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空,就回来把这些搬回去,虽然狼肉又柴又不好吃,但是怎么也是肉不是?”钱明英这会儿有点缓和了过来,拍着桦树的树身有些小小的开心,如果保护得当,起码能吃上两天了。
肉啊!田小苦咕咚一下咽下口水,接着就听着肚子里传来敲鼓的声音。
钱明英看看田小苦,只见田小苦的脸色似乎很红,也不知道是害羞了还是冻的。
钱明英往怀里掏去,军大衣里面有口袋可以放点干粮,因为体温还不会凉。
掏出一块窝窝头,钱明英一笑,刚刚急着过来,好像有块掉地上了,把窝窝头往田小苦那边一递:“先吃点垫垫,下山就能吃肉了!”
看着钱明英对着自己抿着嘴笑着的样子,田小苦咋觉着这日子突然有那么点暖了,她接了过来窝窝头,轻声腼腆的道谢:“谢谢!”
然后就看着田小苦侧过了身子,先是小口的嚼着,不想这玉米面窝窝这么香甜一点也不粗糙,不卡嗓子,一下子收不住的田小苦三两下就把窝窝头塞满了嘴巴,因为吞咽的急,突然就卡着了嗓子。
“哎?快吐出来!”钱明英看着了,赶忙催着田小苦吐出来。
明明已经有些翻着白眼了,但是田小苦就是闭着嘴巴不吐,宁可噎死也不饿死,田小苦心里打着主意。
钱明英看着这样子的田小苦只能转身假装在筐里找东西,按了空间扣才从里面拿出来一个葫芦。
“喝,快喝!真是不要命了!”钱明英打开了葫芦塞,给田小苦灌了水,半晌田小苦才眼带泪花的看着钱明英,那眼神有惊慌,有不安,有倔强,让钱明英觉着田小苦就是那些小姐们养着的宠物,眼睛都那么湿漉漉的,可人疼!
看着田小苦开始推拒了葫芦,钱明英才放下手:“好些了?”
田小苦点点头,咳嗽两下:“好些了,我,我就是饿的狠了!”
田小苦这会儿的理智回归,想着自己没出息的样子,对着钱明英说着。
钱明英有些有心想问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但是看看田小苦苦哈哈的样子,不由的说着
:“没事了!那下山吧!”说着钱明英把背筐帮着田小苦背上,自己则单背着,就要往下走。
“不不,我自己走!”田小苦看着钱明英要和自己一路,不由得有些凄苦的说着。
第三章
钱明英听了田小苦的话眼神有些闪烁,这个小嫂子身上有秘密啊?难道她来山上有别的事?
看着钱明英明亮的眼睛瞅着自己,田小苦也不知道怎么的,一向不爱和人说话的她,不由自主的解释道:“村民都说我是扫把星,瘟神,那个,你和我走近了,我怕瘟着你!”
听了田小苦的解释,钱明英觉着这话不明觉厉,天雷滚滚,自己给自己的这半年的人设,不也是如此么?让别人觉着只要挨着了自己就遭殃,这才躲过了家里那三间大瓦房被外家田家所夺么?
钱明英不由得弯了嘴角,带着笑着说着:“是么?那我还真不怕,在某些方面咱俩真差不多!”
说完钱明英也不管田小苦是不是明白,自己先行往山下走去,跟与不跟全凭田小苦自己决断,命运这个东西,钱明英虽然因为穿越有那么点迷茫,但是总的还是觉着自身强大了,怕什么?大不了再次穿越或者一死,只能说sss女战神的神经被锻炼的相当的大条和与众不同。
而钱明英的话也让田小苦听得一愣,日常寻思,自己每每都觉着自己真是命苦,和自己粘上的,不是今年就是明年会死,而自己则连那么饥荒的年都过去,所以田小苦自己也觉着自己命硬命苦。但是想想前面走着的钱明英,田小苦觉着自己还算好,至少自己比钱明英多活了几年有人陪着的时候,而钱明英九岁就孤身一人了,如此看来,还是钱明英那个啥。
此时如果让钱明英知道了田小苦的想法,钱明英一定会觉着天雷阵阵,有这么自我安慰自己的么?我就是来和你比谁悲惨的么?
