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傻呢!”张骄阳心疼道,“我就想娶你,谁都没有你漂亮!”
林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心里一阵欣喜,扶开张骄阳的肩膀,低头深情望他,“你说的是真的?!”
“哪敢有假!臣都负荆请罪了!”张骄阳皱着鼻子。
“荆呢?”林冽又逗他。
“你有完没完啊!”张骄阳小小地不满。
“小傻子!”林冽低声叹了一句,只觉得眼前的人跟只猫似的,毛茸茸的,窝在他怀里,蹭得他直心痒。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张骄阳也一时情动,甜言蜜语跟决了堤似的,夸张得不得了,“林冽我真的喜欢你。你听过这句话没?吃过螃蟹就知百样无味。我、我现在脑子里装的都是你……我学习都……学不进去。”
林冽笑笑,“那怎么能行。你这意思是你下学期考试成绩不好,都赖在我身上了?”
“我不是!我就是、就是比喻……”
“今天比喻句怎么这么多?”林冽又亲了亲张骄阳的脸。
张骄阳脸上扑扑飞上两坨红晕。
比喻句多,自然是因为他想从林冽那讨糖吃,他还想亲亲。
林冽还不亲他,他就主动去圈住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前,乱七八糟地认错,“我都知道黄连苦了,以后学乖再不敢吃了!不惹你生气了。”
林冽被张骄阳撩得身上一阵热气,伸手就搔张骄阳的腰窝的痒肉,低声在他耳边蛊惑道:“跟我说说,怎么乖?有多乖?!”
张骄阳忘记了亲的事儿,痒得在床上笑着直打滚儿,寝室的架子床上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痒死了!哈哈!痒死了!”
“我再看看这儿乖不乖?”林冽忽然收了搔他腰窝的手,捏住了张骄阳大腿根上边的一块肉。
“听话不听话?”林冽刮了几下,又捏了捏。
“听!听~”一阵比腰窝还痒的感觉涌来,张骄阳慌不择言,酸得留下了眼泪。
他喜欢林冽对他这样,可是突然来的时候,他心里免不得飘过一阵害怕。
两人大多时候亲近,都是趁张成和李境睡着,黑灯瞎火摸两把,那俩人随便一翻身,他俩都能吓出一身汗。
现在灯就开着,把张骄阳额头上笑出来的一星汗,都映得一清二楚。
尝试新鲜事物就像探索未知的世界,新鲜感和畏惧感都是并存的。
正激动着,林冽无声地翻身压住了他,额头抵着,眼神迭在一起。
“林、林冽?”张骄阳停止了笑,眼角还挂着刚才激动地泪珠,无端生出了一种畏怯感,让人忍不住想疼爱他。
空气突然安静——
林冽伸手扼住张骄阳的脖子,拇指在他微微凸起的喉结上轻轻地磨来磨去。
张骄阳眼睛直直地望到林冽的眼睛里,在那一片深邃中找到了自己的存在。
气氛微妙之极,谁都没敢说话,好像谁动一下就会打破这份美好的平衡感。
呼吸缠绕,甚是好闻,张骄阳跟受了蛊一样,忍不住仰头主动去亲了一下林冽那抹淡色的嘴唇。
四片嘴唇一经接触,就好像凉水浇在了烧红的热铁上,滋啦一声响。
林冽低头缠上了他的唇,把他的头重新抵回了枕头上。
温柔辗转,嘴角慢慢濡湿,低低的微喘抽气声从两人的唇齿之间漏出来。
张骄阳的胸腔如有鼓擂,心脏一下一下的,兴奋地快要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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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冽潮湿的吻从他的嘴唇到下巴,沿着脖颈的弧线,在他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又舔了舔,再往下……
张骄阳今天穿了一个薄款的绿色恐龙连体睡衣。
一排睡衣的扣子被解开,连着他的斑点内裤也露了出来。
本是可爱的场景,突然硬被沾染上情动,竟是说不尽的吸引人。
张骄阳难耐着抱住林冽在他身前磨来蹭去咬吻他的脑袋。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分明是在啮咬。
却好像有人秉着一支正在燃烧的红烛,热烫的蜡泪从火焰边,一颗一颗跳落下来,滴到身上,先一阵烫,再一阵凉,余下的感觉是又疼又痒。
原来牙齿这么锋利的器官在动情的时候,也可以这么温柔。
