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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与远方 (麦库姆斯先生)


  狂风深夜卷过海洋,第二天照旧风平浪静。
  五点,徐安远一行五个人从歌厅走出来。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更挣扎出地平线,光芒普照的样子看起来扫空了夜晚的一切荒诞。
  这个时候的他们,拾起了廉耻,披回了人皮,如果不是还手脚酸软,脸上挂着明显的宿醉后的疲惫,从外观上简直什么也看不出来。
  徐安远抬起手挡住脸,感觉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
  杜然暖穿好衣服,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随后指着三个男生,嗔道,“记得赔我迪奥口红,999,567,767。”说着手指依次点了过去。
  三个男生无奈的笑了笑,但还是答应了三天内肯定送到,杜然暖这才满意,稳住脚下的高跟鞋,扶起华歆拦了辆车坐进去。
  车开走的时候,两个女生摇下车窗,冲他们齐齐喊了声“帅哥们,回见!”
  再之后,程迢回自己学校了,经管男生回了他市区的家。徐安远打车回寝室,心里还在想,挺好的,他们五个人知根知底,又不必经常见面,不远不近的距离刚好够消化几个小时前的荒唐。
  其实现在让徐安远想他参与了一次群趴,他也觉得很玄幻。
  他昨天的本意不是这个。
  哪怕在他最大胆的意淫清单里,也没想这么搞程迢一次,最后发展成了五个人滥交一场,的的确确是很多事情都是赶到那了,当场的人都默许了,他也不过顺水推了下舟。
  可能徐安远骨子里就不是个保守的人吧,他对这种事情一直都保留期待。上学期的时候,他和学院里几个私交很好的班长聚会,差一点一触即发。那种气氛真的很难把握,没法实现筹划,简直算是稍纵即逝。
  徐安远不接受非自愿条件下的任何性行为,哪怕只是触摸,但是对这种极端的性爱经历倒是一直很有兴趣。
  他知道,昨天这几人都是嘴严的人,不会在外面乱说。就算没有不透风的墙,让人知道了,他也自认倒霉,但也无所谓。他从不认为一个社会只有一套道德标准,只有一套性爱规则,这个世界的清与浊也本不必要相互说服,就像他不喜欢大众的那种常规的、局限的、封闭的性爱逻辑,也不会对婚后才进行性生活的人指手画脚。
  开放的人找开放的人,保守的人找保守的人,只要这事儿是成人的、自愿的、私密的,那就没有错,更没有碍着谁。
  徐安远这么自我催眠了一番,强迫自己别去想有的没的了,院里的积极分子他还有好几场活动没搞呢,该忙什么忙什么。
  再之后好几天,徐安远都没怎么在寝室逗留,白天上课,下午抽空去搞那些形式主义活动,使唤着新闻网络部多照点照片,晚上上自习,深夜掐着寝室关门的点儿回来睡觉。
  其实,徐安远不喜欢积极分子这种类型的活动,他喜欢可以给他自由发挥空间的活动,譬如社团招个新,搞个晚会,拉个赞助……这些他都很有兴致。但是入党这种东西,他又不能不上心,里面会涉及到党委书记、负责导员、还有一些别的老师,他得笑脸相迎着,一个一个地去劳动、去伺候。
  虽然神烦。
  再有,有个不长眼色的学妹搞院内活动,在他本来就很烦躁的时候,请他友情去主讲。据说是搞学生工作的副院亲自点的他,说,“你要是不好找主讲人,你去找你法语系的学哥徐安远去!”
