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似乎思考,他微微垂头,低声道:“他比我大十多岁。”
“哈,原来现在的孩子都喜欢姐弟恋啊。”
“他老认为我是小孩子,总说我听不懂的话,他有时候会露出让我无法理解的神情,他常待在我身边,可一消失就是好几天,连招呼都不打。他抽烟,常常忘记吃饭,失眠,神经质……他似乎总是一个人,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的家人……他喜欢蓝色,爱干净,喜欢打扫、逗猫、养花、喝牛奶,讨厌小狗、奶酪,他做的饭超难吃……”男孩就像在回忆一样,毫无逻辑、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阵,然后他突然停顿了好一会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他根本不可能喜欢我。”
这句话,他说得相当轻,眼睛似乎也有些发红。
“那你还喜欢她?”
男孩的头埋得更低,耳廓发红:“可是……他博学、成熟、冷静、温柔、耐心,他的画很漂亮,小提琴也拉得很棒……他总是允许我从窗户翻到他家去,坐在他柔软的榻榻米上,耐心地给我讲解功课,在我觉得冷的时候给我盖上毛毯……他总是给我带好吃的东西,带我到各种各样的地方去玩……”
毫无预兆的,男孩突然抬头望向自己。他那双淡金色的眸子就像吸收了所有阳光的精华一样,相当绚烂夺目:
“哥哥,我喜欢你。”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温馨提示:
①八年前,利威尔对艾伦木有那种赶脚,他木有恋童癖哟><于是小艾伦很可怜地在单恋。
②下章艾伦照样凄惨,嗯,会出现比较羞耻的调教哟。然后……嗷,是窝一直期待滴情节哇><
☆、Episode 20 囚禁/匕首
利威尔离开后五小时,艾伦依然神志清醒。
他利用偶尔扫过通风口的光芒观察这个房间,聪明地坐在监视器的死角,用小型通讯器给阿尔敏留言;然后,幸运地在这个封闭的房间摸索到了一小盆芦荟,利用那些人泼他的冷水艰难地洗涤伤口后,将芦荟捏碎,小心翼翼地擦拭在伤口上。接着,他便坐在稻草堆上闭目养神,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急需休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越来越炎热,就像一个大蒸笼一样。
逐渐的,艾伦的心情烦躁了起来,连续不断的汗水从发中滑下,扫过他后背狰狞的伤痕,那种尖锐的疼痛总是让他难以入睡。大概到了晚上8点,强烈的干渴和饥饿感席卷而来,让他不得不站起来,拖着沉重的锁链在潮湿的房间里徘徊。
时不时有微弱的光亮和狗吠从狭窄的通风口传来,艾伦总有种错觉,下一刻,这坚硬的铁门会被嘭的一声推开,那个人就站在狱警的身旁,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自己。如何完美地说服他,如何让他再次信任自己,所有的对策都想好了——可是这样的状况,没有出现。
半夜象征12点的钟声从监狱中部传来,如此朦胧。而艾伦觉得自己快疯了。
因为此时,这个Z区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那些死刑犯们就像疯子一样嘶吼着,痛哭着,哀叹着,即使隔着厚厚的铁门,也可以听到他们用尖锐的指甲抓挠墙壁的声音,用头狠狠撞击铁栏杆的闷响,疯狂交媾的吼叫和辱骂声,接着,便是接连不断的鞭打和求饶声……
艾伦捂住耳朵坐在房间角落,浑身肌肉绷紧,嘴唇微动,瞳孔时而放大时而收缩,一副快要发狂的样子。不错,三年前,他就发现了这个毛病:他有潜在的神经衰弱和躁狂倾向,一旦控制不住自己,他会摔碎所有东西,对外界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脑海中浮现各种各样关于死亡和鲜血的幻象。
好在他的意志力强于常人,二十分钟后他便安静了下来,颓然地侧躺在稻草上,闭上双眼。
第二天,艾伦醒来后根本不知道时间,因为禁闭室永远都是黑暗的。
有时,他会发狂地敲打房门,对着监视器求饶;有时,他呆坐在稻草堆里,连续几个小时一言不发。
很快,通讯器没电了。没有水,他只能喝那些人用来羞辱他的水。没有食物,他只能用睡眠来掩盖饥饿。
时间开始过得异常迅速,一小时如同一秒钟,一晃就过去了。
艾伦似乎一直都处于半梦半醒之间,身体的疼痛早已麻木,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奇奇怪怪的幻觉围绕在四周,他时常会在那些粘稠的黑暗里看到一些闪亮的东西,就像奇形怪状的幽灵漂浮着。艾伦估计那些是停留在房间里的鬼魂——在这里被私刑至死的死囚简直数不胜数。
他以为利威尔肯定会来审问他,可是,利威尔还是没来。
第三天、第四天……啊,也不知道到底是第几天。
艾伦没喝一口水,实际上,他一直倚靠着墙壁,几乎没怎么动。
逐渐的,他忘记了光明的模样。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缓缓走向死亡,这种趋势根本不能阻挡。
他记起以前三笠讲的故事:听说人要死的时候,灵魂会脱离躯壳,飞到半空,可以看到死亡的整个过程。
当时艾伦笑她:那不是灵魂出窍,只是短暂的人格解体罢了。
而现在,艾伦就在经历这个过程:他感觉不到痛楚,他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站立在黑暗里,看着自己的躯壳逐渐走向毁灭,嘴边竟然含着笑,内心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解放感。
此时,所谓的身份、目的、心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感情……都沦为笑话。或者说,这21年的人生,都是一个可悲的笑话——自认为自己已经长大,已经拥有了力量,已经可以完成“伟大的复仇”,然而,现在的自己,跟几年前那个‘眼睁睁看着亲人死亡却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有什么区别吗?啊,应该是,更加没用了……更加滑稽了吧?