张骄阳迷迷糊糊得领悟了一点某些事儿门道,伸手抱紧了林冽。心中暗暗感叹自己的学习能力,一边享受着林冽他的无师自通。
林冽是不是无师自通?!张骄阳脑海里冒出一个泡~
但是这个泡很快被轻捻着他的手指给戳破了。
两人就像初生便绑在一起的两根藤蔓,相拥缠绕,一起向着有阳光的地方不断绵延生长。
林冽的手从张骄阳的睡衣缝缝儿里探了进去,拉开了内裤的松紧带。
张骄阳倒了一口气儿,低声尖叫一声,被林冽捉住了掌握他全身热血沸腾的弱点。
“林、林冽、林冽……”他心里紧张,小口喘着气儿,声音断断续续地,却只会一直叫林冽的名字。
每次林冽摸摸,都是隔着阻碍,这次直接没有阻挡了。
他使劲儿挤着眼睛,不敢看人,脸上飞满了红霞。
林冽的吻又落回到了他的嘴唇上,轻地像一阵风。
这阵风承载了张骄阳大学两年的青春,青涩又悸动,这是他的初恋啊。
两人之间零零散散的生活碎片慢慢拼凑在一起。他看见了林冽小心翼翼,真诚又温暖地对他付出。
他这被家里骄纵出来土少爷脾气,估计也就只有林冽一个人能毫不计较得包容所有。
他心疼地抱住林冽的腰,十分懊悔自己后知后觉。非要到逼到临界点才看清楚原来他的这两年的生活里,满满的都是对方的影子。
林冽的轻吻让张骄阳得到了一丝薄薄的喘气,他红着脸,深情道:“林冽,我喜欢你。真的。”
“我也喜欢你,阳阳。”林冽动了一下下身,抵了他小腹一下,“我真的、也特别喜欢你。”
张骄阳能感觉到小腹上的那是什么,作为一个男生他再了解不过了。
可他还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抱着林冽的脊背求助,乱七八糟地点头,声音里夹杂了一阵短促的哭腔,颤声道:“抱抱……”
可是、明明已经四肢交缠得难舍难分了。
林冽的手贴上张骄阳汗湿的额头,低声探问:“要吗?”
要吗?要什么?要永远在一起吗?
张骄阳烧糊的脑袋瓜里也空不出多少理智了,胡乱点头,“要、要在一起。”
林冽的手把居燃的挂在身上的睡衣从肩膀上拽下来。
张骄阳的肩膀不算宽阔,但是很紧实,皮肤不似女人般光滑,但是白净柔软,暴露在空气里,他稍稍瑟缩了一下,显得有点可怜。
林冽在他肩头上咬了一口,正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门外传来了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破了现有的暧昧。
“张骄阳……张骄阳……”
是对面寝室的一个兄弟在敲门,不知道大半夜找他干什么。
张骄阳脑子里抽回了几丝神志,想动,但动不了,林冽按着他,丝毫不理会外边的敲门声。
“张骄阳!张骄阳!张骄阳!”
闷闷的敲门声持续着……丝毫不打算停。
林冽一阵烦躁
“要……开吗?!”他撑起身子,隐忍道。
张骄阳通红着脸,“要不、我去看看吧,万一有什么事儿呢。”
林冽从他身上挪开。
此刻,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乱七八糟的。
张骄阳的胸前也是一串一串的红印子,他乱七八糟的扣了扣子,从床上爬起来,朝门外应了一声,“等、等我一下!”
敲门声停了。
张骄阳弓着身子打算下床。林冽又把他给扯了过来,一脸操心地把他恐龙睡衣下腹处,忘扣的扣子给扣好,又把蹭皱的帽子给他拉平。
张骄阳对着林冽嘿嘿傻笑了两下,就摇着萌绿色的恐龙屁股去开门了。
林冽苦闷地开始收拾刚才被他脸蹭乱的床铺。
张骄阳开开门。
“小骄骄!你在寝室干什么啊!敲半天门你都不开。”
“我、”张骄阳支吾了一会儿,赶紧转移话题“有啥事啊!赶紧说,忙着呢?!”
“忙啥啊!忙造小孩啊!”
张骄阳跟被猜中心思似的,涨红了脸。
“这是邹垳学长让我给你的,昨天给我的,他说你不方便见他,让我替他帮你带过来。”
“这什么东西啊?”
“海鸭蛋,土特产!邹立行昨天的车票,说你不愿见他了,让我把这个捎给你。我是明天的车票,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刚才看见立马给你送过来了,就怕忘。”
海鸭蛋不是多么金贵的东西,但是掺含了别人的心意的东西就不一样了。
礼轻情意重。
这是林冽理解的意思。
要放以前,林冽可能理解对了,但现在邹垳送礼就是单纯地表达歉意。
张骄阳压根还不知道邹垳是什么意思,但他的收下。
他下意识看了看林冽。
林冽背对着他整理床铺,那人头都没回。
张骄阳头大,林冽准是又吃醋了。
他都能想到他的脸色,肯定不怎么好看。