  然后徐安远看了主题就懵逼了。
  怪不得副院点名提他。五四刚过,政府主题讲话是“系好青年的扣子”,院里新批的活动就以此为主题——老师们可能是用他写发言稿用习惯了,觉得他肯定能轻易应付这个类型的演讲,所以很不客气的给他20分钟,让他去音乐厅脱稿讲一讲“实现中国梦,实现勇担当”。
  徐安远还能怎么办。
  只能磨着后槽牙,把这个活儿接住了。
  反正那段时间他忙得脚打后脑勺,不是大一那种被人使唤着的累,是要担责任的心累。
  再有他的嗓子四季都很脆弱,还他娘的让他主讲20分钟,他简直做个PPT都嫌麻烦,那段时间他喉咙痛得几乎不想说话,回到寝室也是一声都不吭,沉默着洗漱睡觉,熄灯闭眼的时候嘴里都含着桂林西瓜霜。
  反正这么过了好几天,寝室也没人问他一句怎么蔫了。
  徐安远和自己寝室的兄弟,关系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他很多时间并不在寝室,跟室友彻夜开黑、聊女人游戏的次数并不多,室友倒不会疏远他,毕竟他作为班长许多事情都要靠他周全,只是他们会托他拿门票,会找他出去喝酒,会问他学习资料,就是不太会关心他。
  有一次徐安远高烧自己从寝室床上爬起来去西门挂吊瓶,然后又自己走回来爬上床,因为没力气脚滑了一下,差点上床时摔地上。
  三个小时他一出一进,室友都在,没一个人吱声问他去哪。
  徐安远仔细考虑过为什么,最后得出来两个结果。
  客观原因:他在同龄人眼里一直是个“保护者”的身份,虽然他上学早,但是没人留意他年龄小,都只觉得他靠谱、得力、为人够意思,什么都摆得平,他们不知道他身体不舒服。
  主观原因:他自己没主动说。
  他想了一下,得,自己的锅。
  可是到了现在,他也不太想说这些了。室友天天在寝室,还连卫生都不收拾,等他打扫,说那么多这不是打扰人打游戏嘛。
  况且,徐安远一直觉得,他们有室友的缘分,却没有朋友的缘分。
  他生日那天请寝室吃饭,在楼下的时候有女孩等给他送礼物表白,旁边都是人,徐安远很尴尬,但还是婉拒了,进饭店吃饭的时候,三号床没点菜前问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小远,你是不是觉那姑娘不好看啊?”
  徐安远:“……”
  他拒绝她跟她长相有什么关系?
  还有第一个学期期末的时候,室友们天天躺在寝室里打游戏,看到徐安远那个时候还有这么多学生工作,就斩钉截铁的说:“小远啊,你这么耽误学习,期末不挂科就怪了。”结果等到出成绩排名,徐安远第七,这些人就又默不作声,开始捧着书发愤图强。
  徐安远:“……”
  这个学校里兜售给他的友情太多,很多时候徐安远都只是表面的social来显弄亲热,但是他觉得室友和那些人是一样的。虽然人不是这么比的,但在徐安远眼里,他们比起那个花花公子样的经管男生、华歆、杜然暖差得简直不要太多,更激不起他由衷而发的一丁点欣赏。


第七章
  其实,在班级里为数不多的男生中,徐安远最谈得来、最欣赏的,是老幺。
  老幺的气质跟一般男生相差很大。
  他很温柔,说话温柔,说脏话也温柔。人很聪明,逻辑清晰,思维清楚。
  他是个很保守的人,但不是个迂腐的人,他可以接受别人有不同于他的生活方式,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坚持自己,不为外物所动。
  那是种柔韧却坚强的力量,很容易就让人心折。
  印象特别深的一次,是徐安远追一档辩论类综艺,班里没有其他人看这个,但是老幺看,有一次他来借东西,两个人即兴的各持一方辩了五分钟,可能是说得太有意思了,寝室里老大被吸引过来,说让他俩调换个持方,结果他俩完全转了相反的论点,不打磕绊的又说了好几分钟。
  虽然说老幺也不会安慰他,但是他说得话好歹比别人高明一点。
  外院男生向来香饽饽,徐安远则是香饽饽里的香饽饽,外院开学典礼的时候也是在音乐厅,他被人点出去代表新生讲话,出入学校新登舞台,怎么会不紧张?
  所有人都在暗戳戳地记恨为什么他能上台,各怀心思地打量他,只有老幺抻着胳膊过来拍了他一下,笑眯眯道,“上台别紧张,赶紧说,说完中午带你下馆子。”
  鼓励是有社交色彩的,生分。徐安远不吃这一套。
  老幺恰好也没鼓励,所以那时候徐安远就觉得:雾草,这个男孩真他娘的窝心。
  欣赏、信任、志同道合。都不是假的。
  所以阴差阳错,徐安远知道程迢是老幺的朋友,他见他第一面,就本能地想用心去交这个人。
  可也是阴差阳错,他在芸芸众生里一眼辨出了同路人,他们的初始身份却从一开始就大错特错。
  徐安远在后台等着,甩了甩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晃出去,又看了遍稿子。
  稿子是自个儿写的,几处很出彩的地方他标注过,到时候会刻意调整语速和节奏。他环顾一周,感觉百无聊赖,正好看见负责联络他的小姑娘正在朝这儿看,立马冲着她招了招手。
  那小姑娘是这次活动的工作人员,才大一,战战兢兢的,看见他示意,立马碎步挪了过来,有些紧张地问,“学长,怎么了?”
  徐安远严肃着一张脸,皱眉,跟着她一起压低声音,“怎么办?我紧张,我稿子还没背下来呢。”
  听他这么说,那小姑娘也吓了一跳。
  徐安远这尊佛,两次彩排的时候都说忙,没有来,她以为学长总是靠谱的,就没强求,这还有几分钟就到他了,现在跟她说他还不能脱稿,这不是要命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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