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魏承把手机里的银行卡号删了,这种人就像吸血的水蛭,一旦沾上甩都甩不掉,傻子才会给他们打钱。至于白东东,两人分手这么久早就没什么关系了,这次过来还是看着刘越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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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亚东他们注册的公司就在商业街的一处写字楼里,公司算上俩老板总共才十一个人,张亚东还是个甩手掌柜,四六不着每天就知道泡妞耍帅逛酒吧。
江南这阵子忙着拉客户头都快秃了,平台刚起步想要走高端路线就必须有大品牌加盟。前期网站都是做免费的宣传和推广,然而品牌商仍然不愿合作。几天的奔走下来只有几个运动服品牌勉强同意,要求都很苛刻江南算是咬着牙答应的。
晚上回家屋子里冷冰冰的关着灯,江南陪客户喝了不少酒,胃里烧的难受。打开冰箱里面只有两瓶啤酒。前几天就告诉张亚东买点苏打水放进去估计又忘了。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半了人还没回来,估计又玩疯了。
电话拨过去过了好半天那边才接通,震耳欲聋的音乐传过来。江南捏了捏鼻梁觉得有点心累。
“什么时候回来?”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先挂了!”张亚东正在舞池里跟一个身材热辣的美女做贴身热舞,衬衫纽扣解到第三个漏出胸口一片纹身。
美女挑了挑眉,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拿丰满的胸脯蹭着他的胳膊,把张亚东蹭的神魂颠倒恨不得立马把人按床上办了。
张亚东回来时自己两点多了,哼着歌打开门就看见江南铁青着脸坐在沙发上。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等你。”
“等我干啥,自己睡不着啊?”张亚东坏笑着去了卫生间撒尿,这一路膀胱快憋炸了。
江南起身跟着他进了厕所,从身后皱眉看着他。没戴眼镜的脸上盖不住棱角分明的戾气。
“干嘛啊,撒尿你也跟着,牛皮糖……”
“这是什么?”江南伸手擦过他脖子上的草莓印。
“嗳?怎么了?”张亚东对着镜子照照“嗨,今晚那大妞太热情了,搂着我狂……生气了?”从镜子看见江南凌厉的目光。
“不就是玩玩么也没干啥……”张亚东声音心虚的越来越小。
江南一把拽开他身上的衬衫,胸口星星点点的吻痕,脸色一沉又把裤子扯了下来。从水龙头接了点水淋在他小鸟上。
二狗冻的一激灵“卧槽,你干嘛!”
水珠顺着小鸟流下来,上面一滴水都没沾。
“你有病吧,大半夜的!”
“你也知道半夜了?”江南把他推进浴室,打开淋浴浇在他身上,冰凉的水溅湿两人衣服。
张亚东冻的直发抖推着他往外走“你他妈疯了吧!”
江南头发沾了水贴在额头上,脸色平静的禁锢着张亚东,把他按在花洒下面不停的冲。“洗干净。”
张亚东红了眼睛,挣开他一脚揣在江南肚子上“滚!”
江南闷哼一声,脸色不自然的苍白,回手给了他一拳。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在浴室洗澡里扭打起来,最后张亚东体力不支被压倒在地上。
“行行行,大哥我错了行吧,以后再也不这么晚回来了?”张亚东捂着腮帮子认怂,这个逼下手真黑竟挑脸打。
江南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把他裤子扒了,从旁边挤了点沐浴露就插了进去。
“卧槽……”二狗疼的直吸冷气,两人好长时间没做过了,江南一直忙着公司里的事,张亚东饥渴难耐就偷偷出去打了个野食,没想到还让他抓了包。
没有任何前戏,江南按着他疯狂的侵入,疼的张亚东生理眼泪鼻涕不自觉的流了一脸。做到后面好不容易有点感觉了,江南反剪着他的手不让他释放。无论他怎么哭着求饶江南都不放开,最后生生被插的射了出来。
第二天两人都感冒了,二狗脸肿的没法看。江南表面比他看起来好点,伤的都是身上,昨天让张亚东踹那一脚胃疼了一宿,早上起来嘴都是白的。
“饭做好了,吃完记得吃药。”江南摸着他额头试了试温度。
张亚东隔开他的手,裹着被子滚进床里面。“假惺惺的,昨天打我时候没看你手软。”
“再有下次就不是打你这么简单了。”
“滚滚滚。”张亚东捂着脑袋烦的要死,什么东西,还真把两人当成合法夫妻了?俩男的不就是玩玩,高兴了就在一起不高兴就散了,装什么大尾巴狼。
江南换好西装,带上眼镜又恢复一副人畜无害的的模样,临走时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亲了一下“乖乖在家待着,老公给你赚钱去。”
“谁是老公?老子□□的时候少了?!”
