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分寸,不会犯事的。”
讪笑着摸了摸鼻子,顾钰打了个哈哈后有些心虚的转移了话题:“对了,阿阳呢,演唱会结束后就没见过他了,不会又闹失踪了吧?外面又开始有传闻了。什么兄弟不和、组合即将单飞什么的,嗡嗡叫着烦死个人了。”
“接到传召回去准备生日宴去了。”
对比着说明书,徐睿琅终于弄明白了这款咖啡机的操作方式。手里放着咖啡豆的同时,他头也不抬的道:“你忘了?这星期的周五晚上就是阿阳的生日了,祁伯母不还叫我们提早到祁家住着,好省的来回奔波累得慌么。”
“没忘,祁伯母说的话我怎么会忘呢。”
接过徐睿琅递过来的现磨咖啡,顾钰抿了一小口后,眼睛顿时一亮:“啧,这种味道好!看来我们没在这两年是错过了不少好东西啊,有空了都得补上才好。”
“明明是一样的东西……”
“那就是琅哥手艺见长!要不然就是这咖啡机用得好!反正不管怎么说,我就是觉得这杯咖啡比原来的好喝!”
耍赖的“抢占”了剩余的咖啡,顾钰一边抱着咖啡不放,一边继续耍无赖:“这剩下的谁都别动,一会我给阿阳送过去,一定也要让阿阳也尝一口!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我们也不能吃独食不是。”
“行行行,都给你,我不动还不行么。”
心知对方是不想让自己再喝咖啡提神,徐睿琅也没有多做纠缠,干脆放手后就抱着手里仅剩的小半杯咖啡慢慢品着,很是珍惜的模样。
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番对面俊美青年的脸色,顾钰的眉头不自觉的就。顺手又把咖啡往远处挪了点,他放松眉头:“阿琅,听说仰山景区那边刚开了一家温泉山庄,下午一起去泡泡怎么样,顺便叫上阿阳,大家都一起放松一下……”
“不了,我下午还要写歌呢,好不容易有点灵感,可不能让它轻易消失了。”笑了笑,徐睿琅婉拒了顾钰的邀请,“等阿阳的生日宴过了以后吧。现在阿阳应该也挺忙,大约是抽不出时间出门。而我这边也脱不开身,要不,你闲着无聊的话就先去看看?有意思的话我们下次再一起去一趟。”
“……”哪里是他闲着无聊了,他真的一点都不无聊!
看着青年眼底下的青影,顾钰口中的话在齿间滚了滚后还是没吐出来:“好吧,那我先去探个路,好玩的话下次再叫你。”
“行,那我就不送你了啊,玩的开心。”摆摆手,徐睿琅开始收拾着桌上的喝空了的咖啡杯,“对了,这咖啡……”你还要不要带走。
“给我吧,我先送去给阿阳尝尝,总得表示一下我们‘长久不见的思念之情’嘛。”
顾钰一边贫嘴,一边不客气的直接拎着咖啡机就走。
“诶,等等,咖啡……”
“我先走了啊,周五再见!”
不等徐睿琅拦人的话说出口,顾钰几步就上了门口停着的小车,干脆利索的挥手道别后,“砰”地一声,车门就关上了。
“……你好歹装个袋子再走吧,一会洒出来了怎么办?”
无语的看着对方强盗一般的举动,徐睿琅放弃了制止的打算,目送着对方开着车扬长而去后,他才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家。
关上玄关处的铁门,一声轻响后,徐睿琅佯作轻松的模样瞬间垮了下来。
面无表情的将两个咖啡杯冲洗干净再放好,随便的擦抹了一遍桌上残留的痕迹后,徐睿琅再次回到了那间紧闭的书房。
凌乱的纸张、散落一地的稿纸、孤零零的躺在地板上的吉他……
书房内的一切似乎都印证着徐睿琅刚刚说的话——趁着灵感来了要写歌。
然而……
对地上凌乱的一切视而不见,徐睿琅跨过诸多障碍后,径直来到了书房最里侧。
拐过靠墙的最后一排书架,原本该是空无一物的墙角不知何时却摆了一个直径大约有一米来长的花盆。而看着徐睿琅熟门熟路走到花盆边席地坐下,拎起一旁的小巧喷水壶浇了点水不说,还顺手还给盆中的植物松了松土的样子,就知道,这绝对是他自己布置的手笔了。
“今天久等了吧,乖,马上喂你们……”
爱怜的摸了摸盆中不起眼的幼苗,徐睿琅口中安慰的同时,手中不知何时已然握着一把小巧的匕首。嘴角含笑,随后,匕首开锋的那一侧就对准了左手的手腕——
稍稍一用力,一条红色细线赫然就出现在了无暇的手腕之上。
“慢一点,别急……”
艳丽的血色渐渐溢出,顺着如玉般的手腕凝聚成珠,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滴在了盆中无精打采的幼苗之上。
“滴答、滴答——”
随着血珠的渐渐滴落,很快的,奇异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那一小株不大的幼苗,在血珠刚刚落在叶子上的那一瞬间就暴涨了好几寸!随着第二滴、第三滴、第四滴,乃至第五滴水珠的堪堪落下,那一株幼苗早已经摆脱了无害的模样,暴涨数十尺的同时,狰狞的面貌也将将露了出来!
