沈垣,你愿意和这个男人结婚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小花生又跟着胡乱学嘴:“结婚……愿意吗?”
沈垣:“我愿意。”
小花生拍拍小手,笑嘻嘻地说:“愿意。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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