然后,伴随着时光的推移,这些思维也湮没了。
唯有一句话在心中徘徊不定。他已经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
“他又把你扔掉了啊,艾伦。”
……
只是他没有死。
某天,他的手刚动,就在黑暗中摸到了一块面包。
凭借着本能,他拿起面包便狼吞虎咽起来。待他吃完后,一瓶水被扔到脚边,根本不管到底是谁扔的,里面到底有没有毒,艾伦一股脑地将水灌入体内。
接下来,每天都有人从门口给他扔面包和水,一天三次,看不到人脸。
背上的伤口不知怎么回事,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疼痛,身体就像被清洗过了一样,不那么难受了。有了食物和水,艾伦的身体开始迅速恢复。终于,他感觉神志清醒了许多,又可以在房间里走动了。他开始有意识地加强运动,用意志力让自己想一些开心的事,坚信自己总有一天可以走出这个房间。
几天后,房门嘎兹一声被打开,明亮到刺眼的灯光扫过来。那个身形矮小,举止高贵的男人步入房间,手下马上将矮沙发搬了进来。
男人皱眉:“臭死了!”
艾伦有些呆愣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实际上,他不认为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男人陷入沙发后,手下连忙将人抓起来,控制锁链的仪器一动,艾伦的身体再度被吊起。
利威尔用手背轻托下颌,淡漠地望着他:“小狗,这一周过得如何?”
艾伦迅速认识到现在是脱离困境的绝佳机会,他连忙张嘴。可是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已经沙哑得令人无法分辨的程度:“很……很不好……主人……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您……请您……放过我!”
利威尔看了他一会儿,站起身来,从外套里面拿出一把匕首,手指隔着黑色手套缓缓摸挲着锃亮的刀面:“你叫什么名字?”
“……艾伦·卡尔。”
“哦?在上面是什么职业?”
“休学以后……我一直在黑色曼陀罗街游荡,没有固定的工作……”
利威尔走到艾伦身边,用匕首缓缓滑过艾伦已经长出胡茬的下颌,艾伦忍不住皱眉。他的声音低魅,带着淡淡的磁性:“以前,我们认识么?”
艾伦愣了愣,他的嘴巴张了一下,却没有说出话来。
过了大概半分钟,利威尔再次启唇,话题却突转,完全让艾伦摸不着头脑:“有些动物一到发情期啊,看到个东西就想蹭。小狗哟,这边都没什么可蹭的地方,这周你一定过得很不舒服吧?”
不好的预感爬上艾伦的背脊:“……主人……”
利威尔用那双美丽的眼睛凝视着艾伦,那其中摇曳着晕黄的灯光,纤长的睫毛印在白皙的双颊上,微微颤动。然后,他的眼神缓缓滑过艾伦的眼睛、鼻梁、嘴唇、下颌,好似一条瑰丽的毒蛇,朝下游曳而去。直到惬意地落上艾伦的下体,他的视线才停止挪动,嘴角微翘。
该死!!
艾伦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就是个可悲的受虐狂。
明明都这样被他对待了,仅仅被他这么看一眼身体还是会这么下贱的……立马起反应!!
艾伦紧咬牙关,呼吸相当压抑。
他盯着利威尔抬起尖锐的匕首,漫不经心地划破自己的皮带、撕破长裤,用那冰冷的硬物缓缓挑起内裤上沿,将已经略有反应的东西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