“阿琅!”
眼看着越长越高的幼苗、不,应该说是逐渐长大的藤蔓,慢慢的即将缠绕上徐睿琅手腕的时候,紧闭的书房门却被人“哐当”一下,一脚踢了开来!
“停下!”
进门的赫然就是刚刚离去的顾钰。
伴随着一声低喝,顾钰一个箭步就冲上前去,手中寒光微闪,二话不说就想将贪婪扑来的藤蔓拦腰折断!
“等等!”
一人一藤的交锋还没开始,就被横入的某人给打断了。
“阿琅!你不能呃……”
刚想要怒斥对方的执迷不悟和养虎为患,下一秒,当顾钰看到气势汹汹的嗜血藤乖乖的听从徐睿琅的指挥窝回花盆,顺带还把刚刚不小心掀落的泥土给“打扫了个干净”后,他不由的目瞪口呆了。
这、这和他知道的情况不太一样啊。
这边,徐睿琅安抚好了自家委屈的藤蔓后,也没去管在一旁纠结的顾钰。自顾自的整理好了花盆及花盆周围的地面,待一切都像往常般完美后,他才起了身,施施然走出了这个墙角。
随意扫出了一片可以落座的区域,徐睿琅盘膝而坐后,下巴点了点自己对面的位置,意思不言而喻。
“呃,阿琅……”
“能耐了啊,连我的门都敢踢了。说说吧,谁让你过来的。对了……”轻飘飘的瞥了一眼,“要记得,坦白,还可以从宽呐。”
“琅哥,那个,我……”
讨饶的看了一眼目光意味深长的青年,顾钰心里暗暗叫苦的同时,视线也不由自主的往门外飘去。
“是我!我叫他过来踢门的!”
没等俩兄弟“斗出个胜负”,门外突兀响起的女声却打断了这一交锋。
一个身影昂首走了进来,随之而来的就是两声齐刷刷的问好声——
“妈/徐伯母!”
不敢怠慢,徐睿琅和顾钰两人一手撑地迅速站了起来。尤其是徐睿琅,在将来人迎进来后,他从一旁拉出了把空置的椅子,殷勤的擦了擦后,才伸手打算把人扶着坐下。
“别了,我担当不起你的伺候。”
正要拍开自家儿子伸过来的手,却一不小心看到了这双手上凝固成细线的血色伤口,蹙了蹙眉,徐妈妈这一下最终还是没实打实的拍下去。
避开了儿子的搀扶,徐妈妈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位置,待俩人纷纷老实站好后,她才道:“说说吧,有什么要交代的,坦白从宽啊。”
“噗——咳咳咳,不好意思,我刚刚呛着了,咳咳咳,不好意思……”
熟悉的问话再次出现,可要回答的人却已经不同。顾钰因为忍不住笑出了声而被打发到了一旁,只剩下徐睿琅一个人无奈的站在了原地,苦笑着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妈……”
“想好了再说。”忍着心疼,徐妈妈硬下心肠无视自家儿子不甚健康的面色,撇开眼道,“不好好说话的话,我就再把你关个几个月的,你别想再出门!”
“……”
这可真是亲妈。
知道自家这位绝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徐睿琅叹了口气,下了决心。
虽然早了点,但现在似乎也不是不能说的时候。正好,他也有些事想要问问清楚,最起码的,那些事也需要有人解惑才是。
☆、迷雾还是重重
如玉的手指指间冒出一篷濛濛青光,拂过左手手腕处的那条细线伤口后,只见青光一闪,刚刚还隐隐渗血的伤口瞬间闭合,很快的,几个呼吸以后,腕上的伤口消失不见,连个疤痕也没有留下。
“您看到了,就是这样。”
熟练的止血愈合,徐睿琅脸色不易察觉的白了白,口中却还是沉稳如初:“如您所见,有些事,或许您也该和我们好好说说了。”
顾钰不知何时也重新站回了徐睿琅的身边,看着有些怔神的徐妈妈,他不由出声附和:“伯母,有些事您现在瞒着我们也没用了,不如告诉我们,以后有个万一我们也好应对啊。”
“……没有万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