江南眼眸弯弯“老婆给你赚钱。”
“这还差不多。”美人还是那个美人,江南打扮好了人模狗样的看的张亚东又心痒痒,记吃不记打的玩意。一觉睡到下午才起床,看了眼凉透的早餐哼了一声端着倒进了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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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俊在饭店干到腊月二十六才辞的职,拿着两个多月的工资回了家。
老家还是原来的样子,一周多的郝果果已经会走路的。三姐也怀了孕,得知郝俊回来急忙从后院过来。
“你慢点,地这么滑别摔着。”赵刚牵着郝眉的手满脸紧张。
“没事,这么短的路还值当过来送我。”
“妈可都吩咐我了,出来进去的可得把你看好了,第一胎不稳你月份还小,跌一跤没准就坏了。”郝眉红着脸嗔他一眼。
郝俊比夏天回来时瘦了不少,脸色也不好看,手上还长了冻疮。
大嫂看在眼里心中默默猜疑,这次回家郝俊一次都没提在城里的事,那个叫魏承的也没给他打过电话,看样子两人已经分开了。偷偷跟郝民说了一次,郝民皱着眉脸色难看,弟弟心思单纯没准是被人骗了。
二哥郝瑞过年没回来,听说被崔家留下帮忙,只打了电话给家里人邮了不少年货回来。
刚过完年郝俊收拾了东西就准备走,离着开学还有一段时间,他打算提前找个可以打临时工的工作,毕竟学费够了生活费还不够。
临走时郝民终于忍不住把他叫到小屋谈了谈。
“小四,你跟哥说实话,你到底在干什么呢?”
“打工啊……怎么了哥?”
“上次来我也没细问,那个魏承家里是做什么的?你俩现在怎么样了。”
郝俊低头扣着手上的冻疮“我们俩分手了。”
“为啥?是他看不上你还是有了别人?”
“大哥你别管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郝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小四,爸妈没了,我知道自己管不了你,可也不能让你受这委屈啊!看着这人说话办事挺正经的,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人!真是瞎了眼了,上次就该把他打出去!”
“算了大哥别提他了,他对我也挺好的,当初要不是有他帮我没准我早就……”香格里拉的事郝俊不敢跟他哥说。
“要不你今年就别出去了,在家跟我种地吧,闲暇时候学点木匠活去镇上打零工,一个月也能赚点钱。过几年从咱家旁边给你起一座房子早点娶媳妇。”
如果没遇上魏承,或许郝俊会打工赚钱到了年纪就回来盖房子娶媳妇,再生几个像郝果果那样的小皮猴。可偏偏他遇见了魏承,再也回不去了。
初六郝俊收拾了行礼告别家人,只带了魏承送他的一个小钥匙坠踏上了一条艰苦的求学之路。
☆、放不下
“动词后面加ing,你看这道题的选择答案……”
“小郝,中午留下来吃饭吧我买了鱼。”
郝俊抬起头“不了张阿姨,我下午还有别的工作。”
讲完题郝俊把笔记装回背包,跟主人打了招呼离开这栋小别墅。上大学后他找了两份兼职,每个月有上千元的收入,足够他的生活开销。
时间一晃过了三年,郝俊与去年六月成功考入北京大学。仿佛一块朴实无华的石头慢慢磨砺成温润的美玉。
从辽省的一个小县城考进重点高校,他成了人们口中的金凤凰。没人知道他这只农村的小山鸡努力了多久。
重新回来时郝俊的心境完全变了,第一次来的时候带着不安和憧憬,而这次则变成了坦然。回到北京郝俊没联系过魏承,毕竟已经分手这么久了。
这几年郝俊时常想起魏承都带着一种遗憾。他总结了两人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归根结底是两人的身份不同,魏承始终没把他放在一个平等的恋人位置。无论发生什么事,郝俊只能被迫接受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分手也一样连原因都懒得跟他说。可郝俊并不恨他,毕竟魏承把他从泥澡中拉出来,又帮他选择了一条更好的路。
午饭在路边的一个小摊位吃了碗拉面,下午还要去一家奶茶店打零工。
奶茶店离着学校不远,平时工作到六点左右就下班了,每个月只有五百块钱的工资。郝俊除去上大课的时间都会去那待着。
换好工作服郝俊刚开始工作,奶茶店的门就被推开进来一对小情侣。女生个子矮矮的长相甜美,男的带了个棒球帽低头玩手机看不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