“行了,再耽搁下去,天就黑了,到时候林子里都是野狼什么的野兽,到时咱们就成口粮了!”钱明英走了一百来米,看着田小苦还背着背筐在那里发呆,不由的说着,这说的可怕,田小苦也听得觉着恐怖,也就没有在说什么扫把了,瘟不瘟神的问题了,几步就跟上了钱明英,但是也可能和人保持距离习惯了,两人还是前后隔着五六米距离。
两人一脚深,一脚浅的向着山下走着,来时的路已经被新下的雪粒子覆盖住了,行走的比较慢,等快要进村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已进傍晚,这时好在村子里的人都在家里猫冬,家家的烟囱冒着,估计在准备晚饭,而如此的天气,也并没有人上山,甚至在村里地头闲逛的也没有,毕竟没有农活,一家也就做上两顿饭,饿不死就行,哪里有力气去浪费去,这样才让钱明英她们背筐里的狼不会被发现。
两人之间就那么默不作声的往家里走去,进了村里雪没有那么厚,两人都快了许多,慢慢的两人就临近了钱明英的家门,钱明英经过炼体,耳聪一些,就听着从钱明英家里的院子里传出来痛苦的呻c吟声。
“慢着!小嫂子!”钱明英听着了声音,速度就慢了下来,听了一会儿,看着低头走过自己身边的田小苦,钱明英赶忙拉着了田小苦的胳膊。
一下子把田小苦弄的一愣,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田小苦就使劲的挣着自己的胳膊:“你干啥!”
钱明英用手捂住田小苦的嘴巴,嘘嘘两下,钱明英在田小苦耳边轻声提醒着:“小嫂子,你听听,咱们一天不在家,怕是家里进贼了!你确定要这会儿回去么!我可是看着二狗子那帮人在你家附近逛游!”
听着二狗子,田小苦瞬间就安静下来,二狗子是本村的第二大姓刘姓村民,原名刘二苟,是远近闻名的二流子,将近三十了,还不学好,家里又穷的丁当响,连饭有时都断顿,是村里有名的破落户,之前在县城淘换老鼠药,被巡防队抓了起来,前时间刚从公社的劳动农场里放回来,这在小寡妇门前逛游,不用说,没憋着好主意。
“不嫌弃的话,先来我家待会!”
钱明英从怀里拿着钥匙打开了家门,探头进入,就看着一个黑影子躺倒在柴火垛旁边,不用说,这又是哪家惦记自家东西的贼,自从秋收后发放了粮食,钱明英家时不时的就会来上这么一次,这是看着自己九岁的孩子,守不住家,想要捞上一笔,自己整治了几次,消停了一阵,估摸着今天有人看着自己出村,就又想趁着自己不在家,捞上一把。
可惜啊!钱明英心里暗道,他们这帮子人没想到自己家里到处按着智脑给出的图纸,四处都设了陷阱,看看柴火垛上挂血的尖刺,不用想,地上的家伙没好!
钱明英摸摸自己手腕上的隐形智脑,然后直接把背筐背进了厨房,等再出来,就见着田小苦像个门神一样杵在厨房门口,老老实实的站着。
“小嫂子,你不是怕你害着我么?”钱明英挑挑眉,问着田小苦。
田小苦也不说话,只是揪着自己破花棉衣的角,心说这不是没有害着么?我更怕二流子。
钱明英也不管田小苦,直接拿着草绳子出去,不管地上蒙着面的人哀嚎,直接拿过旁边的一根木柴,一棒子就给打晕,然后就给绑了个结实!
“啊!”田小苦惊叫了一下,然后马上捂住嘴巴:“你把他打死了?”
钱明英翻翻白眼:“我有这么恶毒么?”
不等田小苦说话,接着钱明英就把绑好的小贼扔到了大门口,接着就从里屋拿出家里唯一的搪瓷盆,拎着根柴火,就在自家的大门口敲响了搪瓷盆,当当当的声音,就这个声音能让全村听着了响,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看着西边的小道上来了一大帮子人,为首的赫然是大田村的村长田树明。
“大堂舅!”钱明英叫着村长,手里的活计也停了下来。没错,村长就是钱明英过世的娘的堂兄。
“明英啊!你这儿又咋的了?”村长手里还拿着旱烟袋子,腰间还用麻绳缠着发黑发亮的棉袄,脚上穿的还是家里做的黑色布面棉鞋,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这位是村干部,倒是像个乡下村民。
“大堂舅,我家又遭贼了,你给看看!我家这是啥地方,这不又栽了一个?说来也是奇了,我出去回来的时候,他就躺这里,还是小嫂子帮我绑的他!”钱明英面无表情,简单的说着。
不想村民们听着了,人群中抽气声此起披伏,议论声也嗡嗡的,不用钱明英多说,就听着村民们说:“这钱明英的命可是硬着呢!六婆说了,谁招惹这个扫把,谁缺胳膊断腿!现在看看一个扫把就够厉害的了,这两个一起,那贼能有好?你看那贼啥也没偷到就晕菜了!”
“不会只是晕菜了吧?那田家小苦可是绑着绑了,不会是给克死了吧?”
钱明英耳聪目明,听着村民的话,面上还是一副冰凌的小脸,可是心里乐开了花,哎吆吆,加上田小苦,好像灾难升级了,真好!以后多让田小苦来家里,估计还想再来偷盗的就得再掂量下了自己的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